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中一日游

曲小央与男子一起穿梭在大街小巷。

        “姑娘，你跑这么急是要去何处？”男子气喘吁吁地问。

        “你猜猜看呢？”曲小央停下回过头看着顾旭。

        “你要这样我就走了，恕我不能奉陪。”

        曲小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哎呀，小哥哥，年轻人嘛，不要浮躁，现在确实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

        “有话直说，况且我们并不熟。”男子打断了曲小央的话。

        “你这人怎么一点趣都没有……好吧，先陪我干饭去！”曲小央指着他们面前的一家食肆说道。

        男子抬起头，“吃饭？你说的十万火急之事？”

        “对啊！干饭第一名，我的生活态度。”曲小央有些做作的扬起了头，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

        “既如此，那便进去吧！”

        男子望着眼前这个吃的张牙舞爪的女人，一度陷入震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她与自己生活环境中所见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做事说话都异于常人，既大胆又热烈，他心想或许这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最后礼物吧。

        “小哥哥，你不饿吗？”曲小央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她对面，象征性的递了递手中的一个鸡腿。

        “不必了，况且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姑娘攀附亲缘关系那般亲密”。男子冷漠的答道，一点相处的余地都不留。

        曲小央嘴里的茶水差点一点喷出来，“不是嘞，你误会了，谁跟你攀关系了，我只听过攀龙附凤，可没听过攀一个寻死的人，这可太得不偿失了。”

        男子一时语塞，竟也觉得曲小央说的有些道理。

        “喂！小哥哥，啊呸，不对，公子，你想什么呢？我都说了今天这一天你归我，报答救命之恩，你就当站好这人间的最后一班岗嘛！”曲小央嬉皮笑脸地说道，“要不你先结下账。”

        “不是不攀吗？”

        曲小央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的碎银，“你听过古人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吗？”

        “未曾。”男子回答。

        “那你现在听过了。”曲小央一边结账一边说。

        “没错呀，我一个现代人到这里可不就算古人嘛。”

        曲小央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走，下一家！”

        “下一家你还没吃饱”男子惊讶的问道。

        “喂喂喂，你这什么表情，我可是救了你诶，刚那一桌子饭能抵得了你的命嘛！”曲小央顺势把剩余的碎银都收入自己囊中。

        “罢了，本身这些东西于我就无用，你要用拿去便是。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命可能还真值不上那一桌饭菜。”男子转身就要走。

        “诶，你别走嘛，我还需要你。”曲小央一把拽住了男子的衣袖，并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望着他。

        男子一点一点的掰开了曲小央拽着衣袖的手指，“我看你需要的是我的钱吧！”说完便看着曲小央的衣袖处。

        曲小央赶紧捂住了衣袖。

        “不是吧！你这么小气。”

        “现在钱都在你那里了，我就没有必要跟着了吧。”男子说完便又要走。

        “别别别，”曲小央将刚刚顺走的银子还给了男子，“你在我这看来，可比这点碎银值钱多了，我在意的事你这些破石头嘛，不不不，我这不是想找个驴友嘛。”

        曲小央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这年头，能逮得住一个帅哥可不容易。”

        曲小央看着酒楼旁边的一家茶摊，心想自古以来这些小摊小贩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既然自己要在这里赚钱，那么需要先打探一下这城中的大致情况吧，于是拉着男子在茶摊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茶水。”曲小央招呼了一声老板。

        “好勒！”茶摊老板应声答了一声。

        “哎！”男子摇了摇头。

        曲小央不满的看着男子，“叹什么气呀，我这可办的是正事。”

        “随你。”

        “你怎么这么随意你就不能表现的好奇一点嘛！”曲小央捏了捏拳头。

        “不能。”男子根本不接曲小央的话茬。

        “诶，你这人还真是……”曲小央一拳锤在桌上，五官直接皱到了一起。

        “呲——好疼！”

        “茶来了，两位客官。”老板端着茶水朝他们桌子走来。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儿呗！”曲小央叫住了茶摊老板。

        “姑娘想问什么”茶馆老板问道。

        “你可知这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在何处”曲小央问道。

        茶馆老板刚准备开口，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马收住了嘴。

        曲小央着急的问:“怎么了老板，咋不说了”

        老板一本正经的问道，:“姑娘怕是想做生意吧！”

        曲小央睁大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哈哈哈，我就说吧，果然你们这种地方就是活络啊！不愧是我！聪明绝顶！”曲小央欣喜不已。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那这消息我可就不知道了。”老板说道。

        “啊”曲小央愣了一秒，然后立马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哎呦，老板别开玩笑啦！快告诉我嘛！”

        “不知道不知道。”老板一脸敷衍的答道。

        曲小央看着老板那咕噜转的眼珠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果真是不奸不商啊！看样子是想骗我钱吧！”曲小央心想着这可不行，自己这一来还没赚钱，可不能净花钱了，想骗我钱，没那么容易。

        “老板，你不会是不知道吧！哎哟喂，你要不知道就算了，我就说嘛，你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呢？”曲小央开启了激将法模式，阴阳大师的模样十足。

        “那怎么可能，这城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没发生呢！这城中最繁华的地方不就在……诶，不对，你是在套我话吧！老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没有没有。”曲小央心虚的回答。

        正在曲小央还在思索着如何与老板继续拉扯时，男子拿出了几两碎银放在桌上。

        男子抬起头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了过来，露出了一副笑呵呵的面容。

        “这就对了嘛！”老板一边说一边准备将银子拿走。

        曲小央见状，一把按住了老板的手，见老板的手还在动时，更是将上半身子压了上去。

        “不可能！你休想忽悠我银子！我们不问了就是。”曲小央撅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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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在一旁看着老板和曲小央的僵持之相，莫名觉得有些搞笑。

        “喂！你快帮帮我！别看着，我不问了，你把钱给我拿回来。”曲小央向男子投去求救的目光。

        男子见状，手竟不听使唤地加入了两人的争斗中，在混乱中抢回了银子。

        “好样的！”曲小央开心的说道:“看来你这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嘛！”

        曲小央从男子手中接过钱后，朝男子使了个眼色便跑开了，男子下意识的便跟了上去，让他没想到的是曲小央竟把他拉入了一个赌场。

        “你一个女子竟跑到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学无术！”男子不满的斥责道。

        “你懂什么？这个地方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你们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呢！”曲小央拉着他穿梭在各个赌桌间，然后在一个赌桌前停了下来。

        “就这桌了！”曲小央看着这桌的赌客，心想就凭这几个哥们的长相，一看就是新手，自己指不定可以赢一把。

        “我押大！”曲小央脱口而出。

        这桌的赌客们纷纷望向曲小央，似乎对这个入了赌场的女子十分感兴趣。

        “哟，这是哪家来的小娘子，竟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其中一个赌客不怀好意的调戏起了曲小央。

        “你怎知道我是来入赌局的我是替你娘子来抓你这该死好赌的夫君的！”曲小央望着那个调戏他的赌客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呢？”那名赌客神色慌张的回应曲小央。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诉你夫人，你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曲小央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我……我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今日我就先走了。”那名赌客灰溜溜的跑出了赌场。

        曲小央小声的对男子嘀咕说:“我们也走了，否则待会儿等他找回来可就不好了。”

        曲小央拉着男子跑出了赌场，一不小心撞倒了迎面来的一个小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小朋友，摔疼了吧！”曲小央赶紧扶起了小男孩，看见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十分疑惑。

        “你们这的小孩子，都这造型吗？”曲小央转过头问男子。

        男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最近城中又多了很多逃难来的人。”

        “逃难”曲小央心想，那这次任务估计有些难度了，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走，带我去看看。”曲小央说道。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刚刚那名赌客有娘子的？”男子突然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曲小央又做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说便罢了。”曲小央没成想男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显得有些沮丧。

        “你快问我嘛，你快问我，我快憋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

        男子看着曲小央滑稽的模样，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天哪天哪，你居然笑了！那我必须说了，值了值了！”曲小央兴奋地看着男子，“因为我看见男子的衣服背后有个补丁，想必肯定就是他母亲或许娘子缝补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干这事，我又猜他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多半是已经成亲了，我就诈了他一下，没想到还真上当了。”

        “嗯。”男子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佩服曲小央敏锐的观察力与快速的反应力。

        “就这？没啦？”曲小央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喂！你的嘴巴是租来的吗？按字数结算吗？”曲小央终于没忍住怼了起来。

        男子听到这儿，竟也没有生气。

        “到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难民落脚的地方。此处环境杂乱，宛如一处被荒弃的老城郊，难民们衣着破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疲倦，这些难民中有老人，有妇孺，有的人坐着蜷缩在墙角，有的人躺在太阳遮不到的屋檐下，有的则是用身体互相支撑倚靠着。曲小央看着这一幕，心头一紧。

        “跟我走。”曲小央拉起男子跑回城中。

        “老板，你这一铺子的包子我全要了，我再另外给你加点钱，你收拾一下推着车跟我走。”曲小央站在一个包子铺面前，对老板说道。

        “好的好的。”老板连声应道。

        曲小央将剩下的碎银全都给了包子铺老板，男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愣着干嘛，走啊！”曲小央望见男子在发呆，冲他喊道。

        三人来到了刚刚来过的难民处所，难民们见状都冲了上来。

        “大家不要挤，每个人都有。”曲小央手忙脚乱的将包子分给了难民们。

        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动容，心想原来她也并非是一毛不拔的女子。

        待分发食物一事结束后，曲小央拉着男子一同与难民们坐在了一起休息。

        “坐一会儿，感受一下这人间疾苦吧！”曲小央严肃的对男子说道。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曲小央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走吧！”曲小央向男子伸手，示意让他起来。

        “去哪？”

        “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曲小央又是一阵风风火火的拉起男子就跑。

        曲小央与男子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桥上。

        “我们又回来啦！”曲小央说道，“你今天开心吗？”

        男子抬起头，“我为何要开心”

        “因为对于你来说，你又多活了一天呀！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曲小央解释说。

        “未曾觉得。”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喂，大哥，不是吧！你这人不能处啊！你今天就没有一点让你感到开心的事情”曲小央有些激动的追问。

        “没有。”

        “不行！你必须有！你赶紧想！”曲小央仍不死心的问道。

        男子看着曲小央迫切的神情，终于说道:“开心谈不上，只是觉得今日我做了很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那你的生活也太枯燥了吧。”曲小央有些难以置信。

        “我的人生本就无趣。”男子继续说。

        “那你就更得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尝试做更多的新鲜事啊！”曲小央想鼓励眼前这个男子重新燃起对生的希望。

        “可是……”

        曲小央直接打断了他，“别可是了，你这是在辜负你自己，俗话说的好——不幸是人生的试金石。”

        “我没有办法。”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又欲言又止。

        “在我老家，有一首歌唱的好，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曲小央紧接着说道，“而且，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说今天的那些难民，你看他们活的多困难，可是他们依旧在很努力的生存。再比如我,一不小心就要背井离乡，你比我们好太多了。当你遇到不好的事情，你就想，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很多事情就可以跨过去的！忍耐和坚持虽是痛苦的事情，但却能渐渐地为你带来好处。”

        男子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的女子，心中很是感动，明明眼前的女子与自己素昧平生，却能如此关心自己。他也明白，她之所以要自己陪着闲逛一天，也是为了寻找机会开导他。渐渐的，男子的眼里逐渐有了光亮。

        “你到现在还有寻死的念头吗？”曲小央担忧的问道。

        男子自嘲道:“原来我的心态竟不如一个女子。”

        “很正常，因为我并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还没回答我呢！”

        男子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倘若姑娘告知姓名，我就放下轻生的念头，如何”男子抬起头对曲小央说道。

        曲小央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放下了寻死的念头，心想这男人果真有趣的很，心里不由得想再逗一逗他。

        曲小央走近一步凑起男子的脸，做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怎么？公子先前还在寻死觅活的，现在就有兴趣问小姐姐姓名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救命之人姓名。”男子对于曲小央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害羞，脸颊有些泛红。

        “那公子是想改日登门拜访道谢，还是上门提亲呢？”曲小央继续调戏说。

        男子再次红了脸。

        “姑娘你误会了。”

        曲小央看着眼前男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次凑近男子的耳朵慢悠悠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曲小央，我叫曲小央。”

        男子吓得退后半步，弯腰鞠了一躬转身跑开了，留下曲小央一个人在原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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