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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方才还是烈阳当头,却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布满乌云,白昼瞬间改头换面,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竹石园的修竹惊得鬼哭狼嚎般乱叫,一根翠竹受不起巨大的风力,连着枝叶划过茂密的竹叶,拦腰断了。

        张朝冷着脸看了眼天上的风云变幻:“和他一样。”

        天上的惊雷还没来得急响,树下的黄建寅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全身上下的气血乱流,僵在原地。

        “就知道是这样!”

        一阵欢呼后,支持文行简的人纷纷涌向文行简,却被前面的人挡着过不去,就在这片刻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群人瞬间被淋了个落汤鸡,赶忙打了声招呼:“文老板,贺喜的话下次再说,我们先走了!”

        说完捂着湿透了的衣物,赶紧往家里跑。

        随着暴雨倾盆,一道紫电游龙穿梭在乌云间轰地炸开,惊动了颍州城的行人旅客。文行简被一缕寒光刺了眼,转头一看,那二位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因什么缘故动了刀剑。

        两位对这天道的警示全然不顾,杀得凉亭去了繁华的顶,削得白鹤惊空乱起,片刻间平静无波的竹石园被二位神人摧残得不成样子。

        文行简缩在远处的廊下看见,司马巡一剑刺进张朝的肩胛骨,张朝一剑划开司马巡的左肩,带出一片鲜血,融在雨水中,瞬间消失。

        这是下了死手的。

        杨义急着要去问个清楚,抓着漆红的柱子被他捻出碎屑,却被杨仁面无表情挡在前面:“不需要你管。”

        文行简看了眼被吓懵的谢符,杨义兄弟都管不着,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管不了。

        “敢问,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文行简扶了扶乱了阵脚的谢符,朝杨仁笑道。

        杨仁心中一惊,一手牵制住杨义,一边转头看了眼文行简。他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但他不知道文行简是怎么看出端倪的,想着张朝今天出手,就说明他的主子确实是还在的,而且是为了眼前的人才暴露的。

        杨仁不由得将文行简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四遍,也没看明白谢筠为什么要为了他出手,气得没吭声。

        经文行简提醒,杨义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手抓住杨仁牵制他的胳膊,红着双眼质问:“北边出了事,你还让他俩自相残杀!”

        杨仁不答,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根绳子,脱开杨义的力道,只见一道残影而过反手就将杨义捆在了柱子上。

        “闭嘴!”

        一阵寒风掠过,文行简好像被它刺进了骨髓,身上惊起阵阵寒意不禁有些发颤,他反而因这股冷意而清醒了些。

        北边出事了,当年因为谢耀的事情,武将们几乎都被杀绝了,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司马巡两人偏在这个时候下如此死手,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逼谢筠吗?

        谢符拿下拍打他后背的手,冷得没有人气。

        “文大哥,你很冷吗?”

        文行简完全没听见谢符的话。

        如果是逼谢筠,值得这样舍身忘死吗,连性命都不要了?

        那二人在狂风暴雨中打了许久,衣衫上到处是鲜红血迹,又瞬间被雨水冲淡了,他们却好像那不是鲜血,而是助兴的美酒,越打越激烈,最后张朝一剑划向司马巡的咽喉,被剑身扛住,在双方的劲力下划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司马巡一个转身,借力转力刺进了张朝的前胸,张朝喷出一口血,手中的剑没停,恰好刺进了司马巡的小腹……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中。

        “够了吧!”杨义嘶吼着,双眼布满红血丝,拼劲全力挣扎着。

        杨仁见状没搭理杨义,三两步掠过飞至张朝面前,扶起张朝,这时等待多时的缩在高楼后的一群大夫,连忙赶过来……

        杨义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向那边赶去。

        文行简觉得有什么东西梗住胸中,他不是很理解司马巡两个人的行为。他自己在现代是个混吃等死的人,连大学专业都是他爸替他决定的,他好像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干什么,就是写网文也是随便写着玩的。

        他爸妈老说,他就是活的太自由了,没吃过什么苦,心里头一点在乎的东西都没有,到时候他俩死了,看你怎么活。

        他当时想着,反正家里有钱,饿不死他。

        到了这里,写第一篇文章是被穷得没办法,是系统任务拖着他前进;开书局是谢符一个人心里干着急,到这里来的每一步都是有东西或是人拖着他往前走。

        他就像汪洋江河中的一根浮萍,风往哪边吹,他就屈身漂一漂;雨往哪边打,他又挪身躲一躲。最后漂到哪里算哪里,他从不计较。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吗?

        不是的。他看了看身旁的谢符。

        文行简闭着双眼,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道惊雷打下,轰得他三魂七魄跟着震颤,现在好像有一根嵌入骨血筋脉的线,毫不手软地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垂下头来,双手撑着脑袋,防止自己被线扯得一头磕在地上。

        司马巡和张朝剑刃划破的不只是竹石园的和平,还有他心底重重的迷雾。他原本在江河上随波漂流,正觉风平浪静前路无波时被不知名的剑锋在眼前一划。在他心口豁开了一个口子。

        原来,他的心里并不是一片荒芜。

        “文大哥,你没事吧?”谢符被文行简吓了一跳,心里干着急着。他想:不会是大哥的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正绞尽脑汁思考要怎么办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

        “……文大哥?”

        “去看看两位大人。”

        司马巡两人被送到竹石园的一座楼里医治,丫头小厮们端着装满血水的木盆忙进忙出,除了这些脚步声外,没有任何叫喊的动静,两位大人十分能忍。

        两人卧在床上,双眼是亮着的,好像在等待大夫的宣判。为首的李大夫朝两人做了个揖,一脸愁色道:“二位大人恐怕……”

        杨义一把扯住李大夫的领口,恶狠狠警告他:“你给我好好说话!”

        李大夫抖着身子,怯怯地点头:“二位大人……好、好在身子骨强健,但……但必须将养数月,不然……不然……”

        张朝摆了摆手打断他,用尽全力调整气息,好久后才开口:“先下去吧。”说完闭了双眼,好像这一句话就要了他全身的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文行简挪了挪脚步,给几位大夫让路,然后拉着谢符一起出竹石园。

        “朝廷要招百业进京选拔?”

        谢符闻言抬头看了看文行简,他总觉得刚才文行简用力握住他的手后,文行简的表面什么都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你不是不想去吗?”谢符点点头,柳原之前和他说过了。

        一名带刀的青年纵马狂奔,街道上的积水被得四处乱射,到了竹石园对刚出门的杨仁禀报:“黄州、鄂州大水引发的难民到了城门外!”

        这件事杨仁早知道,朝廷早降了命令,颍州城不得开门,不是圣人的圣旨,而是丞相的命令。杨仁朝前一望,刚好和文行简对上视线,他纹丝不动道:“这件事知州大人不是早有定夺吗?”

        那青年急促道:“可是,可是谢公子已经上了城门,他……”

        青年话没说完,杨仁飞身上马,临时征调了他的马匹,奋力扯住缰绳,引起一声狂啸的马嘶,往城门飞驰而去……

        “去。”文行简拍了拍谢符的背,“你先回去准备准备。”他说完也不等谢符反应,审视了下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抄了条近路,三步并作两步地狂奔。

        城门外难民们经受暴雨的洗礼,有些失了希望到了弥留之际的人们,渐渐有了些生机,醒来后却发现迎接他们的是高高的紧闭的城门,是严阵以待的持刀将士,还不如没有醒来就这样死去的好。

        按照人情,法度,出了这种大难,每座城池都应当开门容纳这些难民,何况那些紧闭城门的都是些夜夜笙歌的繁华兴盛之城。

        可繁荣的颍州城偏偏关了城门,这其中暗含着阴谋,阳谋,谢筠不会看不出来。他和守城的将士僵持了一会儿,转身就走,下石阶的时候听到一阵惊慌的脚步,眨眼间看见一个熟人。

        杨仁一脚踏上三步台阶,看见谢筠一双膝盖猛地顿地,雨天路滑,他一双膝盖在石阶上滑了五六阶,到转弯的平地处才牢牢钉在地面,他跪地的姿势不变,膝盖骨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碎裂的声音:“少爷!你不能开城!”

        谢筠茫然了一会儿,他好多年没有听见这样的称呼。

        谢筠一步步下了台阶,扶起杨仁。主仆多年不见,本该是温情的叙旧,如今却是这等情景。谢筠捏了捏杨仁的膝盖,杨仁喘着粗气全身僵住分毫不敢动。

        叮——恭喜,系统任务完成!

        文行简气息颠倒,感觉双腿已经不是他的了,撑着双膝大口喘气的时候忽看见前方空无一人的街巷,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白发白袍的老道冲他笑,老道抬手,一根缰绳凭空显现在他手里,然后一匹浑身漆黑的宝马从无化有地显现在他面前。

        青鬃马一声嘶鸣,震得老道衣袂翻飞。

        “我不会骑马。”文行简扯着老道,“烦请送我去城门口。”

        老道愣愣地看着文行简,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宿主,凭空差遣起他来了?

        但老道总感觉无法拒绝眼前的人,不自不觉上了马,伸手将不会上马的文行简接了上来。这匹马速度极快,在神秘的老道手上更显神通,街巷的景色房屋不过眼地飞速向后退,狂风在耳边发了疯似的呼呼尖啸。

        “这场仗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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