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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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他想过这个问题，但直到发现身边的女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爱意太□□，爱的强烈且浮躁，他便觉得没必要。何况，他自己能感觉到，他在她们走后并没有任何挽留的想法，她们似崭新美丽的风筝，牵着玩的时候快乐自在，放飞的时候也只能抬头观望。要说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动心不可能，但不至于让孙季枫发在朋友圈里。可现在是申秋。
是申秋的话……
孙季枫莫名有点自责。他打开自己的相册--打球的照片，上课的ppt，室友的丑照，战绩截图，食堂菜单……
找到了！
他找到两张上次在刘意希店里拍的她化妆的照片，这是抓拍的。
又找到一张！
是在公交车上申秋睡着张嘴的照片，这是偷拍的。
再向上翻，就没了。
他看着申秋睡着的照片笑了很久，把它转发给申秋。
脚皮：怎么啦？
阔：我在相册里找到的，好好笑
脚皮：【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申秋发了孙季枫的四张丑照
阔：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靠我怎么不知道
脚皮：【表情包】，哈哈哈哈哈我也忘了，我有好多你的照片
阔：【图片】【图片】好看吗？上次去服装店拍的你。
脚皮：好看！季枫我报了一个志愿者活动，加好多工时的，要提前四天去江苏了
阔：好，我帮你买票吗？这次给你买飞机票吧，好像高铁最近在查什么东西，挺麻烦。
脚皮：好。你差不多什么时候去学校，我想见见你
阔：开学就来，我早上就到好不好？
脚皮：好
孙季枫想看看申秋的脸，他也想她了。他打字：我们要不要视频
“季枫？有空吗？我教你看报表？”孙杨桉在门口敲门。
“等一下就来。”孙季枫回复，他删掉了那些字。
阔：阿秋我哥叫我帮忙，有空找你
申秋删掉“想和你打电话”这句话，改为----
脚皮：好，有空聊
从香港回来，孙季枫想直接回珠海的家，孙谚不让，和他说安莎莎也在广州，全家人要参加孙木安的追悼会，再陪母亲坐私人飞机回珠海。
孙季枫只好跟着孙杨桉走。一回到家发现母亲不在，大人说她会在追悼会的时候到。结果追悼会不见人，新闻发布会开完安莎莎也没来，孙季枫知道自己被骗了。
回家的一路上他一直不说话，直到回卧室的楼梯上孙谚把他拦下。
孙谚：“那爷爷的追悼会还是要来的嘛，你别生闷气了。”
孙季枫气的苦笑：“来就来嘛，你扯我妈干嘛？我又不是不来，真搞不懂你干嘛要我呆在这个家。”
“每年过年不都来这嘛，都是一家人，你说话怎么这么刺耳啊？”
“我”孙季枫还想反驳，见孙木子走来，改口，“我回去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刷抖音，门被打开了。
小小的黑影投在木质地板上，孙季枫对上孩子纯真的眼睛。
云云摇摇晃晃的走到他床边：“啊啊啊，啊，咿呀。”
他关掉手机，起身坐在床上：“嗯？”
“唔…嗯！啊啊…”
他套上拖鞋，把云云抱在自己腿上。孙季枫不怎么抱过小孩，他不敢太用力：“干嘛？”
云云的小脚蹬着床：“爸爸。”
孙季枫笑了，他捏云云的脸：“叫哥哥。”
“啊----呀！爸爸。”
“枫哥，我来找云云。”孙浩浩走进来。
孙季枫抬头，孙浩浩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孙季枫站起来，把云云抱给孙浩浩。
他突然想到申秋提前去学校，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啊？”
“不知道，我爸爸好像要我和姐姐先留在这。”
“我爸也要我留着，诶，你姐姐在这不就好了。”
“我不知道，他要我在这。啊！云云不要咬我的手！”孙浩浩温柔的指着云云的鼻子，“不能咬人的。”
孙季枫看孙浩浩快走了，又问：“姑姑在做夜宵吗？”
“对啊。小奶奶也在厨房。”
“好。”想到杨霞做的小汤圆，孙季枫开心的朝孙浩浩笑笑。
外头下了场阵雨，一会儿就停了。孙季枫看着窗外湿漉漉的高尔夫球场，孙木然正一个人在那里散步，手里的烟头在黑暗中亮着。
鬼使神差下，孙季枫裹了外套，走去草场。
孙木然看到后面拉长的影子，他转头，诧异的看着孙季枫。
孙季枫尊敬道：“爷爷。”
“诶，走上来。”孙木然拉着他排排走，又颤抖着嘴唇呼出烟，“你冷不冷啊？”
“不冷。”
沉默着走了片刻。
孙木然开口：“香港好不好玩啊？”
“还行。”
“有学到什么啊你？”
“哥哥教我看表，还认识了个阿姨，叫陆雅，你认识吗？”
孙木然笑道：“我不认识啊，他们这些我也不懂。我就一画画的。”
“嗯。”孙季枫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是家里有钱，估计我是养不活自己…我还带着你小奶奶。害----你爷爷其实为家里付出挺多的，大户人家，在外头多光鲜，你们这些小孩吃得饱穿的暖，也没啥烦恼，你和浩浩要搞体育，家里人嘴上不支持最终不还是由你们去。”
他又抽了口烟：“青雨这小孩是挺苦，还有意希。你说怎么就做蠢事呢？就算是私生子，这么多钱总会轮到他，诶，这孩子心不坏的。还好家里有杨桉，你哥哥是懂事的，你要是和他一样懂事就好了。”
孙季枫心里冷笑，表面却抱歉的笑笑：“诶。”
“钱这东西害人，但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金也是钱来银也是钱，票子也是钱。恩恩怨怨纷纷扰扰，可他还是钱，有钱也烦，没钱也烦，你说怎么办？季枫，你真的不冷吗？”
孙季枫看出这老头想干嘛，偷着月光看老人的白发，尽管岁月掩饰也能看出孙木然曾经的风华。孙季枫继续低着头走路，插在口袋里的手偷偷捏紧。
“你知道你爸爸伯伯为什么会这样吗？孙谨本身不怎么在乎这些，现在阿素死了，那也不好说了。他们争财，是他们害怕啊，季枫，我希望你变得强大，不是想让你也来蹭这一口饭，可有时候，你也只能蹭这一口饭。很多事情都是选择不了的，唯独你厌谁，你爱谁，你想为了谁挣着钱，都是男人，迟早会缺钱。”
孙杨桉醒了下鼻子，他笑了下：“学校里怎么样啊？爷爷没上过大学，你给我讲讲呗。”
看着白炽灯下的雾气，孙季枫脑子里全是申秋，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学校很大，我们那有一条河，河边两排都是桂花。我们学校还有一座桥，同学叫它萧宜路，萧宜路是金色的。大一的时候有早八，还有一大堆社团部门。”
“有没有画画的社团啊？”
“有的，还分挺多的，爷爷可以去国画社团。”
“诶我想学学新东西，是我我要选油画。”孙木然笑道。
“油画也有，社团完全看自觉，有的人一学期都不去，其实就是为了学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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