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Part88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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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晚,怀特庄园。
夜露深重,月亮挂在树梢上。群山静谧,几乎听得见溪水流淌的声音。怀特庄园的城堡一楼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这里正在举办纯血家族与食死徒的万圣节晚宴。
以往,晚宴在马尔福庄园举办。
其一,食死徒的中心和那位大人在马尔福庄园。其二,马尔福家族的地位早已超过布莱克家族,成为纯血家族心照不宣的“第一位”。
今年不一样——晚宴的地点在怀特庄园,由名不见经传的、最近才复出的、早已退出巫师历史的怀特家族举办。
平心而论,在这个年代,怀特家族根本比不过曾经齐名的布莱克家族。怀特家族空有古老的历史,却没有茂盛的枝叶。
在英国,怀特家族仅有一个年轻的女巫镇场。她担任家主,掌管整个怀特庄园,肩负着整个怀特家族的荣光。
一个人,复兴一个家族,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可她偏偏做到了。
这虽离奇,纯血家族却不得不接受。
谁让怀特家族的这位新任家主与黑魔王、食死徒以及几个出名的纯血家族都密切相关呢,谁让她有个非同一般的身份呢。
作为对怀特家族的看重以及对怀特夫人和darklord的敬意,几乎所有纯血家族都参加了怀特庄园的晚宴。
宴请宾客的地点在城堡的第一层,礼堂、舞池、休息室等厅室早已换上了符合万圣节气氛的装饰。城堡各处响着悠扬舒缓的音乐,随时间变化与调整。
先说礼堂,礼堂中间并列着三张深色檀木长桌,各长150英尺(4572m),分别放有主食、甜品以及茶饮。
长桌的右侧摆放着多张圆桌和雕花椅,这是宾客用餐的地方。宾客可以自取喜爱的食物,也可让家养小精灵帮助他们取餐。
长桌的左侧本来摆放着一排排椅子,现在已经全部撤下了——宴会前,主人致辞一番宣布宴会开始之后,宾客们就可以离开入座的地方参与整场晚宴。
再说休息室,休息室位于礼堂的左侧,由一道珍珠纱幔垂帘隔开。休息室往里走摆放有沉香木椅和方桌,方桌上放着茶饮甜点。
这是让宾客们闲聊休息的地方,方桌周围会根据落座者的心意,选择是否启动魔法,这可以保证其他人听不到私密的对话。
最后说舞池,舞池位于礼堂的右侧,由一道银漆雕花拱门隔开。跨过拱门后,装修风格焕然一新,色彩也从从明亮的暖色调变成了幽暗的冷色调。
舞池四周的墙面镶嵌着纹路复杂的鎏金大烛台,灯芯处亮着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微微闪动,给整个舞池带来光亮的同时,增添了神秘与幽寂。
空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深蓝,湛蓝,湖蓝,宝石蓝……舞池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南瓜灯,发着诡秘的翠绿光芒。
到处可见幽灵,僵尸,骷髅,食尸鬼,吸血鬼,美杜莎,火焰鸟,乌鸦,巨龙……有些是真的,有些是魔法,总之,万圣节所有的鬼怪都欢聚一堂。
晚宴的核心是假面舞会,舞池的人数是最多的。大家戴着面具,和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或非人鬼怪跳着节奏不一的舞蹈。
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舞池,有的在跳舞,有的坐在一旁。黑魔王也在这里坐着,能和他坐在一起,是食死徒和纯血家族的莫大殊荣。
有一个人不在舞池,就是庄园的女主人。
在和汤姆跳完开场舞后,安德莉亚就和汤姆分道扬镳了。汤姆在舞池听着众人的赞颂,她坐在了休息室这边。
你问她为什么不和汤姆在一起?
这当然是因为,有汤姆在这,她在别人的眼中只会是怀特夫人和怀特庄园的女主人,而不是安德莉亚。
带着这样的身份,她要如何与朋友们叙旧呢?
这么些天,她没和他们好好说说话,甚至,还没有好好地见上一面。
安德莉亚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拿着一杯鸡尾酒,传话人黛米乐此不疲地请来安德莉亚想见的人。
最先到的是西里尔·莱斯特兰奇。
在这位家主二十年的谋划下,莱斯特兰奇家族终于成为纯血家族中的翘楚。他年轻的、即将继任家主的子侄罗道夫斯成为布莱克家的女婿,莱斯特兰奇家族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
这位家主本人终身未婚,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莱斯特兰奇家族,想尽办法为家族谋取更好的未来。
安德莉亚端详着坐在对面的西里尔,她小酌着鸡尾酒,忽觉苦涩不已。二十年过去,西里尔和她记忆中那个少年大不相同了。
他茂密的头发变得稀疏,发际线向后移动,浅灰色的眼睛锐利如鹰,身材瘦削,额头上的皱纹很深。他明明比汤姆小几岁,却比汤姆看着老了二十岁。
岁月荏苒,当年那个英俊腼腆的绅士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西里尔,泯然众人,如他这样的,在伦敦大街上随处可见。
然而,当他说话时,安德莉亚难以抑制地鼻尖酸涩。他的声音没有变,和以前一样,坚定有力,透露着儒雅和温柔。
无论外表怎么改变,西里尔还是曾经那个在迪克斯特庄园与她相伴的“表弟”,他给予了记忆全无的安德莉亚短暂的安心。
安德莉亚想。
安德莉亚打开了话匣,问着西里尔这些年来的变化,他们渐渐相谈甚欢。聊到最后,在西里尔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缓慢地、恳切地说:“安德莉亚,很高兴你能回来。”
“虽然你不是我的表姐‘安德莉亚·布莱克’,虽然你是我的晚辈,虽然时间过去这么多年,然而,我的誓言不会变。”
“我,西里尔·莱斯特兰奇,在此承诺,只要我还是家主,莱斯特兰奇家族就会无条件支持着怀特夫人,即使与大人为敌。”
“守护安德莉亚,是西里尔既定的命运。”
“……无论是哪个安德莉亚。”
西里尔微笑着说。
他浅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安德莉亚,他不再青涩,可安德莉亚依旧看出了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他真的在用一辈子,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这是比情爱更为深刻的真实,这是西里尔·莱斯特兰奇既定的命运。
西里尔走后,沃尔布加来了。
按照道理来说,沃尔布加夫妇比安德莉亚高一个辈分。可现实是,安德莉亚不能将他们视作长辈。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她代替安德莉亚·布莱克活了下去。
比起奥赖恩这位沉默不语的“堂兄”,安德莉亚和沃尔布加这位关系较远的“堂姐”更熟悉些。然而,就算如此,其实她没必要再私下里和沃尔布加交谈。
安德莉亚特意叫来沃尔布加是因为雷古勒斯。雷古勒斯是个孝顺的儿子,他想方设法隐瞒魂器,就是不想让母亲担心、不想让布莱克家族遇到危险。
沃尔布加是一位母亲,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一位母亲,尤其与她的孩子有关。她非常了解雷古勒斯的秉性,不见得会完全相信克利切的话。
她的疑惑积攒着,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到时候,克利切一定会说出真相。在他的心中,无人的地位能高过沃尔布加。
这才是安德莉亚叫来沃尔布加的原因。
这样想着,安德莉亚招呼沃尔布加坐到了对面。她亲自为她倒了杯柠檬水,微笑着说:“沃尔布加,趁着晚宴,我们叙叙旧。”
“回来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空和你们聊聊天。我忙得不停,怀特家族让我眼花缭乱,直到现在才步入正轨。”
“是啊,怀特——安德莉亚。”沃尔布加停顿了下,还是决定喊出安德莉亚的名字,她感慨着,“我没想到,你是阿黛尔的女儿,你仍是布莱克家族的血脉,”
安德莉亚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沃尔布加的面容上。她再一次意识到,时光无情,岁月匆匆,人事已易。
沃尔布加没了年轻时候的骄傲与野心,气质变得平和。她步入中年,眼角出现了细纹,爱笑了。是啊,她早就成为了一名母亲。母亲是伟大的,是温柔的。
对于这些改变,沃尔布加完全能够接受。
这两年,她时常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她的孩子里至少有一个符合了她的期望,她的儿子们会结婚,她会成为祖母……
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不提也罢。他离家出走了,和凤凰社那群人走得很近,不知道他是否加入了凤凰社。
应该没有——他住在他的舅舅阿尔法德家里,而不是他的那群朋友家里,这足以说明他没有加入凤凰社。
这也是沃尔布加没有将小天狼星除名的原因。
她的侄女赫斯珀是一个合格的布莱克,如果那个逆子站在布莱克家族的对立面,赫斯珀绝不会接受他住在自己的家里。
至于小儿子雷古勒斯,在他结婚后,他会成为布莱克家的家主,接过她与奥赖恩的重担。她和奥赖恩都相信,他会带领好布莱克家族的。
她是家主,却即将不是。
她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了:她的小儿子符合她的期望,她所在乎的布莱克家族会兴盛下去,她的大儿子……暂时没有舍弃布莱克家族。
无论年轻时想得多么决绝,当她真正拥有一个肖似阿尔法德的儿子后,她会对他心软。以前,她是姐姐。现在,她是母亲。
沃尔布加多么想让自己的心狠一点啊,这样她就能假装没有生养过这个逆子。可血浓于水,她不能否认这个儿子的存在。
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接受阿尔法德一样,接受这个儿子,只要他还住在阿尔法德的家中。
这样就足够了。
她有个渺茫的期望,就是,有一天,她的儿子会回心转意。
她是小天狼星的母亲,她记得怀着小天狼星时所有的艰辛和期待,她记得小天狼星第一次学走路,她记得小天狼星咯咯笑着骑着扫帚满天飞。
无论现在他们闹得有多么恶劣,她都遗忘不了这些。做母亲的,对子女唯一的要求就是——他活着,他快乐。
还好除了小天狼星这个讨债鬼,她还有雷古勒斯这个乖孩子。只要小天狼星与雷古勒斯都活着,她就可以自主选择家族的继承人。
她选择雷古勒斯,不仅是因为他是个优秀的布莱克,还因为,她希望他能牵制和保护小天狼星的任性。
雷古勒斯成为继承人是既定的事实,不过,一旦雷古勒斯出了意外,小天狼星就是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即使他可能在未来被除名。
这是魔法部规定的事实,也是她心知肚明的真实。
母子母子,血浓于水。
……
在原本的时空里,最爱沃尔布加的丈夫奥赖恩·布莱克,死了。
她的儿子们全部遭遇不幸,终身未婚。
她没有成为祖母,她的儿子们没能平安。
她所在乎的布莱克家族,彻底地灭亡了。
——这就是沃尔布加·布莱克本来的命运。
——她经历的所有,都与期待的,背地而驰。
——她得到的一切,都会统统地,随风散去。
……
1979年,雷古勒斯失踪几个月后,沃尔布加宣布了他的死讯。他的父亲奥赖恩承受不住打击,病死了;他的母亲沃尔布加痛失爱子与丈夫,变得有些疯魔了。
1981年,小天狼星·布莱克被关进阿兹卡班。沃尔布加得知后,彻底疯了。她独自在破败的布莱克老宅度过生命最后的几年,只有克利切和她作伴。
90年代,小天狼星·布莱克回到了布莱克老宅。沃尔布加的画像虽然每天骂着他和他带回来的巫师,但不可否认,布莱克老宅恢复了生机。
然而,在小天狼星·布莱克死后,在布莱克老宅被各式各样的巫师与食死徒闯入后,布莱克老宅彻底荒废。
布莱克家族彻底灭绝了。
……
“那个逆子呢?”
“那个逆子回来了吗?”
“哦,他回不来了。”布莱克老宅陈旧的画像上,沃尔布加重复着,“……我想起来了,贝拉清除了这个叛徒。”
“死得好啊,死得好——谁让这个逆子玷污了我祖父们的房子!他该死!他早该死了!哈哈哈!”
“哈!没错,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又死了……”
“……我又失去了一个儿子……”
“我的孩子们死了,我的丈夫死了。”
“都死了,只剩我一个。”
“只剩我一个。”
“一幅画像。”
……
说起雷古勒斯,沃尔布加想到自己最近的疑惑。聊了一会儿后,她迟疑着问:“前不久的安迪·德库拉尔是?安德莉亚,布莱克家族对她的态度不怎么好……”
“安迪·德库拉尔?”安德莉亚停顿了一下,继续隐瞒真相,“她是我的朋友,来自法国的德库拉尔家族,借用的是我的身份。”
恰恰相反,我借用了玛格丽特的身份与外貌,谎称自己是德库拉尔家并不存在的安迪,安迪是我失忆时的伪装。
“实际上,‘安迪’是个假名,她的真名叫做玛格丽特·德库拉尔。她找到我的身份之谜后,就离开了。”
沃尔布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终于说到自己想问的事:“安德莉亚,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问问。”
“克利切说,雷古勒斯接受了一项神秘的使命,所以他前往了法国。我很担心他,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但我不敢当面询问大人,大人不喜欢属下的僭越,我想……”
果不其然,沃尔布加担心雷古勒斯的去向了。
安德莉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飞快地思索对策。不知怎的,她想起了最近与父母、阿波琳以及玛格丽特偶尔的书信往来。
于是,她轻笑一声,解释说:“沃尔布加,我很抱歉,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的使命——是我逼着克利切这么说的,那时候我暂时不能说出我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玛格丽特在老宅的时候露出了破绽,雷古勒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玛格丽特恳求雷古勒斯不要说出我的存在,并打算让雷古勒斯亲眼见见我,雷古勒斯答应了。”
“答应了?”
“对。”
“他为什么答应了呢?”
“因为……”
“因为……”安德莉亚神秘地说,“雷古勒斯爱上了玛格丽特。所以他答应玛格丽特,隐瞒了一切,跟着玛格丽特来到了法国。”
“他既是为了确认我的存在,也是为了玛格丽特。在这之后,玛格丽特帮我恢复了记忆,我一下就看出了雷古勒斯的小心思。”
“所以,我让雷古勒斯留在了法国。我命令克利切,让他谎称雷古勒斯是因为黑魔王的使命游历法国。我笃定你不敢问汤姆,也笃定汤姆不会在意雷古勒斯的去向。”
“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安德莉亚冲沃尔布加眨了眨眼,表现得仿佛就是这么一回事——出身纯血的贵族少年是为了爱情,才远走法国的。
沃尔布加半信半疑地看着安德莉亚,最终选择接受这个“真相”。这太突兀了,直接冲击到了她作为母亲的这颗柔软的心。
“唉……”沃尔布加抱怨着说,“雷古勒斯真是为爱冲昏了头脑,我和奥赖恩都不是那种爱情至高无上的人……”
确认过雷古勒斯是安全的,沃尔布加的心放下了。因为孩子的心思,母亲的心生出了不舍、不解与释怀——孩子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事物和小心思很正常。
“你们?”回想起以前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安德莉亚偷偷乐了起来,她贴心地安慰沃尔布加,“雷古勒斯很快会回来,他惦记着父母呢。”
“应该是过几天——我和玛格丽特通信的时候提到过。在这之前,请允许你亲爱的儿子和玛格丽特度过一个美妙的万圣夜吧。”
这是为了安慰沃尔布加而随意胡诌的话,实际上,安德莉亚和家人朋友们通信时是简洁的,通常一笔带过问候与私情。
她和父母着重交代了怀特庄园开启的一系列事情,暂时没有让父母回到英国。她害怕阿黛尔和奥德里回到英国后,会成为凤凰社与食死徒斗争的牺牲品。
安德莉亚不相信汤姆的言之凿凿,不相信周围食死徒的恭敬谨慎,更不相信现在精致虚伪的和平。
英国不安全。
她知道。
她要知道凤凰社与邓布利多的态度,她要知道他们是如何看待食死徒的,她更要知道目前的局势。
而这,自今夜始。
城堡的背景音乐不再是毫无波澜的曲子,开始变得有起伏,仿佛是大海不停卷起的海浪拍在了岸边的礁石上。
关于斗争,关于食死徒与凤凰社,安德莉亚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她不希望他们卷入这场纷争。她和玛格丽特的重点在雷古勒斯身上,玛格丽特说,雷古勒斯的身体恢复了。
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不知情的沃尔布加点了点头,稍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布莱克的家主象征着布莱克,要出现在人群之中。
她离开后,安德莉亚的笑容收起了。她搅动着高脚杯,眼神晦涩不定——今晚的裂缝会掀起什么波澜呢?
就在此时,黛米砰的一声出现,她欢快地说:“亲爱的女主人,您最最重视的朋友们马上就要来啦!”
是薇薇安和阿尔法德。
安德莉亚收了阴霾,站起来走到了垂帘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说来遗憾,刚才的人太多,她都没来得及看到薇薇安与阿尔法德。
她的朋友们啊,多年一别,时至今日,终于又见面了。
很快,两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传来。薇薇安揽着阿尔法德的胳膊,阿尔法德缓缓掀开垂帘。视线清晰后,他们看到了安德莉亚,安德莉亚也看清了他们。
时间给薇薇安带去了岁月的痕迹,她的眼角有点不明显的鱼尾纹。浅绿色的眸子变得更浅,望向别人时,像淬了冰。
这就是薇薇安的转变与成长——最开始的她是矜持骄傲的贵族小姐,再后来她是温柔可亲的妻子与母亲,现在的她是传统的纯血贵妇。
她风韵犹存,梳着简约的盘发,带着一顶小巧的黑色纱帽,穿着深灰色晚礼服,沉稳大方,疏离而不失分寸。
阿尔法德与疏离的薇薇安恰恰相反,他的嘴角挂着笑。然而,笑不达眼底。仔细看他的眼睛,会发现其中隐晦的傲慢与疏离。
现在的他摆脱青年意气,是一个传统的布莱克与斯莱特林了。攫取利益是他的目标,自利是他的特点,哂笑与傲慢是布莱克的典型。
他的身材微微走形,好在没有啤酒肚,还称得上儒雅,毕竟布莱克家族的美貌在那呢。他长出了胡子,像个精明的资本家。
在带着滤镜的安德莉亚的眼里,他们丝毫未变。安德莉亚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她拥住薇薇安,颤抖着说:“薇薇安·罗齐尔,我是安德莉亚·怀特。”
“也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薇薇安·罗齐尔,而不是薇薇安·布莱克。
朋友。
……
安德莉亚抬头,薇薇安·罗齐尔站在她的面前。
“安德莉亚·怀特,我是薇薇安·罗齐尔。”薇薇安朝她伸出了手,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薇薇安有着浅绿色的眼睛,浅黄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着,在阳光下好像泛着金色的光芒。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抬高了下颌,但是她整体上是矜持而有礼节的。
安德莉亚没有理由拒绝她,她站了起来,回握住了薇薇安·罗齐尔的手,含笑着说:“当然可以。”
……
薇薇安本着鄙夷与不屑来见这个所谓的“安德莉亚·怀特”,却一瞬间就想起了薇薇安·罗齐尔和安德莉亚·怀特成为朋友的过往。
除了已死的安德莉亚,无人知晓的过往。
薇薇安精致的仪态破碎一角,她转头望了一眼阿尔法德,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似哭非哭,像是喜极而泣。阿尔法德的眼角闪烁着泪花,他咧嘴笑了起来。
在这之前,他们一直以为是个骗局。哪怕接到了安德莉亚的信,他们也认为,这是有人冒充的。
他们冷漠地猜测着,这是否是黑魔王与食死徒的又一个把戏,所谓的怀特女主人也不过是黑魔王的骗局。
他们当然期待安德莉亚能活下去,然而这不可能。因为这一次,安德莉亚真正地入葬了,他们亲眼所见。
他们来到怀特庄园,接受所谓的“安德莉亚·怀特”的邀请,只是因为纯血家族、食死徒与黑魔王。说来惭愧,这些年来,他们与纯血家族保持着表面关系。
他们游离在纯血家族之外,却没有彻底割舍纯血家族的身份。他们可以割舍,可以不在乎,但他们的女儿,赫斯珀不行。
赫斯珀是罗齐尔和布莱克的血脉,她得融入纯血家族,她不能受到排挤,决不能。这是薇薇安和阿尔法德都默认的。
有了女儿,他们有了软肋。为了女儿,他们维持着与纯血家族虚伪的关系,更甚者……他们利用女儿已死的教母谋得更多的利益。
赫斯珀出生后,阿尔法德终于成为合格的布莱克与斯莱特林。利己是他的特点,权衡利弊是他的手段,尤其事关他女儿的成长与未来。
为了他的女儿,他可以打着安德莉亚的幌子,利用安德莉亚的身份让赫斯珀更好地成长。他很愧疚,然而他不后悔。
当然,安德莉亚不会介意这些。呵护教女平安成长是教母的职责,她不会怪阿尔法德这样做。她不介意成为自己教女的助力,这是她成为教母的条件。
阿尔法德完成了从少年到丈夫、再到父亲的蜕变,也终于理解布莱克家族。布莱克的身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接受了。
然而,他不会和布莱克家族走得太近。若想要平安,就必须远离斗争。这些年,他和家人们做局外人,冷眼看食死徒与凤凰社的斗争。
无论是谁赢,对他都没有坏处。食死徒赢,他们不会攻击一个布莱克。凤凰社赢,他们不会攻击一个无辜的生意人。
是的,生意人,阿尔法德已经掌握了巫师世界一半的经济命脉。获得金钱,获得权力,他的赫斯珀前途就越好。
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的货币可以互通,麻瓜的财富更容易赚取。阿尔法德意识到获得财富最有效的途径来自于麻瓜世界,其中容易积累财富的就是军火交易。
他少时喜欢玩具枪,现在更倾向于真的。他构建了完备的产业链,是麻瓜世界里知名的布莱克先生。
他已经融入了麻瓜社会,心思缜密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魔法部从来没有找过他的麻烦。前几年,食死徒找过几次麻烦,也不了了之。
布莱克家族、那位夫人,这是阿尔法德的底气。
他们敢针对阿尔法德吗?阿尔法德一家与已逝的夫人关系匪浅,融入麻瓜世界只是打算赚取麻瓜的钱财而已。
“……安德莉亚……”薇薇安的声音像容易断的丝线,她轻轻地揽住安德莉亚的背,害怕她消失不见,“……你真的回来了……我和阿尔法德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这是个骗局。
“嘿,安德莉亚,你真是命大。”看着相拥的妻子与好友,阿尔法德感慨着,“这看起来很荒谬,不过,很酷。”
“这么说来,你是阿黛尔的女儿。”阿尔法德说,“你比我们小了一个辈分,你本来应该是赫斯珀的妹妹,现在却成了她的教母,你占了她的便宜,哈哈。”
“确实如此。”安德莉亚松开怀抱,看向一边的阿尔法德,调侃道,“阿尔法德‘伯父’、薇薇安‘伯母’。”
“安德莉亚……你在装嫩吗?”薇薇安听得不自在极了,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虽说安德莉亚看着年轻,可她是他们的同龄人。
“薇薇安,怎么能算装嫩呢?”安德莉亚冲薇薇安眨了眨眼,说,“我现在是20岁不到的年纪,比你的女儿都要小呢。”
“好吧好吧……”薇薇安拍了拍安德莉亚的手,说,“可无论你多年轻,你也是赫斯珀的教母——不因你的身份,只因你是我们的朋友。”
安德莉亚也拍了拍薇薇安的手,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起来。阿尔法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点茫然。没多久,他也笑了起来。
真好啊,他想起了当初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那时他是个愣头青,薇薇安和安德莉亚就是这样当着他的面,说着他不懂的话,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阿尔法德全身的戾气与伪装都散了,他松散地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悠哉地为自己倒了杯饮料。看着两位木桩子似的女士,他得意忘形,忍不住大笑出声。
这一笑不得了,算是捅了薇薇安的肺管子,薇薇安这两年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她将注意力集中到阿尔法德身上,呵斥他:“笑什么呢?”
看到他的坐姿,薇薇安气不打一处来。
“你可是当父亲的,怎么这样坐着,被人家看见了怎么办?”薇薇安说,“还有,你怎么又喝,你不知道你身材走样了吗?”
薇薇安怒气冲冲地坐到阿尔法德的边上,夺去了他手里的饮料,自己却喝了起来。阿尔法德坐直了身体,敢怒不敢言。
“……你又这样……”阿尔法德小声嘀咕着,“……薇薇安,你的脾气真差,这可是在安德莉亚的面前,我不注意形象又没关系——好的,你是对的,薇薇安,是我的错。”
阿尔法德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薇薇安斜视他一眼,他立刻毫无原则地放弃了反抗。
安德莉亚坐到了这对夫妻的对面,抿起了嘴角。二十年后,还能看到打打闹闹的薇薇安和阿尔法德,她的心情雀跃了起来。
想到了自己的教女,安德莉亚问道:“赫斯珀呢?她怎么没跟着来这里,说起来,我还没好好地见见她呢。”
“她啊,我们以为你是冒牌货,就没要求她来这边。”阿尔法德不假思索地说,“她说要去外面透透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像被人撺掇了,一定是那个坏小子——”
“阿尔法德!”薇薇安打断了阿尔法德,接话说,“赫斯珀和宠物们去外面了,一会来接我们。等她来了,我们会让她进来见你的,安德莉亚。”
阿尔法德被打断后,眼神怪异地看着一眼薇薇安,颇为不解地摸了摸鼻子。薇薇安不看他,继续说:“阿尔法德真是的,他总看不惯赫斯珀的那只宠物狗。”
“是只黑色猎犬,很高大威武,皮毛油亮发光,和布莱克家族徽章上的很相似。赫斯珀收留了这只流浪狗,给他取名为大脚板。”
“阿尔法德不喜欢大脚板这样的流浪狗,整天叫他坏家伙。”薇薇安说,“我们还带了一只宠物,是西伯利亚森林猫?”
“哦?”安德莉亚饶有兴味地问,“是甜甜圈吗?”
“不是甜甜圈。”薇薇安垂下眼睑,声音放得很轻,“甜甜圈在赫斯珀八岁的时候老死了,他只是普通的猫。”
“他走了之后,我们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想办法延续他的生命。”薇薇安说,“那段时间我们很不好过,赫斯珀也不爱说话了——她从出生起就把甜甜圈当作哥哥。”
“再后来,我们在门口遇见了一只和甜甜圈一模一样的小猫。”薇薇安眼里湿润了,“我们收养了他,给他取名叫甜甜圈,甜甜圈二世。”
甜甜圈是无可替代的。
他离去后,薇薇安和阿尔法德都不打算再养猫了,直到门口出现一只脏兮兮的西伯利亚森林猫。他窝在那里,看起来四个月大,奄奄一息,见到他们立刻发出着急尖细的“喵喵”声。
知道这只猫是怎么出现在这里之后,阿尔法德和薇薇安惊讶极了:这只猫本应该在俄罗斯境内,也不知道他怎么来到英国,又是怎么来到的女贞路。
阿尔法德和薇薇安决定收养他,给他起名字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反应。当赫斯珀下意识叫出“甜甜圈”,他摇着尾巴冲赫斯珀喵了一声。
那时候,薇薇安和阿尔法德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是甜甜圈回来了。他们给他起名叫甜甜圈二世,想方设法延长了他的寿命,让他成为了一只魔法猫。
“甜甜圈有了自己的后代,我们特意找了只同品种的猫。现在家里有4只猫,全是甜甜圈二世的孩子。”
聊了一会后,赫斯珀来了。
她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入口。她把甜甜圈放了进来,甜甜圈进来后,直奔阿尔法德,蹭着他的小腿,喵喵喵叫个不停。
阿尔法德撇了撇嘴,从西服的内袋里取出了一袋苗条,喂给了甜甜圈。甜甜圈开心地吃起来,阿尔法德小声嘀咕:“甜甜圈,你少吃点,你发福太厉害了,你已经十六斤了。”
“阿尔法德,你少说几句——甜甜圈是魔法猫,体型比一般的西伯利亚猫大,吃点零食怎么了?”薇薇安逮住阿尔法德的错处,又开始训他。
随后,薇薇安变脸般,温柔地对垂帘那边说:“乖宝贝,赫斯珀,别傻站着了,快进来见见你的教母。”
赫斯珀迟疑地拨开了珍珠垂帘,走了进来,她的后面跟着一只昂首阔步的黑狗,他们站在了薇薇安和安德莉亚的面前。
二十岁的赫斯珀穿的很娇嫩,鹅黄色的网纱礼服,裙子上别着几个玫瑰,编着精致的发髻,带着蝴蝶纱帽。
薇薇安看着赫斯珀,心里的喜爱快要溢出来。她指着安德莉亚,用一种面对阿尔法德时截然不同的语调说:“这就是你的教母,安德莉亚·怀特,千真万确。”
“你出生的时候,她还抱过你。直到今天亲眼看见她,我才敢相信你的教母又一次回来了,快喊人,赫斯珀。”
赫斯珀看着安德莉亚,腼腆地喊了声:“安德莉亚教母,晚上好。万圣夜快乐,见到您,我很高兴。”
如果不是见过赫斯珀疾言厉色的模样,安德莉亚恐怕真的以为赫斯珀毫无棱角、乖乖巧巧。不过有自己的小心思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赫斯珀,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安德莉亚拉着赫斯珀坐在就近的位置上,说,“虽然我没有陪你度过童年,但是之后的日子里我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赫斯珀点了点头,拘束地坐着。她不是个外向的性格,八岁前,她像阿尔法德。从八岁开始,她就不爱说话了。也许随了薇薇安,薇薇安只会和熟人聊天。
大人说话的时候,孩子们都静静地待着。赫斯珀也是这样,她低下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大脚板。大脚板趴在她的身边,歪头蹭了蹭她的小腿。
这可让阿尔法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大脚板到他身边。大脚板耷拉着脑袋过去,和甜甜圈一起,一左一右围着阿尔法德。
转眼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晚宴还在继续。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薇薇安和安德莉亚停下说话,朝着入口处看去。
沃尔布加、西里尔去而复返,他们身边是阿布拉克萨斯夫妇,身后跟着莱斯特兰奇们、布莱克们和马尔福们。
好生热闹。
安德莉亚不慌不忙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对视了一眼,接着,阿布拉克萨斯说:“夫人,当然是好事——我的儿媳、卢修斯的妻子、布莱克家的女儿怀孕将近三个月了。”
“西茜?”安德莉亚先看了眼纳西莎,然后看向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说,“西格纳斯、德鲁埃拉,恭喜啊,你们要当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露出欣喜的神色,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纳西莎怀孕的消息。在此之前,只有马尔福们知道,连贝拉都不知道。
他们是偏心的父母,立刻联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德鲁埃拉转头看向贝拉,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有遗憾和鼓励。
贝拉脸黑了下来,不耐烦地转过了头。她知道母亲的意思,然而她不太喜欢孩子,她的未来没有孩子的规划,她的丈夫也是。
德鲁埃拉的脸色僵了僵,她拿叛逆的贝拉没办法。西里尔出来打圆场,顺便将子侄们介绍给安德莉亚:“德鲁埃拉,这是强求不来的——安德莉亚,这是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
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上前一步向安德莉亚行了个礼,又退了回去。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爱说话,有些阴郁。
沃尔布加一直没说话,她左顾右盼,最后走到了薇薇安边上。她小声地、不自在地问:“薇薇安,那个逆子呢?”
薇薇安低下头,看着地面甩动的黑尾巴——大脚板躲到阿尔法德的椅子底下了。薇薇安摇了摇头,说:“沃尔布加,他没来,他不喜欢这些宴会。”
沃尔布加沉默片刻,不再说话。
十一点的钟声敲响,城堡的音乐又恢复了舒缓。安德莉亚看着挂钟:也许她想错了,今晚不会发生意外。那么,让她好好珍惜晚宴的最后一点时间吧。
安德莉亚站了起来,她说:“走吧,我们该去舞池那边看看了——看看做点什么,能为西茜未出世的孩子庆祝庆祝。”
这句话让阿布拉克萨斯脸上出现了神采,他猜到体贴晚辈的安德莉亚会这么做,这对于马尔福家族真是一桩锦上添花的美事。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黑发青年打开垂帘,他单膝跪下,对安德莉亚说:“怀特夫人,有人救走了隆巴顿夫妇。”
黑发青年的声音传到休息室里,椅子底下的大脚板突然躁动不安起来。他呲着牙,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
“你是说,真的有人救走了隆巴顿夫妇?”安德莉亚的心沉落谷底,她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那个黑发青年面前,问道。
黑发青年点了点头,安德莉亚不再关注他。她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勉强说:“好,我知道了,起来吧。”
黑发青年站了起来,走到了卢修斯的身边。他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是多年的好友。在不久前,斯内普由卢修斯引荐,加入了食死徒。
垂帘被人拉开,又有人出现了,是亨利·罗齐尔和他的独生子埃文·罗齐尔。埃文脾气暴躁,一来就质问:“怀特庄园发生了劫走囚犯的事情,庄园的主人难辞其咎——”
“——怎么,亨利·罗齐尔,你的儿子一来就质疑我吗?”安德莉亚冷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亨利·罗齐尔。
亨利·罗齐尔想到了过往,冷汗涔涔。二十年的时间让亨利·罗齐尔有了改变,他终于收起了自大和鲁莽,变得有分寸。
不过,也有可能是遗传给了他的儿子——埃文·罗齐尔和他父亲当年可谓是一模一样,无脑、自大、狂妄且狠毒。
亨利阻止了埃文的话,忙低下了头,说:“夫人,请您见谅。他不敢,他因为囚犯的逃离失了头脑。”
埃文·罗齐尔不是傻子,他开始审时度势。他意识到安德莉亚的怀特夫人称号是怎么得来的,连忙致歉:“夫人,请您见谅。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大人,大人很快就会到。”
埃文说完,就和他的父亲一起退到了边上。埃文站在斯内普的身旁,他与斯内普有些旧怨,于是出言挑衅道:“斯内普,你这个哈巴狗!”
“你再有能力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混血,大人会重视你吗?你巴巴地来找夫人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你身上肮脏的血液吗?”
“……那也比你好。”斯内普阴着脸,反唇相讥,像黏腻的毒蛇,声音含着冰碴子,“一个仗着家族余荫的废物。”
“你!”埃文怒目而视,想要拔出了魔杖。卢修斯按住了他的手,抬高下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埃文畏惧卢修斯,不甘地放下了魔杖。
本着奇货可居的态度,卢修斯与斯内普交好。他相信斯内普很快就能得到大人真正的看重,成为食死徒的中坚力量。
既然如此,不如提前卖他个好,不管怎么说,他和斯内普在霍格沃茨还是有些交情的。斯内普毕业后,就是他引荐斯内普加入食死徒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脚板从椅子底下钻了出来,呲着牙,即将咬到斯内普。斯内普躲闪了一下,低头对上狗眼。他冲着斯内普呲牙,眼神凶狠。
“赫斯珀,管好你的狗。”斯内普嫌恶地对赫斯珀说。
“当然,西弗勒斯。”赫斯珀冷着一张脸,将大脚板扣在了椅子边。
悠扬的音乐忽然加快了,变成了打着节奏的交响乐。砰砰砰的,仿佛砸在人的心底。山雨欲来,音乐变幻。
一阵诡异的风刮进休息室,灯火全都灭了,包括台灯。休息室一瞬暗了下来,连身边人的脸都要看不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畏惧地看向光源处,也就是垂帘处。
地板上有东西在游动,是纳吉尼。她伏着前行,进入了休息室。她先是蹭了一下安德莉亚的小腿,然后游到了后面站着的一群人之中。
她掠过一个一个人,到赫斯珀的时候停住了。她绕着赫斯珀身边的那只狗身边好几圈,像是要把他圈起来。
赫斯珀立刻抱起大脚板,大脚板太重,赫斯珀抱得有点吃力。纳吉尼光滑的尾巴尖蹭着她,她大气也不敢出。
大脚板也是,他两边的肋骨硌得疼,他连动都不敢动。他对底下那条蛇没由来的警惕,怕她察觉他的真实身份。
好在,纳吉尼兴致缺缺地走了。她游了一圈,又到了安德莉亚的身边,蹭着她的小腿。安德莉亚没有理她,而是静静地等着人。
纳吉尼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他。
垂帘的入口处有一个黑袍人渐渐逼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红色,带着兜帽,遮住了脸,左肩有一只巨大的雪枭。
汤姆来了,他的身后围着其余的食死徒。他们一改刚才的晚宴妆扮,全部都披上了斗篷,带上了兜帽。
音乐猛地达到高潮处,乍然停止。随着“咚——”“咚——”“咚——”几声,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万圣节到来了。
钟声结束后,汤姆的声音传到安德莉亚的耳畔,低沉的、质问的、嘶哑的、分辨不出感情的。他说:“安德莉亚——”
“——你放走了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是吗?”
“——继上一次的背叛后,这一次,你又背叛了伟大的黑魔王,是吗?”
“回答我。”
“安德莉亚,怀特。”
安德莉亚看着对面的汤姆,短促地笑了一声,她尖锐地、缓慢地问道:“你生气了?你在向我发火吗?”
“——伟大的lordvoldem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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