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选择

洛晨曦由于悲伤过度晕倒在甲板上，孟道然和micko将其送回房间休息，micko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神情恍惚中，洛晨曦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手挽着手，微笑着向她挥手。

        “妈妈，爸爸，不，不要走！不，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洛晨曦睡梦中挥舞着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

        micko握住她的手，关心的说道“晨曦！晨曦，别怕！还有我们呢，你还有我们，我……我和孟道然会陪着你的！”洛晨曦手心冰凉，micko紧紧握着她的手为其增加温度，看着满头虚汗、神情紧张的洛晨曦，micko竟然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许久，洛晨曦从昏暗中醒来，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线，她慢慢恢复了意识，不是在做梦，是爸爸妈妈来同她道别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为什么要醒过来？洛晨曦宁愿一直睡下去，她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

        床前趴着睡着的micko被洛晨曦的抽泣声唤醒。

        “晨曦，醒了啊。”

        洛晨曦看了看身旁的micko，泪眼婆娑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她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micko拿来纸巾帮洛晨曦擦了擦眼泪，把洛母留下的笔记本递到洛晨曦手里，“刚才没来得及看，打开看看，或许你从里面能够找到答案。”

        洛晨曦接过笔记本，轻轻抚摸着封面，她对这个笔记本有印象，在妈妈房里见到过。慢慢打开来看，前面几页字迹看上去时间比较久了，都是曲子的初稿，这些曲子都是爸爸妈妈几年前的曲子。

        再往后翻，隔了张空白页之后，写的竟是妈妈对父亲的思念，是妈妈在爸爸去世后继续写的。洛晨曦抬头看了看micko，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洛晨曦从这些字里行间仿佛看到了妈妈坐在桌边伏案写作一般，觉得异常亲切。

        很大一部分都写了妈妈对爸爸遇难后的思念，以及埋怨苍天的不公，洛晨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这一年里，妈妈时常沉默，时常痴颠，这些应该都是妈妈意识清醒时候写下的。

        有几页上面有沾水的痕迹，纸张变得又皱又硬，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太过悲伤眼泪打湿了页面；

        还有撕掉的几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撕掉的，不知道妈妈曾经在上面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撕掉，洛晨曦多么想知道撕掉的部分写了什么；

        继续往后翻，终于，妈妈向爸爸提起了自己。

        “友康，我的爱，我多么想就此追随你而去，可是一想到我们的女儿，如果我走了，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办？她已经没有了父亲，如何再次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可是，我的爱呀，天知道我有多难过，我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没有你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煎熬，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我们的女儿因为担心我，每天都睡在客厅里，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亲爱的，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也想让自己放宽了心，慢慢接受现实，慢慢忘掉你，和晨曦好好继续我们的生活，可恨的我就是做不到，我越想清醒，反而越痴狂，随了现实意味着背叛了我们曾经生死相随的誓言，可若是奉了誓言，却又违背了作为母亲的良心。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

        原来这一年里妈妈做了这么多、这么痛苦的思想挣扎，其中还提到妈妈对micko的信任和喜欢，她并非把micko当成了精神寄托，而是从心里喜欢这个男孩子，她希望这个男孩子能代替他们照顾自己的女儿，micko让她很放心。

        洛晨曦终于明白了妈妈的选择，哭的泣不成声。micko让洛晨曦趴在自己肩上，痛痛快快哭了出来。而门外，站着的孟道然听到洛晨曦心碎的哭声，也抱头痛哭，不只是洛晨曦失去了妈妈，孟道然也失去了另外一位妈妈。

        处理好洛母的后事后，洛晨曦退掉了海边的房子，搬回来了自己的家。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温馨之家，如今空荡荡的，只留下她一个人，昔日的小公主不复存在了，疼爱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孟道然将洛晨曦送回了学校公寓，在学校里居住换个环境，总比在家里让她触景伤情的好。

        冯贝贝在公寓门口等着洛晨曦，她没有食言，一直在等着洛晨曦回来继续读书的这一天，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看洛晨曦走过来后，冯贝贝迎了上去，抱住洛晨曦，看着洛晨曦一脸憔悴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晨曦！”冯贝贝紧紧抱着洛晨曦，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心上伤痕累累的女孩儿。

        洛晨曦礼貌性的嘴角倾斜，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下，因为她真的笑不出来呀，还有谁能让这个女孩儿再展开笑颜呢？

        “晨曦！明天我就回美国了，左右还有半个学期的课程，我在美国等你！”孟道然朝着洛晨曦喊到。

        洛晨曦回头，“嗯，一路顺风！”

        冯贝贝终于没忍住，抬眼看了看孟道然，孟道然对其并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汇，话没多说一句，稍作迟疑后潇洒地走开了。冯贝贝苦笑一声，终究自己又做了那个跳梁小丑，只是她再也不会跟在冷漠的他后面追着跑了。

        回到学校后，因为即将毕业的缘故，既要完善课程，又要着手写论文，还要准备出国留学的相关手续等等，洛晨曦每天都是四点一线来回跑，公寓——食堂——教室——图书馆，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以前的洛晨曦也很忙，生活学习也是这般很有规律，但是冯贝贝看得出来，如今的洛晨曦真的变了，跟以前变得很不一样了，以前洛晨曦的忙碌是充实而快乐的，是享受的，如今的洛晨曦就像一台机器，除了不停运转就是休息待机，曾经展现在她脸上阳光般的笑容不复存在了，她也不爱说话了。

        海洋另一边的麦蒂尔自然是不知道洛晨曦如今的境况的，回国后他联系过孟道然，昔日的好友已不复往日的兄弟情义，孟道然偶尔回复他几句话，只不过是简单的问候，对于洛晨曦只字不提；他也曾经给洛晨曦发过邮件，洛晨曦并没有回复；至于冯贝贝和余非，她们对洛晨曦的事情确实知之甚少，对于洛母的事情，谁会想起来通知一下远隔千山万水的前男友呢？

        麦蒂尔日复一日的辛苦训练着，反应能力、躲闪能力、各个角度远投能力等等都要高强度练习。从麦蒂尔的身体条件来看，他确实不太适合冲进篮筐底下和身材好大魁梧的对手们硬碰硬，远投能力反而是一举多得，也是他得分的关键。作为后卫，他还要练习控球能力，持球能力，运球能力等等，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有时候真让人吃不消，但是麦蒂尔丝毫不敢放松和懈怠，因为这是牺牲自己的爱情换来的机会，不允许他不成功。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着洛晨曦曾经对自己的微笑，就有动力了；结束一天的训练和学习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也全是洛晨曦；麦蒂尔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晨曦，还会来洛杉矶吗？”“麦蒂尔，你后悔吗？”

        时间终于来到了选秀季。一大早，莫奇老先生就把所有的训练员叫到一起。

        “很开心，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属于我们的选秀。因为我们这里只是一个私人训练营，没有资格参加公开选秀，所以我会在选秀那天之前把你们推荐给各个球队，你们当中如今只有两个人达到选秀的要求，麦蒂尔·史密斯和罗格·巴恩斯·秦，很庆幸你们两个的表现没让我失望，孩子们，只要你们努力，我就会让球队管理层看见你们的。”说完莫奇老先生会心的笑笑，来到麦蒂尔和罗格跟前，其他人都继续训练去了。

        “孩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谢谢您给我们提供的机会。”

        莫奇老先生非常欣赏麦蒂尔，虽然天分不高，却是努力又谦逊的男孩儿，老先生对麦蒂尔寄予厚望。

        对于这一刻的到来，麦蒂尔也是激动万分的，不知道会有哪个球队选中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终于有球可打了？

        三天后，莫奇老先生带着球队管理层的选择结果来了。他很开心，老朋友们没有薄自己的面子。笑得合不拢嘴，真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般溢于言表。

        “罗格，你的身高和长手臂太有优势了，竟然有五个球队给你了选择权！”罗格听到这里喜出望外，要不是碍于先生在，他能开心的蹦起来。

        “但是，”莫奇老先生突然脸上严肃起来，“他们一致认为，你应该让你的肌肉结实起来，那样才能把对方将要投进的皮球打飞了，哈哈！”这也是莫奇对爱徒最后的唠叨。

        麦蒂尔为队友庆幸的同时，心底一直为自己捏把汗，论外部身体条件，自己真的比不上罗格。

        “至于你”莫奇老先生眯起眼睛对神情紧张的麦蒂尔卖起了关子，“你相信自己吗？”麦蒂尔看着先生，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他在想自己相不相信有什么用？得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才行啊。

        “很遗憾。”先生遗憾二字一出口，麦蒂尔情绪低到极点，训练这么久果然什么都没改变。莫奇先生话锋一转，他看出了麦蒂尔眼底的失望，便不再打趣他了，笑着说道“很遗憾，只有两个球队愿意给你机会，你能好好把握吗？”

        麦蒂尔简直难以置信，还以为是没有球队选择自己呢。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仅仅两个球队里，就有洛杉矶雄鹰队，不用选了，麦蒂尔肯定要留在洛杉矶，因为，他在等一个人。麦蒂尔竟然觉得，上帝对自己还是不薄的。

        公寓里，洛晨曦和冯贝贝躺在床上，这是属于她们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明天她们就要各奔东西。

        “晨曦，没想到这么快就毕业了，还真舍不得跟你分开。”冯贝贝坐起来，一只手支起脑袋，朝洛晨曦看去“你真的不跟micko去泰国吗？有他在，你肯定能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比你自己一个人出去闯简单多了。”

        洛晨曦很平静的回答道“我不会泰语，去了什么都得现学，不见得轻松。而且，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哪是添麻烦，中国人办事儿不都喜欢找人开个绿灯，图个方便吗？有便宜不占才是傻子。再说了，你们关系这么好，你的事micko才不会觉得麻烦，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去泰国。”洛晨曦当然能体会到micko对自己的不一样，可她也最清楚micko的处境，既然不会有结果，当然没必要过多牵扯。何况，洛晨曦的心不在micko身上。

        “有现成的太子爷不靠，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要去吃资本主义的饭，自讨苦吃，还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洛晨曦知道冯贝贝所指的是麦蒂尔，洛晨曦不否认，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执意要去洛杉矶，当真是为了曾经的理想，还是因为他？麦蒂尔训练的怎么样了？他还在洛杉矶吗？

        “你呢，你前两天说叔叔给你安排了在一个国企实习，确定要去了吗？”

        “没想好呢，我才不想去，他老人家说是铁饭碗，可我对那个企业的业务一窍不通，也丝毫不感兴趣，还要花钱托关系才能进去，说什么现学现卖，即使混日子也能有饭吃。我才不想让自己后半辈子再这么混下去。”

        洛晨曦手机铃声响起，micko发来短信，明天下午三点在“今生有你”咖啡馆见，洛晨曦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太子爷是光鲜亮丽的，可是作为太子爷的朋友，见个面都要按照他的时间安排，一个通知下来，等着赴会就是了。想要攀上高枝，必定要承受腾空而起后地球引力的后果。

        送走了冯贝贝，洛晨曦坐在咖啡馆里百无聊赖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等着micko的到来。

        “我发现你最近乖了许多，竟然比我先到。”micko风尘仆仆的赶来，只要看到洛晨曦，他总能笑容满面。

        “我这也是最近没什么事，只等着批复下来了，哪像你除了学业，还有生意要做，永远都这么忙。”

        micko凑近洛晨曦，邪魅一笑“你这个样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对我太忙耽误了我们的约会在发牢骚吗？如果是这样，今后，我肯定腾出更多时间来陪你，甚至可以牺牲我晚上睡觉的时间！”

        洛晨曦白了micko一眼，脸颊微红“没个正形，怎么，都忙完了？什么时候回国呀？”

        “美女可不要误会，我真的宁愿晚上少睡几个小时来工作，白天也要挤出时间来陪你，只要你需要。”micko冲洛晨曦笑了笑，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饮品。

        micko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很忙，有些焦头烂额，只是不想在洛晨曦面前表现出来。“今天晚上的飞机。”

        “这么着急？”

        “这边合作商谈拢了，要回去准备合同。”micko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噢，那你还得过来这边吧。”洛晨曦一听micko也要走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的都离开了自己，以后，或许真的要自己一个人了。

        micko看出了洛晨曦的伤感，他是最懂洛晨曦的人，故意开玩笑转移注意力“怎么，舍不得我啊，现在我让助手帮你订张票还来得及，我可以带你走的。”见洛晨曦不为所动、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边合作商很多，我肯定会经常中国——泰国两边跑，只是你呀，以后我再来中国，还能见到你吗？”

        洛晨曦沉默了，micko也放下手里的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儿，今后，还能再见面吗？

        道别后micko就要起身去机场了。

        “我去送你吧。”洛晨曦说道。

        micko装作不在意的笑笑，“我哪舍得让女孩子送我？只怕我还得把你送回来。”

        “我哪有那么矫情。”说着说着洛晨曦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micko也很伤感，只是碍于男人的情面极力控制着，张开双臂抱抱洛晨曦，“好了，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说不定我明天又返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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