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程纶走进嗷呜呜宠物医院，先去观察室看了眼十二只流浪猫。

        可奇怪的是，以往这些猫里除了那只秃毛猫外，其他猫都很亲近他，但今天全都把脑袋甩一边不理他，有的甚至亮出了爪子和尖牙，像是时刻准备给他来一下。

        “哈哈哈，程·猫咪猎杀者·纶居然也有今天。”杨志也进了观察室，检查其他猫咪的恢复情况，“你是没看见昨天你给小银猫做手术的时候，这些猫有多么疯狂，对着笼子咬啊挠啊踢啊，要不是我们医院定制的笼子质量还过得去，这里早就一片狼藉了。”

        “你昨天怎么不说？”程纶蹲下身，凑近观察这些流浪猫，看清了它们爪子上细小的伤口，大概是在挣脱笼子时划伤的，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那个时候不是急着去岙戊大学做宣讲会嘛。”杨志说，“更何况小银猫逃走后它们就都安静下来了，你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所以我就没说。不是说猫咪都是孤傲的吗？怎么这些流浪猫表现得那么忠犬呢？”

        程纶想起了苗藐，他养出来的猫咪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我是为了你们老大好啊，如果不给它做绝育的话，万一被人发现追捕，它又那么会打架，很有可能受伤甚至死掉。”

        大概是感受到了程纶言辞中的诚恳，流浪猫中最小的那只把脑袋凑了过来，程纶伸手摸了摸。

        “程医生可没骗你们哦，据可靠消息，有好几只流浪猫狗因为负隅顽抗，先一步去了天堂。”杨志检查完其他猫咪的情况，也过来跟着程纶蹲下和流浪猫聊天，“虽然绝育对你们猫猫来说是残忍了一点，但是你们想想，不绝育的话每年春天你们再生一窝窝的小猫，这些小猫再继续过着跟你们一样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年复一年，猫咪越来越多，但是食物来源就那么些……”

        杨志在那里对着流浪猫长篇大论，程纶开始走神。

        今早自己醒来的时候苗藐已经不见了，大概是上学去了。

        昨晚不该那么疯的，不知道小朋友有没有精力好好听课。

        程纶陷入自我谴责中。

        要不下班后给他买点好吃的？

        不过小朋友还会过来吗？

        应该会的吧，至少那两大袋零食还好好放在沙发上没被他带走。

        “喂喂喂，你怎么露出了这么奇怪的痴汉笑？这表情可不适合你这张矜贵脸啊！”杨志刚对猫咪结束爱的教育，转脸看到程纶，马上咋呼起来。

        “你看错了。”程纶又撸了一会儿小猫咪的下巴，站起身来。

        “就你这欲语还休的样子，是不是有情况！”杨志继续追问，“昨天在学校的时候你跟我说去看导师，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撇下我去勾搭小学妹了？”

        错，是小学弟。

        而且当时也没有勾搭，而是教育。

        虽然最后还是被自己拐回了家。

        “你怎么不说话？这是默认了？”杨志还在问。

        “笃笃笃”，他俩背后响起敲门声，是前台妹子：“程医生，有学生过来面试实习生了。”

        “好，我这就去。”程纶撇下杨志出了观察室。

        杨志快步跟上去：“你赶紧说说，学妹长什么样？大几的？学什么专业的？什么时候带来见见？”

        “再不闭嘴这个月扣奖金。”

        背着房贷的贫穷杨志乖乖闭上了嘴巴。

        -

        程纶和杨志离开观察室后，流浪猫们窃窃私语起来。

        二崽挠挠脑袋：“刚刚杨医生都把我说晕了，但是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

        花花甩甩尾巴：“是哦，我在外面流浪那么多年，看到好多小猫没来得及长大就饿死了，看上去很可怜的。”

        小秃气炸了：“你俩怎么回事？忘了昨天老大差点被仇人割蛋蛋吗？你们可以不在乎被割蛋蛋，但老大那么厉害，会让他的孩子饿肚子吗？还有二崽，你刚刚又叛变了！居然伸脑袋让仇人摸你！有没有点羞耻心！”

        二崽激烈反驳：“我没有叛变！我是在程医生身上闻到了老大的气味，想凑近仔细闻闻！”

        花花：“我好像也闻到了老大的气味。”

        小秃不以为意：“昨天仇人差一点点就把老大割了，身上有老大的气味不是很正常吗？”

        二崽：“可是……如果只是摸一下抱一下，气味不是这样的。”

        花花：“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要留下这样的气味，必须抱很久，而且是要很亲密地抱着才行。”

        小秃更气了：“你们难道怀疑老大和仇人有一腿吗？”

        二崽心虚：“我没有！”

        花花跟着心虚：“我也没有！”

        小秃痛心疾首：“老大为了我们在外面想尽办法报仇，昨天还被仇人抓到差点痛失蛋蛋，你们居然这么怀疑老大，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小秃说完，把脑袋埋在两只前爪里，不想理这些曾经一同上天抓鸟下水捕鱼的兄弟了。

        -

        苗藐睡了一个早午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变不成人形。

        而且肚子又饿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出了卧室，看到陈皮正在扒拉沙发上的两袋零食，刚把小鱼干的包装袋咬开。

        “谢谢啊。”苗藐不客气地跳上沙发夺走陈皮嘴边的小鱼干吃起来。

        看到陈皮快哭出来了，苗藐解释：“这小鱼干里盐分太高了，不适合你这只小奶猫吃。”

        陈皮看着苗藐把整袋小鱼干吃完了，一条都没给它剩下，哭丧着脸叫唤：“你那么能吃，肯定会比我长得更胖！”

        正要拆鱿鱼卷的苗藐爪子一顿，陈皮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饭后做个运动吧。

        趁着姓程的不在，要不先做个陷阱试试？

        苗藐在房子里四处溜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做陷阱的东西。

        要么去院子里找找？

        想干就干！

        苗藐利落地跳上大门的把手将门打开，然后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不一会儿，陈皮也踮着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出来了，问：“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苗藐顿住，这小奶猫是和姓程的一家的，不能让它知道自己的计划，于是说，“玩耍啊。”

        “我……我想玩那个秋千很久了，但是铲屎官总把我关家里面，买一些我不喜欢的玩具。”陈皮问，“你可不可以带我玩啊？”

        有吃的有玩的还不满足？真是只不知民间疾苦的小奶猫！

        不过秋千嘛，看上去真的好好玩的样子，于是苗藐向陈皮挥挥爪子：“快过来！”

        苗藐先让陈皮爬上秋千抓住一边的绳子，自己跑到远处，再一个箭步冲向秋千，在他跳上板子那一刹那，秋千荡了起来。

        “喵！”陈皮发出欢快的叫声。

        “喵喵！”苗藐也开心地叫着。

        一银一橘两只猫咪玩得不亦乐乎。

        除了秋千，他们还一起给菜地里的青菜捉了毛毛虫，爬上树尝了尝没成熟的小果子，甚至在比较疏松的土里刨坑埋便便。

        玩了半个下午，两只猫咪都累瘫了，陈皮爬回猫窝里睡觉，而苗藐也回到床上趴着。

        在完全睡着前，苗藐想着一定要在姓程的下班前醒来走掉。

        结果……

        他是被开门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

        直到卧室门被推开，苗藐才反应过来姓程的下班了，而且就要进来了！

        完了完了，怎么办？

        苗藐以最快的速度抓起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心中默念别发现我别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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