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之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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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随神色淡淡,少许目光落在周铮身上,比同龄人更为瘦削的脊背罩在宽大的衣袍下,虽为瘦削椎骨却挺直,不似有些不受管教的公子哥儿弯腰驼背的。今日的周铮在某一角度必须出彩,在某一角度又不得出彩。
如斯,终局决胜便压在了胡戍和许渊随身上。
“随兄加油啊,干他!”阮最狗腿地给许渊随捏肩,“这胡戍我瞧着虽然有些准头,但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大块头,你定能成。”
“随兄,商量个事呗,完事了我去你那住两晚,回家我爹非抽死我。”阮最没皮没脸的跟块狗皮膏药一样。
“看心情吧。”
“那想必我随兄心情那是相当美妙,咱就这么说定了!”
终局,胡戍和许渊随互相作揖后,一人在上射位,一人在下射位。胡戍不愧是经验丰富,出手稳当,次次命中靶心,许渊随自是未让自己落于下风。
意气少年手指微屈,骨节分明,箭随手落而破势而发。
不分胜负。
而今年又必须得决出胜负。圣上谕旨,校射能赢之人,可直接进铁锋营下训练。
铁锋营,尽是大周精锐士兵所在之地,乃所有士兵心之向往。此次许渊随回京,元去盯得也正是这个机会。可如此不分胜负,双方来回十几个回合不出纰漏,也让人犯了难。
遂一统领提议,不若放以活鸟,射下最多者胜。
“不可,坏了规矩。”元去想也没想出声制止。
“元将军,这也没破坏规矩啊,校射比的不就是准头?我们在战场上哪有站着不动等着你来射的敌人?何况这靶子不能动有什么意思,哪有活靶子来的激愤人心?”李瞻远一瞅见元去不愿意便浑身来了劲,立马出声跟他对着干,“圣上意招纳有勇有谋之士令你坐镇,你元去就这能耐呢,连个死规矩都不敢破。”
在李瞻远手下当差的远方亲戚李善,伸手敲着膝骨跟上话头:“李大将军,这万物有灵,鸟是益物,射下这些可怜的鸟儿末将心里都多有不忍,依鄙人之见何不借这台上几支箭为我大周消些秽物?”
“哦?”疑惑被引起,李瞻远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末将听闻前不久元大将军手里押了一批野蛮的流民想乱入京城,这些贱民大字不识一个只晓得夺城民口中之食,活着便是秽物,实在乱纲,不如由他们来充当活靶子,一来顺理成章给这些贱民寻个安稳归宿,有块埋身地,二来也能让城民亲眼观之下场,对城防更有安全之感。”
李瞻远是万没想到这李善还有这般头脑,看来年轻时也是个会玩的。射活人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此法也不是不可。
元去眉头蹙起良久。
司射传令下去,场上果然沸腾了,原先坐不住要走的人纷纷又回来了。
“射活鸟?”阮最一听坐不住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担心许渊随的箭术,可是……
“射活鸟?”季氏诧异,“相爷,这可有先例?不免有些残忍罢。”
阮青冥亦是诧异,“是没有先例,他们军营玩惯了这一套,现搬到明面上,倒是第一次。恐夫人不适,我看阮最也比完了,不若我们先行离去罢,等下人通报结果就是了。”
季氏颔首,起身唤阮深。
起身的功夫,台上再生变故——
“许渊随弃赛——本次校射,胡戍胜——”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众人群起,震惊而愤懑。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许渊随怎生弃赛了?
阮深紧张地望向台上的少年,少年摘下扳指,将弓认真地挂在弓架上,行礼。
台下骂声一片。
顾不得旁的,阮深飞快道:“阿娘爹爹,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哥哥。”
“深深不要乱跑,我们要回家了,你哥哥一会儿便自己回来了。”季氏不同意。
眼看许渊随离去,阮深怕找不到人,抬脚就溜,“阿娘放心,哥哥就在下面,我看见他了,我跟哥哥一起回家。”
季氏忙派人跟上。
阮深仰仗个头小,穿梭的很快,穿过人流,却不见许渊随的身影。
“阮深你往哪儿跑,我分明是在这个方向。”阮最呼哧呼哧跑来逮人,身后跟着阮府的小厮。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她就好了,”阮最转头吩咐,“顺道给我阿娘说声,我这两天住晋元王府不回府睡了。”
“是,大公子。”小厮见自家小姐已找到,便回府通报去了。
“哥,许家哥哥呢?”阮深满脸担忧,不知是跑的还是怎么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嘿,稀奇了,也不见你担心担心我,你不知道咱爹那板子打人多疼吗?”阮最说完,紧接着意识到相府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尝过板子的滋味,也就是自己,悲惨的人生与板子相伴。见自家妹妹眼中隐隐悬着泪,阮最不忍再逗她,提议道,“没事,他没事,我带你去找他?”
阮深乖乖地把自己的小手递向阮最。
“得,你可真是娇气。”阮最抬眉,认命地去牵那悬在空中的小手。
“哥哥,他为什么弃赛呀?”
阮最幽叹一声,“心坎啊,他的心是真善。你让他为了夺个头筹,去射那活生生的鸟儿,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这人啊,你别看他表面上漫不经心,心软着呢,有什么事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他都会答应。”
阮最絮絮叨叨了一路,说到最后,自己也动了感情。
“我心疼他啊,妹妹,我心疼他,你看他那前几年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才半大的孩子就被扔了出去,你说不想从军有错吗?他当年……就反驳了那么一次,谁规定他身为元家的外孙就必须成为显赫的大将军?”
“不想、从军?”阮深右手无意识地慢慢揪住衣裙,眸中竟没了疑虑,只是一字一字地在复述阮最说过的话。
“妹妹啊,我突然觉得咱爹打我打轻了,咱爹是个好爹啊……”阮最是真动了情,松开拉着阮深的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眼泪,而后又重新去抓她的手。
左手变得黏糊糊的,阮深眼皮蓦地跳了跳。
“阮公子。”
这走着走着竟到了晋元王府,门外值守的下人于是乎,看到了阮公子魂不守舍的样子。
阮最摆摆手,“这路我熟,不必管我。”
“可……”下人还没说完,阮最再次摆了摆手。
可……世子那边,此刻应是不太平啊……
阮深对这路也熟,由着阮最拉着到了许渊随的院落。
连廊上跪了一人,元去手中握鞭,一脸怒意,鞭尾垂落在地,隐隐发着暗红。
“我日,”阮最爆了声粗口,忙蹲下伸手遮住阮深的眼睛,“别看。”
愈是这样,阮深心里愈焦急,“怎么了呀哥哥,你别捂我眼睛呀。”
“啊,没事,我带你在王府逛逛吧,啊我带你去找瑶瑶玩吧,待会我们再见许渊随。”
未等阮最抱起阮深,元去中气十足夹带怒火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来:“你可知这次校射对你的前途有多重要!弃赛弃赛……你怎么敢的啊许渊随!我他娘脸都被你丢尽了!”
啪——
鞭子狠狠地砸下,落在少年清瘦的脊背上。
“你不先一步来老子这儿认错,反而等老子来找你。”
“你他娘给我说话!给我说话听见了没!”
少年低低地喘着气,哑声开口:“舅舅想让我说些什么。”
少年一开口,反而激得元去失了智,“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着你就是想考个科举当那没用的文人?”
“舅舅讷言。”
许渊随下颌紧绷,而后缓缓闭了闭双眸。
“连只鸟都不敢杀,你是故意气老子呢,连人都带你杀过了,你忘了你是怎么剜下那血淋淋的肉吗,我还以为你胆子已经冲开了,几只鸟你给我怂起来了。”
许渊随蓦然睁眸,“那是我没得选。而且,舅舅确定——会是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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