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折叠桌椅

元牧一早就打听清楚了，普通劳工一个月不吃不喝不用，也就四两银子，沾点技术的事情就高一点，可元牧没有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本领，王品乘这个价格也挺实在了。

        这话也不假，听到元牧还借住在别人家，王品乘就提出包吃住，不过这个工钱得降下到六两银子，算是一两银子的吃住费用。

        听到这话，李水笑容淡了，但想想还在高家的周晴，她又积极了起来。

        虽然现在元牧啥也没有，但看元牧这周身的气势，又肯去认识县里的老板，以后应该也不会混到多差的地步。

        更何况元牧长得是真的比她见过的男人俊得太多了，当初李水就是见周二山长得比村里人都英俊，还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李水就是这样被迷得非君不嫁。

        将肉挂在厨房里，又拿了遮尘的布完全盖严实了，李水才擦了擦手去院里。

        “元牧啊，你多大了呀？”

        这话元牧今天已经听到了第二遍了，他拎了张凳子，坐在菜堆的另一边，回道：“年初刚过十九。”

        “你刚来这边也没什么亲人，没人跟你说，十九的汉子，也该成亲了。”

        一听这开头，元牧捡菜的手都抖了一下，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婶子，这事我不急，还是想先做点事业。”

        李水可没有意识到他的尴尬：“害，你还年轻不懂，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嘛，俩个人一起过日子，总比一个人要轻松多了。”

        “你一个流民能在上水村落脚也是小晴她心善，唉，我家小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当初孩他爹不管事，还在外面欠了好多债，讨债的人跑到家里来闹事，要把小晴带走，我没法就找了个和善的富家，让小晴签了短契。”

        “后来谁想到主家见小晴能干，就又签了十二年，如今就等一年多小晴就可以回家了。”

        元牧只能默默听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李水的用意。

        “到时候小晴回来也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嫁出去。”

        元牧觉得，这话他可不能接，不过他不接，李水也能顺着说下去。

        她瞅了元牧两眼，见他还呆呆地捡菜，也不尴尬：“说起来，虽然你们差了七岁，但也不是不可以……”

        元牧连忙摇头：“婶子，这可不成，我只是一个刚落脚的流民，什么都没有，连成亲的想法都没有。”

        别说他喜欢男的，就是他喜欢女的，也不乐意这样随随便便说亲吧。

        李水有些不悦，不过想想自家小晴确实也年纪大了，道：“唉，也对，小晴的确年纪大了，你嫌弃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牧很尴尬，还有点无语，说啥都不对劲。

        “不过吧，成亲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相处久了这些也并不是问题。我也是看你在这边无亲无故的，两家结个姻缘，以后有啥需要帮助的，也可以尽心尽力，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你说是吧？”

        “婶子，只要我们没那回事，别人是说不了什么闲话的。”元牧无奈回道。

        听到这话，李水嘴角一下耷拉了下来，但她还在试图劝告：“小牧啊，你要知道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要想嫁出去是很困难的。你想想到时候小晴嫁给一个孤寡老汉，或者残疾暴力的人，多惨啊。小晴帮了你，你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的吧？”

        元牧很无奈，心里的不耐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当然很感激周晴，但是这份恩情可不值得他付出未来。

        “婶子，我明天就到县城里去做工了，以后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意思就是不接受结亲的意愿了？

        李水心里冷笑，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民罢了，连她女儿都看不上，不知好歹。

        李水冷哼一声，起身回屋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在格外明亮的月光下，周围的景物又清晰可见。

        元牧也放下捡得差不多的菜，起身先收了搭在木柴上的衣裤，轻手轻脚地盛了水出来洗脸洗脚。

        他换下已经晒干的内衬，顺手拿皂角搓了换下来的衣裤，搓了爬进了被窝。

        也许是找到了未来暂时要走的路，元牧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凌晨，鸡鸣响起，元牧在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打碎了父母的念叨景象。

        抹了抹脸，他起来把搭在外面的衣服收在屋檐下，以防下雨打湿，或是被风吹走。

        他可没有带走这套衣服的念头，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简单洗漱后，元牧背上背篓，在月光下走出了周家，又走出了上水村，虫鸣作伴，树影相送。

        到了县城，浅淡的月牙和圆日已经同在一片天幕下，遥遥相望。

        元牧先拐去包子铺买了四个包子，大口吞了。

        王家木工铺开了大门，七岁的王子凌正拿了一把扫帚在扫地。

        “元牧叔叔！”

        看到元牧，小孩圆溜溜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放下扫帚进屋报信了。

        几人琢磨了两天，终于确定了最终的版样，订了足够的木材和工具。

        元牧还抽空去了一趟高家宅子，找了周晴道谢，又说自己找到做工的地方，便不回周家了。

        周晴惊讶之下，也接受了元牧带来的谢礼，那是两盒精致的糕点，花了元牧一百文钱。

        就这样，王家木工铺推出了一套折叠木制家具，承重不比传统的家具，但也足够日常使用了。

        王品乘听了元牧的建议，将折叠凳子制作了三款，形式不一，大小也不同，定价分别为三十文、四十文、五十文，折叠木桌价格为900文。

        他正式开卖后，先是给送木材的几个工人一人送了两张凳子，又给熟识的人折价卖了几张。

        折叠家具对于大家来说稀奇又陌生，但又因为这稍高的定价有些犹豫。

        但价格对于那些富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王家木工铺光是给富人家定做就赚了不少钱，还和两家富商合作，准备带出平雨县卖。

        掌握折叠这样的技术对于木工来说并不难，甚至肯动手的幼童都能看出来，所以王品乘完全没有独占的意思，只是乘着这股风先赚一些再说。

        不久，折叠家具就逐渐成为了平雨县大部分人喜爱的家具。

        之后，许多木工又根据这简单的技术改良许多，打造了更为轻便、更为精美的折叠家具，更有用在其他领域的。

        元牧在王家木工铺做了两个月的木工，倒是学到了不少简单的技巧，还赚到了二十两银子。

        最开始的钱都被他用来买东西了，两套简朴的衣裤，还买了些便宜简单的日用品。

        能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元牧还是没怎么花钱。

        比如他用木头做了个弧形的水杯，打磨后里外还算光滑，模样小巧可爱，比不上那些精致的陶瓷杯，但也算圆润可爱了。

        这小巧可爱的木制水杯还给木工铺赚了一笔，有钱人家的闺女就喜欢这样稀奇的玩意儿，经常有仆人过来请木工铺照着这个模样，打造了好几套木制的杯子。

        最大的一单便有三两银子，为此，王品乘照着总的所得还分了他八两银子。

        折叠家具的风吹过后，元牧也赚得了买房子的银钱，眼见王品乘开始辞退招的帮工，他也识趣地开口提了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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