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仪式

自认为灯下黑的众人无法发现的是，就在他们施展召唤魔法阵的时候，光明神-耶和祂的妹妹生命之神-安吉尔就在他们的身前看着他们。

        安吉尔用不解的语气向耶问道：“这是你和那个混乱之神的默契吗？”

        耶的脸上没有那面对众神的温和笑脸，而是平平淡淡地浅笑道：“这是命运的交汇，时代的缩影。”

        安吉尔双手抱胸，用冷冷的眼神看向耶，那翠绿的眼瞳深深表达了其主人谜语人去死的心理活动。但耶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魔法阵。

        安吉尔见耶不搭理祂，气愤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丝生命之光飘散，让混乱神殿门前的花草也因此得益开得愈发繁茂。见证了这位强大神力的曾经到来。

        原本一直注目着眼前六人魔法阵的耶见状，也转过身看向离开的安吉尔无奈叹道：“妹妹长大了，原本不知道就会缠着我撒娇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啊。”

        然后又转身看向眼前已经残破的魔法阵说道：“崩坏的魔音已经唱响，只是不知…………”

        长久的沉寂之后，耶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无人可听的箴言。

        “混乱不是混沌，篡改也是秩序。”

        虚空星界之中，一枚散发着银白光芒的陨石划过。

        诺亚位面，琴恩王国，凯亚子爵领。

        深夜，位于幽暗森林边缘的凯亚城堡中，仆人们按照凯亚子爵吩咐把自己锁在房间之中，整个城堡没有一丝光亮。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城堡，夜枭那渗人的号叫声为这静谧的古堡增添了几许阴森恐怖的味道。

        而在众多仆人眼中高贵的占星术士、王国子爵、和蔼的老人，凯亚坎贝尔先生则一个人身披褐色的巫师长袍，带着尖尖的黑色巫师帽。就像一位古老童话中的白胡子魔法师一般缓缓的走在幽暗空旷的地窖中，把一件件在仆人眼中神秘、古怪的魔法材料搬运到城堡的庭院内。

        一声声尖啸从手中的箱子内传来，那一声声尖啸在深夜的寂静中显得无比刺耳，但凯亚坎贝尔子爵却仿佛想到什么，而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寂静的深夜，只有箱子里的一声声尖啸、子爵往返的脚步声连绵不绝。而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无论是贴身的仆人，还是机敏的马仆，还是一向失眠的子爵夫人都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睡梦。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下室的东西也被搬完。而凯亚坎贝尔子爵则拿出一根沉重的古老魔杖，以令人惊讶的力量直接以单手挥动着魔杖在地面上刻画出一道道或浅或深的诡异符号。

        半小时后，一座占据整个城堡大院的法阵仪轨出现。凯亚坎贝尔子爵打开一个个箱子，一头头邪尸的头颅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将一个个头颅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个的法阵节点后。

        凯亚坎贝尔子爵望着南方的夜空开始长时间的深呼吸，长时间的高精力消耗，仿佛让能够单手举起300磅魔杖的凯亚坎贝尔子爵也开始大喘粗气。

        而还不等凯亚坎贝尔子爵休息片刻，便见那原本遮蔽皓月的乌云散尽，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凯亚坎贝尔子爵的身上，他身后的影子顺着皎洁的月光顺延到身后的古堡之上。而原本不停尖啸的尸首也变得异常安静。

        皎洁的白色月光和黑色的影子构成了灰色的世界，而凯亚坎贝尔子爵则在这灰色寂寥的世界中挥舞着魔杖翩翩起舞。魔杖挥舞的破风声、双脚落地的踏踏声、口鼻用力呼吸的喘气声交织成一句句难听呱噪的呓语，而在一声声呓语声中，凯亚坎贝尔子爵的身躯逐渐变得僵硬、苍白。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皎洁月光变得暗淡，一片片乌云开始遮挡月光。而就在最后一丝月光散尽之后，凯亚坎贝尔子爵与之前放置在法阵节点的活尸首级齐声向着黑色的长夜发出一声尖啸。而后一个个节点的活尸首级纷纷化为灰烬。

        一股股灰色的能量聚集到凯亚坎贝尔子爵的身上，凯亚坎贝尔子爵则仿佛化作一具尸体摔倒在庭院中央，而后被一阵黑泥拉入地下。整个庭院上的法阵印记也被黑泥覆盖，抚平。

        而伴随着黑泥的蔓延，整座城堡中的一切植物都纷纷枯萎，原本陷入沉睡的子爵夫人、管家仆人、良驹大犬的身上都涌现出苍白的颜色，体温也逐渐冰冷仿佛死去的尸体一般。而诡异的是他们仿佛还陷入美梦一般露出微笑，口鼻边晃动的绒毛更是昭示着他们还有呼吸的事实。

        而被带往地下的凯亚坎贝尔子爵则在地下艰难抵抗着一句句呓语，一句句不知其意但恐怖阴森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蜿蜒流转。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

        “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彼蜣不思，彼蠕奚白？”

        “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

        “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在一声声的呓语之中，凯亚坎贝尔仿佛看到自家的列位先祖，他们体生长毛、牙尖爪利。一身的死皮泥垢散发出令人反胃的恶臭，腐烂的身躯之上更是有着一条条蛆虫来回穿梭。

        面对这诡异的场景，凯亚坎贝尔子爵的心中满是疯狂，猩红的血丝出现在他那死灰色的瞳孔之中。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撕咬一番的时候，一声雄鸡打鸣的声音穿透泥层将他惊醒。同时，在地面上的城堡之中，原本做着美梦的众仆人按照往常的习惯在黎明的光辉与雄鸡的打鸣声中纷纷醒来。而奇异的是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原本宛若死尸的身躯开始变得温暖红润。而他们原本因生活条件和吃穿用度而产生的暗伤与缺陷也因醒来而变得完善，发黄的牙齿变得洁白、腋下的狐臭渐渐消失、生长畸形的骨骼变得健康、粗糙的皮肤变得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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