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没说出口的愿望

队伍中阴阳怪气，试图挑拨民心的正是林嘉锡和他的一众家仆，许久不见，林嘉锡依然不改纨绔本性，之前还曾扬言要报复赵家，看来来者不善。

        果然此话一出，人群中又炸开了锅。

        “他说的可是真的？人怎么可以和畜牲混为一谈呢？”

        “大家听我解释……”面对大家的质疑，赵昉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没说错，确实是从牛身上取来的脓液。”苏叶听到外边人声鼎沸，走出来坦然道，“但你们不也说了，人怎么能和牛混为一谈呢？正是由于这个道理，所以牛痘不会致人死亡，还能在人体内产生抵御痘症的能力。”

        “你又是谁啊？”林嘉锡叫嚣道，“凭什么相信你啊？”

        “这种痘法便是我苏叶研制的，你又是谁啊？凭什么否定我的成果？”苏叶不客气地回敬道。

        两人唇枪舌剑地争论着，接种点开张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试。大家本就有所顾虑，现在又有人危言耸听，实在令人苦恼。

        正当赵昉焦急之际，从人群中挤进一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就坐到桌边，伸出胳臂：“我愿意第一个试。”

        自告奋勇者正是林嘉怀，而蓝小柔和谢桓也从人群中跑来，紧跟其后。

        “赵昉哥哥，我们也来接种！”谢桓和蓝小柔兴奋地朝赵昉打招呼。

        “各位，疫情之严峻大家都有目共睹，多少家破人亡，生离死别。如今举医署营众医家之力，又有大无畏者先行先试，岂可因莫须有之言，而延误生机。”林嘉怀面露痛惜，“锡弟，你若有担忧，便让我先试。”

        “哥，你疯了？”林嘉锡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蓝小柔，“我看你是被赵家的人勾走了魂。”

        蓝小柔神色尴尬地低下了头，谢桓挡在跟前，斥道：“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

        “各位，我可是好心相劝呐。”林嘉锡继续怪声怪气地煽风点火，“要不让他们做个保证，大伙儿接了你们这牛脓牛疮的，万一出事了，你们是自甘受罚，还是以死谢罪呢？”

        林嘉锡的恶意赵昉心知肚明，平日里她又何惧别人挑拨生事，只是将私人恩怨牵扯到疫情大事上，实在可耻。“好，我自愿意……”

        “此事本官来作保。”人群中分开一条路，江知州穿过人群，苏叶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了然于心，振声道，“‘种痘法’是我特批的，消除大家的忧虑，为百姓做表率也应是我份内职责，若此法会误伤到百姓，我自将向朝廷请罪，在座各位皆可作证。”

        先前江知州将为霸一方的县令刘金打下马，在痘症蔓延期间又能迅速阻断传染，组织救援，最大程度地保全白水城，桩桩件件百姓都看在眼里，也自然愿意信任他。

        于是众人纷纷加入到接种队伍中，待赵昉幸灾乐祸地看去时，发现蔫了的林嘉锡早已趁乱离开。

        牛痘接种法极大地抑制了痘症的传播，也经住了时间的考验。转眼间已过十几日，白水城终于解除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恢复了往昔的活力。

        这天，赵昉蒙住了小黑的眼睛，神秘兮兮地将他带到厨房里。

        “阿昉，怎的忽然蒙住我眼睛？”小黑虽是疑惑，却任由她一路牵着。

        “哈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赵昉让他在桌边坐下，小黑伸手欲揭下布带，却被赵昉打下：“先别急呀，我说解开你才能解开哦。”

        “好，听你的。”小黑笑了笑，乖乖地安静坐等。

        只听得赵昉忙活了一阵，又闻到一股柴火味。终于赵昉轻轻拉下他眼前的遮挡，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

        “当当！surprise！”

        小黑从未见过造型如此奇特之物，只见木桌上摆放着一个洁白的荷叶金边瓷盘，优美至极。盘中盛着一块淡黄色奶油蛋糕，上边缀满了各色鲜果，香甜诱人，而在鲜果铺满的正中间，竟然插着一根细细的蜡烛，吐着跃动的火焰。

        “啊，这不是你准备参加美食盛会的作品吗？”小黑讶异道，看出赵昉又加上了一些慧心巧思，特别是这根蜡烛，“现在看来它好像变得更神奇了。”

        “傻眼了吧！你快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许一个愿望，然后吹灭它。”

        “这是为何？”

        “哎呀你先快许愿吹蜡烛，等会儿再和你解释。”赵昉催促道，“不然烛蜡快烧熔了。”

        “好。”小黑在心中默许了一个愿望，随即将蜡烛吹灭。“对了，你刚刚说的‘丝蒲莱丝’又是何意呀？”

        “是我们老家的方言，就是‘惊喜’的意思！”赵昉开心地将蜡烛摘下，咽咽口水，搓搓手准备大吃一场，“我们开动吧！”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吹蜡烛？”

        “你真是‘好奇宝宝’！当然是因为想和你好好庆祝一下呀！”赵昉解释道，“在我们家乡，遇到值得庆贺的事，都会买一个大蛋糕和亲友一起分享。至于蜡烛嘛，则是我的偏好，一般人只在过生辰时才会给蛋糕插上蜡烛，但我想让每一次都像过生辰般隆重、欢喜。”

        “因为痘症的事，你一直陪着我奔波，生病了也不见你多休息。还好，一切都过去了。”赵昉笑着伸手摸摸小黑的头，“小黑，你辛苦了。”

        赵昉望着他的眼眸亮亮的，笑起来红润润的嘴唇像雨后花瓣，小黑的心忽然慌乱起来，下意识将赵昉的手紧紧抓住。

        “你……”赵昉吓了一跳，试探道，“你是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啊？不是。”小黑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声音发慌地找补，“我我是想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我……”

        “诶……别说别说。”赵昉打断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们吃蛋糕吧。”赵昉笑眯眯地分了一半蛋糕给他，“上次都叫桓桓那个贪吃鬼吃了，你都没尝到，现在都是你的，快试试好不好吃。”

        小黑一口气咽下一大块，连连赞叹：“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接着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真的这么好吃！”赵昉也挖下一勺放进嘴里，然后她就看到小黑一脸欲言又止，转身就将口中的蛋糕吐到泔水桶中。

        “这么苦，你怎么吃得下呀？”

        【作者题外话】：大家猜猜小黑没说出来的愿望是什么？（捂嘴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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