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师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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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风引树叶。
整个山谷内的风刃都消失了,周围的重力也恢复了正常。
天上的光芒倾洒下来,峡谷内重获光芒。
萧水灵和萧战都吃了一惊。
萧水灵很诧异:“恩,周围的风刃消失,光芒也倾洒下来。难道杨风解决了山谷的风刃?”
过不久,杨风缓缓走来,收起玄蛇树页岩树:“大哥,萧水灵,峡谷内的风刃消失了,我们出去吧。”
萧水灵好奇:“好好的,风刃怎么会消失?”
杨风微微道:“这里的风刃是因为风引树的一片树叶引起来的。现在这片树叶已经被我拿走了。风刃自然就消失了。”
杨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没有隐瞒,也没有说的详细。
萧水灵和萧战此刻也没有心情多问。
萧战艰难起身:“那我们走吧。”
再次离开山谷,外面的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很温暖。
荒山茫茫,一眼望不到头。
萧战虽然没有了双手,抬头凝望着这片荒山,久久沉默。
萧水灵上前搀扶着萧战:“师父,我们回去吧。”
萧战一言不发,跟着萧水灵缓缓前行。杨风只是跟在身后,看着没有了双手的萧战,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当三人来到萧氏门阀大门口的时候。
只见普度门的两百铁血营战士整齐的站成两排,身上披麻戴孝。
远处的萧氏门阀驻地,化成了一片灰烬。
为首的妯百阅,秦枭阳,萧铁衣,邵青冯东几个人在清理尸体,然后一个个尸体下葬,立碑。
就在萧氏门阀的驻地挖坑埋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萧水灵发疯的冲到萧铁衣身边,抓着萧铁衣的衣领,疯狂的嘶吼着。
萧铁衣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无能,没能阻止楚金阳!对不起!族长,对不起!”
萧战看到这一切,整个人直接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眼神都没有了焦距:“孽缘,孽缘。这都是因为我……这都是因为我年少轻狂!”
坚强如萧战这样的高手,连岳柏龙都胆敢面对的高手,此刻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杨风浑身都在发抖,歇斯底里的嘶吼:“冯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东哀鸣道:“门主,是楚金阳!他出现在这里,直接用了大范围的三味真火,把整个萧氏门阀的驻地焚烧殆尽!”
“楚金阳!楚门!!”杨风捏着拳头,仰天咆哮。
风,在呼啸。
越过山林,吹拂在少年的脸上。
这时候,萧战忽然口吐鲜血。杨风快速来到萧战身前,搀扶着萧战的身体:“大哥,你不要自责了。这不怪你。都是因为楚门的强权和傲慢!是他们在蔑视生命!”
萧战不知为何,嘴角不断的在流血。
秦枭阳这时候转身看着杨风和萧战,淡淡道:“当你还是个弱者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的。萧战,这不怪你。江湖本就强权,要怪只怪你太弱小。弱小,是一切的原罪。”
妯百阅一言不发。
秦枭阳道:“杨风,你若加入我昆仑圣境,灭楚门,指日可待!他日只要你足够强大,别说楚门,就算整个阴阳道宗,也可灭之!”
这句话在杨风的脑海中深深的荡漾!
妯百阅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杨风的答案。
杨风道:“在我答应你之前,我需要见一个人。见完这个人,我会给你答复!”
秦枭阳道:“好,我等着你!”
杨风上前,接过冯东手里的铲子,亲自挖坑,然后一把一具尸体埋入坑中,以自己的鲜血立碑!
“你们都不要打扰我,我要一个人为一千萧氏门阀的人亲自立碑!”
杨风拿着铲子,挖开一个个的坑,然后埋下一具具尸体。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只是凭借身体的力气挖坑。
周围的人就这么看着这个少年,一个个的挖坑。
从凌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天黑……少年都没有停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杨风终于安葬了最后一具尸体!
萧老!
“萧老,你是个好人。本来好人应该有好报。但是这世上偏偏有些人就要干涉天理轮回!这不是你的错!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的好人有好报!”杨风以血立碑,然后恭敬的弯腰行礼。
……
一场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三天三夜。
期间,普度门完成了搬迁,入驻神龙门原来的驻地。
杨风的住处是一栋很大的宫殿。
但是这几天杨风一直陪伴在萧战身边。萧战得了一场大病,大病不起,绕是杨风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济于事。
杨风知道,这是心病,再好的良药也没用。杨风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萧战,尽量的给萧战一份温暖。
萧水灵这期间更是寸步不离的陪在萧战身侧。
萧战,已经是萧水灵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萧细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赶了过来,这个美丽的女人,仿佛也苍老了许多,再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深夜,杨风给萧战喂完药。
萧水灵红着眼上前:“杨风,你还有多要务要处理,这里交给我吧。”
杨风点点头:“好好照顾大哥。我出去走走。”
离开住处,杨风行走在普渡门内的各个园林之中,最后来到了龙湖边上,看着这浩瀚的龙湖,杨风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原本以为击败血蛟龙踏上东南王之位,就可以云开见日。没想到在江湖上,人走得越高,面临的风险和死亡就越大。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以前在江宁,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有人注意。可以过着安稳安静的日子。进入东南,一切都变了。非但惹来淮河流域的无数高手,连华江的宗门,诸夏的顶级宗门都出现了。这水越来越深。难道这就是我实现宏愿路上必经的舍弃和代价么?”
杨风双手负背,凝望着天空。天空浩瀚,默然无语。
萧战和楚玥真心相爱,却因为楚门嫌弃师父的出身和地位太垃圾,就要出手干涉。还被视为楚门的耻辱。
就因为这份莫须有的耻辱,楚门硬生生的拆散了大哥一家。
非但如此,时隔多年他们还不放过萧战,如今还要灭了整个萧氏门阀。
一切,都因为这份莫须有的耻辱!
弱小,就是耻辱,就是原罪么?
接二连三的意外和痛苦,让杨风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以前自己在中海市,见到的是只是中海市的江湖,在那里,杨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挫折。后来进入江宁,杨风也比较顺利,没有受到太大的挫折。那个时候,杨风见到的江湖不过是中海省的江湖。
现在,自己入驻东南,成为东南五省的东南王。面对的是整个淮河流域,整个华江甚至整个诸夏的江湖!
高山仰止,诸夏江湖,宗门强权,这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以前,杨风总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是有优越感的。但是这一次杨风深深的认识到,在整个诸夏面前,自己渺小得和蝼蚁没有什么两样。
诸夏天才辈出,高手如云。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天才不知凡几。
在诸夏江湖面前,自己无能为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事情也不知凡几……
重新审视这一切,才有可能更好的决策未来。
这一次,杨风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做宗门强权,什么叫做宗门不可惹!
寒风刺骨,杨风就站在岸边,感受着龙湖上吹过来的寒风。
一袭披风,加持在杨风的身上,带来阵阵暖意。
“门主,天冷,别着凉了!”
妯百阅一身白衣,缓缓走来。
杨风没有回头,讷讷的道:“是啊,天冷,风寒。”
妯百阅道:“门主的心也凉了。”
“是有点凉。”杨风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
妯百阅道:“诸夏江湖,不同江宁,不同中海。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中海见到你的时候说过,等有朝一日你入驻东南决定推翻神龙门的时候,我必定出手相助。就是因为诸夏江湖的可怕。”
杨风深有同感:“军师,诸夏江湖如此可怕。你胆怯过么?”
妯百阅的声音坚定如铁:“没有!”
杨风问:“为什么?”
妯百阅道:“因为我相信你。”
杨风道:“就因为你测算过我的命数?”
妯百阅道:“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的三句话么?”
杨风道:“记得。你说——年少多舛或易折,多情至死空余恨,贵人相助成大器。”
妯百阅道:“没错,难得门主还记得。这只是我说过的前三句话,我测命的时候,一共测出六句话。后面还有三句话。但是我不能说,说了会天降天谴。”
杨风也不为难:“我明白。”
妯百阅道:“其实我的术师水平有限,我也只能够测出六句话。后面三句话也不能够完全诠释你的命数。除非我的老师出面,他才能够测出你全部的命数。”
“你的老师是谁??”杨风转头看着妯百阅。
妯百阅已经如此逆天了,那么她的老师该是何等的可怕啊。
杨风都不敢想象。
妯百阅道:“我的老师是诸夏兵器谱的撰写人,诸夏术师第一人——天机子!”
“天机子?!”杨风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联想到他是诸夏兵器谱的撰写人,杨风就肃然起敬。
妯百阅点头:“天下无人不服,就连宗门的掌门人都对老师十分恭敬。我的老师除了撰写兵器谱外,还撰写过另外两样东西。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杨风道:“如此说来,你的老师也肯定知道我的身世了?”
妯百阅道:“是的。”
杨风叹息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见见你的老师。”
妯百阅道:“我老师神出鬼没,诸夏宗门掌门人都见不到,你想见,怕是很难。将来如果有缘分的话,或许可以一见。”
杨风苦笑,谈何容易?
妯百阅道:“其实你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除了我师父外。还有一个人也应该知道。”
杨风好奇:“谁?”
妯百阅道:“你的师父,活阎罗罗晋啊。”
“……”杨风一阵无语:“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当初来中海见了我一面,还拐走了我的银行卡,从此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我找他都找不到。”
想到这个老不死的,杨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天下哪有这样当师父的?
妯百阅道:“你如今已经是东南王了,如果活阎罗想见你的话,应该会来见你的。”
杨风问:“你知道这老不死的在哪里吗?”
妯百阅摇头:“不知道。”
“骂的,我特麽的都要死了,这老不死的也出来安慰一下,真是太过分了。”杨风心中或多或少有点不爽。
就这个时候,一个欢呼的声音传来:“见面这种事情,不可以强求的。缘分来了,你自然就会相见,缘分没到,你捅破天也没用的。”
只见小环吸着一个棒棒糖,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杨风转身:“小环,你怎么来了?”
“怎么地,不欢迎啊?”小环歪着脑袋。
杨风看了看小环身后:“朱雀呢?”
“哎呦,看来你是心心念着朱雀啊。我来了你都不关心一下,眼睛里一点欢喜的成分都看不到。真是伤心啊。”小环好整以暇的道。
杨风一阵汗颜:“你和朱雀不是形影不离么?”
“别看了,她没来。现在朱雀姐姐肯定和她心爱的男人不离不弃了,哪有时间管你的死活啊。也就我小环还念叨着你,可是某些人居然直接把我当空气了!”小环颇有怨言。
杨风很无语。
小环好整以暇的看着妯百阅,打量着:“妯百阅,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我爷爷的得意门生。上次见面你都没告诉我。不仗义啊。”
妯百阅是她爷爷的得意门生……
她爷爷……难道是天机子?
想到这里,杨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小环身份背景很不简单啊。
看到杨风诧异的眼神,小环道:“看什么看啊?是不是觉得我比较耐看?越看越好看?”
“是的。”
“呸,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口是心非!”小环说。
杨风无语。
这时候,后面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小环,你怎么可以欺负人家杨风呢。人家好歹你比你大几岁,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可不像我啊。”
一个穿着灰衣的佝偻老者,慢悠悠的从黑暗中走来。
天机子!
妯百阅看到此人,整个人浑身大震,然后双手抱拳,深深作揖:“妯百阅见过老师!”
“免礼。”天机子微微含笑,满目慈祥:“多年不见,百阅你是越发的漂亮的迷人了。难怪把杨风这个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
妯百阅尴尬:“老师你想多了,我和杨风只是朋友。”
“呵呵呵,大半夜的还给人家加衣服,处处关心人家是否着凉。当初你跟我的时候,可没有对我这么关心过。这朋友,果然是朋友啊。”天机子微微含笑,半含打趣。
妯百阅无言以对。
杨风恭敬道:“晚辈杨风,见过天机子老前辈!”
天机子打量着杨风,眼神里露出复杂的神色:“不错不错,不愧是他的儿子。神色相貌都是如此的相似。”
杨风浑身大震:“老前辈,你知道我的身份?”
小环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爷爷乃是天机子,天下哪里还有我爷爷不知道的事情。”
杨风深深作揖:“还请老前辈告诉我。”
佝偻老者不答,缓缓走到龙湖湖边,看着眼前浩瀚的湖水,随后凝望苍天,良久才喃喃道:“时隔这么多年,往事犹在耳。一切是福是祸,都是命数啊。”
杨风咬着牙,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请老前辈告诉我!”
佝偻老者凝望良久,最后深深叹息:“也罢,老朽受过你的恩惠,如今你的儿子出现了,不管天谴如何,也不管未来诸夏如何。我都应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这话,天机子是对着远方的无限苍穹所说。
随后,天机子缓缓转身,凝望着杨风:“孩子,你受了那么多苦,真是难为你了。现在,我就把你的身世,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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