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喜欢和牺牲

之后，大家各自回宿舍洗澡，约定半小时后在学校停车场见。

        凌薇跟着许景程进了研究生楼，有两个男孩就住在他楼下，宿舍是两人间，舍友没在。许景程进门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让她随便坐。

        凌薇在房间里转了转，许景程住她家时只带了电脑，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是重新买的。他的桌子落了一层灰，书架上都是课本，最上一层是各种比赛的奖杯，胡乱挤在一起，桌面上还放着一些杂物，可以看出主人是突然就走了。凌薇想了想，生日那天，许景程就一直赖在她家了。

        凌薇坐在床沿，解开马尾整理头发，余光看到了枕头旁扣着的相框，她翻了过来，是她的照片。

        看样子是在开会，她的手肘撑在会议桌上，左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右手握着一支笔，笔头好像在敲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看衣着，这应该是9月份。

        “看什么呢？”许景程站在浴室门口，穿着运动裤和短袖，用毛巾擦着头发。

        凌薇晃了晃手里的相框，许景程愣了一下，脸有点发烫，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

        “你拍的？”

        “嗯……第一次开会。”

        “哦……”凌薇点点头，看到许景程的头发还在滴水，“我帮你吹干吧，别感冒了。”

        “好。”许景程取了吹风机，插好电源给到凌薇手上，然后面对着她蹲下，双手撑在床边，凌薇随手把相框放在一旁，开始给许景程吹头发。

        许景程摸到相框，拿起来看了看里面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穿着职业装气质冷漠的女人，又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给自己吹头发的凌薇，那种不真实感又涌了上来。

        “好了，穿衣服。”凌薇收起吹风机，将卫衣和外套递给许景程。

        “嗯”。许景程穿好衣服，把东西都收到运动包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下楼吧。”凌薇站起来往门口走。

        “好，走吧。”许景程拎着包，将相框塞到枕头底下，暼到凌薇落在床上的头绳，很自然地套在手腕上。

        众人在停车场汇合，今天两人出门开的许景程的车，他同学的车也在学校，于是两辆车十个人在欢声笑语中出发了。大家在车上有说有笑，互相打闹，跟着音乐时不时来个大合唱，许久没有以朋友的身份和这么多的年轻人在一起，凌薇生出了和同学秋游的感觉。

        不过接下的来行程和秋游也差不多，中午吃自助餐，然后去推本，之后看电影，晚上凌薇做东请大家吃火锅，等把所有人送回学校，已经晚上10点多，两人才开车回家。

        “今天……你觉得无聊吗？”许景程边开车边问。

        “无聊？！为什么？”凌薇不解。

        “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你们是新鲜的呀，年轻人，我觉得和你们在一起我都变年轻了。”

        “好像你多老似的。”许景程口气里都是不满。

        “比你老。”

        “你……算了，今天的赌注是怎么回事？”许景程问，他已经憋了一天了。

        “小琪不是都解释了吗？”

        “你为什么要让我赢，明明我赢了你就输了。”

        凌薇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如果是真正的比赛，你会为了让我赢而让自己输吗？或者说为了我让放弃你喜欢的东西你也会放弃吗？”

        “当然，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许景程不置可否。

        “就因为你喜欢我？”

        “是呀！”许景程转过脸看凌薇，她把他的脸拨过去，“专心开车”。

        “第一，喜欢的确需要我们付出情感，但付出不是牺牲，不是为对方牺牲自己来表现多喜欢。喜欢是希望对方更好，但这个更好也不是要牺牲某些东西才能使对方更好。反而是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让对方变得强大。即便我不会空手侧翻我也不会让你故意输，我只会介意自己为什么不会。你要做的，是赢得比赛，然后带我学会侧空翻。如果一味地牺牲，这个喜欢总有一天会被无数次地牺牲消耗殆尽，然后变成怨恨。”

        “第二，年轻的时候我们会喜欢很多东西，但是年纪越长喜欢的东西会越来越少。你的时间和精力都会被工作、家庭以及各种各样突发状况瓜分干净。你喜欢的东西会因为没时间没精力甚至因为没钱而被迫放弃，或者，变成了夹杂利益的喜欢，再也感受不到喜悦。所以，当你现在还能纯粹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对待，因为不知道哪天你就没办法再喜欢了。我更愿意你享受当下，而不是为了我，放弃一个，明媚秋日里与三五好友在一起酣畅打球的美好记忆。因为，这样的记忆只会越来越少。我们不见得在一起多久，但是这些记忆会一辈子都陪着你。”

        “第三，你觉得那两个小女生能背出八百多字的长恨歌吗？我在她们这个年纪，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在男朋友的朋友面前出丑。”

        “第四，我知道你会赢，所以我只能激她们同意交换球队。”

        “第五，姐姐也背不出长恨歌，但姐姐会空手侧翻。”

        许景程在凌薇娓娓道来的语气中陷入沉思。

        “许景程，许景程？”，恍惚间，他听到了凌薇的呼唤声。

        “哦”

        “入定了？”

        “没没什么“许景程掩饰的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和我一辈子呢？”

        “等你什么时候智商能有我的一半，再来和我说一辈子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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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到家，凌薇先去洗澡。收拾妥当后，她发现徐景程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东西。

        “写什么呢？”凌薇把脑袋凑了过去。

        “承诺书啊，上次滑雪我输了，说好立字据的。”许景程头也没抬。

        “我都忘记了，让我看看。“凌薇把纸拿过来，一字一句念着”“有求必应符，许景程承诺凌薇一次有求必应，必须无条件答应，不得反悔”。

        “家里没有印泥，我还想按个手印呢。”

        “等一下，”凌薇去拿了口红，涂在徐景程的大拇指上。

        许景程在自己的签名处使劲一按，豪爽的把纸条递给凌薇，“给你，有求必应符，就一个，想好了再用。”

        凌薇接过纸条扬了扬，“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景程哼着歌洗澡去了，凌薇在客厅站了许久，转身将纸条放进了书房的保险箱。

        许景程洗得飞快，他今天赢了比赛，凌薇说晚上有重赏，他围了个浴巾头发胡乱一擦就冲进卧室。凌薇穿着真丝睡衣，在床上看书，显然是在等他。

        “自己去挑一个。”凌薇放下书，下巴指了指床头柜。

        许景程内心狂喜，飞奔过去打开抽屉。他选了一个，扔到凌薇身边。

        凌薇妩媚的笑了笑，解开睡衣平躺下去，伸手打开开关，“嗡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陡然响起。

        ”嗯唔”

        许景程就站在床边，眼前的景象让他脸皮发烫头皮发麻，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虽然看过片，但是现实中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火烧火燎的要炸了一样。

        凌薇已经情动，她看向许景程，“给我唔”

        许景程脑袋轰的一声炸了，除了那个“给我”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扑了上去。

        “给你什么”

        “真的”

        “求我，姐姐!”

        “求你给我真的唔”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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