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金意志

姜子澄顺势从“兔子洞”钻进去后，前方的道路极其狭窄，使得他只得斜贴着墙走。就这样难受得走过一段，前方传来机器运转的咯吱声，凑近详细一看，是一间敞亮的电梯。这时电梯的门正好“叮”得打开来，里面又走出一列军人模样的武装人员。

在那队伍前列带头的人见了姜子澄，责难得说:“怎么这么晚还不进城，快点进去，马上要开始宵禁了。”

姜子澄这才意识到，这部电梯便是黑铁城的入口。姜子澄闻声走入电梯，电梯的控制面板上只有两个按钮，于是他摁了箭头朝下得那个。

在微弱的微光里，电梯下沉了有几百米，在一处静止，随后又“叮”得一声，随着铁面向两边打开，外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虽然貌似身处防空洞一样的地方，但这里已站满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得大声讲着话，甚是热闹。

姜子澄从电梯内走出来，打量着四下。前面横着一条队伍，队伍里大多都是平民模样，都背着枪，却也不奇怪，毕竟这是黑铁城的百年传统。

而队伍的前端，隔着一道水泥制成的障碍物，障碍物的另一边，站着许多人，装束与方才在上面撞见的巡警服装一样。他们疏导人群有序从障碍物进入，于是姜子澄也加入了排着的长龙里。

此时的弗拉门科与医生，落脚在一处枪械研究院，说是研究院，说白了就是维护兼改装枪支的枪械贩卖铺。

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外貌慈祥的老头子，他头发花白，眼角间已被岁月洗礼出志岩道道皱纹，不过他看起来一点不老态龙钟，尤其是他现在正站立着端倪一把双管猎枪，透过那副复古圆框眼镜，都能看得清他眼里的认真与热忱。弗拉门科双手伏在身前，在这个老头身侧双腿岔开站成一个“人”字型，欣赏着老头手上的“破碎炙焱”双管猎枪。

平时生性放荡不羁，不把人放眼里的弗拉门科，在这个叫做亨瑞的老头面前，话语也恭敬了三分:“这把霰弹枪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亨瑞满眼骄傲得答道:“这可是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三十年前，黑铁城那时的黑铁城根本没有治安可言，一年中累积的枪击案高达两万多件，那时的街道若每天横躺几具尸体，市民们也都习以为常，犯罪团伙也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直到有天黑铁城出现一件怪事，当时黑铁境内最大得毒枭，拉古被人发现横尸街头。杀他的人干净利落得在他上身留下两颗足球那样大的血窟窿。

就在这件事发生后没过几天，另一洗钱财团领袖柏西的尸体，被发现悬吊在黑铁城警卫署大门口，身上也是同样的弹孔。两大恶人被裁决，黑铁城一时间满城风雨，各大帮派、团伙瞬间收敛。

有的人称这位神秘人为黑铁城的救星，而有的人则更贴切得称呼他:法官。“法官”亨瑞凝视着一直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破碎炙焱”，开口说道:“我要把它改装一下。”

弗拉门科听了亨瑞这话，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因为就单凭这支猎枪的成色与它服役的时间，再加上如此精致入微的维护。

这把绝无仅有的枪在黑铁市面上价值动辄千万，若遇到个对枪痴迷入骨的大户，卖个亿也不成问题。而亨瑞却说要将它改装，要知道改装的风险极高，要是一个地方没做到位，就会导致炸膛，从而使如此绝世好枪，化为一堆不值钱的废铁。

弗拉门科好心劝诫亨瑞道:“改得成功是一回事，如若改装不成你将会得不偿失，而且你也许多年不杀人了，不如就将它好好收藏。”

亨瑞轻呵一声，用不服的语气答道:“一块钢铁不经历高温、锻打、淬火或切削，它到头来也只是一块铁而已，枪亦是如此，不经常改良，它会不知不觉从内在开始生锈。”

说完，亨瑞眼神凌厉得看向弗拉门科，此刻他俨然像一棵严冬中的松柏，至死不屈。弗拉门科顿生敬佩，尊敬得朝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稍倾，亨瑞拿起一张纸，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写起来，写了长长一串后，递给弗拉门科。弗拉门科不解得接过纸张，详细得审视起来，突然他一声大喊，吓得安静坐在一旁的医生打了个激灵，只听他说道:“这么多东西你叫我去买？”

亨瑞淡然得回道:“不是你，是你们。”随即指了指坐在远处的医生，接着说道:“放心我会给你们钱。”弗拉门科看着纸张上长长的一行，脸上显得极不情极不愿，但眼下他得在“法官”的研究室里借住，也只得无可奈何。

翌日，弗拉门科与医生便开始忙活了起来，他俩按照清单上需要购买的物品一家家店东奔西跑，一边留意大卫布拉克与杰丝卡的踪迹，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弗拉门科与医生均戴上了大大的奔尼帽，以遮挡面门。但让二人感到焦心的是，自从上次酒吧那一阵大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卫布拉克与杰丝卡，虽然这二人都生的一副白发，辨识度极高，可在这偌大一个城市里要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弗拉门科边采购边和医生讨论该如何找到就像人间蒸发的两人，突然医生的一只手腕从背后被人抓住。

这一下可把安静的医生吓坏了，她骤然转身，看着身后站的那人，迟顿得怔了一下，却又笑了出来。在她身后风度翩翩的短发少年，正是与他们失散的姜子澄。

医生意外到本想扑上去抱住他，脚尖刚想踮起起跳，却想到貌似不合时宜，故又打消了动作，但她脸上始终挂着那种久别重逢的欣喜。而姜子澄也感受到了这种微妙，他对着医生说:“下次别再乱跑了，我找的好苦。”

一旁得弗拉门科见是姜子澄，也激动得大叫起来:“你终于归队了！姜子牙！”姜子澄哭笑不得的对弗拉门科说:“兄弟…你忘记了，是姜子澄。”

随后姜子澄貌似想起来什么，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那把破损的星芒蝶翼，还有个一面镜片破碎的黑色窄框眼镜。医生瞅着这两个物件，眼神突然变得哀怨，她想起了自己的教官兼上司——龙井。

“都过去了，我已经替龙井报了仇。”姜子澄也语气凝重的说道，他仿佛还有话卡在嘴边，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此时医生已是泪眼婆娑，她呆呆望了姜子澄几秒，一下扎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姜子澄静静得将她揽在怀里，不说话了。这一情况，让一旁得弗拉门科好生尴尬，他识趣得向后站了站，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双手搭在后脑勺上故作轻松得吹起了口哨。

一阵寒暄过后三人又重新将遭遇述说了一边，当姜子澄得知自己的仇人——大卫布拉克也在黑铁城里时，他双眼变得愤然，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但弗拉门科说道:“当下最要紧得还是找来那亨瑞老头想要的东西，顺便让他修修医生的星芒蝶翼。”然后他摊开那张清单，上面的东西差不多都买了，还缺少一件东西——黑-火药。

看见还差这么一件东西，弗拉门科懊丧得用手捂着额头，悻悻对二人说道:“完了，被亨瑞这老玩意摆了一道。”

姜子澄和医生均不解的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弗拉门科愁容满面的解释道:“黑-火药在黑铁城几乎已经买不到了，连黑市上都很难再找到。”

经他这么一说，这下把众人难倒了。但他眼珠又转了转，随即说道:“要说真要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姜子澄说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弗拉门科便又将办法一五一十得告诉了二人，原来在这黑铁城，有一个著名的历史文化博物馆，叫做风暴回廊。里面展示着众多黑铁城出产的强力杀器，其中也有一些仅存不多的黑/火药，被用来展览。

而弗拉门科说的办法，就是去将它“取出来”。“我说的取，你们都知道是抢吧。”弗拉门科阴阳怪气得看着两人。

姜子澄说道:“你这样的明“取”行不通，我们要暗“取”。”而弗拉门科听了嘿嘿一笑，对着姜子澄说道:“你说的是偷吧。”

于是众人草拟了一下方案，姜子澄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对弗拉门科问道:“落日军团是什么？”

弗拉门科听了姜子澄这话，怔了一下，问道:“你哪里听来的？”姜子澄说道:“我来时外围的巡逻兵告诉我的。”弗拉门科却深深陷入了沉思，对姜子澄和医生说:“我们办完事得赶快离开这里。”

落日军团，是失落之城异变发生后新兴起的一个犯罪组织，他们的办事手段极其违反人道。每当要行动时，他们会捉来一些无辜的人，给他们注入Z病毒，然后统统开枪打死，再将尸体装进一个红色集装箱内，用直升机吊着那个装满尸体的集装箱，运输到任务地点。这时里面的尸体早已变异成丧尸，去扑咬他们的目标。因为他们采用的红色箱子在空中很像一个太阳，顾称:落日军团。军团内的成员行动时大多以一块红布掩面来互相识别队友。面对如此丧失人性的组织，姜子澄觉得他们连丧尸都不如，他愤愤得问道:“那些Z病毒是谁给他们提供的？”弗拉门科也摇摇头，不得而知。

这时画面一转，失落之城内部的和平广场地底1000米处，大量的落日军团成员向外输送着箱子上带有“Z”标志的物资，而一个身着西装输着大背头的男人，优雅得翘着二郎腿，稳坐在防弹玻璃制成的阁楼内掌控着这一切，此人正是雷克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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