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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宣示主权


  白婉柔勾了勾唇,雷云霞会答应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亦或者说是她本就知道这事能成才会提出来。

  “我们第二轮比试射箭时对着对方射,其中必定会死一个人。而云霞公主不是仰慕王爷许久么,只要公主赢了臣女,臣女就与王爷和离,将王爷让给公主。”

  这话一出,不止雷云霞,所有人都傻了眼,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仅仅是比试就提出如此大胆要求的人,可若是说实话,他们心中又还真期待这场比试能够进行下去。

  今日宫宴上来的大多数都是男子,其中不乏各位将军,平日里打杀惯了,听到这话不紧不慢,甚至还带头起了哄。

  有几位文臣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皇上,都在暗自揣测他会不会出言阻止。

  要知道云霞公主今日来可是做客来的,要是她赢了还好,但凡一输,这命岂不是陪在他们陈国了……

  众人想了想那后果,都恨不得劝白婉柔三思。

  只可惜他们还没开口,要上场的人就已经吓得半死,立刻打起了退堂鼓,“不行,我,我身子不舒服,还是换个时间再与王妃比试吧。”

  白婉柔轻笑一声,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嘲讽的意味,她淡定地回答:“云霞公主方才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舒服了?”

  她看上去是真的关心雷云霞,后者也不好不回复,可是那句“我其实没事”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她这样一个从小就站在别人头顶上的人主动承认胆子小露怯了,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所以雷云霞吞吞吐吐半天,也还是将这事糊弄过去了,“总之就是没办法进行比试。”

  底下的人听了,一片嗤笑声响起,他们哪能看不出来雷云霞这是害怕了呢。

  有些人在嘲笑她的同时,也对白婉柔多了几分刮目相看,原先他们都以为这王妃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还真能为他们陈国长些脸。

  “云霞公主都这么说了,那臣女也不好再强求,若是公主下次再一时兴起,随时可以过来找臣女。”

  这话从白婉柔口中说出来就像一句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客套话,可在雷云霞听起来却并不是这样。

  她只觉得这人是在恐吓自己,让她以后再去找她,然后又想些新的鬼点子来吓唬她吗?

  雷云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席的途中又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没等她说出来,陈儒之就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打断了她的话头。

  他从垫子上站起来,身形挺拔,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都不禁住了嘴。

  他们听过这个常胜将军的名头,对他也有几分畏惧心理,再加上他现在的地位不低,一个个都怕自己被盯上,安分的很。

  “诸位,今日大家好不容易齐聚,没点喜事说怎么行,我带头说几句。”

  “云霞公主对我的心意明了,在下很荣幸获得公主青睐,只不过我与我的王妃感情极深,恩爱甜蜜,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了。”

  陈儒之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从不拖泥带水,几句话就让众人都鼓起了掌,同时看向雷云霞的眼神之中带上了几分怜悯。

  这话看似是在宣誓主权,实际上不过就是变相的拒绝了雷云霞的示爱。

  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拂了面子,而这个毫不怜香惜玉的男人还是敌国的王爷,放在谁身上能好受的起来呢。

  有几个妇人在议论的时候还带上了白婉柔,语气之中无一不是艳羡。

  “啧啧,摊上这么一个好夫家,她就偷着乐去吧。”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她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气,才能换来一个王爷这样的夫君。”

  诸如此类的话语数不胜数,大多数出自那些妇人口中。

  只可惜她们口中那个很有福气的人,自己内心并不这么觉得。

  陈儒之重新落座后,听见身旁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王爷这么做实在有些过分,云霞公主远道而来,理应给几分薄面。”

  他侧过头去,白婉柔正捻了面前的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有一些粉末在她唇角残留,显得诱人。

  他顿了顿,“我还以为王妃有方才说出那个条件的勇气,也会赞成我的所作所为呢。”

  白婉柔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面露疑惑,“勇气?”

  “难道不是吗?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世间几人能有王妃这样的壮志豪情。我再不做些什么表示,也太不上道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但白婉柔似乎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几分担忧,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又沉迷于这种假象之中时,她的神色再度归于平静,“云霞公主不会同意的,我早就料到了。”

  “我先前怎么也不愿意上场,现在同意与她比试两轮,第一轮又胜了,她自然会觉得我很有把握。”

  “更何况她虽然看起来豪迈,一副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样子,实际上胆子不大,也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做条件。”

  她说的头头是道,将陈儒之都绕进去了,听到最后忍不住附和,跟着点头。

  “不对,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她?”陈儒之陡然回过神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他的确知道白婉柔改变了不少,也变得比先前灵光了,可这些仅限于他们二人了解的前提之下。

  雷云霞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说的难听些就是陌生人,她们两人不过才见了一面,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结论?

  白婉柔挑了挑眉,“像云霞公主这种人最好分辨了,从小被众人捧着长大,自然没什么主见,答应我的挑战也不过是为了奚落我,可真正碰上见血的事就不敢了。”

  她想的比陈儒之要多,脑子转的也快,不顾这话听了之后他反应不反应得过来,又接着问道:

  “倒是王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何会当众说出刚刚那番话?”

  说实在的,她心里真的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如果真要提及,那便是无力。

  她明白那些话说出来不是给自己听的,是做戏给皇上看的,因为不想联姻,因为不喜欢云霞公主。

  这些种种原因里面,没有一个是她。

  陈儒之从雷云霞那件事情当中脱身,不再细究其中的细枝末节,看向白婉柔的眼神之中满是神情。

  “我知道你是认为我刚刚那些话只为了应付圣上而说所以不高兴,可我是真心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做正常夫妇的。”

  白婉柔没有看过他这副样子,即使是在月意面前他也从未表露过自己的真心。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热气从底下升起,慢慢充斥了她整个脑海,让她无法思考,也动弹不得。

  偏偏这时候陈儒之还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盯着她看,那样赤裸裸毫无遮掩的目光像是能刺破人心,她承受不住。

  白婉柔吐出一口浊气,呼吸的有些困难,“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先出去透透气。”

  她起身离开的动作太快,陈儒之想拦也来不及,只得垂下了手无声地坐在垫子上。

  而与他截然不同的是白青庭,虽然刚刚也担忧白婉柔是不是太草率了,但心中却是相信她的。

  现在看见她不知为何出了厅堂,也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

  “哎,青庭哥……”白清瑶在身后喊他,只可惜最后也没叫住人。

  “兄长?”白婉柔走到御花园中,在一处池塘前站定,意外的看见了自己身后跟着的人。

  她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又有几分欣喜。

  其实仔细算起来,她与兄长当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单独的面对面了。

  有些话当着旁人的面不好说,她便只能憋在心里,自己也不好受。

  白青庭大概是和她有什么共鸣,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顶,“你刚才不应该那么果断的,万一云霞公主真同意了怎么办?”

  他害怕她出事,又觉得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因此说话的语气慢悠悠的,一点也不像训人。

  “哥,旁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知我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自然是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了。”

  白婉柔在自家兄长面前从来都不掩饰她的本性,这会儿小脸明丽,上面写满了“快来夸我”四个大字。

  后者无奈的笑了笑,抬手从她的鼻梁上刮下去,“好,我赔罪,是我误解我们家小公主了。”

  不知这句话的哪一点提醒了白婉柔,她玩闹的神色陡然顿住了,整个人又瞬间变得正经起来,拉了拉白青庭的衣袖。

  “哥,你可还记得我让你救治的那个丫头?”

  “当然了,怎么了吗?”白青庭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二人的模样看上去亲密无间。

  唯独白婉柔的语气煞了这好风景,“明日你带我去看看她吧,我有事与她说,可千万不准让父亲知道。”

  她之前嘱咐他办什么事的时候,也总会强调后面这句话,以至于他已然习以为常了。

  “妹妹,你这也不让父亲知道,那也不让父亲知道,是不是怕他为了这些事凶你啊?”

  其实白凤岐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只对白婉柔不同,就差没直接宠上天了。

  即使真让他知道白婉柔在背地里做的这些事,想来最多也就随口说几句,定然是谈不上凶的。

  第七十四章落水

  于是白婉柔被这个无端的问题惹得慌了神,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又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姿态。

  “总之哥你必须得答应我,否则我就生气了,到时候去外面到处说你坏话,哼。”

  白青庭知道她在开玩笑,也默认了她这样的撒娇,不仅不觉得骄纵,反而很受用,笑得灿烂。

  “好了,我什么事情没答应过你啊,不就是瞒着父亲吗,我绝对说到做到。”

  他伸手将白婉柔的头发打乱,几缕碎发垂在她耳畔,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模样。

  她放下心来,任由他捉弄自己,时不时还说几句“哎呀哥,你再弄我就要生气了。”

  但他们都清楚这话也不过就是说着好玩的,白婉柔很少对他生气摆脸色,小时候还零星有过几次,长大了便越玩越好。

  “好了不闹你了,这会儿宫宴差不多临近结束,我也要回白府了。明日我去王府中找你,带你见那个丫头。”

  白婉柔对他很放心,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她自己却还悠哉悠哉地赏花。

  所幸宫宴也已经结束了,陈儒之总归是会过来找她的,她就在这儿歇息会也很不错。

  想是这么想的,却总有人不想让她如愿。

  没过一会儿,白婉柔只听见身后的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面朝自己而来。

  她没有任何防备,一时之间只顾着往后退,险些栽进了池塘里。

  躲过那人攻击的同时,她也顺带看清了其容貌——是雷云霞。

  雷云霞会找麻烦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是在今天,在这样的地方。

  白婉柔脸色沉了下来,这儿只有她们两个人,也无需再做戏了,“云霞公主好闲心啊,这么晚了还过来赏花。”

  她没想着反击回去,可雷云霞想,于是根本就没接她这话,只是冷笑了一声,伸手就想将她推下去。

  她出手的动作快而准,白婉柔根本来不及反抗,情节之下只能将她也拖入水中。

  两具躯壳在池塘中泛起涟漪,其中似乎有一人习得水性,不断的试图上岸。

  最终的结果便是她们又齐齐爬了上来,只不过是一个抓着另一个的衣裳,看上去狼狈极了。

  雷云霞没想到她会作出此举,这会儿又气又悔,气她害自己落了水,悔第一下没有直接将她打入水中。

  “在前面在前面,我看见了!”

  嘈杂声传来,白婉柔将脸上的水珠拭去,意外的见到了一行人提着煤油灯过来。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雷云霞就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们的身影,然后指着她倒打一耙。

  “王妃,我知道你不喜我的存在,可王爷已经对你这样钟情了,你为何还要加害于我,将我推下水呢?”

  雷云霞一边整理着自己脏乱不堪的衣裳一边说,让那些还不明所以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白婉柔,眼神之中的指责近乎快要溢出来。

  “呵,云霞公主果真是巧舌如簧,几句话就将是非曲直颠倒过来了。”

  “可无论诸位信不信,今日我都必须要说,我是被云霞公主推入水中的,而她则是咎由自取,让我拖了下来。”

  她们两人各说各的,内容还都大体相同,让听的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该信谁是好了。

  人群之中只有雷霆和陈儒之知道真相是白婉柔所说的那样。

  前者是因为知晓自家妹妹的性子,这事像她会做出来的;后者则是单纯的相信白婉柔,即使并未亲眼目睹。

  陈儒之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白婉柔身上,几片落在她身上的落叶也一并扫了下来,声音温柔如泉水,“冷吗?”

  “我无事,王爷不必担心。”白婉柔打了个喷嚏,伸手揉着通红的鼻尖。

  这个天气落水怎么可能无事,身子骨再好的人上来了也要喝一碗姜茶才敢放心,更不要说是像她这样的弱女子。

  但现在面对着陈儒之,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嘴硬,似乎承认冷就输了面子。

  而另一边的雷云霞却无人问津,她转头想要求助时,发现自家兄长拉着皇上在不远处谈论。

  隔着这么多人,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上前,否则回了西陵会被兄长问责。

  她内心还是有些怵雷霆的,只能自己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抗冻,期间还不忘用眼神指责白婉柔。

  “皇上,我家妹妹被宠的有些不大懂事,做事也莽莽撞撞的,不计后果,归根结底还是我惯的,怪不得她。”

  单听这话,雷霆和皇上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异常,但若是细细看去,会发现雷霆在说话的同时还将一个袋子塞到了皇上手中。

  “是,云霞公主身份傲然,不懂事也实属正常,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皇上摩挲了一下袋子,感受到里面坚硬的物体,顿时露出笑来。

  待二人再次回到方才那处时,陈儒之正在四处问责,大概是为了给白婉柔撑腰。

  皇上抬手拦住了他,“王爷,今日这事不过是玩闹,无论因谁而起,都无需太过于纠结,否则会伤了我们两国的和气,你说是吧?”

  陈儒之没有应声,就那样安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片刻后才说:“皇上开口了我自然要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先行告退。”

  他带着白婉柔离开,背影看上去莫名有几分凄凉。

  可只有他自己心中才清楚,那是愤懑。

  皇上说的那话无疑是已经知道了此事为雷云霞所为,却又不知为何要护着她。

  所以他们便只能咬碎了牙忍下去。

  陈儒之觉得这件事情不公平的同时,雷云霞也没有多满意,离开的途中还说着雷霆的不是。

  “兄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去找皇上认错了,这不是丢了我们西陵的颜面吗?日后可还怎么面对他们陈国人。”雷云霞嘟囔着说。

  她不敢把雷霆说的太过分,因为她内心清楚自家这个兄长的脾气有多阴晴不定,狠起来的时候足以让她吓掉半条命。篳趣閣

  然而即使如此,雷霆依旧被她惹恼了,语气冷厉,表情也变得阴狠,“呵,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谈颜面?”

  “早在你对着白婉柔认输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颜面可言了!”

  他大概已经将内心的不满积压了许久,这会儿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解气。

  可同时另一种不悦的情绪又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即使再怎么对雷云霞失望,也不能做出太过分的惩戒。

  于是想了又想,雷霆只能甩了甩手,刺了她几句,“果然女人都是没用的东西,连联姻都被人家瞧不上,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雷云霞本来就恼火陈儒之油盐不进的行为,现在又被兄长刻意提起,那股好胜心自然又涌了上来。

  “兄长,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王爷同意这件事的。”她说的信誓旦旦,像是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

  彼时,坐在马车上的陈儒之感觉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内心满是疑惑。

  以他这样健壮的体格,只不过是少了一件外袍而已,竟然就染上了风寒?

  可之后的一路上他没再打过喷嚏,身子也没有任何不适,一点也不像感染了风寒的模样。

  “我抱你下去。”到了王府,陈儒之不由分说地说了这么一句。

  白婉柔的身子下意识往车内缩了缩,满脸都写着抗拒。

  她身上虽然裹了陈儒之的外袍,可那种冷意是浸透全身的,连骨头都被冻的刺冷,仅一件衣物能起得上什么作用。

  陈儒之看着她分明冷得发抖,却还是坚持要拒绝自己的固执样,心里非但不气,反而还觉得她有些可爱。

  最终的结果就是白婉柔依旧被他抱下去了,期间也尝试过挣扎,然而抵不过他的力气大,那些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将白婉柔抱到房间里之后,陈儒之丝毫看不出要走的模样,她忍不住催促,“都已经送到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听得站在门外的绿竹和青棠都为她捏了把汗,唯恐王爷动怒,又来个冷香院。

  事实上陈儒之并没有这么做,不仅如此,他还让林轶去御膳房端了一碗姜汤过来。

  “喝了。”他声音有些低,再加上刚刚一路上的冷风,又带上了一点嘶哑。

  “你放在那儿就行了,我等会会喝的。”白婉柔想催着他快点走,如果可以,最好连那碗姜汤也一起带走。

  可陈儒之显然不会如了她的愿,听到这话后没有任何表示,往她坐的地方靠近了几步,“确定不喝?”

  “你听不懂话吗?我都说了,放在那儿就行。”白婉柔的耐心被他耗尽,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她倔强的表情最终停留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瞬,因为陈儒之自己含了一口姜汤,然后……吻上她了!

  白婉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整个人已经懵了,更谈不上什么反抗。

  倒是站在门外看戏的青棠有些急,想阻止他做这事,谁料人还没进去就已经被林峰和林轶架走了。

  “不是,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啊,我要进去找小姐!”青棠哪有他们二人的力气大,蹬了半天脚还是悬在虚空之中。

  还是林轶接了她的话头,“找什么小姐啊,王爷现在和王妃正恩爱着呢,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亲热,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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