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宖第三次北伐

宖历四十二年夏末，又一年大朝。

        宖王朝第二任帝王赵怀修也六十五岁了。

        他的三个儿子，大王爷赵悍依然在军中不关心政事。

        二王爷赵阳也有三十六岁，已经娶妻生子，此时他已立为太子，搬进了东宫，积极参与朝政，培养自己的势力。

        三王爷赵琦也近三十岁，依旧身体消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兼着大理寺卿的职位，却依旧很少见他发表政见。

        小公主赵敏现在已经十七，褪去了幼儿时的肥胖，女大十八变，已经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但是依然被父王宠爱着。

        十年来，吏治几经变更，宖王朝官员职位也有了比较大的变更，一品官职有太师、太傅、左右丞相、骠骑大将军。二品有大理寺卿、参知政事、太尉、镇国大将军。三品有六部尚书、太子少傅、左右卫上将军、殿前指挥使。三品以下则种类繁多，比如八品就有少府/将作/军器/都水监丞、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太常寺奉礼郎/太祝、太学/武学/律学博士、主管太医局、間门祗候、东/西头供奉官、从义秉义郎、节度掌书记、观察支使、承直/儒林/文林/从事/从政/修职郎、京畿县丞、诸州县令/丞、赤县尉、防御/团练副使、太史局尿/直长/灵台郎/保章正、翰林医愈/医证/医诊/医候、守阙主事/令史/书令史等等。

        官员机构繁冗拖沓，政令不通，上下不达，买官卖官屡见不鲜，据说皇帝为此头痛不已，气得都生了好几场病。

        那个十年前建议北向用兵开疆扩土的老太师姚晨奇已经去世了，但是十年过去了，王朝三次北攻羌芜族，结果一次比一次规模大，但是依然颗粒无收。

        那名穷寒书生模样的太傅欧阳瑾，现在依然是太傅，只是他明面上是太子，实际上暗地里依然给三王爷出谋划策。

        十年前的礼部尚书郝嘉和工部尚书夏侯羽，如今升任左右丞相，全部都是太子。而三王爷一派的户部尚书任泽却因年事过高，已经辞官，但是依然住在黎安城，他儿子任逸出任户部尚书。

        武官方面，骠骑大将军依然是顾斐，长枪猛豹徐浪升为镇国大将军，左卫上将军是十年前兵部尚书苏正峰，右卫上将军则是顾斐儿子顾正，徐浪儿子徐虎任兵部尚书。

        一年一度夏末大朝会，又来了。

        文武百官依然分列太安殿两侧，皇帝依然精神很好，坐于帝位，威武霸气。

        山呼万岁后，朝会开始。

        “黎山宖陵现在修建得如何了？”皇帝赵怀修问道。

        “预计还要两年可以完工。”工部尚书出列回道。

        “去年说两年，今年又说两年，朕还有几个两年给你们？”皇帝愤然说道。

        工部尚书正要说话，右丞相夏侯羽手轻轻一摆，示意其不要说话，只见右丞相站出来说道：“陛下，今年春天，陵墓修建时出现渗水坍塌，上千民工和囚犯死于这次坍塌，导致工期延误，再有两年，陵墓必定修好，再说陛下春秋鼎盛，陵墓之事也不必急于一时。”

        “嗯，右丞相所说也对，暂且再给你们两年时间。”

        工部尚书跪谢皇恩。

        “朕听闻，现在买官卖官猖獗，四品职位只需五千两银子就能买到，可是事实？”皇帝又问向群臣。

        一时大殿所有人无语。

        “吏部，你们说说看。”

        吏部尚书站出来，跪在大殿，颤抖着说道：“臣有罪。”

        这时左丞相郝嘉出列，缓缓说道：“王朝内官员数万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偶尔出现一两个贪腐官员买官卖官也是正常，吏部考核官员，虽有不查，但我朝官员，总体都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我朝人才也是欣欣向荣，请陛下不要被个别官员所说蒙蔽了双眼。”

        太子赵阳也站出来说道：“父王，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都是能臣干将，父王如此之说怕是要寒了大臣之心啊。”

        “太子所说极是，是我所虑不周，吏部尚书不要跪着了，朕没有责怪于你。”

        吏部尚书哭泣着大喊：“我皇圣明。”

        文武百官也同时说道：“陛下圣明。”

        皇帝哈哈大笑。

        “陛下，臣有事启奏。”四品谏议大夫蔡伯诗站出来说道：“臣建议停止北向用兵，休养生息。”

        一时，大殿又安静得可怕，皇帝不说话，百官更是不敢言。

        还是太子赵阳打破大殿的宁静：“蔡伯诗，你好大胆子，被扩疆域是我王朝的国策，岂是你能说停就停的。”

        谏议大夫蔡伯诗毫不示弱：“十年前，国库充裕，兵强马壮，士气高傲，但是现在呢？国库空虚，三次北向用兵都是失败而归，现在二十万大军开赴北方，士气低落，如果再败，怕是要动摇国本啊。”

        “放肆。”太子赵阳大声斥责道：“两国交兵，未战先怯，如此动摇军心，你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谏议大夫蔡伯诗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江北连续三年发洪水，河堤到现在还未修复，雨季一来，必淹田地。江南连年蝗灾，许多百姓颗粒无收，要么沦为流民，要么落草为寇。私盐、布匹、粮油、饲养、商铺等等各行各业赋税一年比一年多，陛下，要是再不停止用兵，这天下就要反了。”

        “放肆。”太子赵阳再次大声斥责。

        骠骑大将军顾斐站出来说道：“陛下，这次大军北上，士气高昂，粮草充裕，现在我军在北方草原作战也经验丰富，这次只要找到羌芜主力，必一战定乾坤。并不是谏议大夫所说士气低落。”

        左丞相郝嘉站出来说道：“陛下，宖王朝建立五十年，前四十年休养生息，藏富于民，百姓安居乐业，家中富裕，现王朝开疆扩土，百姓都欢欣鼓舞，陛下振臂一呼，爱国之民，纷纷解囊相助，粮草军费大可放心，并非蔡伯诗所言怨声载，臣请治蔡伯诗以下犯上之罪。”

        “蔡伯诗尽管所说荒谬，但是其是为百姓发声，朕不追究他。”赵怀修云淡风轻地说道。

        “陛下，忠言逆耳，但臣所说”蔡伯诗继续说道。

        “好了。”皇帝大声打断蔡伯诗：“出兵之事，去年就已经定下来了，不可再做更改，蔡卿也不要再言。”

        蔡伯诗叹了一口气，回到大殿右侧群臣里。

        “朕有一事，殿前指挥使年岁已高，已经请辞了，可有合适人选可任殿前指挥使之职？”赵怀修问道。

        殿前指挥使只要负责皇宫守卫，还分管京都各门护卫，另外可参与黎安城的布防军务等事，所以殿前指挥使一般都是皇帝心腹，绝对可以信奈之人。

        前兵部尚书左卫上将军苏正峰站出来说道：“臣举荐大王爷赵悍任殿前指挥使。”

        “臣认为不可。”骠骑大将军顾斐说道：“大王子在北方守卫边疆，我前方士兵才能安心进入北方平原寻找羌芜主力，大王子若返回都城任职，北方将士缺少主心骨，还请陛下三思。”

        “骠骑大将军所言甚是。”赵怀修点点头说道：“岳州千总精弓仙箭刘作舟，早年与我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这些年一直驻守南方，剿匪无数，朕看他任殿前指挥使合适。”

        “臣也举荐刘作舟。”骠骑大将军顾斐说道。

        “儿臣也举荐刘作舟。”赵阳出列说道。

        赵怀修笑道：“好，那就让刘作舟回京任殿前指挥使”

        一日朝会，又到很晚才结束，文武百官盛赞皇帝勤勉，但又有些阴霾，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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