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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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家的宝石很出名，尤其在钻石这一块，溢价高出天际。
季白行对钻石不感兴趣，非要说的话，他喜欢黄金！最好是那种死沉死沉一只手都抱不动的那种！俗气但是保值——不仅保值还能升值！
就一个好看点的石头要花那么多钱，谁买谁——
“谁买谁才知道它的美！”季白行对着一开头后面拖着六个9的标签，在心里没出息地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2”代表着两人，六个九则代表着“长长久久”，合起来就是两人一起度过漫长的一生，可以说非常烂漫了。
男士钻戒要比女式钻戒看起来“厚重”许多，不仅是戒托，钻石也是沉甸甸的。
闻言澜的女伴扯了扯闻言澜，眼神不断往柜台上暗示：打他脸啊！给我买个更贵的钻戒！狠狠地打他脸！
闻言澜正在气头上，他顺势就带着指了一个女柜员：“你，去拿个比他手上更贵的戒指过来！”
柜姐的服务态度没话说，即便被不礼貌地用手指着，也是笑意盈盈地从柜子里拿出了戒指。
“先生您好，这款戒指主钻是三克拉的粉钻……三百万的价格也是取‘圆圆满满’的寓意，拿来送女伴再合适不过了。”
闻言澜的发热的头脑一下被“三百万”泼了冷水，瞬间清醒。三百万对闻言澜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固定零花钱每月就有五百万了，说说好话就能从父亲那里拿到钱，低于一千万都不好开口！
但关键现在是月末啊！这个月的零花钱早就花完了、卡也刷爆了，几十万的小钱倒是有，但三百万……
闻言澜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闻言妄，就三百万而已，他哥会主动替他付了这点小钱的对吧对吧对吧！
但一向靠谱成熟稳重的闻言妄却像突然病了，“读空气”这一技能瞬间清零，根本没有想替自己的堂弟解围的意思。
闻言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前一秒豪情万丈后一秒耍赖不付钱这种事情，他又做不到，只能咬牙憋屈地给自己的妈妈打电话——虽然这样的丢脸程度也不低，但比耍赖不要或是向季白行低头好多了！
季白行就着他铁青的脸色矫揉造作地举着手询问闻言妄的意见。
“老公，这个怎么样？”钻石在他心里没有黄金好，但不是他花钱啊！有人给他花这么多钱，嘴巴甜一点怎么了！怎么了！
清澈的蓝调将季白行修长的手指衬得愈发白皙修长，钻石折射出的璀璨光芒像是在给他打上柔光，美丽却不喧宾夺主。
闻言妄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却在季白行喊他“老公”时，心里微微一颤。闻言妄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和向往，但是听季白行亲昵地带着笑意，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从他舌尖转一圈缠-绵地吐出时，闻言妄产生了一种“啊，我结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我婚姻另一半”的荒诞。
没有恋爱，连手也没牵过，没有婚礼，没有祝福，什么都没有。他，结婚了。
这种荒诞感，轻飘飘软绵绵，没有实感。但老实说，并不坏。
“季白行。”闻言妄抬眼看了他一会，锐利而深邃的眼睛里浮动着季白行看不懂的情绪。
季白行心里咯噔一下，闻、老公不会嫌贵了吧？那、那他再、再、再挑个、挑个、挑个便、便……
季白行心如刀割，在心里安慰自己，闻总能给他花钱已经很好了，这么好的老板再上哪找去啊！
“老——”
“这个钻石太小了。”闻言妄言简意赅地吩咐店长，“你们这里的定制方案和裸钻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季白行都愣了。
闻言澜也愣了。
“哥！你怎么这样啊！就他？！就他？！”闻言澜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闻言妄平静地看着他只淡淡道：“你得喊他大嫂。”
闻言澜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铁青，吓得女伴和柜员给他拍背送水。
堂弟在旁边狼狈不堪，闻言妄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不卖吗？”
店长立刻回神。
业绩！这是业绩啊！谁说店长不需要业绩考核的！这可太重要了好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店长红光满面，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几乎走出了残影。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又狼狈又委屈但怒气冲天的闻言澜甩手就走，走路声震天响。
“言澜，言澜你等等我呀！”女伴手忙脚乱地抓过□□和钻戒盒子塞到纸袋里，急急忙忙地去追气急败坏的闻言澜。
闻言妄眉毛也不动一下，面色如常地对季白行说：“裸钻选你喜欢的就好。”
店内常备着顶级、一般高端和中端裸钻，顶级定制一般不仅仅要有大钻石，个头稍小的钻石点缀常常是必要的。比石头还沉的箱子小心翼翼被放在桌子上，供他们挑选。
最后，确定下来的主钻是一颗纯度极高6克拉蓝钻，再配以12颗1-3克拉的白钻和蓝钻，做成了渐变的效果。
主钻的颜色极其绚丽，在自然光下是雨过天晴干净而透彻的湛蓝，像无边的海，又像辽阔的天空，纯粹的色彩几乎要将烦恼净化。在昏暗的灯光下，又会散发出微弱的淡淡光芒，内敛低调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小心翼翼被拿出来的裸钻宝石箱一打开，对钻石没什么兴趣的季白行就瞬间被它吸走了注意力，等回过神时，闻言妄已经从一箱子大几十颗的钻石中定下了它们。
季白行那一瞬间，突然失去了语言，是惊讶他和闻言妄的默契？是暗喜闻言妄对他的关注？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愿意花29999999给你买一件东西，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通通变得无比苍白！
季白行有些受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先生，您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柜员见他捂着胸口，关心道。
“麻烦给我一杯水。”精神上，他刚结束地狱加班七十多个小时没睡过，生理上，他是宿醉未缓过来，甚至早餐都没吃，就刚才在办公室喝了一杯水。
可能是心理和生理双重影响，要不然他心跳怎么突然跳这么快呢！
一瞬间，什么心律不齐、动脉冠状梗化各种容易猝死的病一下涌上心头。
没办法，老007人了，作息阴间、工作压力大、工作时间还巨长，喝着最苦的咖啡看着手机给推送最耸人听闻的“科普”。
闻言妄没说什么，但等季白行喝完柜员端来的温开水，闻言妄已经和设计师沟通好了。
速写是设计师的基本功了，彩铅画出来的初稿很漂亮，定制钻石耗时间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初稿23456789稿的反复修改和细化上。
对戒是一对的，29999999的价格是单只钻戒，自然要x2，同性夫妻买对戒的好处之一就在这里了，一对戒指只需要改动一部分的设计。
“刷卡吧。”定制戒指要签合同付定金，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也是八位数。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都包起来。”一对耳钉、一对袖扣、一对领带夹，虽然没钻戒那么贵，但加起来也是小一百万。
“最贵的、最好看的、你喜欢的，都买下来”闻言妄的这一句话可不是只是说说，29999999的钻戒、d家这段时间最出彩的领带夹、以及季白行眼神多停留了两秒的耳钉和袖扣，闻言妄大手一挥全要了！
闻言妄眼也不眨签字的样子让季白行的心脏又出现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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