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约法三章

“行了，我没问你的梦想，说点实际的，你怎么会说人话？感觉我直接从脑子里听见你说话声了”

        “我还小的时候，那个城市发生一场大事故，造成严重的核辐射扩散。我周围的生物都死了。我是一个例外，不仅没死，还活得很好。我发现自己能吸收这种能量。就这样，在那里呆了10年左右，我开启了灵智，认清了自己。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你们人类的语言，但苦于没有发声器官。但我来到这后发现你居然有同样的频率能和我意念交流。你是虫子变的吗？

        我心有点虚：“你全家才是虫子变得，你为什么来这了？”

        张哥又开始激情四射：“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到东南方去，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看见我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擀面杖，张哥赶紧变成正常语调：

        “我遵从了那个声音，开始了几十年的流浪生活，前几天我经过这个城市时，发现这里好像有特别的东西吸引我，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是蟑螂诱饵的味道，谢谢”，我提醒他。

        “哦，不好意思，发现这点后，我有点得意忘形，结果不小心来到了这里。”它的两个大须子交叉互蹭起来。

        “你这叫贪吃,我可以救你出来，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继续流浪？”我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住在……附近，并不是所有人类都像你那样友好。”

        “我可是干掉过你几十个同胞的”说这话时我还有些心虚，怕它放个电什么的。

        “哦，没关系，它们严格来说不是我的同类了，就像猴子和你们人类一样，不过我要对你进行口头上的抗议，它们也是我的…”

        “你要住在这，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和我约法三章”

        “我明白，签订条约是吧。”

        我来回溜达了几步，思考了一下：“第一，你和那些小蟑螂只能在有限范围内活动，第二，屋内所有蟑螂数量加起来不能超过100只，

        “这也太苛刻了，这是不平等条约！我强烈反对！我那些朋友一次就能生30只，蟑螂也要有生育权！我反对！”

        “反对无效，”我默默看着它，我可不想满屋爬满这小玩意，

        我俩在厨房僵持了半天，我也不想搞得太僵，说道：“作为补偿，我会为你们提供食物，你们可以在特定时间段出来散步。”

        “好吧，成交！”

        “好了，现在说说你的那些宝贝吧”

        ……

        也怪我当时太贪财，我们完成了这个脆弱的口头协议，我甚至没加上处罚条列，真是失误。

        又回到眼前，我开始为小夏的事烦恼，再见面怎么解释？这些都是我的宠物？

        看见我如此懊恼，张哥有些不好意思：“吴实，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很大，到处是诗和远方，我也得出去看看。今后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走了。”张哥在我脑海中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既然这样，你走吧。”我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看着它。

        张哥，在屋子里那转转，这转转，见我还没留住他的意思。终于召集起他的人马，好家伙，合着柜子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真出来了，我客厅里差点没处放脚。

        我赶紧打开大门，对他说，：“好走不送！”

        谁知道张哥移到门口却犹豫起来，我正想再催它。忽然反应到面前站着一个人，鲁小夏又回来了，又拎了一个大塑料袋，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屋里的小蟑螂们整齐地排成数列，领头的是一只红头大蟑螂。小夏头一个反应竟是抬脚朝张哥踩去。

        我来不及阻拦，只听卡巴一声，那些排队的小蟑螂突然不受指挥开始四处乱跑，小夏尖叫一声，拉着我往楼梯处跑。

        好不容易跑到楼下，她弯着腰，气喘吁吁的说：“吴实，你是不是，被人，陷害啊，家里怎么那么多小强，那个大个儿的是虫王吧？”

        我挠挠头，：“可能是，对了，你走后，我刚打完药，正把它们往外赶呢。”

        她拍拍胸口，自顾自的说：“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我好奇的看着她。

        小夏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吴实，你赶紧再找个新住处，如果你还住那，我再也不理你！”说完，气冲冲走了，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把鞋子脱掉，看了一鞋底，呕了一下，直接把鞋扔进垃圾箱，光着脚走了？

        我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塑料袋里面，各种各样的杀虫剂，除蟑药，原来她刚才买这个去了。突然想起门还没锁，赶紧跑回家，那些小强们已经不见踪影，张哥也不见了，只剩下门口一滩绿水。

        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它，索性涮墩布清理地面。

        “兄弟，我刚才差点挂了，还得在你家修养几天。”

        脑海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反而心安不少：“行是行，不过咱们得来一个新的约法三章……”

        “成交。”

        这事后来告一段落，在单位，再见到鲁小夏，我们也是心照不宣，该干嘛干嘛，毕竟现阶段工作第一。

        我现在跑的交通口，除了公交地铁外，有时候碰见紧急交通事故，我也会现场采访，回去写一个简单的报道。毕竟工资是和发稿条数挂钩的。

        兰岛市虽小，但紧邻山区，高低不平的道路比较容易造成交通事故，但好在民风淳朴，大家普遍开得慢，所以恶性事故不多。

        很不幸，有一天早上上班时，我碰见一个大事故。

        当时看见一个马路路口围了一圈人，我出于职业习惯跑了过去，掏出手机，进入工作状态。

        一辆卡车横停在现场，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蛛网撞，车前保险杠被撞凹进去一个坑，离卡车5、6米远的地方趴着一个小男孩，地上的血泊还在不断扩散着。我脚底下是一个沾着血的塑料袋，里面装着6、7个小笼包。司机跪在不远处头磕着地一直没抬起来，背部却一直不停的抽动。

        周围的人都在哀声叹气，有个大妈还在里面骂着肇事司机：“你这个人怎么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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