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人不在么？”

        藤丸立香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得到这个答案。

        “对，她时常不在家，总是急匆匆的跑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邻居热心的回答藤丸立香的问题，还邀请藤丸立香来她家作客，“来我家等她也很方便啊。”

        藤丸立香礼貌的拒绝。

        五条悟看得瞠目结舌，他等到没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藤丸立香:“你真的没有什么提升好感度的术式么？”

        “太失礼了！”玛修马上跳出来维护藤丸立香，“前辈是很好的人，大家都喜欢她不是很正常么！”

        五条悟和玛修对视，少女坚定的眼神告诉他，她就是这么想的。

        又是一个。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想，别的不说，迦勒底校里藤丸立香的迷弟迷妹也太多了吧，或者说，至今为止就没有一个不是的。

        再加上连路人都如此殷切，在霓虹这种崇尚不多管闲事的地方还欣然邀约，要不是「六眼」确认藤丸立香没使用术式，他真的以为这是术式的效果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魅力也太大了一点。

        “没找到人怎么办？等么？”五条悟僵硬的转移话题，“我觉得刚才还不如答应那个小姑娘哦。”

        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等人不好么？

        “没关系啦，我大概能猜到她去哪了。”藤丸立香长舒一口气，有些无奈，“应该是独自去拔除咒灵了吧，那孩子实在有些逞强。”

        “所以就麻烦五条老师用六眼看一看周围哪里咒力比较不同寻常，或者有什么残秽。”藤丸立香双手合十，眼神晶亮。

        五条悟不自然的移开眼睛:“小菜一碟啦！”话说对上这种眼神真的有人能够不答应么！

        “不过那孩子还没有入学吧，为什么会独自拔除咒灵？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五条悟在观察的时候，还不忘关心这点，毕竟是有才能的年轻人，他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在她看来，巡视这个城市，是她的职责吧。”藤丸立香回答。

        “为什么会有这种职责啊？而且还没工资吧，总不至于是义工吧。”五条悟并不赞成这样的举动，会导致咒术师内卷的口胡。

        “主要她曾经担任过守夜人之类的职务，巡视城市已经是习惯了。”

        “该说庆幸这个城市不大么？”五条悟很快就找到了线索，说了句“我先过去了”，就跑掉了。

        五条悟的速度不是藤丸立香两人能比的，借助无下限，他几乎瞬间就到达了现场，但另他惊讶的是，那可怕浓烈，带着深深怨恨的咒灵并非出自于咒灵，而是出自一个顶多十四五岁的少女。

        她有一头及肩的黑色短发，上面有一缕是红色，容貌娇俏，穿着某个国中的校服，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经过了严苛的训练，但真正令人瞩目的是她的手。

        从手腕部位现出的灵障处，溢出的肮脏的血液，慢慢地化作光泽很钝的黑色的枝条。

        枝条逆流至指尖处，如同生长般快速地伸出。

        缠绕至少女手臂的“枝”覆盖在手腕上，并形成双刃战斧——枝斧。

        五条悟甚至能听到有恶灵的低语声，贪婪的嗤笑声，没错，真是从少女的身上溢出来的。

        并非破坏，并非杀戮，这股力量，应当是“死亡”本身。

        在这之前，五条悟从未想过，人类身上居然会有如此浓烈的死亡气息，就如同死亡的化身一般。

        周围的咒灵全都不是少女的一合之敌，轻易的就被“枝斧”砍碎。

        “咦？咒灵就在她体内？”五条悟惊讶道，此时他还没有遇见过虎杖悠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同咒灵容器一般的存在。

        当然更贴近的解释，或者是这个孩子太贴近于死亡，导致躯壳被怀有恶念的恶灵占据了。

        话说回来……

        “为什么他们校的学生，基本上术式的副作用都那么大啊。”

        五条悟紧蹙眉头，当然，也不怪他误会，至今为止，只有两仪式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也是以俯瞰的视角），其他人，浅上藤乃双目失明，痛觉残留，齐格人工生命，命不久矣，藤丸立香看似正常，身体却有他看不透的古怪，而且实在瘦的不正常，就连刚刚出场的玛修，五条悟也能察觉到她和齐格相似的气息，估计也是有缺陷的人造人——若非之前齐格的回答，他早就干预了。

        而现在的这位少女，身上满溢的恶念，那些恶灵怕是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她的肉体，越使用这份力量，越容易被他们占据。

        所以说，迦勒底校难道是什么残疾人学校么？五条悟不懂，但五条悟大为震撼。

        当然，始作俑者阿宇是完全猜不透五条悟的心思的，也不知道五条悟对迦勒底的印象已经偏离到离谱的程度，知道肯定会喊冤，谁让她抽到的都是这些啊，要是五条悟看到奥菲莉亚肯定就不会有这种误解了啊口胡！

        “你是什么人？！”

        五条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影，少女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双手握斧，颇有些警惕。

        “你好啊~”

        五条悟友好的招手。

        “你是谁？是来处理咒灵的咒术师么？”少女的态度冷淡又矜持，“那么久都不来人，这效率真是低的让人看不下去！”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五条悟的反应完全超乎预料，他连连点头，“上面的烂橘子都是废物！”

        少女梗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啊？

        “你有什么事么？”少女狐疑道。

        “呜……真的没关系么？再维持下去，那群家伙要抗议了吧。”五条悟指了指少女手上的“枝斧”，甚至上那些恶灵已经在少女的身体里蠢蠢欲动。

        “小女孩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吧，这些交给我们大人就可以了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关爱的话，五条悟居然能说的像是挑衅——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谁是小女孩啊！”少女反驳，“你这家伙是看不起我么？！”少女最大的雷点就是被人否认能力，讲真五条悟在踩雷上一直很优秀。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另外两人总算姗姗来迟。

        “停下来吧，绘里濑，他是和我一起过来的。”藤丸立香被玛修拉着跑，好不容易赶上，赶紧制止两人无意义的争执。

        “立香前辈？！”刚才还一脸冷酷的少女顿时大惊失色，“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立香前辈！”

        “最近我一直在霓虹，当然要来看看你。”

        藤丸立香嗔了她一眼:“你还说。为什么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拔除咒灵，而且连咒具都没带？这太危险了。”

        宇津见绘里濑完全没有刚才和五条悟争执时的气焰，恹恹道:“对不起，立香前辈……我也是觉得不能放着那些咒灵不管……抱歉，做了一些自以为是地事情，我还是完全不行。”

        宇津见绘里濑在心里唾弃自己，居然让立香前辈看到她这么糟糕的样子，她似乎总是会搞砸一些事。

        “不，绘里濑一直很可靠。”藤丸立香由衷道，“但有些时候，要更信任我们这些未来的学姐学长啊，多依赖一下我们也没关系哦。”

        藤丸立香说的完全是事实，宇津见绘里濑虽然年龄很小，但行事稳重，注重效率，偶尔会有些逞强，却比某些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学姐还要可靠。

        “立香前辈！”受到了倾慕的前辈的肯定，饶是宇津见绘里濑一向冷静自持，此时双颊也泛起嫣红，“我会继续努力的。”

        毕竟绘里濑一直期望自己能够独挡一面。

        “对了，这位是霓虹这边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五条悟老师，刚才还多亏他帮忙。”

        宇津见绘里濑对老师还是很敬重的，此时也乖巧地向五条悟道谢:“谢谢你，五条老师，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五条悟毫不在意的摆手。

        “这孩子是迦勒底下一届的新生，宇津见绘里濑，如你所见，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呢。”藤丸立香笑眯眯地说，绘里濑已经开始看地了。

        五条悟咋舌，在藤丸立香面前时的态度，和单独对他，完全是两个人啊。

        眼神忍不住往藤丸立香那飘，某种方面来说，真是罪恶深重的女人。

        “好久不见，绘里濑，在这里过得还好么？”玛修也和绘里濑聊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啦，玛修现在是和立香前辈一届的学生么？”出乎意料的，明明唤藤丸立香前辈，但对玛修确实平辈交流的态度。

        “是的，原本还是希望能继续叫前辈的……不过就算是同届也没关系吧。”玛修有些无奈，“毕竟迦勒底校招生也不容易，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去时钟塔那样古老又厉害的组织的。”

        很明显，在招生不够的情况下，玛修还是被拉去凑人数了。

        五条悟听了简直感同身受:“高专招生也很困难啊，呜，连惠惠都不愿意来高专，咒术师真是太难了。”不乏有当初七海建人那样不想当咒术师的，毕竟是个死亡率很高的职业。

        “惠惠是谁？”玛修好奇道。

        “我养的小孩哦~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结果惠惠一点都不亲近五条老师，真伤心。”五条悟装模做样的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

        “这种事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吧……”一看就是不靠谱的成年人，十分靠谱的未成年绘里濑相当嫌弃。

        “……我也是因为千岁才会入学的。”绘里濑实话实说，“否则在哪里都一样吧，不过能和立香前辈以及玛修一起上学的也不错啦。”

        “千岁？”五条悟好奇。

        “我的祖母。”绘里濑平静地回答。

        “不过据说埃尔梅罗二世老师的内弟子格蕾以及老师的妹妹莱妮丝小姐也会在明年入学，”玛修说着也觉得有点尴尬，“都是熟人呢。”

        比起时钟塔，迦勒底校也只能可怜巴巴的拉熟人入伙了。

        “埃尔梅罗二世？时钟塔的君主么？”绘里濑也听说过其大名。

        “嗯，埃尔梅罗二世老师是现在三年级的班主任，绘里濑也知道他？”

        “毕竟非常有名啊……虽然我对这些正经的魔术师实在喜欢不起来。”宇津见绘里濑颇有些苦恼的样子，“那些家伙，真是太奇怪了，所以迦勒底还好，我是不会去时钟塔的——当然，我这种非魔术师也不可能入学吧。”

        “诶？绘里濑同学是非魔术师？”五条悟赶紧插入话题。

        “并不是会点粗浅的魔术就是魔术师了，甚至我连魔术都不怎么会，都是靠咒具以及‘魔王’。”宇津见绘里濑咬唇，“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魔术师可没那么简单。”

        “唯有追寻根源的才是魔术师，仅仅使用魔术的话，是被蔑视的魔术使。”

        “二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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