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南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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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姐姐。”蝶舞感激地一把抱住凤五娘。
五娘姐姐在宫里待的时间久,对宫里的人和事都比她熟悉,有她协助,她的计划便能更快地展开。
“这事我得好好筹备。”凤五娘说,她叮嘱蝶舞,“既然有人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最近你千万不敢一个人行动。
有姐妹们在身边陪着,那躲在暗处的人好歹会有所收敛。”
蝶舞点头,她最近确实得万般小心。
凤五娘拉着蝶舞和她一起睡,有她在身边,外间还有几个姐妹们睡通铺,有她们一起守护着蝶舞,可不能给那图谋她性命之人机会。
接下来的几日,有她和姐妹们一直陪伴在蝶舞身边,倒也风平浪静。
凤五娘留心了好几日,终于找到一个机会。
新册封的芸贵人派人叫她们去她的景云宫,想好好学一支舞蹈,好表演给皇上看。
一看见蝶舞跳的霓裳羽衣舞,芸贵人觉得惊艳极了,开心地跟着学起来,幻想着皇上看到她跳舞时的目光。
两天时间,她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了,正要找机会给皇上展示,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却来了。
“贵人,皇上近日批阅奏章有些疲倦,午后会去御花园赏花,还请贵人申时过去陪同。”
年轻的芸贵人李婉芸开心的笑脸如同一朵春花。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申时,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牡丹园里为皇上舞上一曲霓裳羽衣舞,皇上定会十分喜欢。
送走了李公公,李婉芸便开始对着铜镜精心地梳妆打扮。
院中,凤五娘对着蝶舞微微使了使眼色,蝶舞心领神会地点头,找了个机会悄悄退出去了。
李婉芸梳妆好了之后,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院中的光影,想等时辰差不多了,再准备动身。
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匆匆跑去如意房,谁知这一去竟然停不下来,半个时辰之内,一趟又一趟地跑,人都要脱虚了。
眼看着申时到了,她如此这般模样,定是没法陪皇上游御花园,并为他跳舞助兴。
她心中十分懊悔,定是晌午吃了梨子又喝了绿豆汤,所以肠胃如此不适。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贴身丫鬟去禀报李公公,她身子突然不适,无法陪同皇上游园。
皇上的撵轿已经到了御花园,李公公得知芸贵人身子不适不便前来陪同,便禀报了皇上。
梁元帝似乎觉得有些扫兴,下了撵轿信步在园中赏花,李公公带着宫人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此时是春花开得正艳的季节,御花园里,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吸引得无数彩蝶翩翩飞舞,好一番春意盎然的景象。
梁元帝被大好春日的美景吸引,处理政务的烦累一下子消了不少,步履也轻快了许多。
正走着,忽然听到牡丹园那边传来少女的歌声。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那歌声婉转动听,如同夜莺在轻啼,又如同山间淙淙清泉在流淌,清脆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忽然听到这首《忆江南》,梁元帝精神一振,抬脚疾步向牡丹园那边走去。
牡丹园里花开锦簇,一朵赛一朵地向着午后春日的阳光中绽放,朵朵千尘不染,美得无法形容。
比牡丹花更美的,竟是一个正在草地上跳舞的红衣少女。
她身穿一袭红色纱衣,好似一只翩飞的红蝶。丝绸般的长发随意散开,如瀑布一般在微风中飞扬。比牡丹花更美的脸精致得如同一块璞玉,如水的眼眸如烟波流转。
她专注地且歌且舞,与春日的牡丹花融为一体,简直是一幅绝无仅有的春日美人图。
梁元帝的目光竟一时无法移开,驻足静静欣赏。
这跳舞的女子太像一个人,他的董妃。
记得董妃年轻时也如这般生动鲜活,跳起舞来美得不可方物,那首忆江南也是当年她曾唱过的,那婉转灵动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当年的他,眼里只有她这个江南美人。
只可惜,经历了后来的物是人非后,她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生动明艳,眼中再无当年的光。
曾经那个灵动的江南女子,成了他心底的回忆。
今日这个在牡丹园中跳舞的红衣女子,就这么勾起他对从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一直欣赏到她唱罢舞罢,他还站在那里看着。
蝶舞向这边看过来,仿佛被惊到一般,立刻跪下请罪。
“奴婢参见皇上,奴婢该死,不该偷偷溜到花园中跳舞,冲撞了圣驾。”
梁元帝露出了笑容,还以为她是哪个新入宫的小主,微微抬手,“无碍,你跳得极美。”
随行伺候的吴公公看着这位美人,也以为她是新入宫的小主,觉得这次的人选得不错,人长得太美,一看就知道,绝对能深得圣心。
“皇上,牡丹园里花开正好,不如让这位小主陪皇上游园如何?”善于揣摩圣心的他笑着提议。
梁元帝微微点头。
今日园中景色如此之好,又遇到这么一位能唤起他回忆的美丽女子,他更有兴致带她一同游园。
“多谢皇上。”蝶舞欠身施礼,举手投足间,一种弱柳扶风的美尽显。
梁元帝看着她,觉得她颇有董妃当年江南第一美女的韵味,目光便在她的脸上流连。
吴公公跟随在皇上和美人后面,忍不住在心里揣度,看来皇上极喜欢这位小主,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便极有可被皇上宠幸,从而获得册封。
牡丹园东侧的假山处,提着裙摆的董妃匆匆而来,小跑得气喘吁吁,使得一张清瘦的脸多了些苍白。
听说潇儿又和赵王打在一起,她派人去看,自己也不放心,便也跟出来。路过花园的时候,便听到园中有人在唱忆江南。
只听了一句,她的表情便僵在脸上。
那婉转悦耳的声音,太像她的女儿灵儿。
眼前浮现出那如同花骨朵一般的小脸,耳边仿佛听到女儿那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声音,董妃抬脚便往园里跑。
牡丹园的绿荫道上,一个红衣姑娘正和皇上并肩信步而行,只看她的背影,她便知道,一定是个绝美的女子。
那女子转头望向皇上,春日暖阳下,那张牡丹花一般的俏脸上带着笑,比得牡丹园中所有的花都黯然失色。
只看到侧脸,董妃便红了眼圈。
“灵儿,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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