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战三

次日，朝阳出露时，大战才彻底平息，赢玄走在军营中，满地都是尸体，烧毁的帐篷，这时，聂庄带着一个中年人向赢玄走来。

        “末将，九泉城守将，李文，拜见大王。”来人，走到赢玄身前，躬身行礼。

        “起来吧，九泉城内怎么样？”赢玄挥手掀起面甲，让其起来，向他问道九泉城情况。

        “回大王，九泉城昨日还有五千残卒，可昨夜大王夜袭，末将率兵出城一同作战，现在还有四千残卒。”李文恭敬的回道。

        “你做的很好，幸苦你了。”赢玄夸奖了他两句。转身离开。

        “大王，昨夜杀敌一万多，现在还有八千多降卒，您看怎么处理？”徐良还是那一身黑色僧衣，只不过颜色更加暗了，脸上也带着鲜血，他带着一个将领走了过来，然后站到一旁，将领向赢玄汇报道。

        “昨夜，我军伤亡多少？”赢玄问道。

        “回大王，我军昨夜死了两千多，重伤五千多，轻伤四千多，铁鹰锐士死了百余人，伤了五百多，大王的剑士死了十几人，伤了三十几个。”将领有些胆怯的回道，毕竟昨天晚上是他们偷袭，敌人还血战了一天，结果自己伤亡快赶的上对方了。

        “怎么会伤这么多？”赢玄也疑惑道，昨天晚上明显赢玄这一方占优，结果伤了大半。

        “回大王，昨夜大王说了，杀敌一人，有赏钱的消息后，士卒们好些都砍头去了，然后损伤就多了。”将领越说越小声，因为砍人头，结果自己部队伤的快赶上对面死的了，这场仗说出去都没人信。

        “传令下去，再敢有如此行迹，便取消其赏金。”赢玄有些头疼道。

        “是，那……那些俘虏怎么办？”将领有些迟疑的问道。赢玄开战前说了，要转战至西阳关下，注定不能带着这些俘虏，九泉城现在只有几千残兵，也很难看守这些俘虏。

        “俘虏全部处死，人头割下来，在城外垒起来，筑成京观，我军将士好生掩埋，戎族的烧了吧！另外这大营全部搬空，铠甲，兵器，一根木头，一块布，全部搬空，此外，我军重伤的将士，全部留在九泉城养伤，大军在此修整一天，明天清晨开拔。前往西阳关。”赢玄下着命令。而周围人与那将领，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大王，都杀了吗？可杀俘不详啊！”那将领有些恐惧道。

        “哼，那些戎族人攻破天水城时，可想过俘虏不杀？嗯？”赢玄大声质问道。

        “那……那是……”将领会想说什么。被赢玄打断道。

        “就是因为你们的仁慈，才让戎族屡屡犯境，让我大秦百姓饱受折磨，你们还是大秦的将士吗？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大秦百姓的？”赢玄高声道，周围的士卒纷纷低下了头，是啊？我们秦国的百姓常年被戎族侵犯，我们却在保护杀不杀戎族人，去他妈的，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杀了这些杂碎。

        “杀，杀了这戎族人，他们来进攻我秦国，为什么要让他们活着？”不知那个人喊了一嗓子，一时间，激起了群情激奋，我们来打戎族，为什么要让这些戎族活着？

        “杀！”

        “杀！”

        …………

        “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吗？”赢玄冷着眼，看着那个说杀俘不祥的将领。

        “末将明白。”那将领冒出一身冷汗，战战巍巍的答道。

        “去吧。”赢玄转身离开。

        “是！”那将领抱拳道，然后去安排士卒。

        大营外，一个个戎族人被绳子拴了起来，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直到他们看见秦军手中的长剑。

        “啊。”一个戎族人见到一名秦军走到，被捆好的戎族人后，一剑砍死了那名戎族人，然后他也被推了过去，在他的惨叫中被砍死，这一幕被赢玄看在眼里，他幽暗的眸子，冷如寒冰。

        屠杀直至晌午，士卒们将人头割了下来，在九泉城外挖了一个坑，整齐的将人头码了起来，最后大将木泰的头颅被摆在了最顶上，一座京观筑成！

        …………

        与此同时，绕过西阳关，遁入西域的白言，也在两天后终于找到了，左贤王的牙帐。

        “你确定找到了？确定吗？”白言骑在马上问着。

        “千真万确，左贤王的大旗，牙帐都被我看的真真的。”探马认真的回答道。

        “好，带大军前去。”白言兴奋道。两万骑兵跟着在荒漠中前行，在半日路程后，白言悄悄地看着远处。

        那是一座不知那个小国的城池，早已破败不堪，戎族人将帐篷安在城中，这样有外敌来临时，战在破旧城墙上的士卒可以示警，还可以阻拦一下外敌，而城外刚好是一片绿洲，引出一条水流，可以供大匹战马饮水，这对戎族来说是一个安家的好地方。

        白言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像是戎族左贤王的牙帐，他决定夜袭，不是他不想仔细确认一下，而是他的大军在荒漠上晃荡了快七天了，军粮快吃完了，如果再不动手，他的两万骑兵就会饿死在荒漠中，所以他不得不搞一下了。

        “传令全军，今夜好生休息，让将士们不必节约军粮，吃饱喝足，今夜子时夜袭！”白言对部将说道，军令很快就传遍全军，原本士气低迷的大军听到要夜袭戎族大营，士气逐渐高涨。

        黑夜来临，月黑风高，满天尽是乌云，夜半子时，除去警戒的戎族骑兵，不少戎族人都已经陷入沉眠，白言这边，好好休息了半晌，大军精神，士气高涨，一个个磨刀利马，势要大开杀戒。

        白言下令，为包裹马蹄，给马儿带上嚼子，然后提起手中长枪，向大营一指，缓缓催动马儿，大军缓缓向戎族大营移动，直至白言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城墙上警戒的戎族骑兵时。

        “杀！”白言提枪斜指，大吼一声，纵马狂奔，两万骑兵纷纷疾驰。轰隆隆的马蹄声惊动了戎族牙帐，城墙上的戎族骑兵纷纷示警，然后搭弓，静静的等待敌人过来，原本安静的大营在被吵醒后，年轻的戎族人纷纷披甲持刀，然后去骑马作战。

        短短数里的路程，战马一个加速就冲到了眼前，白言见到戎族骑兵搭弓，连忙指挥着大军，掏出秦弩准备射击。

        天下劲弩出韩国，可中原十国，用弩最强的确是秦国，虽然秦国的秦弩与韩国的玄铁强弩要弱，但秦国却将弩箭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守城用秦弩，打仗用秦弩，就像现在，骑兵接敌前还要射一波弩箭，以打击敌军士气和打乱敌军对伍。

        像现在戎族骑兵还在搭弓，而秦国骑兵早已掏出秦弩，秦弩射程本就比弓箭远，现在借助战马冲劲，弩箭射的更远。

        随着白言一声“放”大军前持弩的骑兵纷纷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强大的劲力射中戎族骑兵，城头上临时组织起的防御在秦军的弩箭下不堪一击。

        不是说戎族骑兵很弱，只不过很久没有人攻打戎族左贤王的牙帐了，戎族骑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城头上的防御，被瓦解，白言带着秦国骑兵如入无人之境，闯入了左贤王的大本营。

        “你们两个各率一队，分左右两侧包围过去，记住斩尽杀绝！不留活口！”白言一枪挑死一个挥刀要砍他的戎族骑兵，向两个将领吩咐道。

        “是。”两位部将各带一队骑兵冲杀了起来，见状，白言也带兵厮杀起来，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许多戎族人在帐篷中被活生生烧死，许多在乱军中被踩成肉饼。

        戎族骑兵直至天明也没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因为左贤王留守的将领早早的就被白言带人射死于大帐中，仅凭一个个戎族骑兵零星的抵挡，怎么阻拦杀疯了的秦军？

        这一夜，无数戎族人死在秦军刀剑之下，直至天明，整个左贤王的牙帐毁于一旦，白言坐在牙帐中央，几名部将从营外走来。

        “将军，整个营地已经搜过了，没有人躲起来，现在整个大营只剩下百十个幼子，您看……”领头的部将说道。

        “将这些孩子关起来，大军在此修整，将尸体头颅割下来，在营外用人头垒起来一座小山，另外派人通知大王，会猎于此。”白言想起临走前赢玄所说的话，吩咐道。

        “是！”部将抱拳应是，然后转身离去，白言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拓拔泰率军在西阳关下休整，昨天，他的心腹大将木泰传来消息，说九泉城只有几千残兵在苦撑，今天就可以攻破九泉城，傍晚时应该就可以回军西阳关下，到时便可以趁西阳关军心不稳，一举攻下西阳关。

        可临近傍晚，他没等到木泰攻克九泉城的消息，等来了秦军派了一万人支援西阳关，只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心中多了一丝不安，直到入睡后，他的不安被证实了。

        “什么？你说什么？秦军派人夜袭木泰大军，他的军队全军覆没？”拓拔泰翻身从胡床上起来，一把拎起一个伤痕累累的戎族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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