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恍然如梦

轻轻挣脱海燕的手，怔怔的看着王庭的穿界门渐渐关闭，回忆着隼人转身时的那个笑容，沫沫的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渐渐浮现出来。

        “这一次……又是我欠了他呢。”

        隼人曾经说过，他最向往的东西，一直都是自由，‘但是，在遇见我的宝贝之后，为了给她创造一个幸福的花园，我甘愿放弃这个其实根本算不上是梦想的梦想。’那时候，他是这样说的吧。

        “不是不能够想起，只是下意识的禁锢了自己，小沫，这一次，我们好像都太过孩子气了呢。”比起沫沫，海燕的排斥心理或许还比较小一点，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说的也是啊，抱歉，白哉，这一次真的是我太任性了。”目光里的感情微妙的变化着，沫沫叹息般的轻轻拥住白哉。

        任性的放弃那些属于他们的回忆，又任性的夺走了他的记忆，就算是惩罚，对白哉真的也太过残忍了一点。

        “你有任性的权利，一直都有。”缓缓放松有些僵硬的身子，伸臂轻轻拥住她，白哉那惯有的清冷声音里不自觉的透着丝丝柔意。

        “我说白哉，关于露琪亚的事……”

        “要道歉就亲自跟她说！”淡淡的瞥了海燕一眼，白哉冷声到。

        “呐，海燕前辈，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从白哉的怀里抬起头，沫沫将目光转向海燕，表情坚定的如是问着。

        “不用说了，我现在只是志波海燕，一个非常喜欢网球的笨蛋而已。只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沫沫想说的话海燕自然了解，对于她，他真的曾经全心全意的喜欢过。但是，如今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剩下的，就只是观望和祝福而已。

        “藤原隼人到底是……”虽然已经猜到个大概，白哉仍是微微皱眉看着沫沫，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就是我们亲爱的灵王大人！”这件事，已经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尤其是对白哉。

        “他是认同蓝染的？”

        “白哉，如果你认同的依然是尸魂界的规则，我们还是注定背道而驰。”就是因为尸魂界的规则和愚钝，他们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会再让你失望。”低头轻吻沫沫的额际，白哉最终只是淡声如是回应。

        当夜，破面侵袭现世，战事再开，沫沫和白哉却只是安静的坐在屋顶，看着空中因战斗而起的绚丽花火，完全没打算做出任何行动。

        “呦，这样就对了，小肉球果然已经长大了，未来弟妹还真是功不可没呢。”并没有被战火影响的东京夜空下，一身淡青色振袖的青鸟从天而降，轻轻揽住白哉的肩，笑意嫣然的如是打趣着。

        “我只是相信藤原隼人而已。”并没有拒绝青鸟的亲昵，微微侧目瞥了她一眼，白哉最终淡声如是回应。

        “嗯哼，闹完这场之后，我们就准备前去帮他一把。”既然灵王大人的心里早已有所决定，他们当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青鸟姐姐，他对你好么？”知道白哉绝对无法开口问出这样的问题，沫沫便先一步微笑着道出他的心声。

        “无所谓好不好，只是早就已经认定了。”抬手轻轻揉了揉沫沫那头柔顺的黑发，青鸟的笑容虽然清浅，却明显的透着满满的幸福。

        因为已经认定，所以，哪怕最终会死在他的手中或者为他而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爱是原罪，爱是泥淖，爱是罂粟，人们注定逃不掉，躲不开，却依然甘之如饴。

        相比青鸟，沫沫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爱的那么轰轰烈烈过。但是，如果是身边这个男人的话，她应该也会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哪怕是生命。

        只要给我一个理由，我可以再原谅你一千次，一万次；只要给我一个承诺，我便愿意相信你一生一世，乃至生生世世；只要你微笑着说爱我，我便愿意许给你我的整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认定了，兜兜转转，我们不经意间竟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但是，我们还有未来，我许诺，我的未来，将只有一个你，再也不会容许任何人任何事的介入！

        “现在可不是抒情的时候，你们就留在这里，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阎让我带话，他很好，一切都结束之后再见。”

        “明白，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微笑着看着青鸟的身影消失在穿界门内，沫沫紧紧握住白哉的手，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们！

        “白哉，我们也去吧。”短暂的沉默过后，沫沫低声到，她知道，他是不可能真的放下的。

        “小沫……”

        “走吧，我其实也并不放心呢。”

        “啊。”站起身，两个人牵着手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穿界门内，只留下斜倚在门口的海燕表情担忧的看着安静的只剩下一轮明月的夜空。

        留下半数的破面陪着尸魂界那些还蒙在鼓里的家伙继续玩，蓝染早已悄然带着其他的精英渐次潜入王庭内部，通过对崩玉的研究和阎的帮忙，如今一切可以说早已部署妥当。

        “小鸟……这一次还真是不听话呢。”王庭的忏罪宫里，隔着厚实的门板，隼人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丝丝忧伤和疲惫。

        “总要付出点代价，如今一切已经部署妥当，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小鸟的表情却始终都是微笑着的。

        王庭的忏罪宫不比尸魂界那么简单，只是，被用刑这种事小鸟却是早已习以为常。当初，遍体鳞伤的她就是被隼人所救，从此，便死心塌地的认定了他。所以，能够帮到他，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小鸟，我会赢的！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王后！”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这样的道理，如今他已经完全明白。沫沫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只要看着，并和她一起幸福着，这样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嗯，我等着，我的王！”

        且不说尸魂界那边的幼稚游戏，王庭这边的战斗如今也已经从暗到明的渐次展开。以蓝染的心机和实力，不动声色的解决半数以上的长老团，根本形同游戏。当然，这也要拜阎制造出王键悄然打开王庭的大门所赐。

        王键的守护和创生，便是白马院家一直以来的最大秘密，也是蓝染一直注意着白马院家的缘由。这一点，曾经身为第一继承人的阎和沫沫都十分清楚，只是，一直都未曾真正承认蓝染或是尸魂界中的任何一方罢了。

        “哥哥，隼人，最终的结果，可是要一起见证的哦~”

        几人汇合后，正整装待发的时候，白哉和沫沫的身影不甚意外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那么，就一起来吧。”微微一笑，灵王大人的风姿依然是那般卓然，这一刻，他的气势大概也只有蓝染能够与之抗衡。

        满意的对着如王者般微笑着的蓝染点点头，众人一同向着胜利的彼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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