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突破口

陈膑之仔细观察到弹框前缀显示的是高庆初这三个字，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这个耳熟的人是谁。现在时间是七月八号周四早上九点十三分，陈膑之站在姜丽瑜所在办公司门口。

        没等陈膑之想明白，高庆初又发来一道任务语音弹框：“陈膑之，这次任务你协助沈鸶完成，请迅速到东海助民中心大厅和沈鸶汇合。”

        结合自身的遭遇看，机构的任务应该属于比较麻烦那类型，这一整天可能要耗在那了。可今天和王玉钢斗得这么凶现在又请假，那么下次部门会议见面两人不得生死决斗？即便和姜丽瑜关系很好，可总是请假早晚让姜丽瑜被他人标上为友徇私这一标签，连公司日常经营和业务维护也会受到影响。汗水从陈膑之的两鬓渗出：“要怎么办？”

        “膑之？”姜丽瑜站在陈膑之身边关切的注视着他。

        陈膑之吓了一跳，他眼前的弹框界面随之消失，他看着姜丽瑜，想到了他自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丽姐，我想…想最近事情比较多，我还是离开公司吧。”说完后，虽然有一丝丝不舍和失落，但显然，陈膑之松了口气。

        姜丽瑜表情严肃，他招呼陈膑之进入办公室后关上了门。现在，陈膑之和姜丽瑜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她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他站在她面前。姜丽瑜哼了一声，将掐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开始语重心长的说起话来：“每个人都会有困难，你不用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内疚，因为错不在你，我不允许你离开公司。”

        姜丽瑜的语气是冷冰冰的，可她的话却字字温润陈膑之的心。现在，姜丽瑜越是这样暖心，陈膑之就越觉得不能继续给她制造麻烦，他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情绪，有些颤抖：“让我辞职吧！丽姐，我实在扛不住了。”

        姜丽瑜又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办公司内瞬间烟雾缭绕起来：“扛不住？膑之你有什么困难嘛？还是王玉钢说了什么？如果有困难你就说！如果是王玉钢说什么你不要放心上，其他同事说什么你也不要放心上；你以前的努力和贡献大家都清楚，现在的困难时暂时的，今后拿出那份热情去做事就行了。”

        陈膑之低着头，他不敢看姜丽瑜的眼睛，他不忍面对姜丽瑜还说着拒绝她的话：“现在是有很多困难，但是目前我继续待在公司也只能起到坏的带头作用”

        姜丽瑜掐灭了烟，面无表情、不慌不忙：“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可以放下公文包；现在，我允许你辞职。”

        陈膑之被整不明白了，刚刚还拒绝他辞职的姜丽瑜立马就同意他离开了。既然双方达成共识，陈膑之只好尴尬的把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丽姐，有缘的话，再见。”

        “离开了，我们仍然是朋友；请记住我对你的情义，还有，公司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帮忙。”姜丽瑜双手环抱，将两条交叉着的腿抬到办公桌上跨着，斜斜的半躺在办公靠背椅上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丽姐……”陈膑之欲言又止；此刻，已经放下担子的他内心是无际的空虚，难道说已经把公司当成“家”了？但少年不走回头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握紧拳头慢慢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陈膑之到地铁站，脑芯系统收到了赵雪松发过来些讯息：“你怎么突然辞职了？那王玉钢的无礼请求明明当场就被驳回！你能力这么强，再不济换个工作岗位呀！”

        听到赵雪松的挽留，陈膑之只想到虚伪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太多了！不仅委屈还有悲伤；这次离开应该不会重新回到这里了，陈膑之擦擦眼泪，决定不予回复。

        他怀着沮丧的心情，在助民中心大厅和沈鸶汇合了。

        “哟吼！赵雪松呢，说大哥嗯你辞职了呀！”沈鸶这样一个美人，被她嬉皮笑脸的嘲笑真让人恨不起来。

        陈膑之不想说话，一直保持沉默的跟随沈鸶，从大厅走到助民中心的深处，直达档案室。通过身份验证和交接后，档案室的管理人员留下沈鸶和陈膑之两人离开此地。

        见再也没有旁人左右了，沈鸶拍了拍陈膑之肩膀：“长话短说呢，今天吶，任务呢就是从全国的脑芯手术人员吶资料，找找看呢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吶！”说完她翻身靠坐在计算机前的设备椅，一排密码计算机显示屏上显现了一秒钟，通过脑芯系统沈鸶连接了档案室网络进入了“假睡”状态。

        陈膑之坐在计算机前的另一张设备椅上，一排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密码显示出来又隐了去；陈膑之闭上眼睛就想起姜丽瑜、赵雪松等人，怎么也睡不下去，困惑的他只能睁开眼睛看向沈鸶的侧脸寻求解惑：“沈鸶，不是说要找什么资料的，你怎么睡了？”许久，见沈鸶没回答陈膑之向机构的高庆初发出私人疑问：“今天任务具体要怎么完成？沈鸶怎么就睡了？”

        “这个？你用脑芯系统无线连接档案室网络了没有？”高庆初问陈膑之。

        知道自己完全搞错后，陈膑之的脸刷了一下全红了：“好，我终于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显示屏新出现的密码，成功联通档案室网络。此刻，陈膑之进入了一片纯白的宽广空间，空间内立起数根白色光柱，他试着碰触其中一根光柱，光柱的引力将他吸入光柱之内，让他又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这新的空间也是纯白，但光柱的数量更多了。

        一个白色光球此刻围着陈膑之转圈：“嗫！你嗯在干嘛呢？别乱逛哦，你嗯只需要想着什么呢，计算机呢，就会直接给你嗯什么啦。”说完白色光球就溜到别的光柱里去了。

        “这一定是沈鸶的虚拟形象”！陈膑之这样想，果然他的面前出现了白色光球和沈鸶的幻影。陈膑之正想着到底有多少人做过脑芯手术，一根光柱从下往上穿过他的身体——无数的人脸从他的脑海中飞驰而过，最后显示的数字是”十七万三千六百九十八”！短短几秒，不止可以给到精确的数字，甚至可以让他看到每个人做过手术的人！陈膑之有些吃惊了，因为此刻他知道在六龄山公司里除了他自己还有其他两个人有做过这个手术。陈膑之阅读了自己的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陈膑之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什么人的陪同下做得脑芯手术。他很好奇的看了看沈鸶和其他一些机构人员的资料，发现机构的人一般都是在上云城做得脑芯手术。发现翻阅他人信息好像很有趣，接下来他回头浏览了许景汶的资料，除了标明有做脑芯手术外就是没有其他信息，陈膑之正疑惑之时就被强制登出了！

        他一脸困惑的观察关机的计算机主机，发现此刻沈鸶也醒来了，意犹未尽的陈膑之发问：“我这才刚刚找到点东西怎么就断线了？”

        “资料库嗯已经为机构开放十个多小时呢”！沈鸶小侧着笑脸看着陈膑之，伸出一根食指就像陪小孩说话一样：“阅读数据呐记得挑重点哦，不然咯，时间呢会走得很快哦。”

        陈膑之确认一遍脑芯系统时间：“晚上八点三十六分”！知道已经错过两餐，突如其来的饥饿感令陈膑之感到全身乏力；未及时排泄，膀胱的压力也已经达到极限。在双方简单的处理完生理上的问题后，他们回到了别墅的阁楼上开始讨论今天的任务发现。陈膑之向沈鸶提了一个问题：“我浏览了一些资料，几乎所有人做手术的时间、地点和陪同人员都会被记录下来，但有人只记录做过手术，其他资料都没有算正常吗？”

        沈鸶笑嘻嘻的回答：“我也发现咯，确实不正常吶，也可能是嗯记录人员疏忽拉，看你嗯这样惆怅，是熟人吗？”

        陈膑之点点头：“嗯！”

        沈鸶嘴角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资料不全的熟人嗯是不是职业能力非常出众吶，而且呢能迅速获得公司大部分人呢认可？那人是谁呢？”

        陈膑之皱了皱眉，回想起许景汶之前的表现似乎很符合沈鸶所说：“嗯！许景汶。”

        “姜丽瑜！”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那两人互相瞪着，不敢相信答案竟然不同：“怎么这样啊/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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