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日轮刀

此时已经过了夜幕时分，漫天红霞完全褪去，月亮替代太阳给予夜晚行走的人们一丝指引，洒下的轻柔薄纱点亮前路，树下阴影幽静安宁，夜风拂过惊起了一地落叶。

        最终选拔地点藤袭山十分偏远，炭治郎和纲吉步行了整个白天，穿梭的村落从密集到变少，逐渐闻不到令人心安的烟火味。

        “这是……紫藤花吗？这也太多了，好厉害。”

        小道两旁种植着许多紫藤树，枝叶茂密笼罩住道路上空，一串串紫藤花垂落脸颊旁，清雅淡香环绕鼻尖，在月光照耀下紫藤花像是发着柔和光，炭治郎和纲吉放慢了一直加速的脚步，前方不远处就是目的地，距离最终选拔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两人便改为漫步在紫藤花小道上，心情逐渐变得祥和。

        “开花的时期明明还没到，竟然在这里开得这么好。”

        炭治郎不由伸手抚摸垂落下来的紫藤花，娇嫩的花瓣脆弱美丽，一直住在乡下不清楚外界现在科技发展如何，纲吉作为现代人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他说：“应该是有特殊种植方法，未来种植业有很多类似的方法哦。”

        稍稍休息后两人又加快脚步，紫藤花小道延伸至小道尽头是一条向上的石梯，往上就到山顶了，靠近石梯两边的紫藤树更加茂密，牢牢延伸出去像将什么东西套住。

        登上石梯，上面平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面容严肃的背着刀各自站在原地，这个时间还有新人的到来让不少探究的视线投射在两人身上来回试探，沉寂渲染着紧张的气氛。

        纲吉慢半步落在炭治郎身侧，紧握的手心被汗液浸湿了，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比刀子锋利，让本就不习惯被众人注视的他站立不安，无所适从时掌心传来干燥温热的触感，原来是炭治郎察觉到了他的状态及时安抚他，身子也靠过来挡在他的前面。

        炭治郎的体贴让纲吉面上有些发烫，自己真是太废材了让其他世界的孩子这么担心自己，虽然很丢脸但这样确实能让人安下心，他也回握住对方，感受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掌。

        “很多人呢。”炭治郎环视过一圈后侧过脸在纲吉耳朵旁小声说，“纲吉不要担心，鳞泷先生说过进入鬼杀队的人数是没有作限定的，我们一起努力就没问题的。”

        纲吉点头，他鼓起勇气环视了一圈场地，大多数人的衣着偏暗色为主，有几个衣着鲜亮的人散落站在入口处，视线都没有看过来，神色各异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正中间缓慢走出两位手提提灯身穿和服的孩子，一下子吸引住在场人视线，头发两边别着紫藤花随风而动，起伏不高的声调说明宣布最终选拔的规则。

        “感谢今夜来藤袭山参加鬼杀队最终选拔的各位，在这座山中关着鬼杀剑士们活捉来的鬼，因为山麓到山腰一年到头都绽放着鬼们所厌恶的紫藤花，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逃离。”

        “但走出这里的前方就不再有种植紫藤花，鬼们会在里面出没，最终选拔的合格条件就是在这里面活过七天。”

        “那么，请各位一路走好。”

        入场过于正常，让纲吉以为自己正在排队检票看电影，还是一场以命相搏的大电影，过去夜里他会有睡不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天会有个导演拉下帷幕告诉他戏拍完可以回家了，可是真正拉下帷幕是什么时候呢，这里没有人能回答他。

        纲吉将莫名其妙出现的念头甩出脑海，这些都不是现在应该去想的问题，他和炭治郎必须得活着走出这场残酷的“大电影”，不然故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从平台进去后更能感受到这座山的巨大，整座山顶被树林覆盖大半望不见尽头，头顶是挂着弯月和星星的夜空，没等回神参加最终选拔的人眨眼睛就不见踪影了。

        “要七天呢，这七天我们只考虑怎么活下去吧，首先熬过第一晚。”

        两人在林间小道上奔跑，余光警惕地留意四周动静，受风吹拂树影摇晃潜藏着危机，炭治郎先分析着从鳞泷先生那获得的鬼的信息而做出判断。

        “朝阳升起是东方，有太阳的地方鬼就无法活动，我们就能休息身体恢复体力，为此要前往东边！”

        纲吉自然是同意的，他握紧插在腰带上的刀柄：“这样越早见到朝阳就越安全一分，那我们快走吧。”

        道路两旁的树木静立着，不知不觉纲吉已经习惯在幽幽月光照亮的路上奔跑了，不属于山林的气息散发出来，混合着腥甜的铁锈味和令人犯呕的腐臭味，炭治郎一转方向用脚做了急刹，激起一层飞沙，手搭上腰间的刀柄警惕着四周。

        纲吉也迅速拔出刀提防，深夜的山顶温度极降，感知被刺激得灵敏许多，鼻子闻到气味从多个方向散发出来，无法确定鬼的进攻方向，僵持间上空的风忽而急促。

        “从上方吗！”

        炭治郎避开上空扑来的长舌鬼，在地上翻滚两圈后立刻站稳，鼻子灵敏动动发现附近传出来的味道不止一道，来不及提醒纲吉开刃避开第二个扑过来袭击的短发鬼。

        “炭治郎小心背后，还有一个！”

        纲吉的超直感提示鬼的动向，他提刀把第二个短发鬼斩出战圈，第三个嘴裂鬼相继而来，炭治郎一记飞踢将其自己送回到纲吉身边。

        心脏因为鬼的出现跳跃地厉害而伴随一丝疼痛，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首先回忆起之前学习的内容招式与感觉，将所学用作实战上才可以。

        掉落一处的鬼们突然互掐起来，拳拳毫不留情打在对方身上，每一次选拔开始前都要等段时间，那期间山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进来得话就会一直饿着肚子，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弱小猎物出现在眼前怎么能白白放过，等吃足够多的数量就能出去，这样的机会必须把握。

        “这是我的食物，你们到对面去，休想抢我的！”

        “谁管你啊！该消失的是你们！”

        “这可是我最先发现的猎物！你们两个凭什么中间插一脚来抢。”

        “那就谁赢了就是谁的！看来总会有一个鬼饿肚子。”

        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像漏气的气球，目瞪口呆看着对面打成一团的鬼，纲吉往炭治郎方向靠了靠。

        “噫炭治郎——鬼会自相残杀的吗。”

        “唔，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好像起内讧了，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等下我们一起上，先斩了最弱的两个再一块对付最健壮的。”

        “嗯！”

        既然他们争论不休，这样好的机会必须先发制鬼斩下鬼的头，炭治郎调整好呼吸后弹射出去，伴随全集中呼吸的使用，鬼的气息在炭治郎眼里变成一根根线，绷得最直得那根即是破绽！

        受到全集中水之呼吸的牵引，刀身被水蓝色的气流包裹，学习时的重复至上千上万次的招式自发而动。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击之潮！

        纲吉在炭治郎弹射出去瞬间，踏出一只脚往后双手握刀至右侧蓄力，橙色的火焰涌出缠绕刀身，直线冲刺冲向另一个鬼。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三个已经停止内讧的鬼自然是感受到了迎面来的杀气，调整姿势想要散开抵抗却已经来不及躲开了，空中剩下刀挥过后残留的流星尾巴，两颗鬼的头颅整齐落下地面，剩下的长舌鬼自知无法抵抗便想起跳想要逃窜，可两把刀已挥至眼前。

        炭治郎斩杀短发鬼的位置正好挡住长舌鬼的退路，全集中呼吸让他的战斗无比痛快，连续用出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由后往前挥刀，纲吉的刀面一转配合炭治郎的攻击使出炎之呼吸贰之型——炎天升腾由下而上攻击，蓝色的水混合橙色的火将长舌鬼的头给斩下，火光水光将这小片树林照得发亮。

        三具鬼尸缓慢成灰飘散空中，树林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气味，刚战斗完腺上激素飙升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笑，他们赢了，他们变强了！锻炼没有白费，确实都掌握到了！

        炭治郎举起收回刀鞘内的日轮刀，从外表看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刀，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用鳞泷先生给的刀砍断脖子的话，连骨头也不会留下吗。”

        鬼杀队的拥有的刀是用特别的钢制成，是唯一可以杀死鬼的刀，名字叫做“日轮刀”，他们出发之前鳞泷先生分别给他们每人一把，炭治郎是蓝色的刀刃，而纲吉是橙偏红的刀刃，鳞泷先生并没有多的日轮刀，所以纲吉用的似乎是从过去的同僚那借来的刀。

        最后一丝灰散在空中，炭治郎和纲吉双手合十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顺利升天。

        才刚把手放下，一股更刺鼻的味道窜入树林，腐烂味道浓郁的纲吉都能闻到，超直感立刻察觉到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在缓慢朝着这边移动，十分危险还参杂了一点熟悉的感觉，脚莫名在发软有些站不住了，连忙扶住一旁的树站稳。

        从树林深处跑出一个满头是汗的少年，他手里拿着刀边跑边往后看，表情绝望的哭喊着：

        “怎么会这样，我没听说过会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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