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八仙桌对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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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囚车慢慢到了江岿这里,文行简看见钟传义冷着脸看着江岿,许久人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剑柄,直直盯着钟传义。
钟传义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江岿,很久很久才直了直身子,用力喷出一口唾沫。
唾沫打到江岿的脸上时,江岿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即刻断了气。
谢筠垂下眼,伸手捂住文行简的眼睛,将他的头慢慢转了回来:“别看了。”
宁惑看了半晌,忽然拽住缰绳原地转了一圈,狂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他问谢筠:“表少……侯爷,此处有点眼熟啊。”
谢筠扯着缰绳转而向北,抬手指了指前方。
文行简顺这他的手望去,前面是一座高坡,谢筠策马靠近,他才看渐渐清,高坡之上有无数低矮的坟茔。
谢筠下了马,伸手将文行简搂了下来,声音沉沉地问:“我大祖父在这里,要去看看吗?”
“走。”文行简牵住谢筠的手,往前走。
谢筠拽紧了他的手,低声笑了:“你能找到吗?”
“怎么可能找……”文行简的“不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前方的坟茔低矮,也不是石碑,而是潦草的木质碑,经年已久,虫蛀腐烂,凹凸不平。上面甚至没有字,只有朱笔的圈圈点点,触目惊心。
谢筠指尖一转,紧扣住他的五指:“走。”
他们来到一处足有九个赤色圈的墓碑处,谢筠垂眼看了许久,白色衣袍已经被掀起一角,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最后他又将衣角慢慢放了下去。
文行简喉间动了动,扯开衣袍先跪了下去:“想跪就跪,还要我带你不成。”
谢筠愣了愣,被文行简一拽,也跪了下来。
“我不是怕你……”谢筠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知道。”没等谢筠说完,文行简带着他给谢曜磕了三个诚意十足的响头。
我知道你怕我们习俗不一样,怕自己跪了,会让我不想跪都不行,你不想让我做不想做的事。
我都知道。
谢筠看了眼文行简的膝盖,伸手将文行简拦腰抱了起来:“够了,够了。”
“我还没这么脆弱,”文行简拍了拍膝间的尘,白了谢筠一眼,“你当我是瓷器吗?”
谢筠拽着他的手突然发力,将他拥入怀中,沉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来:“我心疼。”
文行简挣脱出来,摸了摸发痒的耳朵。
艹!被撩到了!
他红着脸,回头却看见他们都没过来。侧目望去,看见一群人在朝地上吐口水。
他想了想,那大概是江岿躺下的地方。
“你们军营的人……可真豪放。”
谢筠摇头笑了:“我不这样。”
文行简想象了下那个样子,笑得人仰马翻。
“什么事这么开心?”先来的是胡镜平。
“他们怎么不过来?”文行简抬了抬下巴问。
“害,军营的人都喜欢酒,祭奠也要酒,宁惑他们买酒去了。”胡镜平抬手指了指墓碑上的朱笔画的圈,“这是记功绩的意思吗?”
文行简眼皮一跳,他压着心里的好奇没问,结果胡镜平还是问了。
他猜很可能不是指功绩,甚至相反。
谢筠沉了沉脸色,没说话。
好在胡镜平不是没眼色的人,当即便止住了声,随后宁惑他们带着许多坛酒过来,先送了一坛给谢筠。
谢筠揭开红布盖,将整坛酒洒在墓碑前。
澄澈酒祭清白骨,正好。
谢筠偏头吩咐了一声:“喊钟传义过来吧。”
钟传义带着镣铐过来,还肿着的脸上有点精彩,谢筠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碑:“钟将军在那儿。”
上面有八道红圈。
文行简才知道,钟传义也是当年那场祸乱的后人。
他一直没想通,钟传义怎么突然朝江岿吐口水。现在想,大概是谢筠和他说了什么。
十几万人自然不能一下祭奠完,谢筠带着第一批人先行一步。
由于人数众多,从荥阳城到东京走了两天半。
文行简和谢筠回到京城时,百业大典将要举行最后一轮,街头巷尾正对谁是第一甲第一名热议。
打听一番才知,众人如此活跃,是因为今年进入前十的有八位是大梁的,比往年翻了四倍!
酒楼中,有好热闹者一桌桌询问,大概有点现代采访的意思。不同的是,他们要统计投票,然后在最中央的八仙桌上,开奖。
之前有人会在那里下注。
“我觉得颍州柳老板的新戏有望第一!”
“我觉得颍州黄老板的皮影戏有望第一!”
“那必须是杭州的刘老板的皮影戏才是!”
“错了!错了!必须是颍州文老板的小说第一!”那人伸出食指,高声呐喊。
“对,文老板小说第一!”
“是柳老板!”
到了文行简和谢筠那桌,“采访”的人先是问了谢筠一句,可能觉得他不好惹,忽然转向文行简:“您呢?您觉得哪位能得第一名?”
文行简没说话,抬脚去看了一眼中央的八仙桌,上面用毛笔画了十个项目,围成了一个圈。
上面有许多白花花的银子,最多的大概有上万两,不全是银子,还有银票。其中柳原第一,文行简第三,第二应该是个外邦人。
他这一看,引来了许多人,有人忙招呼:“要下注吗?结果还没出来,还可以下。”
文行简摸了摸自己,没带钱。又转头问谢筠:“带钱没?”
谁知谢筠笑着伸开了双手。
意思很明显。
文行简瞪了他一眼,上手摸了摸,手已经缩回来一半。
谢筠说:“仔细点,别漏了。”
文行简闻言,又伸回去仔细摸了摸。
一个子儿都没有!
耍我呢!?
本来挺正常的动作,一群围观的人竟然看得有点脸红。
有人摇摇头,觉得是错觉,然后惊道:“不会吧,你们出门不带钱,吃白食儿吗?”
老板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带了一群人过来,这群人架势汹汹,手里拿着大臂出的木棍。
“谁吃白食?”老板扫了众人一眼。
一群人齐刷刷后退一步,纷纷指着谢筠和文行简,然后不知什么原因调转方向,只指着文行简一个人。
文行简心中腹诽:我就看着那么好欺负吗!
谢筠伸出两指冲门口招了招,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忙进来。
此人叫小六,他本以为有什么要事,谁知他家侯爷问他:“带钱没?”
小六梗了梗脖子,摸遍全身搜出了三两碎银子:“只带了这些。”
“吃的那桌,”谢筠指了指自己的桌子,“够吗?”
“那倒是够了。”老板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又伸手赶了赶,“但你没钱,别来这边添乱啊。”
谢筠把文行简拉到身边,看了老板一眼,忽然对小六道:“拿钱去!”
“拿钱多慢啊,”此时门外走来一位执扇公子,衣着简约却华贵,公子冲文行简点头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身后,对谢筠道,“送你了。”
又笑着补充:“不用谢。”
文行简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当今圣上。
“免了。”圣人看出他的动作,推手,又伸手招了招身后的人。
这位也是熟人,李公公手上托着一个木托盘,上面盖着一块鲜红的布,看不出到底多少钱。
圣人走过去看着文行简,碰了碰谢筠的肩:“我今天,可仗义吧?”
李公公恭敬地候在一旁,等着谢筠发话。
谢筠双指在文行简三个字上点了两下。
李公公将托盘整个放了过去,仔细听能听出来很重。
老板皱了皱眉,一边揭开红布一边说:“整得这么花里胡哨,我倒要看看有多……”
红布掀开的那一刻,全场若水入油锅般一下就炸开了,还能听见远处看热闹的人,由于太激动被凳子绊了一下。
托盘上是另一种颜色,万银从中一片金黄,里面还有银票十万两。
文行简抽了抽嘴角,脑袋里冒出两个大字!
败!家!
他看了看谢筠,谢筠淡定地看着他,然后他又看了看圣人。
所以圣人是专门出宫赌博来的?
老板的嘴张了合,合了张,半天只说出几个“啊……啊……啊……”来。活像只胖头乌鸦。
机灵的伙计忙过来招呼,伸手指了指文行简的桌子:“几位先请,结果马上出来。”
文行简坐会原位,看着桌上的钱,眼神逐渐幽怨。
谢筠伸手在他面前点了点,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赢回来?”
文行简无言,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投票多没意思,”谢筠得到文行简的回答,偏头对一直立在旁边的老板说,“要玩就玩真的。”
老板笑嘻嘻地点头哈腰:“您说了算。可是,怎么个真法呢?”
“明天不是要举行百业大典最后一轮吗?就按那个结果来。”
老板劝他:“公子,那您可输了,现在投票最高的可不是文老板的小说啊。”
“对啊,”有好心人跟着提醒,“赌现在的投票,还可能赢呢。”
谢筠抬脚撞了下文行简的膝盖,却是对旁人说话:“玩不玩吧?”
“玩!只要你输得起,大家可都看见了啊!”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看着谢筠投的黄金和白银,没有人不答应。甚至他们还更加踊跃的加注,八仙桌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就行,”谢筠偏头看了一眼圣人,“你听见了啊。”
圣人“唰”地一下收了折扇,对着桌面敲了两下,笑着点头:“我听见了。”
这是圣人第一次见谢筠如此鲜活,九年前在军营都从未如此过,更别说最近刚来京城时的样子。他其实一直对谢家怀有愧疚,尤其是亲如兄弟的谢筠。
他觉得自己或许算不上很好的皇帝,但至少对人是真心的。能偶尔看见谢筠不那么沉闷,他其实很开心。
很开心。
文行简抬眸,就见谢筠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憋笑憋了半天。
这么光明正大地作弊,真的好么?
出门时,圣人忽然停了脚步。
“你回去了?”谢筠回头问。
“唔”圣人看着他俩牵得紧紧的手笑了笑:“我觉得我不该在这里,早就该走了,如坐针毡,知道吗?”
文行简忙抽回了手。
“没必要没必要,你这样,我怕谢筠找我报仇。”圣人摇了摇扇子,“走了。”
谢筠重新牵回了文行简的手,将他紧紧地贴在自己身边,看着他说:“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为什么?”文行简问。
“因为我有他的把柄。”谢筠勾了勾他的指尖。
“什么把柄?”文行简按住他的手指,摩挲了两下。
谢筠笑着说:“他十四了,还尿床。”
文行简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用力拍了下谢筠的手:“你是真不怕死。”
“没有,”谢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很怕死。”
总之,文行简宽了心。谢筠和圣人的相处方式,真的让他感觉到了帝王家难得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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