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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怀春


“正妻又如何,还不是个地方知府的女儿。”

        “缥碧姐姐,话也不能这么说,少夫人可是侯爷亲自选的,地位摆着呢。”

        “地位?”缥碧冷冷一笑,拿着盘子里的肉松糕往嘴里塞,“她有什么地位,听今早在前厅伺候的人说,老祖宗连红包都没给她,那意思还不够明白?”

        被她这一说,其他几人便没回嘴。

        缥碧甚是得意,继续道:“我们娘子虽是个通房,可你们瞧瞧她的衣食住行,说侧室都成。你们还不晓得吧,公子今早敬茶完便去瞧我们娘子了,足足哄了一个时辰。”

        “眉娘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得公子喜爱。”

        “所以我说,少夫人也就有个名头罢了。“

        此时,夕鹭就站在厨房门口,将里头的话听了个全,她忍无可忍,上前掰过缥碧就是一巴掌。

        “啪!”她人在气头上,手劲自然也大,眨眼间,缥碧面上便起了五个漂亮的指印。

        夕鹭扬起下巴,冷冷地扫了一眼嚼舌根的丫鬟,“通房就是通房,说得好听罢了,还不就是个奴婢,按理她还是公子与我家小姐两人的奴婢。”

        众人纷纷低下头,没敢说话。

        见她们不作声,夕鹭转向捂脸的缥碧,“你主子都是奴婢,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我家小姐说事。”

        “你,你!”被这一通尖锐的话刺激到,再加上不少丫鬟投来看戏的目光,缥碧气得五官狰狞,使劲扑过去扯夕鹭的衣裳。

        夕鹭一肚子火,哪儿会对缥碧客气,她扯她衣裳,她便去扯她的头发,眨眼间,两人扭打在一处。

        “乒乒乓乓”,缥碧撞上桌子,她身子大,撞得碗碟剧烈摇晃,里头的东西也跟着撒了一地,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缥碧姐姐,夕鹭姑娘,你们俩别打了,别打了。”见状,原本看戏的人都急了。

        “若是闹出事,夫人可是要生气的。”

        ……

        新房里的喜庆布置还没来得及拆,大多东西都在,挂着的红布帘,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梳妆台上缠着的红绸……

        满目红色。

        霍酒词环顾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喜床上,上头的被褥已被下人收拾干净了,整整齐齐地叠着,仿佛没人睡过一般。

        她想,昨晚纪忱只是装醉,不愿与她喝合衾酒。

        夕鹭一说,昨晚的一件件事,她都有了答案。

        “少夫人。”

        突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从身后出现。

        霍酒词转过身,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嬷嬷,她记得此人,是婆婆王约素的侍女,刘嬷嬷。

        刘嬷嬷微微躬身,垂眸敛眉,举止相当恭敬。她显然是上了年纪的,鼻翼两侧纹路弯曲,嘴角也有几分下垂,以至于她瞧着有些苦相。

        “刘嬷嬷,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说话吧。”霍酒词端起温婉的笑迎人。

        刘嬷嬷不动,平静道:“少夫人,方才夕鹭与缥碧在厨房大打出手,这会儿两人正在牡丹院跪着,夫人请您尽快过去。”

        “夕鹭与缥碧在厨房大打出手?怪不得她这么久……”霍酒词猛地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刘嬷嬷的神色,她心里免不得“咯噔”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门,“有劳刘嬷嬷带路。”

        两人出了惊春院,走过一片假山,穿过一片小园,再绕过一处长廊,这才到王约素的住处,牡丹院。

        王约素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盏热茶,她捏着茶盖,轻轻摩挲杯沿,面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喜怒。

        夕鹭与缥碧跪在厅中,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夕鹭衣衫不整,被扯破了多处,缥碧的发髻全散了,面上全是抓痕,像个疯婆子。

        霍酒词看得皱眉,她了解夕鹭,夕鹭性子直,但也不是蛮横不讲理数之人,若是动手,那必然是有人说了什么话,而这话一定与她有关。

        她估摸着,这缥碧大有可能是那通房的侍女。

        “母亲。”

        听得霍酒词的声音,夕鹭顿时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她不怕自己受罚,只怕王约素为难她家小姐。

        “酒词,坐。”王约素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茶杯与茶盏相撞,发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这声吓得缥碧双肩发抖,立时将脑袋往地面上按。

        “是。”霍酒词坐下身,静静瞧着堂中两人,没说话,也没为夕鹭求情。

        王约素瞧着厅上两人,不冷不热道:“刘嬷嬷,按照规矩,奴仆在府内打架斗殴,该如何处置?”

        “回夫人。”刘嬷嬷挺着身子,一字一字道:“轻则杖责二十,重则五十。”

        她话音一落,夕鹭与缥碧同时颤了一颤,若真要打五十板子,她们俩小命难保。

        “嗯。”王约素应了一声,又问:“她二人打架将厨房弄成什么模样了?”

        刘嬷嬷看向两人,细数道:“地上一片狼藉,碎了八只彩釉碗,十三只白瓷碟子,一个青瓷盅,粗算一十九两银子,按照规矩,归为轻罚。”

        “轻罚”两字一出,堂中两人立马松了一口气,霍酒词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先不急着罚。我问你们两个,因何事打架。”说话间,王约素有意无意地觑了霍酒词一眼。“夕鹭,你先说。”

        闻言,缥碧惊诧地抬起头。

        “回夫人的话,奴婢在府内打架确实该罚,可事情的起因全是缥碧挑事。”夕鹭抬起脸,一个劲儿地瞪缥碧,“今早,奴婢一到厨房便听见缥碧在搬弄是非,说少夫人不得公子宠爱,以后在府里铁定没什么地位,公子偏宠眉娘子,总有一日,那眉娘子会取而代之成为公子的正妻。少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她这般羞辱,奴婢如何能忍,便打了她一巴掌,这才有了后头的打架之事。”

        霍酒词默然听着,事实跟她想的相去不远。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说后头那句!”缥碧全神贯注地盯着夕鹭,就怕她挑坏的说。事实是,夕鹭将脏水全往她身上泼了。

        “没说后头那句,那前头的都说了?”说罢,王约素视线骤冷。

        “奴婢,奴婢……”缥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两排牙齿颤个不停。

        霍酒词拿余光瞥了瞥王约素,只见王约素沉着脸,神情与方才略微不同。她心下一慌,生怕夕鹭说错话惹着她。

        王约素哼了一声,“看在你一人伺候画眉的份儿上,又是祸从口出,便罚掌嘴三十,扣除一年月银。”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片刻,“至于夕鹭,行事冲动,倒也情有可原,扣除一年月银。”

        霍酒词怎么也没想到,王约素会帮夕鹭一把,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她看向夕鹭,不露痕迹地对她使眼色。

        夕鹭很快反应过来,欣喜道:“谢夫人开恩,奴婢以后绝不再犯。”

        “来人!”刘嬷嬷挥手示意,下一刻,家丁将缥碧拖去院子里掌嘴。

        没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啪”,“啪”,“啪”,响声中伴着女子的痛呼声。听着可惨。

        “多谢母亲。”霍酒词起身朝王约素道谢。只扣夕鹭的一年月银,完全出于她的意料。

        “今日我偏帮你是让下人知道,你这个儿媳我是认的,可若有下次,我不单要罚她,还要罚你,因为你没管住自己的人。”王约素一句句说着,话语严厉,像是在教训人。“今日你先熟悉熟悉侯府,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是,儿媳一定好好管教夕鹭。”霍酒词应声。王约素认她,这一点值得她高兴。

        龙台山,玄乙道观。

        漆黑的夜幕下,小院中央挂着一盏素色的灯笼,有人正盘腿坐在菩提树下,痴痴地望着天际。

        举头见天不见远方,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他知道,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他想见的姑娘。

        “小师弟,还在想梦中情人呢,你这道心不稳啊。”这时,一群年轻道士陆续走进院子,他们穿着一身白底黄边的道士服,身前绣有太极八卦图,长发全束发在发冠中。

        另一人道:“脑子里都是女人,还怎么练功。”

        “我又不是真道士。”少年回嘴,慢悠悠地转过脸。

        他张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水汪汪的眼睛大多用来形容女子,可他的眼睛用这四字也恰如其分,犹如蕴着一片深情,五官立体却又稚气未脱,英气与秀美相映生辉。

        较几位师兄不同,裴知逸穿着一身白底蓝边的衫子,质地上层,长发只束一半,确实不像道士。

        他往后一倒,背靠在蒲团上,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道:“再者,练功与想她并不冲突。我就算时时刻刻想她,剑法拳法算法道法也是第一。”

        这话别人说来兴许是自鸣得意,有炫耀的成分,可裴知逸不是,他自四岁起便来了道观,直到十七岁,接触的都是修道之人,心思极为单纯。也有人说,他是祖师爷手中那净瓶里头的水,清澈见底。

        “嘶。”诸位师兄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话我真听不得。”

        “见过吹牛的,没见过他这么吹牛的。”

        “兄弟们,上,揍他丫的!”

        一群人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裴知逸,最后却是胡闹一番。胡闹过后,十几人围坐在地上,关心起了裴知逸下山的事。

        “小师弟,你怎么还不下山。”

        “你再不下山,她说不定孩子都生了。”

        “师父倒是下了山,可惜医仙师娘撒手人寰,两人阴阳永隔。”

        “哎,上次那信中只说医仙师娘死了,倒没说她那个小徒弟。”

        “说了说了,在最后一句,我瞄着过,似乎是,她爹将她接回家了。”

        ……

        裴知逸闷闷地摇着腰间的蛊玲,他心里也急,十万火急,巴不得现在就下山去找他的小医仙,毕竟她上次离开时还没答应嫁给他。

        可天命没到日子,他没满十八岁,下了不山。

        裴知逸懒散地躺在地上,慢慢举起手,透过指缝望着月明星稀的夜。

        他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也是皇后所出的唯一一个儿子,按照祖宗传下的规矩,他便是太子。但他这太子命不简单,据已故老天师所说,他的命数与父皇的命数正好相克,所以双龙不得见面,一旦见面,其中一个必定见血。

        原本父皇不信,非要与他见面,结果俩人一见面,不是父皇受伤便是他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大冬天里跌入冰湖,差点将命丢了。

        由此,父皇信了老天师的话。

        他虽在冰湖里捡回一条命,却染上了寒症,时不时便会发作,全身僵直冰冷。也因寒症一事,老天师发现他命数有变,只要他在龙台山待到十八岁便可回宫,而他待在龙台山的十几年里正好能治治寒症。

        如今已入九月,等到明年菩提花开,他一过十八岁的生辰便能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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