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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别离


人群好不容易才散去,教练给大家放了半天假,鉴于大家这段时间比较辛苦,下午就不继续练习了,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奔赴新的战场,代表a市参加全国高校的联赛。

        麦蒂尔收拾好行李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约会了。两人手牵手走在校园的路上,宛如一对璧人,郎才女貌,真是羡煞了旁人。

        “好久没这样牵着你的手这么无拘无束的走着了。”麦蒂尔看着洛晨曦一脸享受的说道。“只可惜,明天我又要走了,这次离开的更久,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亲爱的,我真的很舍不得你。”麦蒂尔停住了脚步,一双大手握着洛晨曦的双手,一对棕色的双眸盯着洛晨曦的眼睛,道不尽的温柔和不舍。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看是我跟你去呢还是你留下呢?”洛晨曦有些调皮的开麦蒂尔玩笑。

        “我也想带你去啊,可是教练说了不能带家属。”麦蒂尔索性顺着洛晨曦的话说下去。

        “谁是你的家属呀!我才不是你的家属,我才不跟一起去呢。”洛晨曦还是没有麦蒂尔脸皮厚,听他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

        “你不是我的家属是谁的家属,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去别人家当家属去了。”麦蒂尔拉着洛晨曦的手握的更紧了。

        二人来到一片空地上席地而坐,麦蒂尔很自然的把洛晨曦拉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享受着这一片宁静和温馨。

        坐着坐着,面对美景美人,麦蒂尔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坐直了身子,同时扶起洛晨曦坐好,面对面望着洛晨曦,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怎么了?笑什么?”洛晨曦问道。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吗?难道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麦蒂尔的笑容越来越让洛晨曦觉得怪怪的。

        “干什么啊?教练不是让你们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吗?你想去哪里?”洛晨曦越发糊涂了。

        “恩~”麦蒂尔摇摇头,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你,和我,我们两个,做点什么”。

        说着麦蒂尔还凑近了洛晨曦,神情凝望着洛晨曦的脸,微笑着。

        洛晨曦明白了麦蒂尔的企图,脸转向一边,装作不懂。麦蒂尔立刻用大手轻轻的把洛晨曦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昨天你还那么主动,那么可爱,今天怎么?”

        洛晨曦打断了麦蒂尔的话,“你说什么呀,谁主动了,我哪有?”洛晨曦脸刷的一下红了,对于男女感情这方面,洛晨曦还是比较传统的。麦蒂尔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儿,找了个中国的女朋友,真不知道是自己活该,还是真是拿她没办法。

        “亲爱的,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们得一个多月见不了面呢。我肯定会很想很想你,你也会想我对不对?”麦蒂尔边说边看着洛晨曦躲闪的眼睛,双手捧住洛晨曦精致的面庞,“难道我们不应该珍惜这个美好的下午吗?”说完麦蒂尔屏息凝神望着洛晨曦,洛晨曦也终于不在逃避,二人就这么深情凝视着,心跳加速,任由体内的某种激素迅速上升,麦蒂尔将脸凑近洛晨曦,越来越近,直到双唇附在一起,两人缠绵交织在一起,如干柴烈火般你侬我侬。男人果然是有了第一次,就会索要第二次,慢慢的,就成了家常便饭吧。

        上次洛晨曦的轻轻一抹,麦蒂尔虽然激动却并没能尽兴,此时此刻,他不停吮吸着那一份甘甜,身体的燥热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他也不想停下来,越发激烈,搂着怀里的洛晨曦不停的索取,洛晨曦开始还有些紧张犹豫,可慢慢的身体就不受大脑意识的使唤了,迎合着,也满足着。

        可惜,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某些人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得不点到为止了,不知过了多久,麦蒂尔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有些疲乏了,只好停了下来,看看洛晨曦娇羞可爱的模样,很是满足。索性就地躺了下来,头枕在洛晨曦的大腿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回味刚才的无穷,还是享受许久未有的宁静。

        洛晨曦微笑着抚摸着麦蒂尔棱角有型的俊美脸庞“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啊?我明天可能不能去送你们了。”

        麦蒂尔睁开眼睛“教练还没说具体时间呢。反正是明天上午就走。你明天课程比较忙吗?”

        “不是,明天周六了,没有课。但是爸爸妈妈今晚深夜就能到了,他们也走了快两个月了,我想回家陪陪他们。下周爸爸还要去伦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能……”

        洛晨曦还没说完,麦蒂尔坐起来,拿掉刚刚嘴里叼着的叶子“看在你也很久没见叔叔阿姨的份上,那就放过你吧,等我拿了冠军回来的时候约老丈人吃饭!”

        “你瞎说什么呢,越来越没正形,什么老丈人?”洛晨曦又羞又气,才来中国几天,怎么连老丈人都学去了。

        “我说的不对吗?队友们告诉我的,中国人称妻子的父亲叫老丈人,还说结婚之前要先搞定丈母娘。我丈母娘喜欢什么呀,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麦蒂尔歪着脑袋说着,越说越带劲儿。

        “什么丈母娘老丈人的啊,谁是你妻子啊。”洛晨曦低头不语,麦蒂尔则探头笑嘻嘻看着,“不是吗?早晚的事儿,我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说着麦蒂尔拉过洛晨曦的手又握上了。

        看着洛晨曦抿嘴笑而不语,麦蒂尔没有继续挑逗下去,站起身来,“不早了,走吧,孟说晚上一起吃饭,别让他等太久。”

        洛晨曦拉住麦蒂尔的手,借着他强大的手劲儿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要去哪里吃啊?就我们三个吗?”

        麦蒂尔无奈的摇摇头,边走边说,“谁知道了,本来想着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今晚过个二人世界的,孟非要说要一起来,真不知道他是凑什么热闹!”麦蒂尔嘟嘟囔囔抱怨着,对于孟道然破坏了自己的约会有些不满。

        洛晨曦看着麦蒂尔无可奈何的模样笑着,二人手牵手向前走着。深秋季节,他们的身后,金黄色的叶子铺满了一地。

        天天在一起的时候真不觉得有多么爱恋,何况洛晨曦不喜欢黏腻的感情,喜欢给彼此留有足够的空间。可是真的看不见了,离得远了,也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望眼欲穿,和形单影只的孤寂。麦蒂尔他们走了好几天了,甚至有时候忙到连视频的时间都没有,基本上都是洛晨曦睡之前发个晚安,等着等着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麦蒂尔回过来的抱抱和笑脸……种种恋爱焦虑症好像印在了洛晨曦身上。

        另一边的麦蒂尔确实很忙,除了白天的比赛和各种训教,晚上回到宿舍还要拿出同学帮忙录制的当天的课程,他答应了父母,参加比赛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所以麦蒂尔往往忙到深夜,只有吃饭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挤出一些时间来和远方的恋人视频片刻,还经常被队友啊教练的打断……洛晨曦又坐在桌子前发呆了,眼睛看着书本,心里却想着麦蒂尔,这个麦蒂尔,乱人心志,回来定让他……这个时候洛晨曦手机响起,是冯贝贝。

        “喂,贝贝,怎么了?”

        “晨曦,谨言!谨言回来了!”

        听到冯贝贝说舒谨言回来了,洛晨曦紧忙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是吗?她在哪儿?”

        “我还没看见她呢,有人看见她从导员办公室出来了,现在应该回公寓了吧。”

        “那我现在就去公寓看看,我也在公寓呢。”

        “行,好的,我也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冯贝贝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往公寓飞奔,另一边的洛晨曦也穿好衣服赶紧出门了。很久没有舒谨言的消息了,她们真的很担心她。

        洛晨曦来到舒谨言所在寝室的门口,门开着,洛晨曦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完全没有了上一秒的兴奋和喜悦。

        寝室里一片狼藉,舒谨言正在忙着收拾着,室友在旁边站着看着,脸上神情有些悲伤,洛晨曦意识到,是她曾经预料的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谨言,你回来啦!”洛晨曦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她有些不敢面对。

        舒谨言听到洛晨曦的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本来一直忍着的泪水刷的流了出来,她不敢回头看洛晨曦,她不想太失态,她本来打算潇洒的离开的。

        这时候冯贝贝也赶了过来,“谨言,谨言你终于……回来了”。在她看到眼前的情景后,舒谨言和室友站着不动,寝室里乱糟糟的,而洛晨曦眼睛里闪着泪花,冯贝贝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舒谨言抹掉眼泪,故作坚定的回头“你们来啦!”可尽管她怎么努力,眼泪却还是不听使唤的滚落下来。

        冯贝贝来到舒谨言跟前抱住了她“谨言,你真的要走吗?我们舍不得你……”

        洛晨曦则默默来到那一片狼藉中,帮着收拾东西,她和善于表达感情的冯贝贝不同,此刻她选择了趁着收拾东西悄悄地流泪。

        收拾完东西后,几个人来到一家餐厅,开始了最后的晚餐。

        “好了,大家都别这副悲伤的表情了,谨言就要走了,咱们说点开心的吧。让谨言在圣逸安的最后一个夜晚开心一些。”冯贝贝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静,是呀,就这样都一言不发、低头不语又能改变什么呢?

        “对了,谨言,现在家里怎么样?阿姨还好吗?”冯贝贝找话题以打破沉静。

        舒谨言只得接过来,抬起头,故作镇定微微一笑说道“还好,妈妈还是那个样子,但好在最近心情好了许多。你们也知道我妈妈……所以我来的时候也是拜托了邻居帮着照看两天,所以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就再跟大家好好聚聚了。”说着说着,舒谨言眼睛里还是闪起了泪花,是呀,她就是不甘心。

        大家都看到了这些,也知道舒谨言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可谁也没办法替她承受,只能对此默不作声,还是冯贝贝第一个举起杯子“好啦,大家别沮丧着脸啦,来,我们干一杯,为谨言送行。”其他人顺势也举起手里的杯子,大家一起碰杯“祝谨言一路顺风!开启追求自我的新人生!”“祝阿姨早日康复”一杯又一杯,斟满的是几个人一年多以来朝夕相守的情意,吞下去的是心中苦涩的人生!

        回去的路上,冯贝贝她们在前面走着,洛晨曦和舒谨言走在后面。洛晨曦看出来舒谨言心里的苦,心里的不甘。

        “晨曦,还记得一年以前我们两个坐在那边的长椅上诉说着各自的梦想吗?”舒谨言停下脚步指向远处。

        洛晨曦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她也看到了舒谨言眼底的泪。“谨言……”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宽慰此刻舒谨言的心情。

        “你说你要去美国进修深造,努力成长为为世界留下足迹的海洋生物研究者。我很惊叹你的伟大梦想。你确实也有那个实力啊。”舒谨言转身,继续慢慢向前走,洛晨曦也跟了上去。

        舒谨言继续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那些改造世界的远大理想也不需要我。那个时候我就说,我只想以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将来找个好点的工作,把爸爸妈妈接到城里来,让她们也过上安稳踏实的生活。”说到这里,舒谨言终于崩溃了,在路边停下脚步蹲下来埋头痛哭。

        “晨曦,怎么了?”前面的冯贝贝等人回头问道。“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她说会话。”洛晨曦一边安抚着舒谨言,一边对前面的人喊到。冯贝贝等人只得先走了。

        洛晨曦扶着舒谨言,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两个人坐下来。舒谨言趴在洛晨曦的怀里痛哭着,使得洛晨曦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老天爷都不能让我实现?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舒谨言抬起头来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谁说什么老天爷,什么上帝是公平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让不幸的人更加不幸?”舒谨言看看晨曦,抓着她的胳膊问道“晨曦,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我?妈妈卧病在床那么多年,我们不恨不怨,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爸爸!为什么要剥夺了我的梦想?为什么!”舒谨言对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喊着,她无奈,她无能为力,她心有不甘!

        “谨言,谨言你冷静一下。”洛晨曦抱住了舒谨言,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肩上,手轻轻排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声音颤抖的说着“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谨言,你不能放弃,你要振作起来啊,你还有阿姨,你可是阿姨唯一的依靠了,你要为了……”

        洛晨曦还没说完,舒谨言稍微显得平静了一些打断了她的话“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妈妈为了不拖累我,竟然想要服药自杀,幸亏发现的及时,抢救回来了。”舒谨言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洛晨曦听到她的话也是心疼又震惊,那个家的遭遇可想而知。

        舒谨言继续说道“我问妈妈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她像你这样抱着我失声痛哭,她认为自己活着就是我的拖累,她知道她活着我就没办法再出来继续上学了。可是晨曦啊,如果妈妈那天没有被抢救回来,你说我还能活得下去吗?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洛晨曦此刻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能让舒谨言心里舒服一些,这个现状,她们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啊,她也只能抱着她哭,跟着她痛。

        第二天早上,舒谨言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离开,她刻意不让洛晨曦她们送她的,因为她不想面对分别时的痛和不舍,她不想再做无谓的哭泣。走出校园大门的那一刻,望着曾经追求梦想的教学楼,看着学校门口的标牌大字,终究还是滑落两行泪滴。“再见了,圣逸安!再见了,晨曦,贝贝!再见了,micko!”舒谨言转身离开,micko本来就是她触碰不到的梦,今后,她连看一眼也不得了,连这个梦也没有了。

        洛晨曦和冯贝贝在公寓的窗前看见了舒谨言拉着行李孤零零离开的身影,尽管舒谨言不让她们送,可她们还是想看着她离开,所以早早地等在了窗前。

        舒谨言走后,冯贝贝看着窗外,问道“晨曦,你说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到谨言吗?时间长了,谨言会不会把我们忘了?”

        洛晨曦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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