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偷孩子
新笔趣阁小说推荐阅读:
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
我不是戏神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赵刚秦兰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林七夜
伪装学渣
玄鉴仙族
铁血残明
三嫁咸鱼
魔鬼的体温贝瑶裴川
晋阳是杀了两月。
自四月来,至六月初,整整两月都是乱局。
父子相杀,兄弟阋墙,君臣不睦。各方势力角逐,博弈,这乱象一日也不曾停过。
该崩的人崩了,该薨的人薨了,该杀的人杀了,该死的也差不多都死了,如今形势总算分明。
仅余下的两位绝非分庭抗礼,实力对比甚至十分悬殊。
这不奇怪。
赵大公子英年早逝,赵二公子又多年为质,不曾归国,因此赵三公子便成了赵人众望所归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一个在晋阳扎根多年人,兵强将勇,根深本固,除了朝中文武推戴,何况还有魏王父的支持。
是了,赵三公子亲魏,阿磐是知道的。
赵王与公子权臣们薨,全都是魏王父与赵三公子的手笔。
纵然赵二公子手段厉害,实力怎比得过赵三公子。
听闻赵三公子自宫变夺了兵符,从前线调回数万兵马,直接把晋阳围了。
赵二公子不敌。
所依仗的母舅兵力,被杀了无数人头,死伤过半。
至此时,赵三公子一家独大,基本把持了整个晋阳。
外头的形势慢慢稳定,在晋阳的日子到底是好过了起来。
先前因大乱而冷清萧条的晋阳大道,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不管谁当权,老百姓的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
外头如何,阿磐不管。
不问为何还不走,也不问何时才走,到底原本也没有什么落脚之地,有阿砚在身旁,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她护阿砚护得很紧,白天夜里都不怎么松手。
赵媪怕她累,要替换一把,一双手都伸过来要抱,她也不怎么肯。
不肯,赵媪便唠叨,“嬷嬷抱不上敦儿的孩子,先抱王父的孩子过过瘾嘛!小公子金贵,可不是一般人能抱的,以后嬷嬷回了乡里啊,那可得大吹特吹,吹一辈子牛皮的!我那些老姐妹,一个个的,不得羡慕得眼珠子发蓝啊!哈哈!”
赵媪话多,一句句的说个不停,“你啊,才做母亲,有许多不知道的,嬷嬷是过来人,只有心疼你。”
“孩子可不能总抱手里,会累坏的。这手啊,腰啊,累出毛病来,那可是得疼一辈子的,那可太要命啦!”
还要说,“快让嬷嬷抱,嬷嬷又不是那衣冠禽兽的中山君,难不成还会抢孩子?”
又提中山君。
但若只说夺子这一桩事,说中山君是亏心短行,衣冠禽兽,也并不算冤枉了他。
赵媪还说,“等王父回来,你问一句,那箭伤可好些了吗?旁的不用多说,你主动问上这么一句,什么嫌隙也就没有了。这一回,你得信嬷嬷。”
是,王父是没有嫌隙了,那么她那夜受的罪,也都不算了吗?
说起箭伤来,赵媪又多说了一句,“你可知道王父的伤是怎么来的?”
阿磐摇头。
赵媪便道,“你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连问都不问一句,王父心里多难受!你看不见,嬷嬷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呢!”
你听,赵媪话密。
一张嘴就是王父,哪里还有旁人,连司马敦这个亲儿子也早就受了她的冷落了。
赵媪义愤填膺的,“箭是赵二公子射来的!呸!我都听司马敦说了,那赵二公子啊,看着人模人样的,比那中山君还要败坏!还要禽兽不如!王父白日才放他一马,他夜里就朝王父放冷箭!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缺德的人?”
阿磐恍然一怔,那箭竟是萧延年的手笔吗?
兀自怔忪着,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只以为都要守信做个君子,竟忘了萧延年从最初开始,便与谢玄是死敌啊。
他胸口那一道斜斜的长疤,不正是拜谢玄所赐吗?何况那个白日,谢玄又送了他两支弩箭。
阿磐心里恨恨地骂,狗改不了吃屎的萧延年。
因而赵媪要抱,也就由了她。
只是不许阿砚离开她的视线,不许,一刻也不许。
那亏心短行的人就在城中,万一哪天又开始反悔不做人,黑衣侍者一来,带走一个五月大的婴孩,不是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赵媪应,什么都应。
有赵媪带孩子,阿磐便开始写手札。
阿砚哪天会爬了,因了什么事笑了,什么时候又做出了个有意思的事儿,她叫司马敦寻了笔墨和布帛,一点一滴,什么都一一记着。
记下,晾干,再好好地卷起来。
将来长大了,再把那一摞摞的手札拿出来,叫他知道小时候的阿砚是什么样的。
赵媪见了她的字赞不绝口,忍不住凑上前来感慨,“先前夫人手伤,还硬要拉我写食方,嬷嬷我哪儿会写字。”
“那时只看见你写得歪扭,不知道原来竟这般好看,不止好看,还有筋骨。嬷嬷我是不懂字的,旁的不会说,只知道是一手好字!”
阿磐笑,赵媪是好嬷嬷,这世道便是赵媪这般真心实意的人才最难得。
赵媪的话匣子一打开看,那是停不下来的。
她还说,“食方和袍子的事,我早都告诉过王父了,只可惜,去得太晚,连营帐也全都化成灰了,还用说食方和袍子,早都烧得干干净净了。但你待王父的心,王父都是知道的。”
是啊,那时候一双手扎得又青又肿,不成模样,不成模样了也仍旧为那人写食方,缝里袍。
那时候的阿磐一片冰心,至真至诚,眼里只有魏王父。
忍不住暗暗一叹,回想起从前,竟已似恍如隔世了。
赵媪还在一旁说,“都说咱们女人家是水做的,该低头就得低头。各退一步,说句软话,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你再想想,小公子好不容易回来,只有母亲疼,没有父亲疼,那怎么能行?”
还总劝她,“得多让父亲抱啊,孩子苦头吃得够多了,可别让他再吃了没父亲疼的苦啦!啊呀,嬷嬷一想到你与王父别别扭扭的,总不似从前,嬷嬷心里那个难受啊!”
说着话,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非叫你等,非要你穿那劳什子!我是睡着了觉都得起来给得自己俩耳刮子啊!”
这一耳刮子清脆,把阿砚给惊醒了,阿砚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
阿磐连忙去抱,哄着孩子还得劝着赵媪,“嬷嬷待我好,我都知道,我与王父也都好好的,嬷嬷不要多想了。”
赵媪就叹气啊,长吁短叹,什么时候见她什么时候叹气。
王父不在的时候,赵媪里里外外地忙活,路过司马敦,也总得和司马敦唠叨两句,“你说这哪儿行啊,小公子不与父亲亲近,以后可就难办了!”
司马敦低声附和道,“是啊,母亲说的是。”
赵媪还问,“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司马敦也跟着叹,“是啊,母亲。”
半天崩不出一个屁来。
赵媪气得白他一眼,胳膊肘用力怼了一下,就往里屋来帮忙。
帮忙喂奶啊,换尿布啊,抱孩子啊,和阿磐一起逗孩子玩。
赵媪饱经世故,最是个有主意的人。
有一回午后,她抱着阿砚睡觉。
看孩子最是累人,她累极了,一合眼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的也要似往常一样去拍她的孩子,一摸却摸到了空空的卧榻。
梦里也咯噔一声,立时睁眸坐了起来。
内室只有她一人,阿砚果真不在。
https://fozhldaoxs.cc/book/55254063/4926428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l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l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