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年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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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晋元王府回来的第二日,阮最终于出现了。
傍晚,各房的人相聚大院,何氏自上次损失了几个表小姐后老实了些,故氛围和和美美,颇为融洽。
菜刚上来,众人还未来得及动筷,阮家的两位公子推门而入。
阮最打头,在前面吊儿郎当地走着,阮恭随其后,微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阮深从来不承认阮最皮相上乘,但此时少年意气,风流轻狂,勃勃朝气,一身鲜衣艳似阳,袖口被松松垮垮地挽起,眉间尽是英气,亦属潇洒美少年。
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哥哥的阮深,亦暗叹这人生得还算人模狗样,没给阮家丢了颜面。
而阮恭较于阮最的招摇不羁,更多的是温润书香气,儒雅谦谦,见者若临秋水、如沐春风。
“怎着,各位长辈竟等起来我,最儿在此感谢厚爱。”
阮最嬉笑道,这人不知道从哪弄了把折扇,装模做样地在空中扇了两下,‘啪’一声又合上。
笑的没个正经样。
“你这狗东西说的什么话!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算了,你今天是不会走路了吗!”
阮青冥一见到阮最就来气,跟个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爹,您可是文官之首,这遣词造句不妥不妥,粗俗了。”
阮最没理会自己父亲的责骂,笑脸相迎,跟个没事人一样拉了个凳子坐在阮深旁边,阮恭随后也跟着坐在了阮蔓旁边。
“你!”阮青冥勃然大怒,顺势上去就要打阮最,被自己的弟弟眼疾手快地拉住。
“大哥,消消气,最哥儿还小不懂事。”阮青云道。
“罢了罢了,”阮老爷子抬手劝和,“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跟孩子置什么气。”
阮青冥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阮最,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而这头,阮最刚拉过凳子坐下,阮深瞅他道:“你坐我旁边干甚!”
阮最闻言乐了:“嘿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给哥哥留个凳子,人阮蔓还给阮恭留了呢,你真是白养了。”
“不对啊,阮深你今天不乖哦,见着哥哥都没要哥哥抱。”
恶心谁呢……
“过来过来,我的小妹妹,哥哥抱抱,都好几天没见了,怪想的。”
话罢,阮最就要伸手去抱阮深。
好似洪水猛兽,阮深打了个激灵忙闪躲。
扑了个空的阮最满脸问号,这还是那个黏自己黏得不得了的妹妹吗?
然,阮最很快就被一桌子菜吸引了眼球。
小孩子耍小孩子脾气呢,晾晾就好了。
阮深“哼”了一声,把板凳挨得离阮蔓更近了些,转过头不再理阮最。
阮深对阮最态度的转变,纯属阮最自己作的。
在阮深七岁那年,阮最带着阮深上街玩,因在大街上听曲入了迷,自告奋勇要上台来上那么一嗓子,全然忘了自己还带着个小妹妹。
在围观人的掌声叫好下,阮最眉飞色舞的回了家。
回家后,季氏问,“你妹妹呢?”
阮最这才反应过来。
阮深是一路哭着一身泥土被好心人送回了家。
季氏心疼地快要昏厥了过去,想想万一自家闺女遇上了歹人,就一阵后怕。
阮最差点没被阮青冥打个半死。
那时候阮深还拦着,呜呜咽咽说着不怪哥哥、爹爹不要打哥哥的话。
直到季氏再也看不下去,不忍心闺女再被这混小子蒙蔽,含泪道出了实情。
听后,阮最一阵尴尬,阮深嗷嗷大哭,撕心裂肺。
难以想象自己一直爱戴的哥哥,在自己刚出生时,竟想把自己送走。
而且真把自己抱到了闻家,要送给闻家小少爷当妹妹。
自那以后,阮深发誓,一定要让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好看!
……
阮最离家这几日,在闻家蹭了数顿饭,然而闻家惯来口味清淡,阮最吃不惯。见如此多色香俱全的膳食,遂拿起阮深的筷子,直接就着阮深的盘子吃了起来。
这筷子、这盘子,再也不干净了……
阮深想,如果此时自己是一只猫,那一定炸毛了。
难为自己重活一世,竟还是斗不过阮最,实在是这人段数高深,厚颜无耻。
但阮深与阮最斗智斗勇这么多年,面对阮最的无赖也有了应对的法子。
阮深默默低头,再一抬头竟嘤嘤哭了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阮最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宝贝妹妹,你搞什么?不就吃了你两口菜吗!”
阮深没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子对面的大人,呜呜咽咽开口,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阿娘,哥哥欺负我……”
“胡说!”闻言阮最踉跄了一下,差点被凳子绊倒。
“阿娘……”阮深继续号啕。
“阮最!”包括季氏在内,屋内的大人同时开口,连阮老爷子也厉声怒斥。
“爹娘,我真的没有欺负她,”阮最急得跳脚,“你们看她光打雷不下雨,分明是假哭!”
闻言,阮深用力地挤下一滴眼泪。
阮最:……
长辈:还在狡辩!
“行了,别哭了,哥哥给你买襦裙、买糖葫芦、买风筝,拿我自己的零钱,如何?”
阮最扶额,小声与阮深商量道。这小孩什么时候学会了假哭,自己还被这一招拿捏的死死的。
“不稀罕,没有别的了吗?”
阮深也小声与阮最商量。
阮最大喘气,得寸进尺的小东西,当初就该送给闻子规当妹妹。
“喏,这扇子也给你了,这可是宝扇!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讨来的。”
“值钱吗?”
阮最哽住,他也不晓得这东西多少钱,便状似一脸肉疼道:“这可是哥哥我拿命讨来的。”
“那好吧~”阮深委委屈屈,勉勉强强。
下一秒,小表情灵动狡黠,已全然没有了方才伤心欲绝的模样。
季氏见女儿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肃声道:“你妹妹方经历了落水一事,你当哥哥的,多让着点妹妹。”
话罢,斜楞了一眼何氏。
何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阮青冥最是气愤,“我看你也别吃了,快滚回你院子,别在这闹心。”
“这不成。”阮最重新坐了回去,不情愿地把扇子递给阮深,还吩咐丫鬟添了副新的碗筷。
得了好处的阮深,很自然的为阮最说话:“爹爹,没事的,深深不生哥哥气了。”
“还是女儿乖巧,养个儿子就是来气死自己老子的。”
阮青冥先是温声夸了阮深,后又话音陡转,埋汰起了阮最。
旁边的阮蔓不太会安慰人,便给阮深夹了些菜,柔声嘱托阮深多吃点。
阮深颔首,刚浸过泪珠的眸子晶亮亮的,小手拿过扇子小心翼翼地展开,扇骨是玉竹制成的,扇面挥来仙鹤全开羽,叠起又什么也看不见,皎洁如霜雪。
扇坠亦是玉质的,刻着一个“随”字,字的纹路怒猊渴骥、遒劲奔放却不曾刻出边框,显然篆刻者要么技艺高绝,要么就是极具耐心。
阮深的心漏了半拍。
随……
“阮最。”阮深收起扇子,放在自己的左手边,凑过去戳正在吃饭的阮最。
“叫哥哥,不准直呼大名,你今日真是太不乖了。”
“这扇子是你的吗?”
阮最这才百忙之中抬起头,嗤笑道:“废话。”
可这“随”字……
“小鬼头,好好吃饭,”阮最伸出手揉了揉阮深的头,“小脑袋瓜想什么呢?”
“阮最!你的手方才刚拿了烙饼!”
“无事,你的头发也没多干净。”
阮深气急於心,挪了挪凳子更靠近阮蔓,与阮最拉开距离,发誓不再理他。
这一茬事儿过去,整个晚膳气氛倒也和睦。
阮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男人三人讨论些文史典籍,妇人谈及哪家铺子上了新的口脂,小孩吃得也欢乐。
饭中阮老爷子提起了给两个孙女请先生的事。
大周的风俗是家中男孩六岁便可入书院学习,而京城贵族子弟多聚的书院便是承颐书院,阮家两位公子便在此从师习书。
虽叫书院,但也是文武并重,既教文书亦授各类武功。
女孩虽也有入书院的,但大户人家多是给家里的千金请教书的先生,阮家也不外乎。
“爹,您大可放心,此事我已与青云商量妥了,且亲自去请了京城数一数二的教书先生,过几日便来府上给两个孩子一同授课。”阮青冥道。
阮深闻言没多少意外,算算日子前世也约莫这个时候。
倒是阮蔓跟泄了气的球一样,愁眉苦脸,“愁煞人了,我压根儿不想整日诵书,这哪有习武好玩啊?”
阮恭在一旁绵言安慰,这边的阮最幸灾乐祸地笑。
“小鬼头,就你这脑袋瓜子可惨咯,学不会可要记得来找哥哥,哥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书院文武双科第一名是也。”
阮深不理睬,暗下吐槽:就许你得瑟罢,这第一只怕很快就不是你了。
倘若自己没记错,日后的第一便是许世子独占鳌头了。
何况,不提旁的,阮深这重生一遭,能连奶娃娃的功课都做不好吗?
那前世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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