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发愤图强

公孙述回来后一直发烧感冒，大病一场。天气初肃，待病情好一点，古叔便催促子阳多出去运动锻炼身体。江边，澄江似练，翠峰如簇，燕子低飞斜舞，正午当阳。清水县也是好风光，晨光炊烟透过云层，万户人家酒旗斜矗。山顶远望归帆去棹斜阳里。

        辞旧迎新，贺岁新人。古叔拉来一匹马说，快过年了，公子我们出来时间也很长了，该回家看看老爷。大病初愈的公孙迷点头。半路上有一群骆驼商队经过，人群汹涌，商人刀间有弯刀，还有古玩玉器地图什么的，风沙伴着鬼天气瞎搅和着。

        公孙述忽然说，古叔，你说这个骆驼，是一头骆驼一匹骆驼是一峰骆驼一只骆驼还是一个骆驼一座骆驼呢？

        一头一匹都是可以的吧。不过一峰肯定是不行的，至于一只骆驼还是一个骆驼一座骆驼就不用说了。古叔肯定道。

        公孙述笑说，书上说：傍晚时分，戈壁上传来悠扬的骆铃，一峰骆驼兴冲冲地向我走来。

        古叔惊讶说，你这个孩子在捉弄老夫，真是述非待教者也。

        公孙述刨根问底说，这个马是一匹，骆铃也是一匹，这个驴子骡子都有马字旁，为什么不能都说一匹驴一匹骡？人们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夫者为人师也，何以匹夫称呼？《韩非子·有度》：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匹夫又专指有勇无谋的人，只凭血气来做事的含轻蔑意味，怪不得用匹来形容夫子，匹夫岂非等同于一匹驴一匹马，只知蛮干。

        古叔差点气得吐血，头发乱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马也好，驴也罢，这个骆驼它们多用于载货物，公子坐在上面，对于驴或马来讲，你也只是一件货物而己。

        公孙述并不生气，说，您说的这个行货感非常有意思，这个问题下次我和你接着论下去。发愤图强，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古叔认真地说，春秋五霸是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和楚庄王，他们发愤图强才使霸业永朽功名流传。发愤图强者自然指的就是刻苦用心使自己变得强大。

        公孙述说，你错了，古叔，菜园地的农民您见过吧，发愤图强就是说农民发粪图墙，发愤的粪涂在墙上。

        古叔气得鼻子生窍，头发生烟，喘着气叫道，圣人之书都叫你胡说八道，你小子一肚子的歪门邪道，耍些小聪明是成不了大事的，作孽啊老天爷……

        马儿在西风里欢乐的叫嚷，一马平川的大道繁华竞逐，天际彩霞云淡，麦野金黄风声里面对怪老头的气状少年公孙述笑弯了腰。西风里马儿呼噜，烈日炎炎照大旗，对于历史古城漫嗟荣辱六朝旧事如流水，寒烟炊飞、衰草袅袅他们很快就回了家。

        公孙述的家虽不十分高大，却也是正派古意盎然，四合院井字型分类，屋顶的造型什么飞檐翼角斗拱彩画朱柱金顶应有尽有，一些园林景山坡道、屋顶、柱、梁等高台建筑。一个人的住处无不反映了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子阳的父亲公孙仁虽然喜欢附庸风雅，设置一些台榭建筑、小亭流水等具有贵权象征性的映照。前厅后景，占地也不大，约八百个平方，中轴线最显要的位置无非就是办公的地方。古叔直接牵马到了后院。

        公孙述看着这个金玉其外内部却是简朴的房屋，由然而然他心生绝望，一是土生土长十几年熟悉一草一木这里已不再有新鲜感，一是他蓦然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座没有生趣的牢笼，虽然外面是更加大的牢笼只是没有了高土厚墙而已，他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这些年随他爹到外面办案走访，多少了解一些故土有人厌烦不已巴不得早点逃离滚蛋，有些游子则客死异乡怀念到哭。

        公孙仁严肃说，独立在外有什么感悟，学业有没有放下？然后介绍了一代国儒刘歆，字子骏，汉高祖刘邦四弟楚元王刘交五世孙，宗正刘向之子。公元前6年（建平元年）改名刘秀。他不仅在儒学上很有造诣，而且在校勘学、天文历法学、史学、诗赋等方面都堪称大家，他编制的《三统历谱》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历的雏形。此外，他在圆周率的计算上也有贡献，他是第一个不沿用“周三径一”的中国人，并定该重要常数为315471，只略为偏差了00131。

        少年子阳打量了一下刘歆，只见他身材宏伟，仙风道骨，作揖说，先生好。

        刘歆观察了公孙述一阵，对公孙仁说，这孩子很有秀气，是个不出世的天才。

        哪里，哪里，先生谬赞了，犬子以后有机会这请先生多多指教。公孙仁诚心诚意说。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多年的交情，必定视若已出。

        天文学，气候……你怎么改名叫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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