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打扰一下，”沈若拿着包走上前，微微颔首道：“许自昭现在和我合租来着，我开了车来，可以把他直接带回去。”

        一行人互相对视几番，“酒吧是我朋友开的，今晚我是帮忙看场子的，师姐过来点酒时候也知道我一直在这，”师姐微微点头，沈若看在眼里微笑着补充道，“我没沾酒，大家放心好啦。”

        此话一出气氛略微活跃起来，师姐打开手机，“咱们互换个联系方式，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沈若好好答应着，一边抽空点了点许自昭额头：“还能自己上车吗？”

        许自昭不清醒地哼哼唧唧应着，沈若轻笑一声，朝旁边候着的小谦打个手势：“给我把他抬上车。”

        师哥师姐一个个跟着出了门，看着小师弟上了车便也放了心，这边沈若和小谦打了招呼坐上了驾驶座。

        “师姐到家跟我报个平安吧，我先带着他回去了啊。”一边俯身帮许自昭把安全带系上。许自昭似乎认出来是沈若，歪着头往她靠过来的身子蹭了蹭，师姐看在眼里对眼前的女生更是提起了几分兴趣。还从来没见过小师弟这么亲近女孩子呢。

        路上等红灯时，沈若饶有兴味地歪头看着喝醉了的许自昭，许自昭喝多了看起来也挺乖的，整个人陷在副驾驶一样，努力地睁着眼睛，在车里狭小的空间对视线敏感了许多，许自昭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有点不适应，自以为很含蓄地朝窗外侧了侧头。

        然而在沈若眼里，许自昭完完全全就是赌气的小孩子的模样，配上成年男性的身子和脸，显得．．．．．．格外可爱。沈若继续开车一边若有所思。

        许自昭这边不断地拉扯着衣领，好热。一时间全身心投入到解扣子大业中，等到沈若在自家地下车库停好车，转身关照许自昭时，他已经解到胸口了。

        沈若仗着面前的是个醉鬼，丝毫不掩饰嘴边有些恶劣的笑。下车帮许自昭开了车门，略俯下身伸手摸了摸许自昭侧脸，感受到发烫的热度：“稍微好点没？到家啦。”

        “嗯．．．．．．？”许自昭本能地蹭了蹭沈若的手，凉凉的好舒服。

        “我不．．．．．．不回家了，”许自昭努力地用剩余的清醒组织语言，“我和她讲了晚上不回家了．．．．．．”

        沈若有点好笑，一边探身帮他解开安全带一边随口问道：“和谁讲了啊？”

        长发蹭到脸上有点痒，许自昭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也不想想自己并不娇小的体格能缩到哪去。

        “嗯．．．．．．和我合租的，漂亮姐姐，”许自昭半眯着眼睛思考着，“嗯，漂亮姐姐。”

        沈若闻言停下动作，垂下眼盯着许自昭尚且迷离的眼睛，忍不住轻笑出声，“姐姐．．．．．．谢谢你帮我长了两岁。”

        “．．．．．．麻烦您来一下，我朋友喝多了我抬不动．．．．．．好，我在这等着。”沈若给门卫保安致了电，一边伸手探进半开的衬衫摸了把肌肉，动作极其流畅自然。沈若重新坐回座位，闭眼向后靠着等着人来。

        正闭目养神，就觉得一阵阴影压过来，沈若一睁眼便发现许自昭从座位上支楞起来努力往这边靠，没了安全带的束缚似乎觉得自己自由了，也不想自己的身高，就在沈若看着他的时候“砰”一下撞到了车顶，一声闷响。

        沈若“噗嗤”一声笑出来，许自昭想揉揉脑袋，结果一抽手身子便失去平衡整个又跌回座位里。

        “疼．．．．．．”加上酒精的后劲许自昭更懵了，不知怎么的眼睛还有点红，好像一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又好像叼着猎物回家却被嫌弃的猫猫。

        沈若看着好玩，醉酒的许自昭看起来迟钝很多，比起往常的沉稳简直不像一个人。沈若朝他伸出手，笑着说：“过来，漂亮姐姐给你揉揉。”

        许自昭盯着沈若反应了几秒钟，沈若也回看着他，看着他略微失焦的双眼，看他泛红的眼角。许自昭半天才动，往沈若那边凑过去，没把握好力度差点一头冲到沈若怀里。

        最后终于是揉到手了，沈若漫不经心地揉着，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看起来高高大大又稳重的男人，头发竟然软软的，摸起来好像在揉捏小动物，解压的很。

        许自昭闭眼感受着被沈若揉脑袋的感觉，自从高中的青春期开始，当时叛逆的很，和父母吵架当晚通宵列出了一大长篇的互不侵犯合约，其中无数条条文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这条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不准摸我头！”

        虽然当时很是在意这件事，但是后来某些特别难捱的夜晚还是偶尔会想起小时候受委屈时得到的摸头和拥抱，就像现在一样。许自昭偷偷睁眼看向沈若，见她已经靠着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手还搭在自己头上时不时动一下。

        许自昭心里觉得这样的情景有点不对劲，自己这凑过去的姿势好像宠物凑到主人身边摇尾乞怜一样。但是．．．．．．他看了看沈若的侧脸，还是默默又凑过去一点方便沈若搭手。

        既然是趁着醉酒偷来的抚摸，那就放纵一下多来一点吧，他胆怯又大胆地盯着沈若的侧脸，隐秘地想着。

        “麻烦刘叔了，”沈若倚在门口对刘叔说。刘叔摆摆手，“姑娘赶紧回屋睡吧，挺晚了，”说到最后皱皱眉，“．．．．．．也别管你朋友了，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我先回去了啊。”

        沈若笑着答应着，回身关了门。

        许自昭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发呆，沈若走进了看发现他还是没醒酒，便想去煮碗醒酒汤，刚要转身便被身后人拽着不放。

        沈若似笑非笑地半举起被抓住的左手，许自昭情急之下两只手一起扣住了沈若纤细的手腕，手腕被两只大手衬得看起来更脆弱了。

        “松手，”沈若笑笑说道。

        许自昭抬眼看向她，朦胧月光中有点看不清眼神，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松手，结果刚轻轻放开，便急急探手握住沈若的手，几根手指勾着，不近不远的，透着惊人的暧昧。

        沈若动动手指刚想说什么，就听得许自昭带着醉酒的低哑，“．．．．．．别走，陪陪我。”又好像撒娇一样。

        她觉得手心里痒痒的，心觉许自昭是不是已经醒酒了，但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这个人还是一副醉酒的模样，最明显的是半解开的衣衫还是那么狼狈地挂着，经历了被半拖半搬，现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一端精壮的腰。

        沈若坐回了许自昭身边，许自昭对此十分满意，但仍然抓着她的手不放。

        沈若嘴边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既然猎物送上门了，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了．．．．．．沈若动动手，发现他也跟着动，就是不放开。挑挑眉，沈若抬手慢慢探向他的腰间，只见他也默默跟着自己移动着手，最后也摸到了他自己的腰间。

        “让摸的吧？”沈若毫不客气地揉揉捏捏，动作比摸头的时候热情许多，“不让摸也晚了．．．．．．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许自昭听在耳边其实没太过脑子，只觉得腰间有点痒，传来异样的感觉，一会感觉是被人摸来摸去，一瞬间又觉得是自己在摸自己。也顾不上答话，只努力去分辨这两种感觉，显得有些呆愣。

        沈若见得不到答话了，撇撇嘴，知道这会是酒精都反应了，便也没了兴致逗他，轻轻地抽回了手，径直去冲了杯蜂蜜水。

        回来之后发现许自昭还在摸着腰愣神，好像刚发现尾巴长在自己身上的猫猫一样，沈若看着还是觉得好笑，想了想拿出手机，也没开闪光灯，就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拍了张氛围照——除了中间智力减退的成年男子，剩下的都很有氛围。

        半哄着半威胁着终是让人喝下了蜂蜜水，男人喝到嘴之后有点惊讶，品了又品惊喜地看向沈若：“甜的！”

        沈若有些无奈，啧了一声：“我都说了是蜂蜜水．．．．．．算了，你一个喝多了的，不和你计较。”说完又把他的睡衣拿出来，把挂在身上的布料彻底脱下，系上了最后一颗睡衣扣子，安置好了枕头和被子——开玩笑，她觉着自己没能力撑住一个有健身习惯超一米八的男人的体重，万一倒在半路席地而睡怎么办．．．．．．在沙发上睡总比在地上睡强。

        把人轻松推倒在沙发上，盖好了被子，许自昭乖巧地被裹在被子里不错眼地看着沈若，沈若也同样看着他。

        “你．．．．．．喝热牛奶，记得喝。”许自昭微微蹙眉努力组织着语言，沈若听到这话笑笑，“好嘛，那你快睡觉。”

        清醒和不清醒的两个人对视一会，许自昭眨眨眼，终于歪头睡过去了。

        沈若也没开灯，随意地坐在许自昭旁边思考片刻，借着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看着许自昭的睡颜，感受着吵闹了一晚到现在难得的安静。长的确实不错，沈若回想起君迁当时的话，默默在心里表示赞同。

        静静呆了一会，终于起身回房间取了一套新的枕头被子，抱着回到客厅把许自昭安顿好，睡着了的许自昭像一个安静的玩偶——成人那款的，沈若收好醉鬼的外套，最后帮他掖了掖被角才打着哈欠去了厨房，取出保温箱里的牛奶边走边喝着，到了卧室强撑着换了睡衣，沾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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