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渊大陆

湛海大陆陷落数天后，海上
  “我们已经随波逐流了很久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会饿死在海上的...”风扬有些消沉的说道。
  昨天一早，湛海帝国的流亡船队遭遇了暴风雨的袭击。除了几艘大船之外，其余的船只无一幸免的被狂暴的海浪砸成了碎片。黄月澜几人运气较好，身旁就有几块大的木板，几人紧抱着木板，任凭海浪如何冲刷也不松手。艰难的熬过海难之后，穆蕖将身边飘着的船只碎片尽数搜罗过来，在外层裹上一层藤蔓，凑成一个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小木筏。四人背靠背的挤在上面，任凭海风将自己送往未知的方向。
  “那怎么办，我们没有工具，想不随着海浪漂泊也难啊，只能但愿不要再遇到暴风雨了。”黄子明烦躁的说道。出身于渔村，海上的灾祸他多少也是见识过的，一些架船的功夫自然也不在话下。可现在手边连个船桨都没有，一个渔民竟然被风平浪静的海面困住，真是丢死人了。
  几人就这样漂流着，一直到了半夜时分。狂风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黄子明一看周围的景象，顿时吓了一跳：“遭了，偏偏这种时候出现海啸！”穆蕖急忙唤出藤曼将自己和伙伴们紧紧绑在一起，再将所有人和小木筏连在了一起。滔天的巨浪劈头砸下，幸亏黄子明和风扬撑起了屏障才没让几人被打的粉身碎骨。一夜里，惊涛骇浪未曾停歇，黄子明拼尽全力的支撑着微弱的屏障。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被掀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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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好冷！”不知多久之后，黄子明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个冰窟里。“哥？你醒了？”黄月澜虚弱的声音响起，黄子明转头一看，黄月澜坐在洞口撑起了一小堵火墙，隔绝了部分风雪。然而即便如此，洞窟内也处处是冰寒刺骨的坚冰，眼看黄月澜就要支撑不住了，黄子明急忙起身凿出一块巨大的冰块堵住了洞口。
  “呼，终于能休息下了...”黄月澜身子一软，险些摔翻。黄子明急忙扶住她：“小蕖和风扬呢？”“他们出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点食物。”黄子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两人被海浪吞没了。没过多久，就听见风扬在外面大喊：“欸，谁给洞口堵上了，快让我们进去啊！”黄子明无奈，只好再次搬开巨大的冰块。风扬和穆蕖将一只浑身雪白的野猪似的野兽扛了进来，黄子明大喜：“我们断粮两三天，终于有吃的了！”风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已经三天了，亏你还那么精神。你看月澜和小蕖都已经快虚脱了。”
  风扬这么一说黄子明才注意到，穆蕖虽然还能行动，但步子已经开始虚浮，明显体力不支了。黄月澜更是因为耗尽了力量蜷成一团的缩在角落里。“那还等什么，赶快把这东西处理掉！”黄子明急忙动手，和风扬一起将这野兽的皮给扒开了。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洞窟。穆蕖只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起来。风扬也有感到有些不适，倒是黄子明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手上动作丝毫不慢。
  没过多久，黄子明就将这野兽的皮剥了下来，也顾不得血腥，直接取了几块肉下来。黄月澜强撑着疲惫的身躯释放出火元素进行烧烤。才过了一小会儿，黄子明和风扬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两个姑娘也顾不得血腥的气味，硬着头皮吃下了这半生不熟的烤肉。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补充能量了。
  填饱肚子后，穆蕖建议大家先原地休整几天，等兽灵之力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再行动。其他的人也表示赞同。毕竟这只野兽够几人吃上两天了，冰原当中又不需要担心水源问题，几人便暂时将这个小小的洞窟作为栖身之所。黄月澜因为消耗过大，吃完东西便在一旁沉沉睡去。其他三人便躲在另一边悄声商议着。
  穆蕖说道：“我们被海啸冲到了另一片大陆之上。看四周的环境，不难判断这里是九陆之一的冰渊大陆。环境之恶劣和狂沙大陆和幽暗大陆有得一比。我们想要在此生存下去实在不易啊。”
  风扬接过话头说道：“那我们可以寻找本地住民啊？这地方不可能一个人没有吧？”“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猛兽极多，人类恐怕难以生存啊...”穆蕖有些无奈的说。小时候读书时，老师便告诉过她冰渊大陆上人迹罕至，是否有人居住尚未有定论。可现在想想，湛海帝国自立国以来几乎未曾有过大规模的战乱，可以说，湛海大陆上军民都早已习惯和平的日子了。近百年来更是连跨海通商都减少了许多，因此也对外界知之甚少。说不定这个被冰雪覆盖的大陆上真的有人居住呢？
  风扬又接着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离海边很近。今天发现的这种野兽似乎也有大规模群体在附近生存。活下来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对附近的环境和地形一无所知。恐怕得耗费一段时间来熟悉吧。”黄子明表示赞同，又说道：“这只野兽身上没有任何魔族的气息，希望这片大陆没有被魔族所袭扰。我们就先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吧。”

  穆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样的打算。其实她看得出来，湛海大陆沦陷后，风扬和黄子明消沉了不少。或许他们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了。
  几人在冰窟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除了捕猎和探索地形之外便是默默的修炼。他们也记不清自己来到这片大陆有多久了，只是算算猎杀的野兽，也有三四十头了。
  这天，四人照例前往冰原捕猎，但是刚刚走出不远，他们就感觉到了几分异常。换做平时，此时冰原上的各种动物应该还在悠闲的遛弯才是，可今天冰原上确实异常的寂静，视线之内除了茫茫坚冰之外看不见任何生物。黄月澜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些野兽们都集体睡懒觉了？”穆蕖提醒道：“今天的冰原有些诡异，风异常的大，大家要小心些。”“明白。”
  穿越平日的“猎场”，几人来到了一座小冰丘面前，以往他们的探索便停在此处。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纵身一跃便跳了过去。脚刚落地，几人就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刮了个踉跄。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冰原：狂风夹杂着暴雪呼啸着袭来，前方是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冰雪世界。
  “原来，我们所在的地方仅仅只是入口吗...”仅是冰原的入口便有百里之广阔，风扬不得不感慨了起来。穆蕖也惊叹道：“难怪在地图上这冰渊大陆有我们湛海大陆的三倍大呢。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果然不假。”黄月澜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那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万一前方没有栖身之所怎么办？”穆蕖想了想，还是表示应该回去准备一下才是。
  他们刚刚返回去，便感受到一股极其强悍的气息------没有任何魔族的力量，那是单纯的属于野兽的强大威慑。“这感觉，跟当时在沼泽地遇到的那只怪鸟很像啊。”黄子明一下就警惕起来。四人找到了几个雪堆暂时隐蔽了起来，打算观察一下究竟是怎样的敌人。数十秒后，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兽出现在了冰原上。“这...这是什么？”黄月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穆蕖则是眉头紧皱的回答道：“书中有记载，称它为冰原的主人---哈斯达克。这在我们的古语中是掌控冰雪之人的意思。这，好像是极其稀有的龙类生物。”面前的巨龙身长起码有20米左右，背上长着一对刀刃一般的翅膀，看起来十分威武。
  随着巨龙出现在眼前，几人愈发感到紧张。他们都明白，这感觉虽说和当时对上沼地怪鸟时很像，可几人经历了这么久的恶战和修炼，实力自然又有所提升。不难推测，眼前这条巨龙绝对要比那怪鸟强大不少。
  正当他们思索之际，哈斯达克忽然仰天一声怒吼，将几人的耳朵震得生疼。可还没等他们缓过来，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出来吧，人类。”几人纷纷震惊的看向哈斯达克。那双充满压迫感的龙眸正死死的盯住他们所在的位置。迫于强大的压力，几人只好走到这条巨龙面前。
  哈斯达克地下头来靠近几人，巨大的鼻孔在他们面前扫过，喷出呼呼热气，似乎是它在嗅着什么。几秒后，哈斯达克抬起头来再次开口道：“你们是人类？可我怎会在你们的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没等几人回答，黄月澜身上的兽灵之力忽然爆发，赤红的烈火包裹了黄月澜全身，一个巨大的凤凰虚影出现在她身后。三人同时一惊，以为黄月澜要动手，却见她自己也是愣在原地朝着哈斯达克直摆手：“不...不是我！”
  “是我，别大惊小怪的。”一个成熟女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似乎是黄月澜身后的虚影传出来的。“你是？”哈斯达克显然有些疑惑。“吾尊号为焚天炎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万禽之主，火焰之王。因形体毁灭，故只得将灵魂附于吾选中之人体内。是吾与旧友赐予了他们与你交流的能力。”哈斯达克死死地盯着那个虚影，沉默了许久，终于退后一步开口道：“你是个强者。我不懂你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但既然你是个强者，我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说吧，你等人类，为何至此？”
  随着哈斯达克的话讲完，那股庞大的压力也逐渐散去。再看那双眼眸中，似乎也没有了开始的敌意。几人定了定神，将魔族降临后他们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哈斯达克全程静静的听着，直到听完这群人类的故事，哈斯达克才缓缓说道：“你们所言的事情有太多是我无法想象的。但所谓魔族，这冰渊的深处似乎确有其族类。”
  “抱歉打断一下，可你刚刚说的是，冰渊？”穆蕖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然你以为这大陆从何得名？万里冰原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那下面便是我所说的冰渊。原本生存在那里的便是一群强大的怪物。约莫两年前，那里的一些大家伙突然变异，变得狂暴，嗜杀，而且力量变强了很多。我原本便是生活于冰渊之下，只会偶尔上来透透气，可是现在那里天天斗得不可开交，我忍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才来上层冰原图个安静。”哈斯达克有些恼火的说道。看得出来，它并不是嗜杀的类型，而且在冰渊之下应该也属于佼佼者，否则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从那些魔兽手上脱身。
  听完哈斯达克的话，黄月澜有些急切的询问道：“那请问这冰原之上有没有人类居住？”“不知道，我一直栖身于雪山之巅，偶尔下山捕猎，没见过人类。很早以前冰渊倒是有些人类，可惜，后来全都成了强者的果腹之物。那都是上千年前的事了，我也只是听说。”哈斯达克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如果要去冰渊的话，你们几个起码得打赢我再说。”
  狂风呼啸，巨龙振翅飞走，留下四人在原地沉思。风扬看向穆蕖，小心地问道：“小蕖，你觉得我们和这条大龙打，有几分胜算？”穆蕖很果断的回答到：“都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没有胜算。”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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