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小看你有出息

　　一男一女走在绿色的草坪延伸出来的小道，不同的是，绿色草坪小道的两边长着细碎的小花。

　　小花是蓝色的，仿佛是为了搭配女孩的连衣裙而盛开。

　　像是铺在地上的蓝色荧光一样。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有残留辐射，很危险。”罗素闷闷的开口。

　　“不怕辐射，辐射还能美白呢，我想来就来了嘛。”女孩走在前方，时不时在草坪上转一个优美的圆圈。

　　像一个跳舞的油纸伞。

　　“那上次为什么离开？是被它逼开的吗？”罗素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了那个火海中的“敌人”身上。

　　“哪次？”

　　“在秦岭那一次不告而别，还有绿洲那一次，直接没有出现。”

　　“秦岭是因为下雨了嘛，我就离开了。绿洲那次不是给你留了一封信了嘛。”

　　这不是罗素想要的答案。

　　“那个一直窥视我，甚至想杀了我的人，他有没有对你造成过侵扰和伤害？”

　　“罗素~它杀不了你的，它的手段只局限于规则之内。”女孩停止了打旋，步子变得也没有了那么轻盈，好似把油纸伞收起来了那样。

　　重新变得纤细起来。

　　“他真的没有伤害你，威胁你吗？早在我们在秦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了他窥探的目光。”罗素抬起头看向女孩，又说：“我在那目光中感受到了愤恨，但我并没有抓住他。”

　　“我回到木屋阅读你在日历本留下的信时，我曾在沙漠绿洲高空游曳，发现了一些他留下的脚印，他一定在木屋附近徘徊了很久，但我依旧没能抓住他。”

　　“我一度以为，是他导致了你的离开，他对你造成了严重威胁。”

　　“直到现在。”

　　“他蓄谋已久，终于对我发动了袭击——就在我实验你给我留下的‘息壤’的功能之时。”

　　“所以我借助了息壤的功能凝聚了雷池云幕正面与他处心积虑凝聚了很久的火海正面相抗衡。

　　我想要以自己为诱饵，正面抓住他。

　　但没想到这个龟孙子找了个核弹把我炸昏了。”

　　听到龟孙子三个字的时候，女孩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你以后要是抓到了它你会对它怎么样？”

　　“烈火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罗素的眼神出奇的冰冷，这与他以往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心态截然不同。

　　女孩看见罗素的严肃的神态也变得有些安静了。

　　两个人沉闷的在草坪上走着。

　　“罗素。”

　　“嗯？”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真能抓住它，请帮我也打一顿，但不要打死。”

　　罗素本想出声反驳，但看见女孩那充满忧郁的眼神，最终没能说出来什么话。

　　他对着女孩轻轻点头。

　　但罗素还是开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我已经不认得它了，它变化的太快。罗素，不要再问我这些问题了，我记不清了。”

　　女孩摇了摇头，小跑向远处。

　　罗素追了上去。

　　……

　　……

　　王湘安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闷酒，出于某些考虑，再加上暑假也开始了，他已经将老婆和孩子送回娘家了。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

　　王湘安拖着沉重的步子过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何军。

　　“我敬爱的湘安同志呀，你的手机呢？”

　　“上还给组织了。”

　　“前段时间开会，你也不是还把手机权限要回来了吗。怎么又还回去了？嗯？茅台？快快快给我找个矿泉水瓶子给我倒半瓶子。”

　　“用不着了，让他们研究去。”王湘安拿着一个碗给何军倒了半碗。

　　“拿大碗喝茅台，打小看你有出息。”何军对着碗吸溜了一口。

　　“爽~”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王湘安勉强笑了一声。

　　“组织的任务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弟妹又不在，哥哥我在这里借宿一晚上怎么了？我看那沙发就挺不错。”

　　呲溜完酒之后，何军非常娴熟的打开了冰箱，拿出来了一盘酱牛肉和炒花生，全程没有注意到王湘安那几乎彻底颓废的表现。

　　酱牛肉，炒花生，这可是上好的下酒菜。

　　王湘安幽幽的看着跟进自己家似的何军。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我的住处。”王湘安有气无力对着去厨房取筷子的何军开口。

　　“哪来的陌生人？你这个楼被加装了二十几个监控，明里暗里的守卫至少有四个小组，还有红外射线和热视仪全程监控着房门外，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摸过来。”何军叨了块酱牛肉递到嘴边，话音落下就开始吃，吃的很香。

　　王湘安不说话了，那颓废的面容终于凝聚了一丝怒火，但随后便被暗淡的神态所替代。

　　“手机那边如果还能传出来了新的信息，你也不用告诉我了，我既然退休了，就要退彻底。”

　　王湘安没有夹带感情色彩的开口。随后学着何军的样子，坐在了桌子的侧面，取了一双筷子，把自己那一碗酒从茶几上端了过来。

　　“为啥？”何军含糊不清的开口。“上头可是对你那神秘的猜想抱着极大的兴趣呢。就等着你哪天研究出一个成果来。”

　　“什么猜想不猜想的，方向错了怎么想都是白搭，让那些专家学者去研究吧。”王湘安吞了一大口酒。

　　当水喝呢这是？

　　何军懵逼的看着王湘安，终于发现了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你……咋了？”

　　王湘安含着酒冲着何军眨了眨充满血丝的眼睛，见何军没有反应，他又那轻轻敲了敲墙。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敲的抑扬顿挫，敲是在钢琴键中跳舞的数字密码，像是跳动的火焰，一声声的燃进了何军的大脑。

　　那是隐藏着信息的火焰。

　　“哈哈…”王湘安忽然无故大笑。

　　何军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但他没有说什么，还是沉默的叨了块酱牛肉在嘴里咀嚼着。

　　他知道何军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咕嘟。”随后他硬生生吞下了那一大口白酒。

　　“爽啊~”王湘安红着脸大声赞叹！

　　“好酒！好酒！要我说这玩意儿应该申遗！”

　　“我说……你哪来的的茅台？平时没见你那么会享受啊。”何军沉默了片刻，假装不在意的问王湘安。

　　“我还有二级资源权限呢，比你的权限都大，想喝？我一个电话让拉一车茅台给你送小组工作室去？”

　　“算了算了，我还不想进局子被老下属双规，你也不会已经被税务人员盯上了吧？还是说有人到你这……给你送的酒？

　　何军慢吞吞的试探着。

　　“是有人送酒，也被查税的盯了。”王湘安乐呵呵的给自己又填了点酒液。

　　刚刚好填满整个碗底，沿口与清澈透白的酒液融为一体，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核弹坑大湖。

　　白酒中倒映出王湘安的下颚线，再到鼻梁，再到透着寒光的眼睛。

　　这寒光如同春寒的倒刺，狠狠的勾入了夏日的心脏，带来了让大脑畏惧的寒意。

　　何军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发呆状态的王湘安，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都应当具备坚定的信念，湘安同志。”

　　“既然如此……算了，我先回了，我去信息部那边整合一下信息。”

　　“不要和那些商人走动，免得被查税的再盯上，我走了。”何军站起身

　　王湘安没有抬头，右手指了指门外。

　　“砰。”

　　房门被快速关上，卷起的气流冲击了屋内的物品，房间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王湘安将酒倒在了头上，这感觉就像他跳入了辛辣的湖泊中，在液体滴滴答答沥在地面上的声音中，他重新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信息已向外传达，接下来就看他们了。

　　……

　　夜幕中的公路上。

　　“小邓。”

　　“何队您说。”驾驶位的司机开口。

　　“去作战参谋室，不回去了。”

　　“好。”司机的声线依旧沉稳，车辆在无人的路口准备掉头。

　　何军的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不能明说，说明能窃听我们的谈话；敲摩斯密码，说明窃听者不懂这个密码；弟妹还有满意小闺女都被送走了，说明这个房间还处于危险之中。王湘安一定是遭遇了什么。】

　　【以至于他甚至放弃了手机交流权限和他自身对那个世界的猜测研究……】

　　【查税和送酒的暗语他都回复了……也就是说那个未知的人闯进过王湘安的住所，但没有引起守卫人员的注意。】

　　他分析着已有的信息。

　　【无论是纯粹的超自然力量还是超自然限制的技术力量，总能有对抗的办法的。】

　　“麻烦……”何军忽然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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