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辛辛苦苦拍得图，发出来居然积不到一分。张星很是苦恼。

        “要不我还是广撒网？”张星心一横，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再开个人气高的选手的站子。

        接下来的白天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直播的人，只有下午的时候，才陆续有几个零星的选手出了训练大楼，跑进了便利店。捧着一大包零食匆匆又跑进了训练楼。

        张星趁着这个机会也赶紧按下快门，来了几张。

        而在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里，张星和其他人就再也没看到他们的身影了，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了。

        一天下来，张星是累得腰酸背痛，眼冒金星。仅仅一天的时间，张星对于当站姐的热情就已经消耗殆尽，而之前的豪言壮语也早就抛之脑后，简单洗漱过后，张星猛得一头扎进被窝，倏然坠入梦乡。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张星天天踩点到达拍摄基地，看着走过的一个个练习生们，张星仰着头，扯着颈，一个个仔仔细细上头到脚打量，愣是没能找出林冉来。

        张星举着相机，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从前面走过的练习生们。“不对啊，这个不是他吧。”张星揉了揉眼睛，又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了林冉的照片。

        张星抬起头瞟了一眼，又低下头瞥了一眼照片，“林冉确实不长这样啊。”张星垂下手，把相机挂好，松了松肩，又活动活动了下手关节。

        张星展开手臂，甚至还来了几个扩胸运动来舒展身体。几天前，在这门口外还是络绎不绝，挤满了来来往往的，来直播蹭热度来拍摄的，或者就是简简单单来追星的。

        而这才过去几天，张星切身体会到认是围再门口的人，在肉眼可见的变少了。由最开始摩肩擦踵到现在宽敞的甚至能让张星倒躺下。

        “可真够魔幻的。”张星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滴——滴——”张星下午四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来了。每天四点多，一部分练习生们会出来便利店觅食，来便利店“扫荡”。对于练习生们是一次补给的机会，而对于像张星一样蹲守在门口的站姐们，同样也是。

        困顿的睡意被闹钟的响声给击碎，张星晃了晃脑袋，又进入了准备状态。

        很快三三两两的练习生们，成群结队，说说笑笑地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他们扬起笑容，活力地朝各个反向都挥了挥手。钻进便利店以后，不一会儿，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大袋零食出来了。

        从他们出来到他们走，张星的手没有一刻停下来，一直“咔咔嚓嚓”不断地按快门。

        “暂时还没什么用，但还是先拍着吧。”张星一直都信奉‘来都来了’的准则，所以还是每次都争取把硬盘给拍得满满当当。

        天气转凉，一阵秋风过，把树上的枯黄的叶子给吹了下来。

        练习生们的背影，配上吹落的枯叶，张星赶紧又举起了相机，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很值得记录下来。

        “得了得了，又是白跑的一天。”又一次没能够拍到林冉，张星无奈地想。

        “该不会，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林冉这个人。难道是说，我被认骗了？”张星有个大胆的猜想。

        一想到这，张星环顾四周，看着门口寥寥的，但还在兢兢业业认真拍图修图，仔细盯着相机的其他站姐们。

        此刻张星的思路已然走歪，“这些人——那个红衣服的姑娘、扎着丸子头的妹妹、还有端着那副大炮，每天都挤在前面的黄毛妹妹……她们从我第一天过来就在这。到现在几天过去了，她们也还在这里。”张星顿了顿。

        “而且，最最离谱的是她们和我一样，逮着谁出来就拍谁。要是普通站姐，那不都是只拍自己喜欢的偶像就够了吗？”

        张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到这些人和自己一样，也是被传送到这个世界，来进行改造的，也是被迫才来这边拍拍拍？”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很难再拔出。’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张星是越看那些站姐们越像。“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试探一下。”张星这样想着，径直走向了正低头翻看照片的黄毛头。

        “咳咳咳”，张星故意咳了一下，试图引起黄毛头的注意。当然黄毛头依然专注地翻看自己的照片，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追的是偶像，输的是——”张星每一天打开职业追星的app，系统都会弹出各种各样劝人莫再追星的‘名言警句’。

        只要和张星是同类人，那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

        黄毛头还是闷着头，默不作声。‘难道还是没有听见？’张星提高了音量，拖长了尾音，等待着一个回答。“追的是偶像，输的是——”

        黄毛头还是没抬头。张星这才看着她耳边塞住的蓝牙耳机，只好转战别人了。

        张星一个滑步走到了丸子头身边。ok，没有戴耳机，也没干别的事情，丸子头现在正平视前方，只是单纯地放空自己。

        “职业追星，塌房不如——”张星直接app开画的slogan，‘这应该够直接了吧。’张星确信自己的音量是能够听清楚的，她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丸子头能够接下后面那两个字。

        ‘她看我了，她看我了！’张星看着丸子头的眼睛不再平视前方，眼睛提溜地转了一下，张星激动地等着她接下的话。

        没想到丸子头迅捷地拎起包，直接走远了，压根就没想搭理自己。

        张星又碰了一鼻子灰，‘或许真是我自己想多了。’回归到真实世界，张星对自己天马行空大胆的猜想终于反应了过来。

        “追的是偶像，输的是人生。”张星还在反思自己太过于不着边际，一听到这话，张星立刻扭头，“有人居然能回答出这句话！难道说这儿真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怜’？”

        定睛一看，站在一边，原来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补充完了张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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