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

第24章  坦白
因为饭桌上有个伤号，所以这顿饭大家都没有喝酒。
即便如此，王娟的好手艺也让众人吃得心满意足。
王娟看身边的小丫头频频朝着盆里的酸菜下筷，觉得不愧是他们老林家的种，也一样爱吃这些。
“阿慈，明天早上大妈给你包酸菜包子尝尝，那滋味可好吃了。”
“谢谢大妈！”
林以桉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酸菜，一不留神就吃撑了。
饭后，王娟又盛了一小碗山楂糕给林以桉吃，又拿了几个冻梨放盆里化开。
“阿慈，尝尝这山楂糕，这山楂没那么酸，吃多了好消化。”
林以桉闻到那股酸味就忍不住口中分泌起口水来，舀起一小勺放入口中，那滋味，没得说！
往常林家人都是吃完饭后一家人唠会嗑，干些轻松的活计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林建成挑这个时候说明自己退伍的事实，一是不想影响家里人吃饭的心情。
二是吃饱喝足后人的心情变好，嗯，也就是他大概率挨揍的可能性会降低一些。
“爷爷，奶奶，爸妈，三叔，我有事想告诉你们。”
“我已经办好退伍手续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
而有一人站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季泽柏正了正身上的衣服，从包中拿出了那个红盒子，盒子中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勋章。
“林建成同志是在任务中为了队伍而受伤导致退伍，因为规定任务详情无法告知各位长辈，请您理解。”
季泽柏后退一步，朝着几位长辈深深鞠了一躬。
“队长！”
“抱歉，我作为队长，没有保护好我的队员，这是我的失职。林建成同志的退伍我也有责任。”
当时若是他能够再谨慎些，再考虑周全些。
或许他就不会被流弹击中导致昏迷，就不需要让林建成垫后护送大家撤离。
林建成也不会因为一人对战而导致身受重伤。
一人走到鞠躬的青年面前扶起了他。
“孩子，我家儿子我了解。当时既然送他去参军，我们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林建成不仅是他林安民的儿子，林德江的孙子，还是一名军人。
军人有自己该做的责任，他不做，就是别人的孩子去做。
林德江也开口：“小季，你没必要向我们道歉。小成长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建成拿起桌上的勋章塞进季泽柏手中：“队长，我从来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当时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后来要不是战友们冒险回来救我，或许这枚勋章真的让……所以这枚勋章咱们队所有人都有份！”
林建成揽住眼圈通红的母亲：“妈，这次退伍部队里还帮我在县里安置了工作，以后我也可以多回家了，您可别嫌儿子烦啊。”
王娟举起手给大儿子后脑勺来了轻轻一下：“去去去！你要是不好好上班，你看你娘我削不削你。”
她王娟也是认得字的，那奖章上写的二等功她也认得。
建成虽然不直说，但能让他不得不离开部队的伤肯定轻不到哪里去，她儿子能够全乎儿地站在她面前已经是走大运了，不然这死心眼的是不会离开部队的。
她做母亲的，没必要再给孩子找不痛快。
“小季啊，来了家里就当是自己家，你要是把自个儿当外人那就是不给大妈面子！”
自从昏迷中醒来得知林建成的伤情后，季泽柏时常回想那次任务中自己的可能存在的疏漏。
这是他从军至今第一次在任务中让队友伤重乃至退伍。
那些战火纷飞的记忆一次次地在脑海里回溯，即便季泽柏的心理素质再强大，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而林家人的体谅和通透无疑是他的一针强心剂。
季泽柏没有说话，只是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
林建成打开自己带来的大包，给家里人分发起了礼物。
“爷爷，爸，三叔。这是给你们带的烟还有酒。”
林德江一看那烟的包装就知道是高档货，心里痒痒的很。
只是可惜了……
“给你奶收着。”
樊珠懒得理这老头子，自己多大年纪了心里没点数是嘛。
她要是真想让着老头子戒烟，早就把自留地里的烟叶一把火全给烧了，还能留到它成熟。
“小成，你爸的那份给你妈拿着，你爸最近抽的烟太多了。你三叔的那份给阿慈收着。”
省的另外两个烟鬼还想着去安国那里蹭烟。
王娟拍掉林安民伸出去的手，把烟酒拿到一旁放着。
林以桉也被塞了几瓶酒还有条烟抱着。
林建成索性把二叔的那一份放在一旁，等明天拿给二婶。
“奶奶，妈。这是给你们带的红糖和麦乳精。小振，小华，这是给你俩带的点心还有文具。”
“谢谢大哥。”
林建成最后拿出了几根精美的头绳，发夹和还有一盒龙须糖递给了林以桉。
“给我的？”
林以桉有些懵，她回来的这么突然，根本就没人知道，大哥怎么会准备她的礼物。
而且这些装饰品一看就是小女孩喜欢的，不符合大妈的审美。
即便在她看来还有些粗糙，但肯定花费不少
樊珠握住了孙女的手解释道：“你大哥是个细心的，每次回来谁的礼物都不会落下的。”
哪怕这些东西可能永远不会等到它们的主人。
它们也会被留在主人的屋子里。
…………
林以桉坐在打扫干净的房间里，摸了摸床上崭新的被褥。
林以桉又打开床头的炕柜，里面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儿。
玻璃珠，布娃娃，雪花膏，还有几匹全新的布料……
“啪嗒。”
一滴水滴到炕面上，很快就被蒸发干净，不留任何痕迹。
已经很久没有人惦念过她了。
林以桉收拾好自己带来的行李，一件接一件地放在了该放的位置上。
冷清的屋子顿时多了几分人气。
收拾好行李后，林以桉从空间中拿出了几张粮票走出了房门。
林安国蹲在厨房里烧开了一锅热水，用勺子舀进暖水瓶中。
升腾起来的白雾模糊了林安国的面容。
林安国先让林建华去厨房赶紧去厨房端热水回去洗漱，自己拎着三个热水瓶先送去了主屋。
没想到刚走到主屋门口就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林以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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