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洪山异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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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0岁那年,肖家湾发生了一件事,克明家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儿媳妇秀秀半夜上吊了。
克明年轻时死了老婆,没再续弦,一个人把儿子三毛带大,供他读了师范。三毛毕业后国家分配到村小学教书,教过我,是村小惟一的公办老师,长得秀气,说话也秀气。克明还张罗给儿子娶了老婆,没曾想过门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事儿。
按村里的老习惯出殡的前一晚克明家请村里的人去他家喝酒赶人情,我也跟着我妈去了,进了克明家堂屋,就见门板上躺着穿着簇新花衣裳的秀秀。秀秀面容娇好,眼睛微微的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她脸上苍白的脸色让我感觉到一种寒意。
旁边跪着的三毛呜呜的哭,涕泪横流,很伤心的样子。
旁边的人在劝三毛:“三毛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好好保重自己,你爸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还要给你爸尽孝呢。”
三毛嚎道:“我替秀秀去死!”
克明黑着脸骂:“死了就死了,老子再跟你找一个!”
我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秀秀,秀秀脖子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印,一双手紧紧捏着,指甲剪得整齐干净,我注意到秀秀左手的手缝里露出一根头发茬儿。
入夜,来吊孝的人差不多都散了。一个道士一身麻布长袍,闭着眼念念有词,给秀秀唱经送行,我眼睛一直盯着秀秀,突然看到秀秀的左手的小指动了一下,一只手放到胸前,另一只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望着我微笑,众目睽睽下起身朝堂屋的后门走去,不到两秒的功夫,就消失了。
后门明明是关着的。
我躲到我妈的身后,过了会儿伸出头再看门板,秀秀还在门板上躺着。
回家后我一直想着秀秀那张漂亮苍白的脸。
那天我拿上蔑刀去后山的竹林里砍了两根水竹,水竹的韧性很好,非常适合做鱼杆。第二天爷俩天还麻麻亮就起了床,去了村了西头的一处野塘。野塘的茅草很盛,池塘里的水清澈透明,塘里生长着野荷、野菱角,非常的原生态。
我守着鱼杆正钓着的时候,眼睛盯着鱼漂子,忽然看到水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慢慢游动,我吓得手里的鱼杆一抖,差点掉到水里了,因为这个影子不是鱼的影子,而是一个有头,有两条胳膊的人影子。
我站起来,扭转头往两边看,池塘两边的岸上都没有人,我揉了揉眼睛,池塘里的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只有一只红色的蜻蜓立在一棵刚刚露出水面的荷尖上面。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开始传闻闹鬼,有人说村子里一到了半夜,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在村子里走动,头发太长,前后都有,看不见面相。晚上克明家里老是有一个人影子在晃来晃去的,克明吓得不敢回屋了,在亲戚家借宿,三毛守在屋里,三毛说女人是秀秀回来看他了。更让人吃惊的是克明几次三翻的往河里跳,企图淹死自己,人们把克明救起来时发现他开始说胡话,不停地说自己做了坏事,罪该万死,村人纷纷说这是中邪的典型表现,通俗点说就是鬼上身了。
三更的时候我爬起来出了门,站在克明家的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站了一会儿,有些困,就进了一间空房间,睡到床上。半夜,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喊我的名字。我起身一看,秀秀就站在窗外边,脸浮现在窗前,暗夜下,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一张脸儿如天上的月亮,异常的美丽。见她朝我招手,我轻轻下了床,此时屋里一灯如豆。我悄悄把门打开,秀秀站在月光下,一轮满月当空,撒下万丈的清辉,空气清凉,夹杂着稻花初开的香味。
我问:“秀秀你去哪了?”
“另外一个世界。”
“那我怎么看得到你?”
“你跟别人不一样。”
秀秀伸手摸我的眉心,我感觉到眉心有点发热。
秀秀说:“你的眉心像一只萤火虫。”
“你真的是上吊死的吗?”
“你信吗?”
我摇摇头。
秀秀叹了口气:“我被人欺负了。”
“谁?”
“不说这个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秀秀低下头,嘴角滑过一丝羞涩的微笑,我分明还看见一抹淡淡的红云。
“什么忙?”
“挨着我睡一晚,我不会伤害你的,三更我就走。”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秀秀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秀秀的眼里流露出失落,我想了想:“好吧。”
这一夜,春花秋月,山野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息,村里的人听到松林里传来紧一声慢一声猫语。我和衣而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有一种充实而又轻盈的体验,这是记事起从未有过的。
第二天下午,秀秀说:“我们去看看克明吧。”
我跟在秀秀身后,走进大山深处林子里一座土地庙,躲在里面的克明看见院子台阶上站着秀秀,瞳孔都散光了。
秀秀望着他微笑,不仅笑,还很亲热的轻声说:“爸爸,您怎么跑这里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克明一动不动,看着秀秀,约摸过了三分钟才结结巴巴的说:“秀……你……”
秀秀朝他走过来,看得出克明想跑,迈不动腿,想喊,喉咙里像被灌了水银。
秀秀走近克明拉起他的手走进了屋子,说:“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讲。”克明坐到桌边条凳上。秀秀打开一个小瓶,递到克明的嘴边:“爸爸,您脸色不好,喝了这个吧。”
秀秀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笑。一边的我都闻到一股刺鼻农药的味道。
克明问:“这是什么?”
秀秀说:“我喝过的呀,66粉。”
克明站起来慢慢退到大门边上,手往后一摸,摸出一把镰刀。
“秀啊,是不是忘不了我啊?”
秀秀点点头说:“我当然是忘不了你,不然不会到处找你。”
克明说:“那……要不我们再来一盘?”
秀秀摇了摇头说:“你先把药喝了。”
克明说:“我又不是猪。”
秀秀说:“你要不喝的话,怕是出不了这个庙。”
克明扬了扬手里的镰刀,说:“那要看它答不答应,我现在不管你是人是鬼,这一镰刀下来,你晓得好歹的。”
克明心里虽然还在打鼓,但他一直在用十分贪婪的眼光在秀秀的身上刷来刷去的。
秀秀说:“你要不要先砍我一镰刀试试?”
克明呵呵一笑:“我哪里舍得?秀,爸爸本来是想长期跟你好的,没想到只好了一晚你就做了傻事,还好,你又活过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还是一家人。”
克明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刮过一丝凉意,他看见秀秀手一挥,镰刀就拿到她手里了,秀秀再把镰刀一扬,一阵凉风从克明脸上刮过,克明吓得啊的一声,两只腿抖个不停。
秀秀说:“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克明把眼睛睁开一看,秀秀的头被她自己割了下来,提在手里。
奇怪的是脖子竟然没有流血。
克明结结巴巴:“把药给我……”
秀秀说:“药泼地上了。”
秀秀抬手往克明身后指了指:“你还是去那里吧。”
克明回头一看,一根绳子已经系在屋子的横梁上,下面放着一个凳子,索套都打好了。
秀秀见克明还在犹豫,说:“你要怕的话,要不跟跟我这样也割一下子?”
克明赶紧摆手,还是上吊吧,好歹落个全尸。
克明伤心地叫了一声:“三毛啊,爸爸对不起你了,先走啦。”
话还没完,我就抬脚把凳子踢倒了。
克明像只老公鸡一样在那里扭来摆去的挣扎,这时秀秀不见了,我突然有些害怕,出了门一路狂奔,回到村子,我什么也没说。
90年代初我去了广州。村子里那些去广东打工的人都说那是个神奇的城市,四季如春,花开满城,我决定去看看。走之前的午夜我特意去腊狗家屋前的稻场上站了一会儿,其时山野之上星光满天,不远处的大洪山寂静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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