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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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许笑笑好奇心重,没等纪柯开口就立马追问:“谁?”
钱思思伸出食指勾了勾,让她们两个人更靠过来一些,等人靠过来了,又把声音放轻了点,一副生怕被人听到的模样,“副院长的女儿。”
“皇族啊?”许笑笑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的确够强劲。”
说完,她微微侧眼看纪柯,纪柯眼睫微垂看着自己的脚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想到上周六的事,又问:“你说的副院长的女儿也喜欢叶医生?”
钱思思一时语塞,看看纪柯又看看许笑笑,被许笑笑这么一问,她突然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副院长的女儿喜不喜欢叶医生她的确不清楚,但是医院里的人都在传他们两家是世交,家里长辈都在极力撮合他们。
所以,应该是喜欢的吧?
她抬起手搓搓下巴,“八九不离十。”
说完,她突然有些怜惜地握住了纪柯的手,人家不仅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背后还有长辈支持,纪柯要想成功抱得“美人”归不容易呀。
纪柯听她们俩你一言我语的,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女孩子在一起就喜欢聊八卦,不是明星,就是情情爱爱。
她从她们俩中间直起身子抬头看时间,留下一句“我被叶医生拒绝了”就抽出手起身往十号诊台那走去。
钱思思没来得及消化纪柯最后那句话,看着她的背影发愣,过了会儿反应过来了,猛地瞪大眼睛,然后转回头看着许笑笑,半天才问了一句:“她和叶医生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
许笑笑眨了眨眼,点头,“上周六的事。”
上周六?
钱思思咂舌,这几天和纪柯聊天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纪柯有什么异样,反倒是叶医生最近几天脾气不太好,老是阴着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也吓人。
“奇怪。”
许笑笑看她捏着自己下巴沉思,思考完来了这么两个字,不免好奇,问:“奇怪什么?”
“叶医生最近心情不太好。”钱思思转过身子正对着许笑笑,问她,“我问你,”
许笑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钱思思继续问:“如果你和喜欢的男生表白,然后对方拒绝你,伤心难过以及心情不好的应该是你吧?”
“当然。”许笑笑毫不犹豫回她,话音落下,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和钱思思四目相对,“你怀疑叶医生心情不好是因为酱酱?不是吧?他是拒绝人的那个诶,他有什么好不爽的?”
钱思思没点头也没摇头,“不是非常肯定,就是直觉。”
许笑笑微微一笑,总结道:“你想多了。”
“可能吧。”
钱思思看向十号诊台,纪柯站在外面,帘子里似乎还有病人没结束会诊,纪柯侧身对着她这个方向站着,人来人往,总有人会挡住她的视线。
不过纪柯个子高,一眼就能看到,长款的风衣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合适,颇有种都市丽人的感觉。
如果她是男孩子,她肯定会喜欢纪柯,纪柯是个很可爱很有趣的女孩子,当然长得也好看。
叶医生真是有眼无珠,慧眼不识人。
纪柯站在十号诊台外面,等着叶苏木叫她进去,她以为约好四点就是四点,所以时间一到她就擅自拉开了帘子准备进去,拉开之后才发现叶苏木正坐在椅子上给人看牙,穿着平整的白大褂,脸上戴着蓝色口罩,手上是一次性的丁|腈手套,和前几次一样。
叶苏木注意到帘子被人拉开转头看了眼,就一眼,和纪柯的视线轻轻一撞就收了回去,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站在边上的小护士看着手拉着帘子的人,眉头轻轻一蹙,语气有些不耐烦,“看牙?到你的号了吗?”
最近老有一些像她一样的小姑娘打着看牙的名义“骚扰”叶医生,她这两天给叶医生当助手就赶走不少。
这会儿又来一个,她已经没之前的耐心了。
“这个病人还要一会儿,你先去其他医生那。”
纪柯尴尬地笑了笑,被小护士不善的眼神一直盯着,好像把她当变态一样,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还有病人,我今天来复诊的,叶医生知道。”
小护士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刚想再说些什么把人弄出去,叶苏木适时开了口,“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除了少了个“们”字,和周三选修课上课前说的话一模一样。
纪柯乖巧应声,退了出去,退出去之前看到他把病人口腔里的棉球拿了出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起分压挺和小锤子。
有点恐怖。
在外面等了近二十分钟,期间不停听到锤子敲打的“duangduang”声,牙钻磨牙的“嗡嗡”声,器械摩擦时的“呲呲”声,还有他的声音,让病人把血水吐到池子里。
“半个小时之后再吐掉棉球,24个小时内不要刷牙漱口,饮食以温凉流质食物为主,忌辛辣和烟酒。”
和第一次给她拔完牙时一样的医嘱,但是和第一次不一样,今天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轻还有些沙哑,嗓子里似乎堵着些东西,加上外面人声嘈杂,透过帘子传到她耳朵里时就有些飘忽。
是生病了吗?
小护士送病人出来,边拉开帘子边说:“记住医生的话,回去多注意一些。”
病人点点头,跟着小护士往诊室前面走,纪柯一直看着,直到他们俩走出去了才收回视线。
帘子被稍稍拉开,纪柯站的角度刚好能稍稍看到里面的情况,她看到叶苏木坐在桌子前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啪嗒敲着,鼻梁上架着之前她看到过的那副眼镜。
“不进来?”
里面的人开口,声音比刚刚还要哑,他说完轻咳了几声。
真的生病了?
纪柯抬步进去,进去后还不忘把帘子拉上,上次复诊边上没有小护士给他当助手,这次看样子应该也没有。
她自觉走到治疗椅那,脚往上一踮,屁股一抬,一下子就坐了上去,坐上去后习惯性晃脚,然后看着叶苏木,用最平静的语气叫了他一声,“叶医生。”
叶苏木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他戴着口罩,纪柯看不明白他的眼神,后背突然泛起凉意,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眼神感觉有点点凶。
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行为吧?除了刚刚打扰到他给病人看牙。
“叮~”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纪柯拿出手机看,蒋子辰的消息——
[地址我发给你,时间是六点。]
她立马回了个“收到”过去,回完又想起在外面等她的许笑笑。
纪柯:[学长,我可以带我室友一起来吗?她那份我另外付。]
蒋子辰:[没事,奖金充足,多一个人不碍事。]
纪柯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然我请大家喝奶茶吧。]
似乎是为了减少她的心里负担,蒋子辰思考了许久才再回过来——
[真的没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那份足够十个人吃了。]
虽然他这么说,纪柯还是很不好意思,心里想着待会儿到那了一定先把奶茶买了再上去赴约。
收了手机,抬头自然往叶苏木那看去,四目相对,纪柯才猛然发觉刚刚低头和蒋子宸聊天时那股不自在是来自于哪。
叶苏木摘了眼镜起身往治疗椅那走去,纪柯见状立马躺下,她看着天花板,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套,有股甜甜的味道……
糟糕,忘记刷牙了!
叶苏木坐到转椅上,拿起医用剪和口腔镜,像上次那样让她张嘴,纪柯乖乖张嘴,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苏木把钢丝取出来,放下剪刀准备检查她口腔卫生,纪柯眼珠子往他的方向看,看他低着头认真摆弄工具,她又舔了舔牙套,舔完如实告诉他,“叶医生,我来之前忘记刷牙了。”
“嗯,”叶苏木瞅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刚刚她一张嘴就是草莓甜腻的味道,里面牙齿缝里还有点草莓果酱的残留物。
他拿出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给她,“先漱口。”
纪柯见状立马起身接过杯子,反反复复漱了好几次,直到整杯水见底了才停下。
叶医生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她捏着杯子,盯着叶苏木看,明知道不该这样,但是就是忍不住。
“躺下。”
语气莫名有些重。
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以前从来不这么和她说话的。
纪柯躺下,闭上眼不再看他,心里闷闷的,被人一直牵着情绪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而且明明都想好了被拒绝就大大方方放下,怎么一见到他就不行了呢?
真没出息!
第一次复诊十五分钟就搞定的事,今天足足用了半个小时,叶苏木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再也没说过其他话,纪柯虽然闭着眼看不到他,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在她周身紧紧围着。
“好了。”
闻言,纪柯立马睁开眼从治疗椅上坐起来,然后蹬腿下来,穿了裙子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她看着叶苏木起身往桌子那走,坐下拿起钢笔,和之前一样,给她写复诊情况。
她走过去,低头看他写字,听到他又咳嗽了几声,犹豫了片刻后问:“叶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叶苏木淡淡回她:“嗯,有点小感冒。”
“吃药了吗?”
“没有。”
“哦,还是吃药好得快一点。”
“嗯。”
真是惜字如金,也就两天没见,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不再自讨没趣,准备等他写完了就走。
“有点发烧,要挂点滴。”
写完,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纪柯一脸担忧,“啊?那你现在退烧了吗?去挂过点滴了吗?”
叶苏木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弧度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纪柯自然没注意到。
他又咳了几声,抬头看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异常显眼,看着十分疲惫,“没有,今天好几个预约的病人。”
微微停顿了会儿,看她攀上眉眼的担忧,又补充:“而且下班得回家铲屎喂食,家里那个饿不得。”
纪柯看他一脸疲惫,扛着生病的身体上了一天班后都没什么精神气了,她抿了抿唇,“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上门铲屎喂食,你放心去挂点滴。”
“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你安心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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