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又见黑衣人


耶律齐犀利的眼神一扫,看向了那个敢阻挠他行动的人,是个并不起眼的平凡丫环。

        “哼。”耶律齐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心想道,小小的一个丫环也敢跟本太子做对。这会儿他的目光看向了秦子沫的方向,原本他还曾为她心动过,可是潜伏在平南王府的探子来报,这个秦子沫根本就不是一个守妇道的女人。她在前晚上不知跟谁过了一夜,听说还惊动了府内的老夫人,原本他对她的感观在慢慢地变好,可是这样子一来直接的打他脸的行为,就让他有些不能忍受了。虽说他们的婚约是父皇所定,可是要他娶一个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回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林诗诗在他的面前也哭述过,说秦子沫在府里怎么的嚣张,他虽然有一点点的欣赏她,可是还不至于达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作为一名太子,他实在是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像秦子沫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女人,目前他是绝对不能娶她过门的。

        随后耶律齐的目光从春兰的身上转移到了秦子沫的身上。

        现下秦子沫穿了一套绛紫色的罗裙,繁复的发髻完美的衬托出了她的小脸与修长白皙的玉颈,在精致妆容的点缀下,她的整个人看起来即纯真又美得飘缈。不过只有他知道,其实在她纯真的外表下,有的是个怎样的一个独特的灵魂,能干出休夫这种事来的女人,再看上去纯真又有什么用?他不需要太复杂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接下来秦子沫对他说的一句话,又证实了他的这一观点。

        “王爷,金票带来了吗?”秦子沫梨涡浅笑的看着耶律齐,根本无视他臭得已经可以堪比茅坑里石头般的模样。

        “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倒是你答应本王的事,可曾真会办到?”耶律齐看着秦子沫欠揍的笑容,心里真想一掌拍死她。

        “放心,只要一手交钱,咱们再出了这个衙门便是世间最普通的陌生人了。”秦子沫向着耶律齐伸出了自己葱白的小手,那意思简单明了。

        耶律齐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金票塞到了秦子沫的手里,秦子沫接过仔细的清点了一下。直看得耶律齐如画般的脸上铁青一片,他又极其不善的口气对着秦子沫说道:“怎么还怕本王少了你的不成?”

        “那可说不定,你的人品还不如它。”秦子沫纤手一指边上的一条大黄狗。

        然后带着春兰目不斜视仪态万千的径直走进了衙门里面。

        “秦子沫。”耶律齐在秦子沫的身后大喝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衙门边上趴着的那条大黄狗,一时怒急对着边上的随从说道:“给本王宰了这条恶狗。”

        “是。”随从领命。

        而在衙门前趴着的那条大黄狗还很无辜的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相继走进了衙门,不知自己的厄运已经降临到了它的头上。

        此刻在衙门对面的拐角处,一个穿着黑衣纱帽的男子用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衙门门口。那道绛紫身影让他看着好生的眼熟,是她?

        衙门内部。

        衙役屁颠屁颠的先行向知府报告。

        “报,太子爷与平南王府郡主过了正门向内堂来了。”

        知府一听,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你说哪个郡主?”

        “就是和当今太子爷有婚约的那个王府郡主。”

        靠呀,一个耶律齐已经让他一个头有两个大了,再加上来的那个平南王府废物郡主,他们这是要闹怎样?他想起先前耶律齐说过要等人的,难道就是要等他的未婚妻秦子沫?

        他们一个是当今大周国的太子爷,一个是平南王府上的郡主千金,一个个身份尊贵,地位卓越,话说这两尊大神没事上他这座小庙里来干嘛?

        还没有等李锦才想好怎么办的时候,他座下的衙役们已经开口:“威武。”

        威,威什么威?武,武你们个毛线呐,这群不开眼的家伙,真是让他闹心。

        抬头一见耶律齐已经快要迈入内堂门槛了,他赶紧从主座上下来,提着官服就迎上了耶律齐。“小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群人都给我撤了。”耶律齐虽然已经和秦子沫说好了要来这里和离,可是毕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之事,所以少些人在场看着也让他的心里舒服点。

        “好,好,没问题。”李锦才献媚的手一挥冲着他的手下们做了一个撤离的手势。

        等人全都走了之后,这前堂之内便只剩下他与一名师爷。

        “给我们办一份和离书。”耶律齐快速的把他来这里的目的说了一遍。

        “什,什么?”李锦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耳背了?和离书?耶律齐说是和离书,他没有听错吧?

        “你是聋子吗?本王说,给我们办一份和离书。”耶律齐火大的吼了一声。

        “哦,哦,和离书。”李锦才被耶律齐的火气一吓,总算醒了过来。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秦子沫的方向:“秦小姐,您同意了?”

        “你这知府怎么做事的,叫你拿两份和离书出来,我们签完了字,你盖上官印便成了,做什么问东问西的在那瞎磨蹭时间?”李锦才才说了一句,耶律齐便发了一顿火。

        “太子爷,这是我们必需要经过的流程,要问清楚当事人的情况。”李锦才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又不是他喜欢要问,实在是这是必要的程序和手续。

        “话那么多干什么?不想干了?”耶律齐被李锦才顶了一下嘴,这怒气值又加大了。

        “知府大人,你去拿和离书吧。”秦子沫见耶律齐已经暴跳如雷了,她有些同情知府的差他走人。

        “是。”知府暗自抹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传闻中这太子爷仍是大周国的第一才子,性格温文尔雅,完全没有一点皇族子弟的高傲架子。屁啊,今日一见哪有半点风度?其言行简直堪比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还是平南王府这个传说中的废物郡主看上去还比较温和知书达理。这两人的性格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所以说传闻尽不可信,要是一但听信了便是误人子弟啊。难怪这两人要来和离呢,根本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知府拿了两份和离书,分别让秦子沫与耶律齐签好了字,然后他拿上官印“啪,啪”两下用力盖好。好了,这两份和离书正式生效。然后他在案宗上记上了一笔。某年某日,兹有耶律齐与秦子沫来府衙自愿和离,自此两人嫁娶自由,互不相干。

        “渣男,再见。”秦子沫拿着她的那份和离书与耶律齐挥手离开。

        “谁要和你再见,你我最好永不相见。”耶律齐对着秦子沫哼了一声,随后他的目光阴冷的看着秦子沫。今日,拜秦子沫所赐,他成为了大周国史上第一个和太子正妃人选和离的皇子。秦子沫你等着,看他若是今后登上帝位,一定把她弄到后宫,然后好好的整治整治她。让她还清这和离之辱。

        当然秦子沫可不知耶律齐的心思,她又回到了街上,有目标的在向一个方向加快了脚步。

        “小姐,回府的路是这边。”春兰见秦子沫走了另一边的街道,不由的好意提醒。

        “我要上医馆去一趟,方才来的时候好似看到了招牌。”秦子沫指了一下不远处街角高挂的仁心堂的医馆招牌。

        “小姐病了?”春兰不由关心的问。

        “非也。”秦子沫摇了摇头,然后进入了医馆之内。

        随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看了仁心医馆的招牌一眼,然后来到医馆后院身影一闪从墙上翻了过去,很快便隐入了屋檐的黑暗之中融为了一体。

        “我要单子上的这些东西。”秦子沫进了医馆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购物清单。

        “哦,好的请稍等。”负责抓药的伙计拿了单子便给秦子沫配起了药。

        边上跑堂的伙计请秦子沫入座并泡茶让其舒服的坐等。

        在配药的过程中,通往内堂的门里走出了一个伙计,在抓药伙计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抓药伙计看了一眼坐在客人座位上的秦子沫,点了一下头。

        “小姐,请您过来一下。”抓药伙计向着秦子沫招了一下手。

        “嗯,什么事?”秦子沫放下茶杯走到了柜台前。

        “这几味药,需要经过我们掌柜的允许才能出售,您看您是否跟我进入内堂给我们掌柜解释一下用途?”抓药的伙计态度诚恳。

        秦子沫接过她先前递给伙计的单子,有几味药被圈上了红笔。细看之下是具有毒性的药草,她朝着伙计点了一下头:“好,我随你进去。”

        春兰也要跟着一起进去,却是被抓药的伙计拦住了,“这清单上的药物已经大半配好,由于您要的药物种类繁多,还是请您的丫环留在这帮着清点一下,看还落下了什么。”

        秦子沫想想也对,她看了春兰一眼说道:“春兰,那你留下清点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是。”春兰目送着秦子沫走进了内堂。

        “小姐,这边请。”伙计领着秦子沫来到了内堂的一间房间前,“我们掌柜就在这里面,请您自己进去吧。”

        “好。”秦子沫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充满了檀香的房间,在进门之处横了一道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红木屏风,应该是故意放在这里阻隔别人视线用的。可能这里是一间内堂大夫给人看病用的诊疗室。

        秦子沫莲步轻移越过了红木屏风,顿时房间内的一切景像尽入眼底。

        窗下站着一名黑衣男子,他长身而立,紧身的黑衣完美的展现了他健美结实的身材,目测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六这个样子。在英挺浓密的剑眉下,有着一双看似如深水寒潭般的眸子,他的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略显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笔直似是长期不拘言笑,但这也无损他的一丝美貌,只是更多了几分冷峻的气质。这人无疑绝对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冷峻的美男子。

        此刻他的双手环胸,一双精光四溢的寒眸正冷冷地盯在秦子沫的身上。

        “走错房间了。”秦子沫从这个黑衣男人身上感应到了危险,立马便拔腿就走。

        可是她的手刚碰到门把,她的纤腰便被一个有力的胳膊给扣住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更是把秦子沫摸上门把上的手给罩住拉了回来。

        秦子沫心下一沉,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那个伙计的圈套,这里似乎是某个组织的联络点,他把她带来见这个人是为了什么?

        没等她想明白,她的身子便被翻转过来,娇弱的背被迫抵在了门板之上。而这个危险的陌生黑衣美男低下了头,一双墨黑色带着冷然的眸子便直直望进了她的杏眼里。

        “你想要干什么?”秦子沫用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的来历,在她镇定的伪装下藏着一颗紧张的心。从对方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股子彻骨的寒意,这似乎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寒气。

        黑衣男子用手勾起了秦子沫精巧的下巴,他用极冷的声音说道:“女人,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呃,他说这话是何意?她有见过他吗?秦子沫绞尽脑汁排查了一遍在她脑子里存着的美男档案。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慢着,秦子沫抬起小手把黑衣美男的下半部脸遮盖了起来。

        “是你?”这回秦子沫总算是想起来他是谁了,可是只要想起他与她的初次见面,她的脸上就忍不住的发烧。这个可不就是昨夜里偷看她洗澡的黑衣人吗?怎么他会在这里出现?

        “很好,记起我了?”黑衣美男薄唇微微的勾起,那一瞬间,柔化了他脸上的冷峻线条,美得有丝炫目。

        不过秦子沫是啥人?她可是见惯了众多的超男明星之人,所以看到黑衣美男的笑容也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而已,并没有如花痴般的痴迷反应。她的眸子依然清澈的看着他,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对她怎样?

        黑衣美男满意的看着秦子沫,很好,很少有女人面对他的这张脸还能保持住如此的淡定,表情还可以这么的自然。果然不亏是平南王府的郡主,胆色过人,看来昨晚上他的决定应该没有错,她配得上做他的女人,为他生下子嗣。

        “我给你的玉佩可有曾带在身上?”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听在秦子沫耳朵里似是一阵寒风刮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全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有。”秦子沫快速的从怀中拿出了那块血色麒麟玉佩递到了黑衣美男的面前。幸好自己把玉佩带在了身上,她还真不知这男人还有查岗的毛病。

        接下来观察黑衣美男的脸色,他似乎看到秦子沫随身带着他送给她的玉佩脸色变得温和了一分,看向秦子沫的眼神也不再寒冷得像冰一般,而是带着了一点点的温度。

        “记得好好带着它,等我办完事,便会来找你。”黑衣美男用指尖轻轻地划过秦子沫带着晶莹粉色的唇瓣。白日经过了妆扮的她绝美的不似真人,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晚上那个纯真又带着一丝迷糊般的小女人。只要想起昨夜那场迤逦风景,那象牙珍珠白的肌肤与那优美的背部弧线,他的下腹便不由的一紧,一股热量瞬间从腹间流蹿到了下身。

        他不由的双手捧住了秦子沫的脸颊,低头薄色的唇儿便要覆盖上秦子沫粉色晶莹的唇瓣。不过就在他快要接近秦子沫唇瓣的那一刻,他的动作便僵止了,身为杀手敏锐的感知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此刻秦子沫手中拿着一根银针,银针的一端抵在了黑衣美男颈后的死穴之上,如果他再靠近她进一步,那么她手中的银针便会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黑衣美男冰冷如深水寒潭般的眸子复杂的近距离看着秦子沫清澈的杏眼。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

        “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寻死?”冰冷地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在里面。

        “本小姐不介意与阁下一同寻死。”秦子沫无惧地迎着对方渗人的目光,脸上笑容依旧。她笃定他不是那种会轻意寻死之人,所以她笑得坦然。

        “没人能轻意威胁我。”黑衣美男冷然的说完,然后只见他的指尖在秦子沫的身前一点,秦子沫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便麻木僵硬起来。

        靠,点穴?秦子沫用眼睛愤怒地瞪着对面的黑衣美男。

        这时黑衣美男前倾的身子慢慢地挺直了,他的一只大手伸向了秦子沫的脖子,纤细如鸿毛般的脖子在黑衣美男的掌下脆弱得不堪一握。

        看着秦子沫被血色涨得越来越红的绝美小脸,黑衣美男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真想弄死你。”

        变态啊!在秦子沫以为自己快要被他掐死时,对方松了手,但紧接着他便掳掠住了秦子沫晶莹娇艳的唇儿,秦子沫被迫从他的唇间吸取着可怜的空气。

        过了好半晌,黑衣美男才放开了秦子沫,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对着她说道:“记住没有下次。”

        秦子沫意识到自己与他之间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她向着他眨了眨眼睛算是做了回答。

        得到她了的答复,黑衣美男解开了秦子沫身上的穴道。

        僵硬的身体得到解放,秦子沫只觉得自己身子整个一软,长时间的窒息让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站在她对面的黑衣美男在秦子沫身子软倒之时,健臂一搂及时的抱住了她,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秦子沫莹白修长的脖子。方才他只是想要吓吓她也没有用多少力道吧,怎么她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圈的暗红?心里不由的漫开了一丝名为怜惜的东西。带着一丝冰凉地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那道有些触目惊心的暗红。看着她伤心伤肺的剧咳,大掌不由有些笨拙的移到她的后背轻拍着。

        “小姐,你在吗?”这个时候春兰的声音出现在了外面。

        秦子沫心里一紧,她不能让春兰在这个时候进来,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对她都下得去手差点杀了她,那春兰就更不要说了。

        “春兰,你先去前面等我,等我与掌柜的谈好便会出去。”秦子沫努力的保持住自己的音量,不让春兰听出一丝异样。

        “是。”春兰口头上应了一声,不疑有他的转身,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站在了一侧的门边等着。

        “记住我叫拓跋焱,我还会去找你的。”拓跋焱冰冷的指尖留恋的划过秦子沫颈间的温暖。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只黑色的药盒,找开盒盖一股清香从盒子里传了出来,他沾了些黑色的药膏把它涂在了秦子沫颈间显出的一圈暗红之上,手法依然有些笨拙,他用有些冷的声音对着秦子沫说道:“这是黑玉断续膏,你颈间的淤痕擦上它只需一个时辰便会全部退去,还有受伤了也可以用。”说完他就把药盒塞入到秦子沫的手中。

        秦子沫怔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叫拓跋焱的男人,手中则是紧紧的握着他递来的药盒,她有些不明白这人干嘛前一刻还想杀了她,这后一刻便又要送他药?她与他应该不熟吧,即便是他看光了她,她又不要他负责的,那他这么对她又是想要怎样?

        就在她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这个叫拓跋焱的男人在她眼前黑衣一闪之后便已经消失不见。

        擦,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秦子沫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把领子翻高了些,幸好今日为了遮掩痕迹她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总算是能遮住脖子,随后她整了整衣服没有感觉到不妥之后,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迎面她就看到了春兰站在了一侧的门边,突然一开门就见到一个人杵在那里,可把秦子沫吓了一跳。

        “哎哟,春兰你吓死人了。”秦子沫不住的用手轻拍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小姐,你没事吧。”春兰的眸子里上下打量了秦子沫一番。

        从秦子沫的身上她闻到了一股特殊的药味,那是伤药的味道,难道是小姐受伤了吗?

        “我能有什么事?”秦子沫掩饰着自己的一丝尴尬继续说道:“走,我们出去拿药。”

        “好。”春兰深深地看了秦子沫一眼,既然小姐不愿意讲,那么她就当不知道吧。

        出去后,余下的几味药的买卖过程很顺利,秦子沫在仁心医馆里买好所需的药草之后,便与春兰一同回了王府。

        只是一回到王府之后,她在前厅时,便被二夫人堵住了去路。

        “二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秦子沫冷冷地看着堵住她去路的二夫人。

        这个女人怎么像是个阴魂一般老是绕着她转呀?这日子才安稳了日余,难道她又要向她发飙了?

        二夫人凤眸瞟过秦子沫的身上,以及春兰手中提着的一大袋子的药包,状似关心的问了一下说道:“子沫呀,怎么买了这许多的药?身子可是不爽?”心中其实是在想着,病得好,最好吃死这个小贱人。

        面对二夫人虚假的关心,秦子沫非常直接的回答:“本小姐可没什么病,至于这些药么,当然是给有病的人吃的。”秦子沫故意突出了有病两字。

        “哦,这府里谁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果然二夫人不知不觉间接了秦子沫的话茬。

        “哎呀,二夫人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有些人有病自己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一但发起病来,就会像是只疯狗般倒处咬人,我这是防患于未然,这不要是咬上我了,我这一剂断肠草下去,包她药到命除。”秦子沫唇角微勾,说的话夹枪带棒的,直噎得二夫人心里直吐血。

        “二夫人,还有什么事吗?这要是没事的话,让我可是要走了。”秦子沫想着,该暗示警告的都已经透给她听了,要是她还不识相的话,那她真要不客气了。

        可是这二夫人是什么人,虽然被秦子沫暗讽了一顿,心里气得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她很快的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恢复了常态。今日,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怎么可能轻易的会退缩?

        “子沫啊,下午你去过衙门?与太子爷和离了?”这不,很快的二夫人就奔向了主题。

        “嗯。”秦子沫眼睛一瞟,心里想着这二夫人怎么突然关心她的婚事来了?她这心里打着的是什么主意?

        二夫人一听秦子沫的回答,眼睛顿时像是看到金子般一亮,她立马又问:“那百万两金票可曾拿到手了?”

        哦,原来这女人把她堵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秦子沫眉角一挑,心中已经了然。

        “拿到手了。”秦子沫肯定的回答。

        “真的?”二夫人的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分。整整百万两黄金啊,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存在。

        “当然是真的,皇家可不会因为这点小钱而失信于人。”秦子沫再次十分肯定的确认了一遍她已经拿到百万两黄金的事实。

        “那子沫啊,你知道王府近年来一直处于空亏状态,名下的产业多数不是收成不好,便是没有盈利,所以已经达到了有些入不付敷出状态,你看你那百万两黄金的金票能不能拿出来填补一下?”二夫人果然极其无耻的提出了想要打秦子沫百万金票的主意。

        “对不起,这些金票与你无关,我一个字也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秦子沫笑看着二夫人暴露出来的丑恶嘴脸,然后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二夫人被秦子沫这无情的拒绝,她的脸色一沉,说道:“秦子沫,你也是这平南王府的一份子,是平南王府生你养你,平南王府的一切与你是脱不了干系的,难道你身为平南王府的子嗣,居然能够如此这般冷血,想要看着平南王府倒了吗?”

        二夫人说的话非常的犀利,乍听之下句句在理。

        可是秦子沫却是摇着头说道:“我不否认我是平南王府子嗣,可是我一个月拿的例钱有多少?恐怕你心底比谁都清楚,还没有你女儿拿的多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好像救世主似的,平南王府名下产业的帐目有没有亏空,是不是赢利,需不需要我去查验一番?”

        秦子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要害,她的美目一转对着二夫人继续说道:“别说平南王府倒不倒的问题,这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一个妾室可以随便指责的。平南王府还有我爷爷,还有我爹爹,还有我弟弟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谈论说平南王府的事。小心这些话传到我爷爷与爹爹耳朵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回二夫人再一次被秦子沫犀利的话语给噎到了。她完全没有料到秦子沫现在的言辞是如此的犀利,根本她打着如意算盘,借着平南王府的名头想要把秦子沫因为退婚而拿到的百万金票骗到手。一半入了平南王府的金库一半入了她的荷包,这样一来,她女儿秦子玉的嫁妆也就有了着落。如果以后能嫁入国舅家里,那也可以风光大嫁不会失了颜面。谁知秦子沫这个小贱人居然把她的话全数都堵了回来,看来这事不能由她出面,得吹吹枕边风才行。

        主意打定,二夫人的脸色又一次变得和煦起来。她打了哈哈对着秦子沫说道:“呵呵,我这也不是因为当家心急,为咱家的油盐粮米愁嘛,可能言语上过激了一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既然不愿意把金票拿出来,那我也自当不会逼你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慢着,二夫人,上午皇家送来的东西与金票麻烦你送到我的院子里。”秦子沫可不会就这么跟她算了。看着她这样的丑陋嘴脸,有些东西她宁可便宜门前的乞丐也不会便宜她。

        “哦,那些东西啊,等下我会派人送到你院子里的。”二夫人脸上假笑着心里那是把秦子沫骂了一个遍。

        那些雪莲、灵芝、人参的已经收在她的房里了,想要她吐出来,哼,做梦去吧,等着瞧好了,下午,她会让她不仅不敢要这些东西,还要她乖乖把百万金票拿出来孝敬她。

        二夫人在秦子沫的面前没有讨到好,只得由丫环扶着拂袖而去。

        “走吧,春兰我有事交待你去办。”秦子沫看着二夫人临去的态度,她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

        二夫人明显的已经在打她手中的百万金票的主意。在目前看来她似乎已经把她给打发走了,可是她知道,她绝对还会想到别的办法来圈走她手中的金票。

        秦子沫带着春兰回到了自已的东院。

        “春兰,我能相信你吗?”秦子沫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问这话的用意绝对不是因为她无聊,而是春兰的答案关乎到她今后的计划。

        “小姐,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春兰的眸子坚定的看向了秦子沫,一改平时嬉笑的态度。

        “把这颗药丸吞下去。”秦子沫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瓶倒出了一颗药丸,递到了春兰的面前。

        “好。”春兰二话不说,直接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春兰,你就不怕本小姐给你吃的是毒药?”秦子沫看着春兰如此干脆的动作,不由的说了一句。

        “小姐,想要春兰的命,春兰给您就是了。”春兰低眸不卑不亢的与秦子沫说话。

        “好,但愿你是我值得信任的。”秦子沫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春兰。

        随后秦子沫把门窗关紧,接着她把金票全部摊在了房间里的桌面上。

        百万金票一共分成了十张,其票面都是十万两一张,上面盖着通宝钱庄的特殊记号,绝无造假的可能性。

        “小姐,这些是什么?”春兰从来没有见过金票,看着小姐慎重其事的关紧门窗,下巴抵在了桌上看着这些花花票子,不由不解的问道。

        “金票。”秦子沫回了一句。

        “金票?”春兰有些不懂,银票她听说过,这金票是啥玩意儿?她随意的拿起了一张金票,看着上面的数字十万两。然后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十万两这三个大字还是那么直挺挺的跃进她的眼睛里。然后她看着桌上一排每一张都是写着十万两的金票,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她的手有些抖,然后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这些都是钱?”

        “嗯哼。”秦子沫点了一下头看着桌上的金票一会,然后开始分配。

        “小姐,打算做什么?”春兰看着秦子沫把金票分成了四份。

        秦子沫把一份金票推到了春兰的面前说道:“这些给娘留着。”

        “嗯。”春兰应了一声。

        “这些用来置办产业。”秦子沫手指着第二份金票。

        “这些用来招兵买马。”秦子沫一掌拍在了第三份的金票上面。

        “这个么就用来挥霍。”秦子沫最后把一份金票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春兰看着秦子沫把金票分成了好几份口中还振振有词不由有些婉尔,想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想起了赚钱的事了?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声:“小姐,你想要做些什么行当?”

        “这里什么买卖最赚钱?”秦子沫想了一下问道。

        “妓院。”春兰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出了最赚钱的行当。

        “嗯,这个行当倒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秦子沫点了一下头。

        “那就开妓院顺便可以弄个地下消息交易场,还有弄个杀手组织,最好能有培养新人的。”秦子沫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我会弄个详细的企划书给你。”

        “什么是企划书?”春兰听着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

        “就是把我的计划全部写下来用来实施的详细过程。”秦子沫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是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说给她听。

        “对了,春兰对于开妓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与意见不?”秦子沫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春兰。

        “这个问题小姐可以找夫人问问。”春兰沉吟了一下回答。

        “哦,娘还有这一手?也对,你就是娘带来的。”秦子沫看着春兰笑了一下。她的母亲显然也不是平凡人,看来这事得和母亲好好商量一下。

        “好你去请我娘来。”秦子沫嘱咐春兰去办事。

        “是。”春兰站了起来行过礼后出门。

        “慢着,把你手里的金票留下来再走。”秦子沫用手指了指被春兰手中紧紧捏着的金票。

        “哦,给。”春兰一看自己手中的金票,立马就如烫手山竽一般把它放到了桌上,然后直接走出了房间。走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好多金票哦。小姐,这回发财了。在她的脑子里只留下这么一个念头。

        没一会儿大夫人便来到了东苑。当秦子沫见到自己的母亲就站在门内的时候,忍不住甜笑的站了起来,跑到了大夫人的身边,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亲。”

        “哎。”大夫人高兴地应了一声:“乖女儿,怎么想到要请娘过来?”

        “呐,这是我这次退婚后得到的补偿金票,这份是孝敬给娘的。”秦子沫把分好的金票推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傻孩子,这些钱娘不要,娘自己有私房钱,你还是留着这些钱当自己的嫁妆吧。”大夫人摇了摇头,坚决不肯收秦子沫推过来的金票。

        “那这些钱算娘的入股钱吧。”秦子沫想了一下,既然母亲不要她的钱,那么她就把这些钱全都投资到她即将要办的产业里好了。反正启动资金越多越好。

        “什么入股钱?”大夫人有些好奇。

        “娘,你手里有人才吧?”秦子沫把自己想要搞的产业偷偷地告诉了大夫人。

        “什么?你真的想要做这些?”大夫人没有想到秦子沫的胆子如此之大,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想搞这些个东西?这不都是男人才会去做的事吗?

        “娘,你不要担心的太早嘛,等下我写一份计划材料,把这产业如何运作的方法详细的告诉你,你就会知道,其实这事做起来也不会如想像中的那么难的。”秦子沫早就已经胸有成足,“只是在这里最主要的环节,就是人才难找。”

        “这事,倒是可以找你外公商量。”大夫人看着秦子沫说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自豪,不亏是她生养的女儿,就是大气有眼光。

        “外公?娘我还有外公的么?”秦子沫听到大夫人提及她的外公,忍不住好奇的一问。

        “傻丫头,你以为你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你外公哪来的我呀?”大夫人用右手食指轻点了一下秦子沫的额头,笑骂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哦哦,可是子沫不记得了嘛。”秦子沫吐了一下舌头,她对这个便宜外公还真的是没有啥印象。

        “你先把你的计划材料先给我看看,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联系你外公,助你一臂之力。”大夫人看着秦子沫,觉得她确实变了好多,简直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她是她一直看着长大的,有些外貌特征是完全别人仿制不了的,要不然还真的会以为这个秦子沫已经不是她的那个傻女儿。不过能彻底的清醒过来摆脱耶律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一直觉得耶律齐不是那个会给她的子沫幸福的男人。

        “嗯,娘,明日我就把计划材料给你送过去。”秦子沫甜甜地对着她一笑,然后撒娇道:“娘,天色也晚了,要不你就在我这里用晚膳吧?”

        大夫人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倒是已近黄昏。

        “好,今晚咱娘俩就好好吃一顿晚饭。”

        “春兰,去厨房端菜去,记得把娘的那份送到我房里来。”

        很快的春兰便从厨房里拿了食盒回来。

        秦子沫高兴的接手过去,打开了食盒朝里一看。顿时在看到了食盒内盛装的菜色之后,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些东西就是我和娘的膳食?”秦子沫指着食盒内的一盘豆腐,一盘青菜,以及一碟咸菜和一碗可以见底的清汤之后她的表情就怒了。这个二夫人做事可真绝,这下午没有在她这里讨到好,晚上就开始搞这些龌龊的下作事了?

        这中午她的餐桌上还有大鱼大肉,她不相信就过了这么一个下午,平南王府就要倒了?厨房里的荤菜便全都没有了?

        “厨房里的厨娘说,如今王府银根紧缩,所以只能做出这些家常菜色了。”春兰脖子一缩,她很难得看到自家小姐发怒的样子。

        “混蛋,这分明是针对我。”秦子沫好不容易留自己的母亲在她的院子里吃饭,可是厨房竟然给她颜色看。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给她们的这个胆子,做下的此等下作之事。

        二夫人还真是一个眥睚必报的丑恶小人。她下午没有在她的手里捞到好处,现在倒是又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难道真的是欺她是废物不会反抗了不成?

        “子沫,凡事要静心,要耐得住气。”大夫人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倒是丝毫没有露出不满之色。

        “娘,你不知道这个二夫人,她欺人太甚,下午我进门的时候,她就拦在大厅前,想打我百万金票的主意,这不被我回绝了,晚上她就来搞这一手了,她这分明是针对我,想要我妥协把百万金票拱手送于她。”秦子沫气愤地往椅子上一坐。

        “那子沫会妥协会把金票送于她吗?”大夫人拿起了筷子,浅尝了一口青菜。

        “怎么可能?我情愿撕了也不会便宜她。”秦子沫这边气着,可是当她看到大夫人一口青菜一口豆腐,吃得挺香的,不由的拉了一下大夫人的衣袖说道:“娘,你现在怎么还吃得下?”

        “为何吃不下?敌人越是想要扰你心神,你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大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子沫,有些东西其实她是不想过早的教给自己女儿的,可是现下子沫已经打大了,懂得为自己谋算了,那么就让她把自己会的,知道的东西全都教给她吧。至少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她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呃,秦子沫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大夫人。娘说得很对,那个二夫人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看着她的笑话呢。那她干嘛还要生气、自乱阵脚的成为她的笑谈?她想看她笑话是吧?可是她偏不。这个时候秦子沫再一次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母亲太不简单了。她就像是一本神秘的书,翻看了第一页时平常无奇,可是当她翻看到第二页时,却是可以发现一点端倪,再往下翻看时,她给她的感觉是越来越新奇与神秘。她不觉得有些好奇起,倒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像她母亲这样的人来?

        这个时候秦子沫听了大夫人的话后,心静了不少,脸上更是收敛起了怒容。

        大夫人看着秦子沫此时的态度,不由的婉尔一笑,看来自己这个女儿的聪慧程度还值得她给她往上提高啊。原本她只想让子沫安稳地长大就好,现在看来,是金子总会发光,是宝石总会发亮,她如今像是深埋在原石中的一颗璀璨的宝石,正静静地等待着破石而出崭露头角的那一时刻。

        王府,西苑。

        二夫人正坐在桌前,吃着桌上精美的食物。

        边上厨房间的王厨娘正恭敬的站在一旁。

        “那些东西全都送到东苑去了?”二夫人边吃着一道芙蓉鸡片边轻声地问着。

        “是,一切按照二夫人您的吩咐,只给东苑送去了素色的三菜一汤。”王厨娘脸上堆着笑献媚地说着。

        “很好,那东苑是什么态度?”二夫人的筷子继续挟向了边上的鸡汁鲍鱼。

        “春兰那丫头在厨房里说了一通,不过听说她的主子在房里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还有东苑的那位似乎也在大小姐的房里。”王厨娘如实的把特意打听来的消息汇报给了二夫人听。

        “哦,她不是一直在佛堂里礼佛么?怎么现下出来的如此频繁了?”二夫人眸间一扫,自言自语的说道。

        “怕是因为大小姐退婚之事,所以也坐不住了吧?”王厨娘想了想,这大夫人一向和善,平时也喜清净,自从生下了大小姐之后,便一心静居在王府的佛堂之内,向来鲜少管王府的内府之事。似乎这些时日能勤于见到她的面也是在大小姐落水之后。

        “呵,难得她也有不静心的时候。”二夫人轻笑了一声,这个大夫人她一直有些看不透。不要权,不夺宠,一向安静地居住在佛堂之内,性子清淡如水,按理说像她这种人存在感应该不强,可是她却是有一种即便是清心寡居却还是有让王爷忍不住会驻足其身侧的本事。这个大夫人曾经可是大周国的第一美人,她的父亲是负责训练御林军的禁军教头,虽说官衔不大,可是权利不小,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其独女成为了表哥的正妻。

        “夫人,王爷回来了。”李嬷嬷由外匆匆走了进来。

        “是吗?可曾问过王爷用了晚膳了没有?”二夫人听到秦耀祖回来了,一下子便失了淡定的仪态,凤眸一挑,便急切地问起了关于秦耀祖的情况。

        “未曾。”李嬷嬷摇了摇头。

        “那快,随我去迎接。”二夫人放下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走时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王爷。”二夫人在通往后院的走廊见到了秦耀祖。

        “嗯。”秦耀祖应了一声。

        “今日不是说有饭局要回来晚些,怎么这会儿便已经回府了?”二夫人记得秦耀祖有交行过说是今日国舅有事相邀,不必为其留饭。

        “昨日皇上遇刺,我等怎可再行笙歌?”秦耀祖说完之后,并没有再多说别的。

        二夫人自是一个会察言观色之人,听得秦耀祖如此说,便不再多问:“那王爷在妾身那里用些饭可好?”

        “嗯。”秦耀祖又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二夫人与西苑里的一众下人们,簇拥着秦耀祖来到了二夫人居住的西苑。

        席间二夫人殷勤的为秦耀祖布菜添饭,演足了一个贤妻良母应有的风范。

        “王爷,今日大小姐与太子爷的婚事吹了,两人下午去衙门和离了。”二夫人赌秦耀祖今早出门,并不知晓太子爷先前来府里退婚,后又约其去衙门和离之事。

        “什么?”秦耀祖用手掌一拍桌子,还显英俊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怒容。这秦子沫与耶律齐之间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赐,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说和离就和离?

        二夫人看了一眼盛怒中的秦耀祖安慰道:“王爷熄怒。”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不在府中一天,就出了这天大的乱事?

        “听说是大小姐贪图太子给出的百万金票退礼,才与他一同前去衙门和离的。”二夫人说完之后,心下暗道,这个小贱人这下还不让你死?

        “混帐。”秦耀祖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小畜生在哪?”

        “在东苑。”二夫人暗自得意的一笑,看来她已经成功的挑起了秦耀祖的怒气,等下她跟着他去,便能捡现成的便宜了。

        秦耀祖二话没说,直接放下了筷子,大步流星般的向着东苑的方向奔去。

        “小姐,不好了,王爷气势汹汹地向着这里走来了。”春兰刚出去了一趟,谁知才走了一半,就发现秦耀祖如同一尊凶神恶煞一般向着东苑而来。

        “只他一个人?”秦子沫挑眉问道。

        “不,后面还跟着二夫人。”春兰如实的回答。

        这就对了,秦子沫可不信秦耀祖一回家就生那么大的气,会和二夫人没干息。果不其然,这秦耀祖的怒气必然是由二夫人挑拔,冲着她而来。看来这二夫人想她手中的金票,所用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不过她倒要看看,这回她可是用了什么方法挑起了秦耀祖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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