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情是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却不是爱情故事

“女神大人，您要的衣服教皇大人已经命人送来。”到了处女宫之后，沙加就顾自解下披风将她安置在早已被打扫干净的座椅上，自己则直接坐上那个招牌式的莲花座，然后便再也不曾开口说话。直到杂兵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才终于打破了这一室让人无奈的寂静。

        还没等幽夜完全回过神，沙加不知何时竟已经接过衣服拿回来递给她。这就是黄金圣斗士的实力？这样的他们，最终竟也只能悲凄的因了那虚妄的宿命而消散，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女神大人……”就在刚刚那一刻，沙加觉得自己绝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悲悯气息和坚定的光芒。

        “不介意的话，请叫我幽夜就好。”对于沙加这样的人，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找到一种恰当又契合的相处方式。因为太过空寂，太过淡漠，所以才更加让人无法看透吧。

        “佛陀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既然你如此希望，沙加便也无谓辜负，幽夜。”于是她觉得自己终于稍微懂得了一点，他其实也是个很简单、很温柔的人，温柔到不愿辜负任何人的希冀。

        这样的他，或许真的跟萍萍笔下的天零很相似。只要是你喜欢的，都愿意给予；只要你可以微笑，都愿意付出；只要你幸福，无所谓自我……你愿意宠爱，什么都好。能够被他所爱的人，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他的爱注定涵盖的太过广大，永远无法只给予那唯一的一个人。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愿意肯定我的存在，谢谢你那从不外现的温柔，谢谢，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想回去的话，沙加不介意相送。”虽然不曾睁开眼去看她那一身绚丽的鲜红，他却也不是不明白女为己悦者容的心情。真正的教皇大人，眼前的女孩必定是懂得的，但是即便如此，她仍未曾选择放弃，这样，就已经足够。

        “……他应该不会乱来的吧？”她倒是不介意他去伤害别人，只要不去伤害自己就好，于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爱，果然是非常自私的东西吧。

        “只有看过才知道。”眼见为实吗？但是这句话如果是从沙加口中道出，指的其实就应该是心见为实吧，他的每一句话，可都是颇有深意的。

        “那么，请送我回教皇厅！”抬眸对上沙加那蓦然轻启的碧蓝眼眸，幽夜却仍是毫无闪躲，从这双眼睛里，她真真正正的看到了救赎。

        虽然相隔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却也足以让一个任性惯了的家伙再次任性好几个来回。是以，当她再次毫不避嫌的闯进浴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某人青白的面色和煞白的嘴唇，即便如此，那个笨蛋此刻竟然仍赤~裸着身子站在冰凉的水中不肯出来。

        “你就这么急着想去死一死吗？！”幽夜见状立刻快步跑到他面前，不想竟再次因为池边太滑而乌龙的向着某人怀中跌去。

        “你这笨女人，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么？”已经全身无力的他其实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站稳的，此时额际早已满是冷汗。

        “撒加，你怎么样？”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她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这点小问题还死不掉！”看见她的眼泪他便更加没来由的觉得烦躁，不过终于还是抱着她一同从池子里出来，然后便毫不客气的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唇。难得乖乖的闭眸任他吻着，同时悄然燃起自己的小宇宙，撒加，既然注定逃不掉，就试试不要去逃又何妨？

        “女人，我要你！”就在幽夜已经被吻的全身瘫软的时候，黑撒忽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到。

        “……你觉得我还能跑得掉吗？”给了他又何妨？虽然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的这个身体，会不会还太小了点？

        “呵，还是等你再长大一点吧。”虽然知道她的心理年龄绝对不小，不过，身体的现状总还是要考虑的。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会存在吗？”如果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她到底要怎样去原谅自己？

        “会的，只要你希望我在。”哪怕最终仍只能化作一缕幽魂，他也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没有你的世界，我不要！”她的这句话绝对不只是一时的任性而已，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了他，她又该如何说服自己继续坚持？

        “这般任性的话，实在不适合你。”就当自己自私好了，哪怕要勉强她背负起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哪怕只能以此来束缚住她的生命，他仍然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撒加，爱情虽然是天方夜谭，我们却也未尝不能把天方夜谭改写成爱情故事呢。”

        “啧，你这女人果然比我还要任性。”既然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去跟命运对抗，他们又怎能轻易认输？他们可是女神的圣斗士啊。

        “喂，插科打诨了这么久，你这个一点都不懂得去爱惜自己的笨蛋是不是早就应该去休息了啊啊啊！”终于反应过来的幽夜立刻一边顺手抓过旁边的浴衣给他披上一边气恼的低吼。

        “以后不是有你来爱护了？”勾起唇角邪肆一笑，他的语气从来不带半分犹疑，这便是，独属于霸者的自信吧。

        微微借助幽夜的力量，两个人终于龟速的回到了撒加的房间，彼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只是幽夜是因为累的，撒加却是因为身体早已十分虚弱。

        “留下来。”煞白的脸上满是虚汗，他的目光已然有些迷离，却仍是任性的用那冰凉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如果要走，也就不会来了。”有些失笑的摇摇头，俯身为他盖好被子，那只手，便一直无所谓的就这样任他握下去。

        不甘心的话，就干脆不要放手！她已经明白，他总是那样任冰冷包围着自己，不过只是想要说服自己不要去渴望温暖而已。如今，她已经选择留下，从此，便可以朝朝暮暮的牵起他的手共享温然。

        “女神大人……艾奥里亚大人前来面见教皇大人。”见撒加已然睡去，杂兵只得直接悄声将情况回报给幽夜。

        “艾奥里亚么？我去看看吧。”拿起毛巾轻轻帮撒加拭去额际再次渗出的冷汗，小心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幽夜便起身准备出去见艾奥里亚。

        “唔……你要去哪里？”撒加却是忽然勉力睁开眼眸瞪着她问。

        “艾奥里亚来了，我代你去交代一声而已。”

        “不用理会，让他回去！”撒加闻言却只是再次任性的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就像个孩子一样。

        “只是去看看啦，他的情况可是有些复杂的，不是吗？”

        “那好吧。”不情不愿的放开她的手，撒加便再次疲惫的睡去。等在那里的杂兵见状早已顾自偷笑很久，看见幽夜走过来才终于收回自己那副八卦的表情。

        “走吧。”悄然关上门，幽夜便在杂兵的引导下向着外殿而去。

        “您是……女神大人？”小艾显然对任何情况都还完全不了解，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

        “教皇大人因为身体不适已经歇下，怎么，本女神的面子还够不上亲自来迎接狮子座的艾奥里亚大人？”戏笑着肯定了他的猜测，单纯的孩子虽然还是早点收为己用比较好，只是，该有的过程总还是要进行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艾奥里亚不敢，见过女神大人。”他此时心里必然是在纠结着教皇大人跟女神大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这小子心目中的教皇可一直还是希欧那家伙呢。--虽然年轻版的希欧其实也很有爱就是了。

        “等教皇大人醒来自会唤你过来，今天就先行回宫休息吧。”

        “是，女神大人！”虽然他现在仍有一肚子的疑问，在女神面前终究还是不敢造次，于是只能无奈的告退。

        “呐，小艾，你有个好哥哥呢。”艾奥里亚闻言不禁全身一僵，女神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吗？

        “女神大人……”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只要记得你的哥哥真的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就好。”如果没有艾奥罗斯，自己便也根本没有机会来到雅典娜的身体里吧，还真是玄妙的宿命呢。

        “艾奥里亚告退。”

        看着紧攥着双拳黯然离去的艾奥里亚，幽夜的心里不禁幽然一叹。难道当哥哥的家伙从来都是伟大到近乎任性的？艾奥罗斯、撒加、宇智波鼬、朽木白哉、杀生丸……除了第一个，其他的几只都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对弟弟妹妹的关心，却永远都在默默的不惜生命的守护着他们。这就是，哥哥的爱吧。

        “回来了？”撒加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却已经变成了蓝发版，只是，语气怎么感觉几乎都没变？

        “恩，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呐，幽夜，你到底在介意些什么？我和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难道她爱着的，从来就只是一半的他而已？！

        “我知道……只是还需要时间来习惯嘛，你不要生气。”虽然是同一个人，她却总是不自觉的有种在面对两个不同的人的感觉，虽然她并不歧视人格分裂，总也要给她点时间来适应吧。真是的，那个温柔的家伙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跟她赌气了？真是太不可爱了。

        “我懂了，你只是不习惯我的任性，我会注意的。”敏感如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不任性一点，他们之间必定就会比她跟那个家伙之间多出很多距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什么不好的，我喜欢你的任性。”这绝对是实话，那个从来不懂得的任性的撒加，一直都太过隐忍，也太过勉强自己了。

        “谢谢，还是换他来吧，虽然那家伙难得这么老实的睡一会儿。”话音刚落，眼前的人便已经再次变回淡绿色的发丝，--她要是不早点适应起来，最后变成人格分裂的绝对就会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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