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女儿的悲愤

傅仁和王兵走出审讯室，两人在街上吃了一顿中饭，然后分手，王兵回去继续监视刘姗姗的动态。

傅仁则开车回家。

家是温馨的家，当他打开别墅的大门的刹那，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到他的身上，变成轻轻摇曳的光晕，耀得他的眼睛发花。

他心里一热，回忆起从前的一幕：

刘佩佩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木梳优雅地梳头，头发四垂，犹如从高山顶上倾泻而下的黑瀑，散发着水莲花似的幽香。

他从背后踱上前，轻轻地搂住了她，柔柔地吻了吻她的香发，她的后颈和她的耳垂。

她回过头，瞪着明亮的大眼，问：“阿仁，是你，怎么不打气呼呼？吓我一跳！”

“亲爱的，我亲亲你，就是打招呼。这是世上最美好的语言。”他微笑着说。

她不理他，继续梳头。

他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说：“看你长发及腰，我为你梳头可好。”

说着，不等她回话，他就一手抢过她的木梳，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头发，自发根处向下梳。

她的头发很顺直，梳子向下滑去，就像旅行的人乘木筏顺水下滩，淋漓畅快，每梳一次，他就体会一次愉悦。

她一直乖乖地坐着，默默地配合着他，等他替自己梳完了头，她也从他的手里抓过梳子，说：“我也给你梳梳头。”

他淡淡地说：“我是男人，不用梳头。”

她不以为然，说：“梳头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要梳头，梳头可以起到按摩保健的作用。”

他反问：“有这么神奇吗？”

她严肃地回答：“人的头部素称诸阳之首。在头部发际附近，分布着百会、上星、翳风、哑门等穴位。中医学认为，如果男人长期梳头，相当于用梳子代替银针，对头部穴位进行针灸，将会起到疏通经络，促进周身血液循环，以及清心明目、醒脑提神等多种作用。”

他惊叹起来：“哇，梳头有这么多好处？太神奇了，你就给我梳头吧。”

她拿起木梳，在他短平的头发上梳来梳去，像犁铧在黑色沃土上来回耕耘一样。

他体会到了一种痒痒的骚动的惬意。

现在，他再一次从外面回来了，心里还想着从前两人相互为对方梳头的一幕，倍感温馨，他推开卧室的门，入目的不是刘佩佩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只见她睡在大床上，露出一张妩媚而略呈疲倦的侧脸。

傅仁轻轻地走到床边，正想亲一亲她，却听出她嘴里说梦话：“妈，我爱你。”

他有点吃醋了，她在梦中呼唤母亲，诉说对她的爱，他对她这么好，难道她不诉说对他的爱吗？

正这样想着，刘佩佩说了第二句梦话：“阿仁，我爱你。”

傅仁看着她紧抿的嘴唇，非常激动，她虽然没有在白天对自己说过亲昵的话语，可是却在梦中表白了。

说明他在她的心中扎了根。

他正准备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可是退缩了，因为听到她的第三句梦话：“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是不是有人害你，害死你的人是爸爸吗？”

“不是，不是？”他心里叫唤着。

然后，他忍不住抱住了她，去轻点她的嘴唇，她睡得不深，他的嘴一碰她，她就醒了。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最亲爱的人，便半坐而起，带着梦里悲惨的嗓音问：“你不是去刑警队了吗？你回来了？听到什么消息？”

他却不急于回答她的问话，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还记得你在梦里说了什么？”

刘佩佩回答：“我做梦了吗？不，我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傅仁也不和她卿卿我我了，直入主题，说：“你在梦里呼唤你母亲，在问她为什么离开你，你在问是不是你爸爸害了你母亲？”

她嗯了一声，说：“我的梦话你都听到了？”

他点点头，说：“我刚从刑警队回来，就听见了你的梦话，恰好我可以解答你梦中的问话。”

她催促说：“你快讲吧，我母亲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他仍不急于回答她的问话，去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再转身进入卧室，把牛奶递给她。

她喝完了一杯牛奶，头脑也清醒多了，放下杯子，等待他说出她盼望了多年的一直悬而未决的答案。

傅仁说：“在审讯室里，扬六狼什么都交待了，是你后娘方芳花了50万买通扬六狼出面，以杀死你作为威胁，逼你母亲自杀，她死了，你就能活命，她不死，你就活不成，反正二人中必死其一，你母亲为了救你，选择了自杀。”

说完这一席话，他就把扬六狼的供述和盘托出，最后说：“你听明白了吧，你母亲确实是自杀，但却是被逼迫的，逼迫你母亲的是扬六狼，而扬六狼幕后的黑手是你后娘方芳，跟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不知道真相。”

刘佩佩问：“那我妹妹呢，她知道我母亲死的真相吗？”

傅仁说：“刘姗姗知不知道你母亲的死因，扬六狼没有说，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但她母亲方芳逼死你母亲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这事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母亲的死因的真相大白了。

刘佩佩异常悲愤，脸上已退净了血色，煞白得像白垩土，而眼眶却发红。

她捏紧了小粉拳，咬着牙说：“我早就察觉到是我后娘害死了我母亲，只是没有证据，原来她害死我母亲的原因就是她不甘心做贰奶，要取代我母亲做官太太，天啊，她真是太贪心，太恶毒了，我一定要为母亲报仇，为她讨回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

傅仁心中一疼，赶紧一搂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说：“你放心，她跑不了，宋明答应我，很忙会将她缉拿归案。”

刘佩佩说：“我后娘害死我母亲，进入我家之后，从小就排斥我，喝斥我，我妹妹跟她一鼻孔出气，她们母女欠我太多，她们就死也偿还不了亏欠我的一切，我真希望上天能惩罚她们。”

傅仁把她揽紧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用坚定的语气说：“我就是你的上天，我决不会放过她们，我会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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