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都

“七月，七月快醒醒，你妈的电话，我接不接呀？这才早晨五点多。”

        “啊？”

        “你看。”

        熟悉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动着，不仅没有让我感受到任何亲情，反而让我觉得恶心。

        “接吧，别说和我在一起。”

        熄灭的屏幕再次亮起，母亲的电话再次打来。

        狗子对我使了个眼色，继而装作刚醒的声音。

        “喂，谁啊？”

        “阿晴啊，我是七月妈妈，七月和你在一起吗？”

        “啊？阿姨，七月不是去世了吗？我还参加了她的葬礼。”

        母亲那边停顿了四五秒道：“啊，七月单位的领导找来了，要是七月联系你，你可要劝她回单位啊，要不她这抚恤金都得退回去，她亲弟弟娶媳妇都费尽了。”

        “什么，阿姨，七月不是去世了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休息吧。”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母亲的哭喊声：“你说我闺女死了，现在又说没死，我可告诉你，抚恤金我。。。。。。”

        狗子怕我伤心，挂断了电话，摸了摸我的头，悲伤道：“七月，要不你就留下来吧，跟我一起生活，我养你一辈子。”

        我很感动，但是我想找到真相，和狗子说了我对那几句诗的理解，她也是是懂非懂，但始终相信我的分析是对的。

        “看来你单位的人去你家找你了。”

        “应该是吧，我妈更希望我死了，好没人找她要回抚恤金。”

        “七月，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你从那个档案馆怎么能那么轻易跑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那边最少有四个人，也许更多，可是突然都不见了，好像就是故意让我逃出来。”

        狗子摸了一下我道：“快睡吧，先休息好，养足精神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们拉着手，又睡了过去。

        只是，我一闭上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父母给我带来的阴霾，可能需要我一生去治愈。

        。。。。。。

        金色的阳光铺洒在床上，狗子淡黄色的发更加耀眼。

        这一觉我时睡时醒，始终感觉不是那么踏实。

        我轻轻地起身，换好狗子带来的衣服，、写下字条，就轻轻关门离开了。

        “狗子，我走了，你的钱我拿了两千，再联系，爱你。”

        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和她的分别。

        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想狗子受到牵连，拦下一辆出租车，凭借记忆让师傅开到了档案馆的位置，这里已经被拆除，只剩下一地狼藉。

        我没有下车，只是远远绕过这废墟，周边还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凭直觉，人群中有很多没穿西装的黑衣人。

        “师傅，去火车站。”

        师傅很开心，一路听着小曲，我心如死灰。

        到了火车站附近，买了一部便宜的智能机，又买了张不用实名的电话卡。

        上网，订票，只是我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无法再购买火车票。

        有问题，找黄牛，这是很多年前导师告诉我们的“土办法”，这群游走在灰色边缘的人，总有一些“妙手”可以促成你想做的事。

        假身份，加上去京都的卧铺，一千块成交。

        黄牛也是有道行，我变成了搬运行李的小绿帽，不仅能免检进站，还能提前上车，找乘务员换了卧铺卡，一切顺利。

        卧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经常查票，如果是硬座，每三四个小时，就会被核验身份信息。虽然卧铺贵了一些，但是省下很多麻烦。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二十二个小时后，上午十点，我到达了京都。

        京都巡逻的黑衣人更多了，一二为点，三五成列，无数脱了西装卫士穿插在人群中，我需要格外的谨慎。

        出站口熙熙攘攘，我混在人群中，努力让自己展示出急切的情感，看起来更像是旅客，本打算直接去地下二层搭出租车，但是具有人脸识别的闸机让我望而生畏。

        可能是人多的缘故，出站口的检票员只看手中有票就放行，我出来后跟在一队乘务员身后顺利走出了京都站。

        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槐园，一路上我只祈祷我对线索的分析是对的。

        出租车师傅一路上都在跟我说话，我也用惯用话语回答着。

        “嗯？还有这事。啊，这样啊。”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坐车总结的万能回复语句。

        一路上都是堵车，司机师傅说京都的堵车可是饿死过人的，看这情景，我很相信，手中还有七百多块钱，那计价器比我心跳都快。

        二十公里的路程，开了七十多分钟，四十五的路程费用加上六十多的低速费，我真是呵呵京都一脸。

        我真的很急切，要是今天找不到李斌，晚上我就得露宿街头了，这京都不用证件就能住宿的地方，不是黑店就是在十环以外了。

        槐园很热闹，人挨着人，门口聚集了一群散摊，卖的东西少说都是十年起步。

        外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与线索有关的东西，随即进入槐园。

        这是个露天的旧货市场，各类旧物古董应有尽有。

        我装作看东西，跟着人群在一圈一圈的摊位中走着，看着四周的店铺有没有和“紫、大鹏、扶摇”有关的牌匾。

        “来来来，小姑娘，看看这个，这市场仅此一份，这可是西周时期的铜器，看这器型、款式、雕工、完整度，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迎来了摊主热情的介绍。

        这铜盉当做工艺品摆件还是不错的，虽说考古避嫌不收藏，但是买点工艺品还是可以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

        “看看，您是识货的主，上来就问价格，这也是我刚收的，这东西市场也没有买的，咱也不知道价格，您这样，出个三两万，这东西我就匀给您，以后您卖一百万，一千万都是您赚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要走，摊主又拦住了我。

        “哎，小姑娘，咱这东西价格可以商量嘛，怎么也是西周的东西，得有个是五千年了，咱们就这样，一年一块钱，这东西，四千，我出了。”

        我还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摊主嘲讽道：“哎，年轻人，不识货，多好的东西。说说你心理价位，咱们商量一下。”

        “六十。”

        “六十？姑奶奶您这是寻开心来了吧，您在我这给价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去别地给价了，容易打起来。”

        我笑了笑，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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