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Thelastday（上）

作者有话要说：</br>这真的是个正经的脑洞，不是刀。

        第十一赛季的某一天。

        闹钟响起的时候，王杰希顺手把它按上，然后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睁开了眼睛。阳光已经透着窗帘照了进来，春日的太阳暖暖和和的，昭示着今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王杰希却直觉哪里不对。

        他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然后瞪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阁下是？”

        “在下黑白无常座下区区一小鬼也。”穿着白晃晃麻衣的小鬼凄然一笑，妄图让面前的男人为此大惊失色，然后他就失望了。

        因为王杰希的反应只是：“哦。”

        “你都不惊讶我过来是做什么的吗？”小鬼炸毛道，假如他有脚的话，想必此时已经跺起来脚了，“正常人看到鬼不都会慌上一慌的吗，求您正常一点！”

        “恕我直言，你的上司黑白无常我也见过。”王杰希觉得面前这小鬼毛毛躁躁的，跟还没出道时的刘小别一样，他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我醒来之后没有立即在阴间，而是还能看到你，就说明我不会立即死，说吧，有什么事？”

        他从小在这方面体质有些特殊，因而撞鬼发烧生病的事没少发生过，后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多多少少的也就了解了一些，最玄乎的事情莫过于参加外祖父的葬礼结果却见了匆匆赶来的黑白无常，这俩人表示搞错了收走外祖父性命的时间，现在得让外祖父还个魂说个遗言。

        “可是他都在棺材里了，不好诈尸。”黑无常苦恼道。

        “这小孩子不是能看到我们吗，反正是他的长辈，让这老人家借这小不点的嘴开个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无常觉得自己既机智又聪明。

        王杰希：？？？

        后来王杰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上大人抱着他哭的哗哗的：“爸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附到杰希身上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王太太是老先生的小女儿，自小闺中惯养，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虽然少年老成但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的儿子突然开口用老爹的口吻唤她一声小名：“三丫啊。”

        “妈妈，你冷静一点。”王杰希不得不承认母上的小名有点土所以她接受不了大庭广众之下被儿子叫出来的惨痛现实，他抬头看到了远去的黑白无常，还有外祖父无奈的笑了笑：“杰希，以后三丫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啦。”

        彼时年纪尚小的王杰希忽然感觉到了肩膀上莫名的责任感，外祖父的离去复返让他明白过来，生者身上总是有一些必须要完成的使命，然后他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个问题：“我会不会因此折寿？”

        得知上司们做过这样的乌龙，小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面对王杰希的疑问，他此时更觉得脸上挂不住，站在盥洗室外尴尬的说道：“大约是会折寿的……因为王先生，我现在就是来通知您一件事的，您的生命还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王杰希刷牙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点了点头，一整天的时间的话，倒可以让他对身上这些责任做一些安排的。

        饶是小鬼也忍不住对他的淡定起了几分敬意：“我通知过无数人这样的事情，有的人觉得恶作剧难以置信，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悲伤，唯独您面无表情，好像我说了一件今早吃油条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今早的确打算吃油条。”王杰希漱口之后说道，“你这样凭空出现，由不得我不信，至于愤怒悲伤……”他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小鬼，“有用吗？”

        没有意义的事情，说的冷冰冰一点便是无用，倒不是他这人做事目的性与功利性强，而是因为他太忙碌了，必须要用有限的时间尽力的去多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才不会让自己感到后悔而已。

        “您这种人是压根没时间悲伤愤怒。好吧，我知道您的疑问，因为您前世做了很多好事结了善缘，所以我们提前来通知您，方便您提前处理一下在人间的各种俗事。”小鬼说道。

        他可不觉得每次见完这群人都得大大小小的病上一场算什么善缘。

        王杰希看了一眼放在洗手台边的手机，现在是早晨六点三十七分，他和这个小鬼已经废话了七分钟了：“所以二十四小时后是指明天六点半？”

        “不是，其实是六点……因为您六点半起床，没有提前叫醒你。”小鬼憨厚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很体贴。

        此举得到王杰希一句话——“出去！”

        其实他只是换衣服。

        王杰希算了算时间，觉得他大概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这群鬼怪真的会玩，挑了个这么有意义的黎明与黑暗的分界线。他看了看日程表，今天刚好没有比赛，但是他得离开微草一趟。

        于是王杰希敲响旁边副队许斌房间的门，面对揉着睡眼有些迷茫的许斌说道：“今天上午就先麻烦你带着其他人做正常训练了，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当然，他随后又给经理发了个短信请假，没有打电话是因为他觉得经理现在绝对还没起床。

        王杰希本来是想开车回家的，结果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肖云李济借他的车出去，结果不小心遇着大雨给淹了，这车拉去维修厂了，于是他想了想，揣了几枚硬币去坐了公交车。

        小鬼跟在他后面觉得很是奇怪：“坐出租车不是更快一些吗，毕竟时间不多了。”

        “人生就只剩下一天了，坐公交车慢慢悠悠的看一看风景，我觉得更好。”王杰希回答道，他熟练的投了币，坐在座位上走神。

        小鬼用读心术偷窥他的想法，却发现他只是在思考去买小区楼下的早点带到楼上给父母，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正好去上学的堂妹，递给她一瓶她最喜欢的酸奶，然后去隔壁那栋楼看望一下祖父祖母，陪祖母哼一段京剧曲子，然后陪祖父遛个狗。

        真的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生活。

        “您都不考虑立个遗嘱什么的吗？”小鬼更觉得王杰希这个人很奇怪了，他知道王杰希还是挺有钱的，这样的人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对方都是慌乱的找律师做公证人，考虑这考虑那的，恨不得再有十个二十四小时。

        “这东西啊，早就写过了。”王杰希说道。

        “您这是未卜先知吧？”小鬼越发对面前此人感到佩服。

        “这倒不是。”王杰希笑了笑，那遗书本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写的，那时候的他才脱离校园没有多久，刚刚接任林杰手里的微草队长一职，还有那张王不留行的账号卡，本该是前途无量的少年正当打时期。

        “那您是对生活多多绝望啊居然写起了遗书？”小鬼表示吃惊。

        王杰希摇摇头，他只是某天半夜突然胃痛，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恍惚之下突然记起来自己以前有个同校同学仿佛也是因为胃疼，结果当做普通肠胃炎挂了几天点滴后不幸去世了，因为这孩子得的病其实是胃穿孔。

        他突然有点担心，他该不会也得了胃穿孔吧？

        这么想着就感觉胃越来越疼了，于是王杰希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写了封遗书。

        内容很简单，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家人，第二部分是战队。家人那里很简单，希望家人平安什么的，阐述自己不孝顺走的早云云，一点点工资请父母随便花，惟愿他们原谅自己。

        战队那里就是希望方士谦不计前嫌的找个新接班人，把微草扛起来争取拿到一个冠军……哦，现在方士谦已经跑路很久了，或许得把这封遗书重新找出来，把名字改成许斌，再加几句对年轻队员的祈盼。

        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这封遗书，大约以为他要自杀吧？王杰希这么想着，撑起来自己跑去敲响了方士谦房间的门，得到方士谦带着起床气乱着头发开门的一句抱怨：“你过美国时间呢啊，诶你怎么回事，生病了？”

        “我可能要死了。”王杰希很淡定地捂着胃说道，“微草就交给你了。”

        受到惊吓的方士谦打车陪他去了医院，结果发现他真的只是得了个肠胃炎之后，气的只差变出一个十字架真人殴打王杰希，并且以后每天和这家伙一起吃饭，生怕他再来个食物中毒什么的真的出了事，辜负了林杰队长的期望。

        王杰希却觉得庆幸：活着真好。

        说到方士谦……王杰希想了想，给刚上车的一个孕妇让了座，在对方的道谢声中点了点头，给方士谦打了个越洋电话，得到对方一句熟悉的抱怨：“你过美国时间呢啊，我这洗澡呢你打什么电话啊？”

        “不好意思，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过的才是美国时间。”在京城的王杰希对在美国的方士谦如是说道。

        此举成功的把方士谦噎到了：“你行，所以是那群小崽子又惹了事让你需要在你那边一大早就来跟我诉苦？那你还不如早点辞职了。等会，我听到熟悉的报站声了，你居然在公交车上给我打电话，太不重视我了吧？”

        “越洋电话很贵的，又不是黄少天，就别说废话了。”王杰希说道，“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来微草了？”

        “不就才退役了三年多嘛，怎么，是我小徒弟柏清想我了？可他上周才跟我视频电话过啊。”方士谦有点奇怪，继而洋洋得意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明白了，是小队长你自己想我了对吧，哎早说嘛，拐弯抹角的有啥好不好意思的……”

        “你说的没错。”王杰希在电话这端笑了笑，“我确实挺想你的。”

        方士谦受到惊吓，北京话都飙了出来：“什么玩意儿？王杰希你清醒一点！”

        “你不在微草，年轻人们又太老实了，我想听人说废话就只能打电话给蓝雨了。”王杰希说道，那边方士谦恍然原来他只是有碎碎念的作用，正想发作的时候，却听到王杰希说道：“常回来看看吧，大家都挺想你的。”

        “有谁能想我啊，我的意思是除了你……毕竟我退役的时候那群小不点要么才出道要么还没出道呢。”方士谦瓮声瓮气的说道。

        “很多啊。微草看大门的李叔前两天刚抱了孙子，给我们送红鸡蛋的时候又忘了你跑路了还准备了你的份，食堂掌勺的张姨还喜欢做你爱吃的菜，说你每次为了这道菜都嘴甜的很，技术部负责研究治疗装备的那几个小年轻都不舍的改动防风和冬虫夏草的数据……”王杰希一一列举道，“你看，不是都挺想你的吗？”

        方士谦沉默了半晌说道：“好吧，我过段时间就回来看看大家，李叔的红鸡蛋我到时候再去要，张姨的招牌菜让她继续做着啊我很快就会来夸她，那几个小年轻太拎不清了，要与时俱进知道吗……”说完他又觉得矫情，于是开始数落王杰希：“我说王杰希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我走了之后微草的成绩都不太美好，是不是微草离了我就不行了？”

        “是吗？也许是吧。”要放在平时王杰希一准会用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你想的也太美了”来反驳他，反正他俩关系好，但现在王杰希觉得这话还真挺有道理的，万一他明天真醒不过来了，微草必须得有人来帮着接管一下，有个前辈支撑一下，方士谦回来一趟，哪怕只是做精神上的领袖，也挺不错的。

        方士谦又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王杰希，我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他严肃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王杰希神色一凛，立即收敛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可不想被方士谦察觉出来什么端倪：“没有，你想多了，好了不打扰你了，你一会就该睡觉了吧，我们改天再聊。”

        “哦，你要真有什么事了就跟我说啊，虽然我不在微草，不过坐趟飞机飞回来也就半天的事。”方士谦仍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你是真的废话多。”王杰希说道。

        小鬼在旁边看的唏嘘：“你那个朋友是真的关心你。”怎么可以嫌人家废话多呢？

        王杰希笑了笑：“我知道啊，然而我每次关心他的时候，他也总说我废话的多像个老妈子。”

        小鬼：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友情。

        王杰希下了公交车，顺利的买了早点和酸奶，正好遇到了扎着小辫子蹦蹦哒哒出来的小堂妹，她一看到王杰希就特别开心的扑了过来：“哥哥早上好呀！你怎么回来啦！”

        “上学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哦。”王杰希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把酸奶放到她手心里，又帮她把校服外套的领子整了整，“课间的时候再喝吧，听说你歌唱比赛拿了第一名，想要什么礼物？”

        “哇新口味，谢谢哥哥。礼物的话，我想要一个大大大大的熊玩偶。”小姑娘开心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背着小书包走了，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说道：“爷爷上周打了个点滴，记得去看一下他啊！”

        “我知道了。”王杰希点了点头，和小姑娘挥手道别，先拐进了一栋居民楼，小鬼跟在后面，忽然退后一步：“那什么我就先不跟着您了，您家里养了猫，您祖父家里又养了狗，这些子猫猫狗狗对我们最是灵敏，我怕它们扑上来乱叫，上次被猫挠被狗咬的阴影我还在呢。”

        “那行吧，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再跟着。”王杰希说道，“自己玩去吧。”

        小鬼“哦”了一声就飘下了楼，然后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怎么也跟王杰希这个男人学的这么淡定了呢，所以他能去哪里玩？于是小鬼想了想，飘去树荫下看老大爷们下棋去了。

        “杰希你怎么回来了？”围着围裙的王太太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身一看有些惊喜的问道：“今天战队放假吗，好像不是什么节假日吧？”

        “儿子回来了啊。”王先生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下巴上还裹着层泡沫，“正好等会你妈就做饭了……咦，你怎么拎了一袋子东西。”

        “想着你们还没吃早饭，就在门口买了早点，正好一起吃吧。”王杰希笑了笑，在门口换了鞋进来，听到王太太笑道：“还是杰希你细心，说起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吃早饭了，战队的工作是真的忙啊……忙的你都没空谈个恋爱了。”

        “急什么，咱们儿子这么优秀，等到忙完战队的事情退役了再考虑这些也不迟。”王先生整理好自己走出来，拍拍王杰希的肩膀，一脸满意的说道。

        王杰希看了一眼熟悉的客厅，裱起来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旁边不伦不类的贴了张微草的海报，他失笑一声，对父母说道：“爷爷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听悦悦说他上周去打了点滴？”

        “你遇到悦悦了啊。”悦悦正是王杰希的堂妹，王太太叹了口气，“虽然只是感冒，但是老人家总是多病的，还好你奶奶身体硬朗，咱们家和你叔叔家离的又近，总能方便照顾二老，倒不至于请家政保姆。”

        “请的话也要请知根知底熟悉的人，现在保姆作恶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王杰希说道，“如果要是需要钱的话……”

        “哪能花你的钱啊，你这不存的老婆本么，二老有退休金，我们也有正经工作。”王先生笑了，“家里的事你不用管，好好忙工作就行，别有什么负担——我们以你为骄傲。”

        等到父母去上班以后，王杰希抱着家里的猫去了另一栋楼的爷爷奶奶家，从网上给奶奶订好了她心心念念的两张京剧演出的票，又订了个堂妹想要的玩偶，陪着奶奶闲话了一会，逗了逗猫咪之后就陪着爷爷出去遛狗了。

        一下楼就看到小鬼在那里兴奋的看人下棋：“走这步，将他的军！”

        别人听的到吗？王杰希失笑，然后就听到自家祖父问道：“杰希啊，最近战队你们那群小年轻怎么样了啊。”

        “都挺好的，一个个都成长了很多。”王杰希回过神来，“怎么突然问起他们？”

        “上周我去医院的时候正好遇着了你们队伍的那几个小年轻，好像是那个小姑娘生病了吧，他们忙上忙下的，英杰认出来了我，一个个都跑我面前叫我爷爷，感觉突然多了一群很听话的晚辈。”老人家笑道，“还给我买了一堆水果呢，又给悦悦挨个签了名。”

        “他们倒没跟我说这件事。”王杰希记起来了这件事，上次微草比赛结束之后邀请蓝雨全员聚餐，柳非突然胃痛当时那个场景，还真和他十八岁那年差不多，于是聚餐就散了，他因为技术部突然有事回了战队，让刘小别袁柏清几个把柳非送去了医院。

        等他赶到医院得知柳非没事的时候，估计自家祖父早就回家了，至于蓝雨的几位就交给许斌接待了，说起来好像卢瀚文也跟过去了？

        这群孩子倒是装的挺好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悦悦好像顺便要了个穿着蓝衣服的年轻人的签名。”老人家说道。

        “……”

        王杰希觉得有必要在送来的熊上面加一张明信片，提醒堂妹胳膊肘别忘外拐，有个当微草队长的哥哥，就别粉人家蓝雨的小剑客粉的那么明显好吗，想要签名的话他可以帮忙要的。

        哦，其实那个场景也挺尴尬的。

        “小卢，我妹妹是你的粉丝，想要你帮忙签个名。”王杰希想象着自己说话的场景，还没想象出来卢瀚文的受宠若惊，脑海里就窜出了黄少天的脸：“哇王杰希你妹妹居然是我们蓝雨的粉丝诶，没错了她真的有眼光，粉小卢不就是粉蓝雨嘛没差别的……”

        王杰希面无表情的把蓝雨的人从脑海里驱赶了出去。

        “小病而已，别担心，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不忙的时候就回来看看。”老人家说道，“我最近跟你奶奶一起跳广场舞，她不想看我和别的老太太当舞伴，又嫌我跳的不好，赶明儿跳来给你看看。”

        “嗯，好……我会回来看看的。”王杰希答应道，陪老人家遛狗之后，他吃完午饭把还在沉迷下棋的小鬼叫走，两个人打车回微草战队去了。

        小鬼本以为王杰希会火急火燎的跟队员们开个会，没想到王杰希躺在自己的床上刷起了手机，他凑过去发现他居然在逛购物网站，不禁有些奇怪：“您都不着急的吗？”

        “这个时间是午休的时间，年轻人都喜欢熬夜，虽然我查房，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刘小别有两个手机，柳非偷偷开电脑追剧，周烨柏和肖云半夜父子局竞技场，所以不能打扰他们休息。”王杰希说道，说完之后他打开戴妍琦的对话框：“小戴，上次柳非看中的那件裙子你能帮她买一下吗，我代付。没事，我记得那家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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