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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疯子


天空中血线慢慢汇聚到了沐云山山顶,随后渐渐融成了一团,接着这个巨大的血团慢慢下沉,血池之中的两生花突然发出一道更加恐怖的红光,强行吸收了这一团血气。

吸收完了这些血气,它似乎得到了满足,渐渐收回了红光。

不过几息,红光消失,天地又恢复了原样。白云镇一阵欢腾,感谢老天不在发怒。

江流看着这一切,有些惊奇的问着眼前纯一:“这到底怎么回事?”

纯一则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它今天吃饱了”江流那一剑威力太强,还好有“神霄剑”帮忙抵挡了一下,才让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害。

“吃饱了?这是什么意思?它有自己的意识?”江流听到这,感到非常惊讶。一朵花难道还有自己的意识不曾。

“说是意识,其实也对,但不准确。自它被创造出来,就不断吸食血液,二十多年过去了,它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纯一为江流解释到。

“创造?二十多年?这又是怎么回事?”随着纯一的回答,这个问题越来越多,江流也更加感到疑惑。

纯一看着江流,发现他的问题一个一个接着而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他笑着说到:“小友倒是问题很多”

“那你要不要给我讲讲”江流问道。

纯一看着眼前的江流,他说到:“不讲,有些东西小友还是不要知道得好,知道太多容易丢了性命。何况你我互为敌对,我为何要给一个敌人讲。”

看着远处的纯一这副打死不想讲的样子,江流知道想要套出他的话多半不可能了。随后他又看向这满山的血池,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有些发冷的问道:“这大半个沐云山的人血,你是杀了多少人。”本来他就被这一切给震撼到,后来漫天红光和飞舞的血线打扰他的思维,直到他再一次看到这满池的人血,他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这么多的血,纯一到底杀了多少人?

就江流这一问,本来心情很好的纯一突然变得很幸福,这一刻他笑了,笑道很疯狂,身体随之在颤抖,在兴奋,声音十分激动的说到:“是不是对我的杰作感到很吃惊!有没有感觉我十分伟大!你知道吗?为了供养它,十多年来,我将整个蜀中及其周边的盗贼马匪几乎杀了个干净,我将他们的血液带到了这里,任它吸收。那些人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形成了这个血池。”他的话越来越激动,后来他指着眼前血池,神色之中尽是得意。

接着他语气变得低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到:“我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又一次的往这里倒入鲜血,它始终不肯开放,整整十年!十年!它居然就开放了一朵花瓣,就一朵,你知道吗?”说着说着纯一居然哭了,就在这天空之中。

江流看到哭了的纯一,一下子居然有了几分同情的神色。

纯一没有在意江流的反应,依旧自顾自的说到:“当时的我有些绝望,心想着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它绽放了。直到有一次,我将一个活人带到了这里,亲手割破了他的喉咙,那鲜血直接就飞到了它的花瓣上,随后它就这样快速吸收了,接着它居然绽放了第二瓣花瓣。我当时开心极了,我知道我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死去的血液没法法完全满足它,自有活生生的鲜血才能完全满足它。为了它得成长,以后我都将那些人带到这里,割破他们的喉咙,让它任意吸收。你知道吗?我现在脑中还记得它第一次吸收新鲜血液的样子,就像一个饿了好久的乞丐,突然看见了一个包子,疯狂进食。你不知道,那些人在尖叫中瞬间就被它吸成了皮包骨,就像这样”说完这些他将自己的手是伸出,向江流展示起来自己如同骷髅一般都双手。脸上充满了疯狂。

疯子,这就是一个疯子,这是江流的第一印象,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认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有些心里发寒。

“自它开了第二瓣以后,倒第三瓣只用了一个月,果然新鲜的血液才能让它绽放得更快。只是后来它越开越慢,到它开放第四瓣花了三个月,第五瓣六个月,第六瓣一年……它需要的时间越来越多,需要的新鲜血液也越来越多,没有办法,我只能求助我弟弟。这些年来,还好有了黑虎寨不断为我提供活人,我才能如此养着它”。纯一说到这时,伸手隔空摸了摸远处的两生花,就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脸上充满了无限眷恋。

回忆没有持续太多时间,纯一没有了先前的疯狂,他再一次恢复了镇定,转过头正经的回答起了江流的问题:“你问我杀了多少人,我没统计过,反正就是很多。也许几十万?也许上百万?”他虽然恢复了正常,但说到杀人之时,又有几分疯狂在那。

听到纯一的这般回答,江流早已从最初的震惊中醒来。他回想起幼年之时随着母亲看见那满城的大屠杀,他亲眼目睹那些人卑微又无助的恳求,那些刽子手笑着一个个被无情的砍了他们的脑袋,那一切的一切,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他的面色就越发冰冷,杀意如同实质般笼罩在这一片天地。眼前的纯一就如同当年那些谈笑风生的刽子手,人命似乎自是他们取乐的对象。现在的他只想亲手杀了眼前的恶魔,为死去的人逃回些许公道。虽然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纯一看着眼前对自己充满杀意的江流,他的身体在颤抖,脸上也被这杀意划破了几道口子。但他心中却没有半分害怕,他在兴奋,敌人越强,越能给自己带了兴奋。就如同当年的李独异一样,不!这人比李独异更强,他更加兴奋。本来平静的脸上顿时涌出疯癫的神色。

亢奋的他直接大声喊到:“领域成,法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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