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为家是世外桃源

“唉，没想到我兄已经被仇家陷害。”，济秀岚强忍泪水，他握紧拳头却也想着能亲自手刃仇家来为堂兄报仇：“不为兄弟报仇，我济秀岚誓死不休。”

        济府众人端坐在小茅房屋内，沉着脑袋如同灌铅般抬不起来，有哽咽者低头抹泪，也有痛哭流涕折伏案失声。

        济秀岚将目光转移到程语汐（茹婷）身上，毕竟眼前这位小女孩可是在济府之前从未有见过。

        他见自已与程语汐（茹婷）面生，故此走上身前，看着眼前体型魁梧的汉子，身高也该有八尺高了。

        程语汐（茹婷）仰着头用眼睛注视着济秀岚的一撮长须，算起辈分是与济秀明同辈，济秀明又认自已为义女，自然得尊称人家为一声“叔叔”或是“叔父”。

        还未等济秀岚开口，程语汐（茹婷）非常有眼里见，蹲身行至作揖，自我介绍道。

        “参见叔父，我是济公（济秀明）之义女，原姓万，后改姓济。”

        济秀岚对于眼前的这位义女也是稍微点头，随口问了几句家常。

        “你是什么时候入济府更名改姓的？”

        “孩提之时是济公在雪夜从寺庙内救我回府，当时发生何事并不知情，后来入府不久便改的姓。”

        济秀岚摸着胡须便是打量一番程语汐（茹婷），他继续问道。

        “我那兄长生前的时候是带不带你到后院练武保身呢？”，济秀岚毕竟是一介习武胚子，无论性别与年龄都要附加一句：“若是他没有教你这方面的防身术，那么在动荡的乱世纷争之中是很难立足的啊。”

        程语汐（茹婷）是为女子，曾经自已在济府也多次向济秀明表示自已要习武保身来锻炼自已的反应能力，每次都以兵器危险不适合女子练习而驳回。

        这次又听到叔父济秀岚特意点名说出练武两个字，程语汐（茹婷）只是挥手婉拒，矜持的说道

        “我也曾讨要过习武保身的好法子，能像着飞檐走壁的大侠一般持剑闯天涯，杀敌保民，除暴安良。”，程语汐（茹婷）摸着自已的胸前并顿了顿嗓子，她只是回忆起济秀明生前说的话并重复道：“不过家父昔日也曾说过，女孩子不应该舞刀弄枪，毕竟误伤到自已可就不值得了。”

        “所是不让你碰兵器练武，当时是想着有我兄长认你做他的令爱而备受关怀，保护你才不让触碰那些只会杀入如麻，没有余温感情的兵器。”

        程语汐（茹婷）微微点头，对于这些道理是她都会懂，不过她心中还是存在一丝疑惑。

        济秀岚看着身后侍奉其兄长数十年之久的柳管家，两个人在济府打着不知道多少年的交道，互相都是老熟人，自已从来不说的话对方能懂，只要是眼神示意那么则是心有灵犀。

        柳管家起身来到济秀岚面前，济秀岚家境不富裕，可是为了眼前这位小女孩不吃苦，他特意将柳管家请出自家茅屋。

        柳管家不明所以是乎觉得济秀岚因为条件苛刻而赶自已先走，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毕竟能看着自家小姐又住处就是极好了。

        可是让他本人没有想到，济秀岚并不是认为自已供养不起所谓的济府老派元老而抛弃，柳管家对于见证济府的兴盛与暂时的衰败是有目共睹。

        “管家你在我济府从事多年，侍奉我兄长是形影不离，对待我那年幼的义女更是陪伴左右，你对于济氏的忠心是我看在眼里。”

        “哎呦，这话可不敢当啊，济府诸多人员对我待遇有加，即便没有太多恩惠也感谢你们能在困难之际收留我。”柳管家听后是当即下跪，他的语言是发自内心深处回答道。

        面对眼前依旧拘谨的柳管家，言行举止还像着自已不知是何年去与济府给兄长“济秀明”送厚礼之时那般模样。

        记得那年还是满城过着元宵佳节，车水马龙，大街小巷是走满了人群，街道内的花灯是五彩斑斓，景色依旧是很美。

        济秀岚单手扶着柳管家的胳膊，柳管家见后也不在示意下跪，这时候济秀岚从兜里掏出一包用普通布料缝制的钱袋子递给柳管家。

        “不可，这，少家的，我一位济府干事的外人怎么能收你给的钱呢，若是给你屋子里面坐着的侄女便好，我一外人也不太合适收。”

        济秀岚并没有把柳管家是外人的身份而当回事，他执意要将手里的钱递给柳管家，柳管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侍奉恩主是我的职责，这些钱财实在是恕我不能收下，毕竟少家的生活因为我们的到来也不算多富裕了。”

        济秀岚明白柳管家是为了自已以后的日子着想，并无做试探他的本性，而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

        “好吧，那么有何需要的地方，你们在我的居所尽量提出来，无妨的。”

        “哎呦，这是折煞我们这帮外人了，现在除了屋内的济家小姐算是与你有点关系，实际并无血脉，可也是你兄长主动认可的女儿。”

        这无非就是在提醒济秀岚，现在你的兄长已经离开人间，留在世道上的只有那名年纪尚小且懂明辨是非的济家小姐与你本人有点关系。

        济秀岚当然明白柳管家话里何意，他拍打着柳管家的肩膀，随口打趣的说道。

        “哈哈，是亲，是故，我本人还是了解，若是你们为济府贡献多年之力，我也把你们当做自家人看待不是吗？”

        济秀岚语柳管家是共同回到了屋内，柳管家先行转到侧屋与济府家臣坐在一起，而济秀岚走到程语汐（茹婷）身前。

        济秀岚看着程语汐（茹婷）白嫩的脸在外面日夜兼程是落了些灰尘，他转身递给程语汐（茹婷）手帕。

        “你看你的脸蛋和身穿的裙衣都被霍霍埋汰了，哪里有一个文静女孩子能把自已弄脏的，给你手帕好好擦一擦。”

        程语汐（茹婷）接过手帕，仔细的擦了把脸，看着洁白的手帕弄得污渍发黑，那怕是对于一位性格像假小子的女孩都会感觉自已不爱干净。

        “连夜奔波劳碌，不及化些淡妆，今日是小女见叔父有些冒失了。”，程语汐（茹婷）起身作揖便赶紧赔不是。

        济秀岚也不是拿这件事情来说程语汐（茹婷）不规整，有点失了做着淑女的颜面。

        他只是从内心觉得济府家族身为氏族必要的是每个人的言谈举止，与其他们在某些地方的容貌非常重要，至少说是形象给人第一眼印象。

        看着程语汐（茹婷）是自已的义女，又是与其兄济秀明有着一段缘份，想着她是年纪尚幼，心智不成熟，便是要从今日慢慢教导。

        济秀岚当即就亲自端给程语汐（茹婷）一盆水，程语汐看了一眼那摆放在自已跟前的水，没有犹豫而是洗掉了脸部的灰尘。

        用水冲了几下脸，湿润了脸部肌肤，算是缓解了表面疲惫，若是有洗面奶和护肤霜就好了，不过在古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你住惯了府内的生活，田园自居是没有府内那般闲逸。”

        程语汐（茹婷）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看着眼前的济秀岚很自然的回答道。

        “叔父，我看你平日里勤奋也是喜欢耕种，眼见春意盎然，大地复苏，我也可以帮你劳作。”

        “哈哈哈，没事。”，济秀岚看着自已耕种的田地，又看着眼前的程语汐（茹婷）言道：“我自已种的田地怎能让你插手呢，毕竟这活是锻炼体力的啊。”

        程语汐（茹婷）用毛巾将脸蛋给擦干净，济秀岚见她身穿的襦裙有些破旧，无需多言，从自家柜子里面找出一件石榴裙。

        “我看你这衣裙穿的年份过久了，府内的衣服是没有合适的换吗？”

        “叔父，我并不是没有合适的衣裳来换着穿，府内从来不缺好看的衣裳给我，只是身穿的那件衣服是家父济公亲自送我的第一件衣裙。”

        “衣裙虽然破旧却也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宝贝，”程语汐（茹婷）声音稚嫩，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东西无非贵重，只是对某种事物的怀念罢了。”

        济秀岚明白了程语汐（茹婷）话里的意思将石榴裙放回柜子内部。

        济秀岚注视着程语汐（茹婷）所穿的衣裙是破了很多的窟窿眼，虽然有点让人看着是不能再穿，但是程语汐（茹婷）却一直把它穿在身上，哪怕是脏了原本的颜色。

        因为那是第一次自已与济秀明在雪夜寺庙相见的时候，记忆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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