第9章 第九章

梁钰接近室友的活动被迫停止了，他们一群人全副武装进入了战场，枪击声在山谷回响，偶尔还有炮弹的声音。昨天还是相互看不上眼的新旧老a，转眼间就是生死相依的战友，梁钰不禁感叹人民内部矛盾先暂停这会要解决人民外部矛盾，菜鸟都很紧张，成才的眼睛看着有些慌张，梁钰拍拍他的肩道：“相信你自己，成才。不要想太多，充分发挥你的本事就行。你若是怂了，到时候谁跟我们一起杀出重围完成任务。”

        成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们没能一起行动。也是，一群菜鸟怎么也得跟老鸟一起行动，毕竟他们虽然平时不做人，但经验还是丰富的。

        金荣带队，梁钰和一名队员在山谷里快速穿行，炮弹打在头顶，硝烟味合着潮湿树林的气息，很有些生死当头的意味。

        一个贩毒集团在边境上已经跟武警对抗了三天，他们用毒品换回的武器很精良，若是换上军服怕是跟丑国的人没有区别。

        任务是联系线人，找到毒品窝点，并尽量保持隐蔽。肩上的通讯器不断报告着队友的位置，说话声在炮火和枪击声中显得有些失真。

        突然金荣拉着梁钰躲到旁边的树丛里，队友也紧跟着躲了进来，随后，两名武装人员灵活的如猴一般跑过，梁钰下意识的举起枪，被金荣按下，“保持隐蔽懂不懂？”梁钰抿抿嘴：“那要跟上，然后干掉吗？”梁钰边说边比划了个用手割喉的动作。

        金荣一瞬间觉得脊背发凉，这家伙毫无负担的说出这句话，这心理素质得有多强。他强撑着冷脸：“干什么，别忘了你的任务。”然后摘下步话机道：“一号，游击五号潜入d区，展开下一步行动，完毕。”

        梁钰还在警戒，听到金荣对他说：“你去c4区，和头上绑红布条的人取得联系，他是线人，把他带回来。”

        梁钰皱眉：“分开行动？”

        金荣终于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容漏出了居心叵测的意味：“线人靠不住，谁的拳头硬就跟谁合作，这两天打下来，我担心他又跑回去，总不能让我们三个都折进去。”

        “所以你就把我折进去啊，”梁钰不爽道：“我们这些天的感情就这么被你辜负了？”旁边的队友表情狰狞道：“你是菜鸟，你不去谁去？”金荣也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行了，少废话，把步话机留下，省的被缴获后让人监听我们。”

        梁钰靠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得，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两记住，如果我死了，记得给我头七多烧点点心，每年的祭品上不要摆肉粽子。”

        金荣和队友让他少废话了，快点出发。

        梁钰生气的走了，这两傻逼，有这么跟要去送死的队友说话的吗？等回来，他一定要狠狠地踢这两人的屁股，然后直接打辞职报告，跟这破老a待着没一点意思。

        梁钰头也不回的出发了，他在深山老林里不停地穿梭，远处的枪声不断，这场冲突已经持续的够久的了，得抓到线人，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突然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身体猛地大步往旁边跨过去，迅速隐蔽，抬手将枪支瞄准后方。僵持了一会儿，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枪也瞄准着他的位置，梁钰定睛一看，这个人的头上绑了根红布条，线人出现了。

        两人僵持片刻，线人忍不住道：“是解放军吗？”梁钰道：“你是线人？暗号说一下!”那人一愣：“我们没定暗号啊？”梁钰淡定道：“嗯，那就对了，我是来接应你的人。现在需要你跟我撤离。”

        那人道：“我们这么说话不好吧！”“你说的对，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放下枪怎么样？”

        “好吧。”

        两人稍放下警戒后，梁钰道：“现在你该跟我走了。”线人笑道，“你先跟我来，我还有些东西要拿！”梁钰警惕：“不用带，你只要立即跟我走就行了，这里待得越久，你越危险。”

        线人不耐烦道：“这里我比你熟！快点，不带那个东西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梁钰不为所动：“你得先告诉我拿什么东西，那个地方在哪！”

        线人愤怒的瞪着梁钰，这个人油盐不进，他只好松口道：“是我之前藏东西的地方，不远，就离这20里。”

        梁钰得寸进尺道：“什么东西比快点逃命要紧？”线人似乎被激怒了：“你这什么接应啊？谁派你来的！你要是怕死就赶紧滚，让你们的领导找别人来，tm的磨磨唧唧的，怂货一个。”说完也不管梁钰如何反应，只顾自己走了。

        梁钰并未生气，试探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他心里的警惕并未因为线人的辱骂而减少，预感告诉他前方有埋伏。这个线人的背叛说明他们的人可能收到了假的情报，这个人和埋伏要一起干掉。

        线人很警惕，虽然他走在前面，但梁钰发现只要他一靠近他，他就会立即拿枪，现在不行，得等到他放松的时候。

        两人来到了一处不高的山坡下，木头搭建的小破房子非常简陋，一进屋，线人就示意梁钰坐下休息。

        梁钰靠在窗口隐蔽，一边警戒一边道：“你要拿什么东西快点拿。”

        线人一边挖坑一边道：“你也过来帮忙。”梁钰木着脸没有动，“还有谁来过这吗？”线人哼哧哼哧的干活没有理人。梁钰猛地发现有人过来，他用线人始料未及的速度将其打晕，一百多斤的重量他轻而易举的提起来。

        梁钰将人扛在肩上，朝着窗户外面扔了一颗□□，趁着大家躲避的时候，一个箭步就跑到树林里消失了。

        梁钰没有跑远，他找到隐蔽的地方潜伏起来，□□消失后，他看到有几个人迅速的跑了出来，一共四人，武器精良，轻重型武器都有，他们慢慢的靠近了小木屋，梁钰等到他们走到一起时，开枪打到了故意落在地上的一颗炮弹上，但炮弹不知为何没有爆炸，枪声反倒暴露了梁钰的位置，他没时间骂人了，敢紧扛着线人就跑，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身后传来炮火轰鸣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句骂人的话，你还别说，这帮人中文说的还挺溜。

        有惊无险的跑掉了，梁钰稍微辨别一下方向，就赶紧往回赶了。翻山越岭时，梁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把线人绑起来放在隐蔽处，再用伪装隐藏起来。来到林边，依稀可以看到有5人正在上山，而走在前面的是一名毒贩，中间的两人正是自己的队友，他们被人反绑着，一路吆五喝六的往前赶最后两人不松不紧的跟着。

        梁钰笑了一下，暗骂道这帮混蛋家伙也有今天，回去可得使劲的冷嘲热讽一番再走。

        梁钰埋伏在路上，狙击□□已经架好，等到5人从他的前面经过时，梁钰迅速的用两枪干掉最后两人，当他正打算干掉最前一人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扑过来，正好扑在他身上，两人一起翻了下去掉在了路上，那名毒贩眼看举起了枪正打算射杀他，梁钰就地一翻身即躲开了子弹也甩开了身上的人，千钧一发之际抽出□□就是两下，毒贩中弹倒地。

        梁钰没时间放松，他立刻转身拿枪指着线人，正打算把人绑回去时，突然一个人扑在他的身上，他条件反射的把人甩了出去，然后又有人往他身上扑，再甩。

        梁钰瞪眼，眼前三个活人跟磕了药一般，手舞足蹈快乐的大喊大叫：“欢迎新家伙，欢迎你入伙。”

        地上的毒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跟着一起大喊大叫，跟没进化的猴子一样，围着梁钰转圈圈，一伙人激动的扑在梁钰身上，使劲的拥抱他，摸他的头，拍他的背，有人还过分的亲了一口，金荣高兴的搂他的膝盖，想把他扛起来。

        梁钰反应过来使劲把人推开，对着这群□□打脚踢，嘴上还叨叨：“骗我是吧，让我去送死是吧，嘲笑我是吧，冷言冷语凶神恶煞是吧。你们这群混蛋，老子都打算打报告离开这里回原部队了。我让你们折磨我。”

        刚开始大家还想扛着，结果发现这□□不重，打在身上却忒儿疼，这时突然想起来齐桓说他是中医国手，认穴打人那是分分钟的事，大家扛不住了，就赶紧跑，梁钰一圈一圈的追着，最后发泄愣是变成了玩游戏，跑累了才结束。

        直升机就停在林地边，旋翼缓缓地转着。参加这次测试演习的几个人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登机。袁朗在直升飞机边等候着，周围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部下归来，有的面沉如水，显然那是没有通过考核的家伙，有的嘻嘻哈哈，一看都是大功告成的人。（原文）

        梁钰回来的时候，袁朗正看着他们，队员们笑嘻嘻的拍拍梁钰的肩膀，走到旁边去了。金荣道：“报告队长，任务圆满完成。”袁朗笑着点点头，“情况怎么样？”金荣笑道：“他非常机谨，老六废了老鼻子劲才把人骗道埋伏地点，结果我们还没形成包围圈就被发现了，他打晕了老六把人给带跑不说，最后还送了我们一颗炸弹。”

        袁朗开心道：“怎么了还生气？”梁钰道：“报告，这是您的最后一次测验吗？”袁朗诚恳到：“当然，他们不是说了嘛，你是我们的新家伙了，以后也是一名死老a了。”

        梁钰死鱼眼的盯着袁朗，“您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少校。”他勾起嘴角用一种近乎没大没小的语气道：“有吃的吗？”袁朗哈哈大笑，从兜里掏出一包零食扔给梁钰，让他去上飞机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渐渐暗了下来。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终于看到了许三多的身影，他愁眉苦脸的，梁钰听了半天，心才放下来，许三多通过了考核。接着吴哲也回来了，他发现了漏洞，也开开心心的上了飞机。

        最后成才一脸阴沉的回来，他的队友满脸的无奈。说实话，这是梁钰第一次在成才身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一直是自信的，有点小心机的表情，爱笑，一笑还有两酒窝。梁钰担心，成才不会没通过吧。

        成才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他的目标明确，就是往上爬。他有这个毅力，他也能吃苦，只要把别人比下去，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自从来了老a，他发现许三多比他强，梁钰也比他强，这两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强就强吧，两人也不是什么争强好斗的人，大家一起当老a也挺好的。他拼命的熬过了训练，熬过了冷言冷语，那天袁朗说合格了，他真的很开心。

        可是没想到转眼他被狠狠的耍了。被俘虏，被审讯，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死里逃生后，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但他看到自己的队友被俘后，他突然想到了梁钰，想到了他们在草原上奔袭，想到梁钰在直升机上说的话。

        成才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想如果是梁钰的话他会做什么？对，他一定会先救了战友，再来找他们，要打人也是回去打。他摸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想到梁钰打伍六一的那一巴掌，成才默默地笑了。

        他深吸一口气，找好位置打算营救队友。他成功了，也在最后一刻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这四个月以来所积累的怨气终于爆发了，他痛击队友后，怀着怒火回来使劲的瞪袁朗。

        成才的队员说：“报告队长，考核通过了，就是发现被骗了后，狠狠的把我们给揍了一顿，这手法跟梁钰简直如出一辙啊，痛的要死。”队员努努嘴道：“到现在气还没消。”

        袁朗拍拍成才的肩膀道：“好啦，以后就是死老a了，你也上飞机吧，许三多他们都通过啦。”

        成才破天荒的没去管什么军容军纪了，他点点头就走了。以往身上的虚伪和精明似乎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真实的自己。袁朗笑着满意的点点头，生死一遭，到底还是有些成长的，变化最大的居然是成才，最让他惊讶的是梁钰。

        飞机缓缓的升空了，这片林子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铁路和袁朗，还有几名基地军官，他们坐在桌前给参与测试的士兵们评估打分。

        这次一行12人仅有9人通过了测试。在死老a的日子，从这一天真正开始了。

        梁钰这才发现金荣最喜欢看书，而且笑点真的很低。他憨憨道：“齐桓他们都想对菜鸟们表现的凶狠一点，对我来说太难了，所以齐桓就说让我斜眼看人，这样显得凶一些。”

        梁钰哈哈的笑，金荣也跟着笑，或者觉得之前做的太过，他总是不自觉的想对梁钰好一点，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大堆零食。梁钰大方的原谅了他，两人做室友相处的很好。

        成才也觉得这里的人比之前好相处多了，就算刚开始他有点冷脸，室友也是不遗余力的跟他讲话，绷了几天也就和好了，男人嘛，就该大气一点。

        老a的日子还和平常一样，训练，找茬，偶尔出任务。

        他们学到的本领已经远超过一般的兵了，跟别的部队对抗赛的时候，几个人就能消灭别人一个加强排。不知拉了多少仇恨。

        对抗赛结束的时候，分队的野战电话机突然响了，当天下午，老a们坐着直升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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