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为了明天的出摊，凌九一从镇上回来就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卤肉的工序就简单多了，锅中加水加作料放新鲜的肉，卤上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煎饼果子就要复杂多了，光面糊就要准备好几种配料，面粉，黄豆粉，绿豆粉，玉米粉，几种粉加水搅拌混合之后就成了摊饼子的面糊，这几样东西家里都有不少，倒是省了一笔钱。

        还有就是饼子中间夹的脆饼，这个比较简单，面粉里面打入鸡蛋加盐，再揉成团，再擀成皮，切大小合适的脆皮放锅中炸，炸的表面起泡，就可以了。

        葱，香菜这些地里种的都有，中间夹的配菜，除了脆饼，凌九就只准备了油条和鸡蛋。

        最主要还是酱料，这些都凌九早有准备，没穿过来之前就喜欢倒弄这些东西，甜面酱，辣椒酱，甜辣酱，做上了好几大罐。

        这次各种配料，凌九一次性准备了很多，关键还是有石洞在，准备的多，她就可以歇几天再弄一次，不然天天都折腾这些东西，不说凌九想偷懒，主要这个味道隔壁左右的闻到了肉味，会产生怀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中间还是得间隔几天。

        晚上的时候，凌九给家里几个人做了煎饼果子和卤肉饭，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第一批顾客，然后反馈意见给她。

        昨天卤肉饭几人是尝到了，凌九的手艺他们是信的过的，面对新品煎饼果子，他们抱着浓浓的期待尝了一口，顿时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凌九出品必是好吃。

        看他们的表情，凌九就知道她是得不到什么反馈了。

        饭饱之后，凌九就跟金翠花说了自己要做生意的事情。

        “娘，我准备明天就去医院旁边的巷子摆摊，这些天我想你也是有所察觉的，大队上上工的事，还得麻烦您遮掩一下，虽然现在政策有些放开，但正式的通知还没有下来，还是尽量的避免些麻烦。”

        现在是1978年9月份，到12月的时候会正式宣布改革开放，虽然凌九知道这个事，但旁的人不知道，所以凌九才嘱咐金翠花暂时给瞒下来。

        “你做生意，我不阻止，但多少我还是有些担心，瞒只瞒的住一时，你娘家人要是知道了，你应付的了吗？就算你赚了钱，这钱你留得住吗？”憋在心里的话，金翠兰还是说了出来。

        知道金翠兰跟自己说这些也是为她好，把她当一家人，心中多少对昨天说的话生出点愧疚。

        “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娘家那些人我能应付的过来，就像前天，不是被我赶走了吗，以前是我软弱，以后我会好好护住这个家。”

        联想到最近凌九的表现确实没有以前的软弱了，这些年金翠兰和自己的儿媳妇都知道家里没有个男的撑腰，很多地方都会受人欺负，遇到事尽量的是忍着，这也导致她婆媳两在村里成了好欺负的对象。

        经过前两次凌九强硬的做法，金翠兰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都吃软怕硬，你不硬气多的是人欺负。

        凌九的一番话让金翠兰心中动容，语气略微有些激动地说道；“儿媳妇你说的对，人就不能软弱，以后娘也支棱起来，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

        凌九看向目光坚定的金翠兰，不管她身体的僵硬上前抱了抱她，一切的话都在这个拥抱中不言而喻。

        …………

        兴奋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第二天。

        金翠兰担心凌九天没亮就一个人上镇上不安全，索性就借着说给孩子去镇上复查请了假，一家人乘着黑夜整整齐齐的去了镇上。

        这样的暖心之举，凌九心里十分的感动，这才是一家人才有的温暖，心里的干劲更加的充足。

        到了镇上，何中兴老两口已经开始摆摊了，凌九打了声招呼，就从院子里推出了她的摊子，生上火，将今早上拉来的卤肉架了上去，摊煎饼的铁板在何中兴的后院接了点水清洗干净再摆上，最后摆上配料就可以开张了。

        她特地还弄了张纸板，写上了所卖的这些东西的价格。

        大概六点半左右就有客人来吃混沌了，看到凌九摆的摊子，好奇的走过去问了问，知道价格之后转头还是回到了混沌摊点了碗混沌。

        凌九知道自己卖的大家没吃过，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客人找上门，也不着急，身旁的金翠兰就有点着急了，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担心今天的生意。

        等到七点人多了起来，问的人也多了，凌九切上几块卤肉片，还贴心的插上竹签，招呼着上前询问的人免费品尝一下。

        一听有这好事，再三询问下，确定是免费品尝之后，围在摊前的人，一人戳了一块卤肉尝了尝，一入口，微烂的肉块一咬就散开，卤汁的味道溢满舌尖，带着丝丝的微甜，一口下去让人还想再吃上一块。

        见品尝的人面色都是十分的满足，凌九适时地说道；“觉得味道怎么样？”

        尝过的人，各个接连的有力得点了点头，表示很好吃。

        得到肯定，凌九放大了笑容，开始推销；“要不要来上点，买回家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多加一个菜，大家买新鲜的肉回去还要炒，我这卤肉是现成了买回去就可以吃多方便。”

        有几人点点头，准备张口要买上一点。

        一个老太太抢在他们前面说道；“少点呗，刚割的肉才卖八毛一斤。”

        凌九继续笑的更深，说道；“刚割的肉，您拿回家是不是还得要放酱油放盐炒，这不就要多花额外的钱了，一样，我这肉卤的时候加上的配料就有不少了，还不加上我来镇上花的路程，还有我这卤肉的味道，这个价格算便宜的了。”

        刚才准备要买的几人，附和的点点头，赶忙从兜里掏钱要买。

        “这个味道值这个价，给我来一斤。”

        “给我来半斤。”

        “我也要一斤。”

        凌九笑着一一应下，手里的动作利索，很快就将卤肉打包好递给顾客，金翠兰没想到一下就卖开了，边收钱，边将试吃品递给新围上的顾客，一时还有些手忙脚乱。

        巷子往前再走点就是农贸市场，早上出来买菜的人不少，看到有人手里拿着卤肉，味道还很香，问了在那里有卖之后，就跑过来看看，来的人还不少。

        小巷子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拥挤，还没到一个小时，带来的卤肉就被卖光了。

        凌九也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二十斤一下子就卖光了，还有没有买到的，凌九招呼着人，让明天再过来买，卤肉卖光了凌九就开始卖力推销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的销售量明显要比卤肉差点，一是没有肉，个别人觉得不实在，二就是还要时间摊，排队不知要排上多久，但耐不住好吃，摊子前排出了一条长队伍。

        一上午的时间，一大桶的面糊买得只剩下一点点。

        剩下还能煎三四个的面糊，凌九就把摊子给收了，还有在排队的几人，哀怨了好几声，凌九就给几人一人一张小纸条，让明天的时候按上面的排序，先给他们做，几人才满意的离开了。

        凌九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她也没有想到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中间的时候鸡蛋不够，还是何中兴帮忙跑去买的，

        她这个摊子能成功的摆出摊，最该感谢的就是何中兴老两口，要是别的做生意的，摊子边出现别的摊位，还不指定怎么想法子将人家给赶走，更别说给放东西了。

        凌九摊上两个饼子，送给了何中兴夫妻两尝尝，还拿了一大瓷罐的卤肉给他们，凌九这么舍得也是有长久考虑的，何中兴原是纺织厂的厂长，还有他的小儿子是食品公司的主任，这些人本是她这种难得进城一趟的农村妇女接触不到。

        既然是接触到了，那就好好的维持，说不定将来的时候会需要他们的帮忙，当然自己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有所求必有所付出，即使是将来求不到何中兴，就他的为人凌九还是打心里的觉的可以交。

        昨天的一罐肉，何中兴跟他老伴也就是尝尝鲜，数量也就切成薄片的十块出点头，本来肉就算的上稀罕物，有的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富有的人家也是省着一两个星期吃一回。

        凌九今天直接豪气的送来一瓷罐的卤肉，估摸着也有三四斤，这何中兴跟黄影推辞着说什么都不肯收下，一瓷罐的肉抵得上人家今天卖卤肉赚的钱了。

        “凌九，你拿回去，昨天已经给我跟大娘尝了鲜，今天这个你说什么我两都不会收下，多赚点钱回去给两个孩子多补补。”

        凌九客气带着几分真诚道；“大伯你跟大娘两就像是我亲爹娘一样，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们不少，要不是你们我这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摊，这卤肉你们收下，以后有事还得麻烦大伯，大娘呢。”

        说完凌九就再次将瓷罐递了过来，递到一半就被何中兴一个提音愣在原地，何中兴面色有些严肃的抓住重点；“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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