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账号

　　秦擎进入一种上班打卡摆摊，下班打卡食堂的稳定生活状态。
　　上班救别人的生活，下班救自己的味蕾。目前来说，很是满足。

　　是的，她的顾客多了起来。
　　有陈大光的10万广告在前，加上他的快嘴评书故事说得跌宕起伏，秦擎的小摊前生意特别好。
　　尽管没碰到什么有大难的顾客，一百一百地收，讲一些鸡毛蒜皮但准得要命的小事，让围观的顾客对她更加深信不疑，加起来也收了快两千块。有时候到了午饭时间后面还排着队，秦擎就会给人排号，让第二天再来。

　　新闻上说xx重要领导将莅临山渝市视察，秦擎没当一回事儿。这就是一些常态化政务，不会影响到小老百姓。
　　但她错了。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稳状态很快被打破。

　　这天，在她的小摊前排了三位等待咨询的客户。
　　时间还不到九点，缙云山的安保人员，也就是附近街道巡逻辅警，前来打断了她的生意。
　　也不只是她的，还有身边的其他同行。

　　一位看起来没睡醒的辅警宣布，即日起将对缙云山的所有摊位进行管控。清理良莠不齐的摊位，共同建设文明缙云山，还景区一片宁静。
　　管控要点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摆摊可以，但要持证，也就是营业执照。如果没有执照就算非法经营，严重的可能会面临罚款和拘留。

　　两位辅警还算客气，通知完以后就站在旁边监督秦擎以及周围的“仙家”收摊，并没有暴力执法。
　　等摊主们收拾完，他们才准备去向下一个执法点。

　　不能在这里摆摊，对秦擎来说，是一件相对严重的事。
　　现在生意正好呢，不能摆摊不就是断她财路？

　　那位睡眼惺忪的辅警秦擎以前打过交道，也是武宁分局的，之前帮她抓过太一紫薇道那个欺负她的假道士。

　　秦擎跟上去咨询了一下。
　　“请问，是只要有营业执照就能继续营业吗？”

　　辅警也知道秦擎和刑警队长林枫认识，态度还不错，他解释：“是，在管控期间就算有营业执照也必须在规定的地方摆摊，不能乱摆。”

　　“那白云观外这种‘算命’的业务能办理营业执照吗？”

　　两位辅警对视一眼，还是由睡不醒的那位说：“不能，按照规定，迷信产业无法获取营业执照。”

　　秦擎：“……”
　　她试着梳理现状：“所以情况是有执照才能摆摊，但我是算命的，算命不能办执照。办不了执照继续不能摆摊……”

　　辅警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秦擎：“……”
　　可这不是在卡bug吗？进入了无解死循环。

　　辅警无辜地看她。
　　吐了一口气，秦擎问：“那这次管控大概要多久才能结束？”

　　辅警：“前后大概一个月吧。”

　　秦擎谢过辅警。
　　真是欲哭无泪。

　　她怀疑面板算别人时都是准确的，显示她自己数据的时候就有水分。
　　她这才顺畅多久，又开始给她叠debuff。
　　完全不像是有90分的幸运。

　　一个月没有进账也太可怕了。

　　白云观待不了，秦擎打算换去其他地方试试。
　　她甚至还去了周围的几座香火旺盛的寺庙以及其他的道观，一个样。
　　城里甚至还不如这些宗教景区，连水果摊子和夜市都给收了。

　　转悠了几天，秦擎确定了一个事实，她真的要断收了。

　　有陈大光给的那十万支撑着，虽不至于断粮，但是慌啊。
　　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王女士赶出家门还没有钱吃饭的那种状态。

　　秦擎盘了下手里的资产。
　　1、警察局欠她抓捕通缉犯的奖金还没付款。
　　2、何许还欠她2000块。

　　何许那里杯水车薪。

　　所以秦擎干了一件大事，她决定去警察局要账。
　　是的你没看错，她就是能这么虎胆雄心。

　　武宁分局，她熟识的林枫警官不在，连他徒弟小宋也不在。
　　秦擎去找了财务。

　　财务看她像看一头外国迁移来的母猩猩。
　　大概这位也没见过能把账要到警察局来的。

　　对视半响，财务败下阵来。
　　无语地和秦擎解释：“这种见义勇为的奖金一般由案件主办单位划账，你说的那个案子已经移交回了案发地。所以由对方单位支出。而且至少需要经办这个案件的双方分局局长、刑警队长签字审批，这都得走流程。你找我没用。”

　　道理她都懂，就是觉得难得来一趟就这么走了挺划不着。

　　秦擎问财务：“你们奖金一直不给，我都快没钱吃饭了，这到饭点能不能在你们食堂蹭一顿饭？”

　　财务：“……”
　　这时看她，像看那只外国迁移来的母猩猩会说话了，更稀奇。

　　然后财务领着她出去，让她在走廊呆着，也不知道自己去问了谁，回来时候带了一位女警。秦擎觉得面善，应该是之前来剧里见过。

　　女警带秦擎去食堂吃饭，还告诉她归程那案子，除了奖金之外，还会颁发荣誉证书。
　　“有了这本证，你要是入党的话，妥妥地顺利。”

　　谢谢啊，目前的经济状态下，并不是很想进入一个需要交会费的组织。

　　警队食堂的口味中规中矩。
　　菜色都很咸。

　　秦擎感觉自己又被伤敌反噬了。

　　小女警说：“食堂大师傅做虾的手艺是很不错的。”

　　秦擎：“我刚才没看见虾。”
　　小女警遗憾道：“虾是海鲜，太奢侈，不符合用餐规定。”

　　“是海鲜没错，可我刚还看到了水煮牛肉，最近牛肉的价格能比大虾贵30%吧？”

　　女警没说话，就看着她。秦擎忽然就懂了。
　　“你们也不容易。”秦擎说。

　　从警察局出来，秦擎顺便问候了一下何许。半天没见到回复。

　　那么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秦擎随意刷着手机，刷到了自己的小红薯账号。

　　秦擎的账号她没怎么运营，每次发完就完，最多只是把提示评论和赞收的小红点点掉，连评论都不爱看，她分享只是因为她想分享，也不把这当做一份职业来做。

　　所以她什么时候发，发什么，发了之后看的人有何反馈，她都不在乎。
　　单纯只为记录生活，自己开心。

　　可是这次，她看到之前发的豪华牛肉面和无吞道长的素斋反响特别好。点赞收藏前所未有，评论互动更是活跃得很。

　　秦擎有了一个主意。
　　她可以正二八斤把这个账号做起来，就做成美食向的，探店账号，做出山渝城餐厅的红黑榜。比起大多数花里胡哨的账号，她有面板，所有的探店帖子能够写得有的放矢，绝对属于干货中的干货，包你不踩雷。

　　粉丝量上去了变现的途径就多了。

　　而且她还可以把美食和玄学结合起来，就走神棍探店的人设。
　　不但没人走过这种路线，还能给自己的神棍职业打打名气。两个方向互为助力。
　　啊哈，她简直是个天才。

　　越想越成，秦擎就开始想自己吃过的餐厅里有没有没被她写进帖子里的。
　　好像还真有一个，就是那个每日鲜烘焙店。
　　因为发现的时候是她经济很困难的日子，她不想有人和她抢打折甜点就没有分享出去。

　　至于现在嘛，倒是可以推一推。

　　秦擎做好拍摄计划，带着就去见了冯惊。由于她多次光顾，她和店主已经互通姓名。

　　冯惊听完后，同意了她的拍摄计划。

　　秦擎：“那我们选个两三款拿来主推，多了看的人也记不住。对了，上次咱们吃的那个风味法棍必须加上。”

　　冯惊用白板写：“可是那是自己吃的，没上架。”

　　“那样才好呢，隐藏菜单，听起来就让人抓耳挠腮。”秦擎说。

　　冯惊选了一堆出来给秦擎尝，她每尝一个冯惊就期待地看着。
　　秦擎品尝完一遍，佯装失望，然后道：“都很好吃，怎么办！”

　　冯惊被她给逗笑了。
　　最后两人选了三款店里里销量比较好的。

　　秦擎开始了她的第一次视频拍摄。
　　当然，她没有露脸，只有手和声音出境。

　　午餐时分，关注了一个昵称为“三十六郡王”博主的粉丝，发现这位名字一点也不好吃的郡王更新了新的笔记。而且还是从没有过的视频。

　　视频首帧便是一双捧着龟甲的细白纤长的双手。
　　手中龟甲轻摇，有一个清丽女声在念念有词：“龟灵卜吉，食神引路！”

　　龟甲中的铜钱被倒出放在桌上。

　　女声惊喜：“大吉在东，今天出门一定有好运气。”、
　　然后便是后续出门偶遇每日鲜烘焙店。

　　互动有点奇怪。

　　【呃……郡王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所以这是恰饭视频？】
　　【还算卦？什么鬼。】
　　【这卦算得也太敷衍了吧，怎么就看出来是吉卦，还是吉在东方……】
　　【就我一个人觉得嘛，卦辞还蛮好听的。】
　　【而且听到了小姐姐的声音了耶，一听就是一位元气满满能量高高的小火人。】
　　【小火人又是什么形容，不过想问小火人可以借我一点能量吗？】
　　【就没人关心这家烘焙屋吗？】
　　【还有店主小姐姐！！！！！】
　　【早就想说了，店主姐姐这么美，做的东西一定好吃！】
　　【哇，看到郡王推我家附近的店了。不是托，这家店真的好吃，我们家甜品都是买这家，好吃实惠。就是店主有点特别。】
　　【这还用你说，店主特别漂亮！】
　　【走走走，终于又有新的打卡地点了。好不好吃得自己去了才知道。】
　　【算我一个。】
　　【要加班，走不了。可以让跑腿帮我送一份吗？】

　　秦擎还在冯惊的店里，她把评论指给对方看。

　　冯惊很高兴，不过也在担忧，她写：“我要不要先备点货。”

　　秦擎想了想：“可以备一点，后面根据人流量调整。”

　　她之前发白云观食堂的笔记都有粉丝爬山去吃，可见她的粉丝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每日鲜所处的地理位置就在商圈附近，应该反响更好才对。

　　结果，反响好到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有看到笔记的人就在附近商圈逛街，看直线距离不远顺便就来了。

　　冯惊补了点货，但是，开店以来第一次，所有货品在还没有打折时间时就卖完了。

　　秦擎伪装成店里的打工小妹给冯惊打下手。所以她有幸现场听到了她的粉丝现场吐槽。

　　“什么？风味法棍竟然没在菜单里。我就知道我粉的博主就是喜欢玩点不一样的……”
　　她的同伴有些气愤：“你还自豪呢，既然不能买，她放出来馋我们是什么事儿啊！”
　　“不行，不能只有我们上当，我要写在评论区说法棍超好吃，让大家都来感受一下我的感受。”

　　秦擎没有想到她心血来潮的提议，竟然成了流量密码。以至于后续很多人被这个“空城计”骗来吃风味法棍，直到有老实孩子在评论里哭诉。

　　也有人过来发现店主的与众不同，大家都不约而同没有去过问这件事，更有爱心爆棚的主想要包揽下店里存货，被后面人喷了才罢手。

　　总之，发笔记的第一天。每日鲜烘焙就小小火热了一把。
　　秦擎的粉丝量也跟着涨了不少。

　　看来，她给自己选择的创业方向，又一次成功。
　　等等……为什么她要说又。
　　哭……因为前面都夭折了，不过要把这个账号流量变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了。

　　今天依然是没有收入的一天。

　　晚上，秦擎还在继续写后续的探店计划。
　　她收到了梁见发来的邀请。
　　“学姐，我爸同意你合作的提议，明天找个地方详谈吧。”

　　哇哦。
　　柳暗花明又一村！

　　梁锦国的那个项目，不出意外的话，秦擎能帮他省5000万。
　　换算成10%的佣金……
　　哈哈哈，不让摆摊又怎么样，警局的奖金领不到又怎么样，账号流量暂时不能变现又怎么样。
　　现在，五百万正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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