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侠士

朊。

人体基本蛋白质的简易称呼，人类组织占比接近两成的成分，无论任何世界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性将这一成分所取缔。

天蛮的整体框架结构与人类无异，按照正常路线即便不是人类这一种族，但依旧可以和人类智慧相媲美才对。

之所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其根本原因可能与天蛮相互吞食同类的习惯有关。

朊作为一种人体所需成分，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害的，可一旦吞食同类后，便有可能会极其某种平衡的倾斜，从而令朊彻底爆发，形成病毒式危害。

朊病毒具体是怎么形成的无法得出准确回答，但大部分结论都是由同类相食产生的。

设想一下，在某种与人类极其接近的生物，靠着食用同类血肉从而爆发朊病毒，大脑中枢由朊病毒彻底接管，接下来的繁殖或任何行为在人类看来都是低能的。

那么……繁殖下来的下一批天蛮，是否带有无法抵御朊病毒的遗传性呢？

最初一批未感染朊病毒的天蛮，或许被屠戮一空，繁殖也仅仅靠着生物的本能进行下去，一切都像是人为设计好的……

而天蛮的第一次进攻，是在武祖离开这片世界后，魍魉的第一次现身。

第一次的进攻，据记载只有不到两千天蛮……

说实话，这个猜测月老不是很确定，可一旦要是真的，那么天蛮并非是天生痴傻容易控制，而是魍魉对于天蛮本身非物理上的生物灭绝。

被操控的天蛮，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算作一个具备完整思考性的族群了。

同时也意味着，魍魉对于生命的理解，已经达到前世现代的水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月老思虑时，中品天蛮的歼灭也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实话说，损失惨重。

北风军的四品和五品高手仅有六名，结果被中品天蛮撕碎两位，一人死在力竭之下，一人被三只天蛮合力分尸吞食。

余下两名也是一残一重伤。

就这还是恶斗救下他们后的结果，否则六名北风军高手一人都剩不下。

月老社三人其中第七穷奇化作凶兽拦下七只中品天蛮，里翁由于操控虫潮的关系无法阻挡部分中品天蛮，故而都大部分都交给一语。

直至月老成功发动周天灭杀小阵后，里翁才将一语应对的十只中品天蛮全部下毒，有了里翁的辅助再加上一语道儒双修的战力，顷刻间便弄死了九只中品天蛮，剩下一只是里翁特别要求需要做实验所用。

这位毒王在听到月老对于朊的理解后，迫不及待想要继续研究更高层次天蛮的差别。

三人解决了几乎一般中品天蛮，余下的自然是自在楼的金字杀手包揽。

自在楼的杀手专业性确实强，但战场上杀手的战力会大大衰弱，一身战力能发挥七成不到，故而这次也是损失不小。

十三名金字杀手中有一名当了逃兵，连夜逃离了北风城。

剩余十二人四品的一位战死，五品战死三人。

这个数目算是恐怖了，自在楼创立的十年间，金字杀手仅陨落两名，也就是说今日自在楼的损伤，需要以数年时间来恢复。

中品天蛮被屠戮一空，化作凶兽的第七穷奇不敢靠近人群，生怕控制不住理智攻击北风局。

他将目光转移至魍魉身上，就在准备对付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时，异变发生了。

大地开始清微颤动，不是战争时所有人脚步带来的颤动，而是一种有节奏的，且富有压迫感的颤动，仿佛觉醒了生命化作触手慢慢靠近并想要缠绕一个人的身体。

就在那瞬间，战场中北风军.剩下的天蛮军团所有人同时停下手中的攻击，不约而同望向烽火台方向，那里矗立着一道身影。

月老心中一凛，在他眼里这道身影的缘线无比粗壮，可能需要全部生命作为代价，才能斩断这根红线。

“归墟……”

这道身影伸出被白袍覆盖的右手好似对准北风军，轻声吐出二字。

天地色变时间冻结，在场所有人无法动弹，包括月老。

下一秒，他看到了令自己悔恨一生的画面，北风军一半将士凭空消失，不留痕迹于人间。

月老心中一抽，无论是面对天蛮的死亡，在他看来这些北风军们都是骄傲的，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被人一句话就给抹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人的生命会如此渺小？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让数万人死亡？

轰隆！！

一声炸雷响起，天空诡异泛起茜色，血光笼罩在那道身影之上，随后这道身影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众人心中压迫感消失，完全松了口气。

大道业力！

有人高呼喊道。

什么是大道业力？以外力杀死人类过万者，将背负大道业力，修行停滞战力衰减，境界不稳走火入魔。

“外力……”月老低头，长发鬓染遮住弯眉，不见任何表情，不思何其苦恼，只虑人世生命如此脆弱，如何所破。

悄然间，仙缘殿开始散发奇异光芒，无数红线从仙缘殿冲出，将月老丹田完全包裹，如紫府一般无二开始重塑丹田。

不知过了何时，月老指尖动了动，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武夫第七品，锁阳境成。

武夫分支体系，侠士……成！

侠士问心……成！

境界晋升的莫名其妙，但他心中隐约有了些明悟，武夫分支体系侠士或许并不像现代对于侠的理解。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别扯淡了，所谓民不过是同为人类的基础，原始界大道对于侠的定义是护佑心中之平衡者方可称之为侠。

简单来说就是利己论，且还需要加上情道的辅助。

四守护家族记载最后一名侠士的消失，或许也代表了情道从大道之中脱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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