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沧海沉浮

陆长安记得，在自己没离开梁国时，陈国修仙界覆灭，天罗宗元婴老祖曾被毁掉肉身，元婴灵体出窍逃命。

    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回禀黑枭阁下，天罗宗在对抗魔道的战争中，多次重大失利，让卫道盟主‘楚天封’不满。几年前，天罗老祖又一次重伤，元婴出窍，如今在休养、恢复实力。楚盟主索性将荆国修仙界的指挥权，交给玄阴掌教梁少天……”

    周青璇应答，说明详细情况。

    又被打得重伤，元婴出窍？

    陆长安心头古怪，看来天罗老祖的实力，与离火上人五五开。

    都是元婴同阶里，实力平庸，不怎么出众。

    对抗的元婴真君，却是来自大青顶级的魔道宗门，实力底蕴自然有些差距。

    对于出窍的元婴灵体，陆长安本能有些意动。

    但想点亮第五世，根据九印碑反馈的模糊信息推测，需要吞噬十个元婴，或者一个化神天君的元婴。

    陆长安直接打消念头，风险极高，没啥收益。

    这不是现阶段可以实施的计划。

    “天罗宗的重大失利？”

    陆长安对荆国修仙界的事比较感兴趣。

    该中立修仙国，不仅诞生了气运之子，且有梁少天这样的枭雄坐镇，还包括项景龙那样的悍匪。

    陆长安曾在荆国潜修多年，挖掘出先天道体的夏文月。

    经周青璇陈述，天罗宗主要有三大失利：

    第一，陈国当年败得太快，被兽王谷攻占，使得烽国两面受夹。

    第二，天罗宗被无间门渗透得厉害，多次走漏情报，影响战局，让卫道盟高层恼火。

    第三，前几年魔道攻占荆国一半地界，当时天罗宗拿到指挥权，结果又败得一塌糊涂，元婴老祖重伤，再次元婴出窍。

    楚盟主彻底对天罗宗失望，将指挥权给了玄阴教。

    陆长安听完也是无语。

    当年，天罗宗对内镇压，横行无忌。谢氏一族将宗门发展成家族式，在陈国一手遮天。

    对内霸道无敌。

    外战抗魔，却如此拉胯。

    不仅如此，天罗宗还将霸道的作风，带到荆国，争夺灵脉地盘。

    荆国的本土势力，对天罗宗颇有怨气，宁可支持昔日的玄阴魔教。

    玄阴教至少执行力强，没有那么多幺蛾子。

    在天罗老祖两次重伤期间，指挥权临时交给玄阴教，都稳住了局面。

    气运之子凌宇真君插手后，魔道不敢派元婴期到荆国。

    在双方都没元婴真君的情况下，玄阴教整合荆国各大修仙势力，驱逐了魔道大军。

    当然，驱逐成功，也要归功于凌宇真君的威名。

    梁少天本人，其实并不擅长打仗。

    不过，他的弟子厉海，善于指挥谋略。

    项景龙护法，作为三阶体修，擅长打小规模的战役。

    梁少天的个人威名，是靠打出来的。

    在魔道战场，梁少天曾击杀兽王谷的结丹大修，死在其手中的魔道真人更多，战功赫赫。

    他曾对抗“孔雀圣女”不败，即使被一定程度压制。

    梁少天，被誉为卫道盟第一结丹修士。

    玄阴教在荆国边界开宗建派后，广纳门徒，不断汲取新血，日渐壮大。

    经历战火，玄阴教实力不降反增，成为荆国本土第一修仙势力。

    “两百年的岁月沉浮，当年被宗门通缉、臭名昭著的邪修，如今隐隐成为修仙界的一方巨擘。”

    陆长安回忆最初，与梁少天的相见。

    彼时，对方也是小人物。

    一个受伤的筑基初期邪修，被人追杀打伤，修为一度跌落，险象环生。

    ……

    半个时辰后，结束了对周青璇的问话。

    陆长安对卫道盟的魔道战争局面，有了全面笼统的了解。

    卫道盟的主战场，是烽国修仙界，该国有三大元婴宗门坐镇。

    西南方向的陈、燕两国，都已被兽王谷攻占。

    烽国地大物博，修仙宗门，家族势力众多，是魔道最难啃的骨头，也是卫道盟的主心骨。

    只要烽国灭，就意味着整个卫道盟的大势已去。

    兽王谷的战略，已经形成半包夹。

    如果再打下荆国、梁国，相当于抄到烽国的大后方。

    届时，被包围的烽国，也难逃一劫。

    荆国气运之子的出现，改变战争格局，让兽王谷的侵略势头，止步于荆国前。

    “那位凌宇真君，也算顺便挽救了梁国。”

    陆长安暗道。

    梁国和荆国相邻，荆国一旦败亡，马上会轮到梁国。

    随着兽王谷宗主的重伤，魔道入侵的攻势，有所放缓。

    两大阵营，当下处于僵持局面。

    周青璇还提到一个小道消息。

    据说，卫道盟和兽王谷，有和谈停战的可能，双方高层有私下的接触。

    这对于卫道盟广大修仙界，算是好消息。

    陆长安却是眉头皱起。

    对他个人而言，这是不利的消息。

    这些年，孔雀圣女没来找他的麻烦，主要原因是被修仙战争牵扯。

    魔道战场上，元婴交锋比较少。

    作为顶尖的结丹大修，孔雀圣女是魔道战场上的重要战力，对局部战争影响较大。

    此女没法腾出一两年以上的时间，去无边荒漠区追杀陆长安。

    战争期间，绕到敌国后方去，也是有风险的。

    而且，魔道战争于她而言，是难得机遇。

    掠夺资源，获得战功，可兑换元婴级的珍贵资源。

    战功越大，在兽王谷内得到化婴丹的优先级更高。

    一旦魔道战争停息，哪怕是暂停数年。

    孔雀圣女就能腾出手！

    此女失败过一次，在陆长安这里尝到苦头。

    再次行动，必然不会掉以轻心，甚至可能请动厉害的同门协助。

    “好在，最坏的局面没有发生。”

    陆长安庆幸的是，荆国和梁国都守住了。

    兽王谷的势力影响力，无法辐射到广袤沙漠内部的风元国。

    孔雀圣女对付陆长安，主要靠个人能为，无法以势压人。

    ……

    傀儡分身没有立刻离开御兽周家。

    对于魔道战场，陆长安还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有助于未来的卜卦。

    他要亲自询问邢鹏，这位无间门的香主。

    周青璇则是邢鹏的上线，控制后者的蛊虫禁制，每三年稳定一次。

    数日后。

    一袭灰白长袍，头戴兜帽的神秘人，悄然进入御兽周家。

    “邢鹏，见过黑枭阁下。”

    邢鹏躬身行礼，并未看出傀儡分身的虚实，感应到远超自身的神识波动，心头凛然。

    前些年，陆长安在拍卖会上，交易到千机教的残缺傀儡传承，吸纳了其中仿真技艺。

    一般的傀儡，没有真正的神魂之力。

    陆长安的傀儡分身却有。

    配合千机教的仿真技艺，只要不全力斗法或者长时间接触，结丹初中期的真人，不容易察觉。

    “据小的了解，兽王谷的高层，对是否和谈停战，目前有争议，并未统一意见。即使停战，也是缓兵之计，未来仍会清算。”

    邢鹏应答道。

    他的表哥，是无间门的绝影舵主，二十前晋升结丹后期，在无间门有一定地位。

    源于这层关系，邢鹏对魔道六宗上层消息的嗅觉，胜过寻常的香主、坛主。

    “你认为和谈停战的可能性多大？”

    陆长安通过傀儡分身问话。

    “大概五五之数，取决于两个因素。”

    邢鹏沉吟道。

    “其一，看凌宇真君的态度，对荆国以及卫道盟的维护程度。”

    “其二，魔道六宗的另外五宗，能否腾出手，给予一定援助。在魔道六宗，可以制衡凌宇真君的修士，并非没有。”

    闻言，陆长安若有所思。

    魔道六宗东扩，同时入侵多个地界。

    卫道盟只是其一。

    兽王谷的实力，在六宗里实力算靠前，一宗打诸国地界。

    若非气运之子这个变数，兽王谷已然成功。

    倘若其它几宗，在入侵时有余力，可以相互援助，但是要给丰厚报酬。

    “除了请强援，兽王谷还有一张底牌。该宗有一头封禁的四阶兽王，拥有天品血脉，存活数千年，战力堪比元婴中期巅峰。”

    “只是，那最强四阶兽王，无法完全控制，容易失控反噬，曾经险些给兽王谷带来灭门之危。除非迫不得已，兽王谷才会祭出这柄双刃剑。”

    邢鹏又透露兽王谷的辛秘。

    封印的最强兽王！

    陆长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兽王谷的底蕴和实力太可怕了。

    差点让兽王谷灭门，那头最强兽王的实力，恐怕接近元婴大修士。

    如果能完美掌控那只封印兽王，兽王谷或许能争一争魔道六宗老大的位置。

    “金云谷，目前情况如何？”

    当年，陆长安形势所迫，跑路离开金云谷，并不光彩。

    “金云谷的宗主，由天枫真人接任后，总体稳中有进。”

    “五年前，天枫真人在魔道战场，斩去黑鸦真人一臂，险些击杀，威名大震。”

    天枫真人，就是张铁山的道号。

    黑鸦真人，则是兽王谷结丹中期里的强手，杀死赵思瑶的直接凶手。

    这样的消息，让陆长安心绪略有起伏。

    邢鹏又呈上一枚玉简，里面记录了金云谷的详细情报。

    “两年前，赵檀儿晋升结丹中期，成为金云谷第一结丹女修。”

    “大长老重伤，实力受损，退居二线。”

    “张铁山作为宗主，执掌金云谷大权……”

    陆长安感慨万千，无论卫道盟的战争格局，还是曾经熟悉的势力和故人，都在岁月沉浮中，不断的变迁推进。

    两百二十年前。

    张铁山与陆长安、赵思瑶、林奕、李二青，都是同时代的仙苗，在炼气期就相识。

    早年，小侯爷林奕在炼气期时结交张铁山，恐怕也没料到，后者有这等成就，成为金云谷的掌舵人。

    便是陆长安，两百年前也没想到，张铁山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

    在黄龙仙城时期，陆长安击杀“邪面飞雕”，与执法堂筑基修士的张铁山合作，互取所需。

    彼时，陆长安恭维了一句：若干年后，陆某兴许能看到张兄成为执法堂长老的一天。

    当时的张铁山，则是笑而不语。

    “老张成为金云谷的掌舵人，算是一个好消息。等老张将金云谷做强做大，未来是一个可投靠的去路。”

    陆长安如此想道。

    金云谷拥有中大型的三阶上品灵脉，甚至有孕育成准四阶灵脉的潜力。

    陆长安将来成为结丹大修，需求三阶上品灵脉。

    什么！

    金云谷不欢迎曾经跑路的修士？

    陆长安相信：两百多年的深厚友谊在，老张定会力排众议，再次欢迎自己的王者归来。

    “老张在战场上为思瑶报仇解气，可见与吾辈一般，都是重情义之人！”

    陆长安心有戚戚焉。

    他推测，赵檀儿顺利晋升结丹中期，可能也有老张的照顾。

    其实，陆长安当年跑路，并不亏欠金云谷。

    离开前，他给金云谷留下关键的内鬼信息。

    据邢鹏玉简中的记录：

    数年前，荆国被魔道攻占一半，梁国修仙界大力支援，导致内部空虚。

    潜伏在梁国各大势力的无间门内鬼，趁机在后方作乱。

    那场大乱，金云谷由于提前清理毒瘤，有所警惕，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是陆长安跑路前，给金云谷的最大回馈。

    ……

    数日后，分身傀儡获取足够的情报，返回荒漠。

    陆长安将斗笠刺客傀儡收进储物袋。

    “半步金丹……太阴玉液……”

    返回风元国前，他目光遥遥望向烽国、傲月宫的方向。

    结丹后，夏文月“寒魄玉髓”的先天道体，已经开始孕育太阴玉液。

    结丹初期，太阴玉液还处于初始孕育阶段，对结婴助益甚微。

    须得结丹中后期，太阴玉液才算成熟，对晋升元婴，有一定助益。

    据古籍记载，结丹后期孕育的太阴玉液，几乎相当半颗化婴丹。

    陆长安目前才结丹中期，即使孕育成功，过早服用也会浪费“太阴玉液”的效果。

    这么多年，陆长安从未去过傲月宫，不与夏文月联络，便是为了避免他人的联想。

    “时隔八十载，那丫头在元婴大派，成就半步金丹，见多识广，感情必然是淡了……”

    陆长安早年在荆国，只是顺手而为，播下一种，并未投入太多。

    即使失败，并无多大损失。

    他从未想过，以感情来绑架夏文月。

    更不相信，时隔一百几十年再见，对方能初心不变。

    陆长安不想考验人性。

    因而，当年只得夏文月心甘情愿的承诺，让此女立下心魔之誓。

    作为先天道体，日后有望冲击元婴。

    那么“心魔之誓”的约束，将远远大于普通修士！

    这份约束，加上昔日的再造之恩。

    如果没有外力干涉，夏文月交出“太阴玉液”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长安计划突破金丹后期，筹备结婴时，再去寻夏文月，兑现太阴玉液的承诺。

    ……

    两个月后，

    返回风元国的陆长安，刻意在两座部落荒城，打听卫道盟的战争情报。

    “风元国土著，是真不关心外界的情报？”

    陆长安得到的相关情报，非常延迟落后，且不准确。

    风元国，位于广袤沙海的中心，恶劣环境，距离遥远，如同一座孤岛，与外界不怎么联系。

    数万年的经验给予他们自信：

    即使外界打得翻天覆地，不会影响到荒漠中心的“璀璨文明古国”。

    在卫道盟诸国都有的天知楼，在这片贫瘠之地，都没有建立分部。

    不过，陆长安相信风元国的上层，譬如雪山圣地，对外界多少有所关注。

    雪山圣地的“天师”，据说精通占卜。只要得到些许情报，足不出户，便可推算知晓天下大事。

    有天师把控大局，那些荒城部落的土著，不必刻意关心外界战局。

    回到外宗盟地界，情况要好些。

    外宗盟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修士，有些来自两教地界，也有部分来自卫道盟。

    传闻，在漫长的岁月里，曾有来自大青之外的修士，从沙漠更北的区域穿越过来。

    外宗盟最神秘的情报组织，名为“黄沙”。

    从黄沙组织，陆长安总算可以获得卫道盟的战争情报，虽然也有延迟，不过相对靠谱。

    该情报组织，据说来自两教地界，以前也不会重点关注卫道盟那边的局势。

    但近几年，卫道盟与魔道战争太猛烈。

    气运之子与兽王谷宗主的一战，震动大青东域，吸引他们的视线。

    黄沙情报组织，让陆长安多出靠谱的耳目，不必经常往来，盯着外道盟那边的局势。

    ……

    这日，陆长安返回芳草绿洲，玄音阁山门。

    当夜，霓月仙子亲自造访，温存之余，向陆长安询问卫道盟的战争情报。

    陆长安带回的信息，比黄沙组织更全面，详细。

    “如果真能停战，霓儿都想回一趟梁国故土。”

    霓月仙子嫣然一笑，欣然道。

    魔道战争和谈停战，利好天下广大修士，唯独不利好陆长安。

    “玄音阁昔日山门灵脉，被金阳宗阵营的势力占据。你回去只会睹物伤情。”

    陆长安泼了一盆冷水。

    霓月仙子白了他一眼，清眸亦是黯淡，有些伤感。

    “对了，霓儿让你打听的‘柳清妍’，可有下落？”

    那晚，陆长安离开之前，霓月仙子曾有些叮嘱。

    多年前，梁国那边归来的同门带回消息：

    玄音阁有一位名叫“柳清妍”的女修结成真丹，后来消失于战乱中。

    霓月仙子曾遣人回去打听，可惜往来代价大，并未得到确切消息。

    “没有。”

    陆长安摇着头。

    那个柳清妍，就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用打听。

    闻言，霓月仙子流露失望，错失一位真丹女修，是玄音阁的损失。

    返回玄音阁后。

    陆长安加快提升卜卦，补强实力，以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威胁。

    提升卜卦，加快氪命，尽快提升至三阶上品。

    三阶上品的卜卦技艺，加上手头六七件三阶卜卦奇物，推算能力大增，亦能遮掩天机。

    这个优先级最高。

    不仅仅为了应对孔雀圣女，兽王谷。

    陆长安未来面临大青中域的“同门”，长青功的同修者，卜卦更强，就可以占得先机。

    补强实力方面，修为短期内不可能提升。

    陆长安侧重的方向是炼体、傀儡，符阵等。

    在玄音阁，有音道妙曲的加持，陆长安修仙百艺的提升速度更快。

    ……

    两年半后。

    陆长安年满244岁，在玄音阁一边修行的同时，默默关注卫道盟的战争局势。

    拥有足够的信息媒介，陆长安时而推算一二。

    推算的结果，越发不利。

    过去的两三年，卫道盟和兽王谷虽然还在僵持，尚未停战，但局势趋于平稳。

    陆长安根据情报和推算，感觉和谈停战的可能性，正在逐步提高。

    兽王谷可能需要休养一些年月，消化已占有的地盘，等气运之子离开后，再开启战端。

    对未来的危机，陆长安有应对计划。

    如果停战时间短，躲避一阵子即可，对修行影响不大。

    甚至不用躲避。

    留在玄音阁，与后期大修霓月仙子联手，借助三阶大阵，元婴不出，根本没敌手。

    大不了，乌龟符师的真实身份，向霓月仙子坦白，给她一个“惊喜”。

    正常而言，元婴真君不可能任由孔雀圣女调遣，承担风险横穿敌对势力后方，深入风元国。

    风元国的天师，不会准许异国元婴，来自己的地盘造次。

    况且，孔雀圣女要解开心结，主要得靠个人实力。若是出动元婴，将陆长安吓走，可能毕生再也寻不到机会。

    倘若停战时间长，孔雀圣女有足够时间对付他，那就有些棘手。

    陆长安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跑路更远。

    穿梭毒物沼泽，去两教地界。

    或者，绕路去大青中域，那里是玄门十宗的地盘，魔道势力不敢来犯。

    只是路途遥远，去中域要横穿魔道入侵的其它地盘，要绕很远的路，奔波中也有风险。

    第二个选择：故技重施，以徐先生、玄音阁的线索为诱饵，将孔雀圣女拿下。

    就算解决不了孔雀圣女，将五色孔雀拿下，炼制模仿真灵形态的异灵孔雀傀儡。

    第二个选择的前提，要确认孔雀圣女的追杀实力可以应对，没有带元婴助力。

    尽管这个可能性极低，也要考虑进去。

    无论哪种选择，卜卦提升很重要。

    三阶上品的卜卦，虽然无法占卜元婴命数，但在有准备情况下，折寿推算，多少能得到端倪。

    过去的两年多，陆长安折寿二十年，卜卦技艺逼近三阶上品。

    氪命的效果极佳。

    虽然折损不少寿元，但陆长安也迎来一个好消息。

    当年得自万华商会的三阶寿果终于成熟。

    三阶延寿丹的材料，早已备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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