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本职工作（7）

出阵一行人回到本丸，异常的沉默。

        虽然看刀剑们吃瘪的表情算是取乐她，但时间溯行军到底还是让三月极为失望。

        亏我还想着以后能不能有别的口粮，白高兴了一场。

        啊～以后就不用出去了。还是做个快乐的家里蹲吧。

        快乐的感觉是短暂的。

        三月渐渐皱起眉，眼镜下的黑眸积聚起烦躁。

        “走了。”三月凉凉说了句，抬脚就往别的方向。

        对于三月的情绪变化，刀剑们一个个神色各异。

        三日月宗近眼神温和地看着三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加州清光还是老样子，暗红色眸慢慢悠悠扫了一眼众刃。

        大和守安定从三月到三日月宗近再到加州清光一个个看过去。

        药研藤四郎收回视线整理自己的腰包。

        五虎退默不作声，沉溺在回忆的余味里，心神不定抱着老虎悄声离开。

        乱藤四郎从三月露了一手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原来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类呀……是因为她的灵力很强吗？”

        药研藤四郎听言，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乱，到这种程度，就算有强大灵力也做不到。”

        “如果刺破心脏，那会恢复吗？”乱藤四郎天马行空。

        “哈哈哈哈，那得问审神者大人才能知道。如果真的恢复如初……”三日月宗近接话，眼中月牙染上笑意，“唔……那估计不是人类吧。”

        “那可能是什么？”乱藤四郎兴奋追问。

        “嘛，谁知道呢。”三日月宗近笑着离开。

        乱藤四郎啧了一声，“老谜语人。”

        “走吧，回去了。骨喰哥等着我们。”药研藤四郎提醒道。

        “是~”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清光。”大和守安定喊住走在前面的加州清光。

        “什么？”加州清光停下回眸。

        “审神者身上是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地方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很在意。”

        “是吗……有哦……”加州清光坦然承认。

        “是因为她的恢复力吗？”

        加州清光摇摇头，“不是……我想不明白。”

        大和守安定沉默了片刻，“小心点。”

        红眼少年缓缓点头，“我知道的啊……”

        脱离众人视线的三月飞奔到樱花树下，她扶着树干喘着气，骂骂咧咧。

        “你气什么气！没吃的最后还不是折腾到我身上来。”

        “你以为我看到那堆破铜烂铁不生气吗？还以为除了这颗傻树和那群傻子还能给你找到点别的口粮，真是！提起来就气人！”

        “一受刺激就发疯，就你这点智商，还不如这颗傻树，都不知道是怎么骗过当年那群人的。”

        樱花-傻-树伸出枝条轻抚三月。

        三月抓着胸口，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水。

        一抹潜藏于皮肤下的暗色顺着扶树的手跃入樱树之中。

        三月拥有异于常人的恢复力的消息也传开来。

        “这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范围了。”骨喰藤四郎面无表情的脸上少见的呆滞。

        “骨喰哥，能来我们本丸做审神者的一般都不能是正常人。不然会坏掉的。”乱藤四郎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听说时政有时候会选妖怪来担任审神者一职。嗯……似乎是很久之前的消息。”笑面青江回忆。

        鲶尾藤四郎默默出声，“但我们本来也属于从刀剑中诞生的精怪……妖怪担任妖怪的审神者，好奇怪哦……”

        “归根到底还是有灵力的人太少了。”药研藤四郎叹气，“不然也不至于让什么人都来任职。”

        “长谷部，审神者最近在做什么呀？”自从三月初次出阵后，她就没再出去过。乱藤四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

        作为审神者的三月不管本丸的事务，接手事务的压切长谷部将出阵和远征安排的井井有序，人手不足的缘故，内番暂时仍未重启。

        所以没人发现她最近的去处。

        “她？大概想种菜。”

        “哈？”

        在三月出阵回来后的某一天，压切长谷部在一天内见到三月的次数甚至比以往的总和都要多。

        庭院a,b,c,d……天守阁、大广间、厨房、屋顶。

        而且都是在奇奇怪怪的角落出现，如果不是鹤丸国永还没醒来，长谷部差点以为三月被鹤丸附身了。

        “您在找什么？”

        “哦，你好。”倒挂在大广间外树上的三月眨了眨眼睛，“没有人发觉吗？”

        压切长谷部诧异，“您在说什么？”

        在倒立的三月眼中，本丸又是另一番景象，如同镜面一般，但更加冰冷。

        “应该还是有知情的。”她自语着、

        她跳下来，扶正眼镜，拍了拍尘土。“对了，本丸的田地在哪里？”

        田地？

        面对着一大片半人高的野草，三月咂咂舌。大工程啊。

        在现世那边，她至少在吃喝上还是没有亏待自己，怎么来这边好像比以前过得还惨呢？

        没有吃的就不说了，结果还是要和别人斗智斗勇。

        三月：我到底来干什么？疑惑jpg

        野草用灵力割掉，顺带着翻了个土。然后呼叫狐之助送点农业大礼包什么的，指名各种菜苗。

        狐之助：（深吸气，咬牙微笑）时政快递为您服务。

        唉，没饭吃还要从零开始。

        “三月大人真勤快呢。”

        正在浇水的三月没分个眼神，专心呵护自己的小苗苗，也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又抽什么风，特意跑过来，肯定不是单纯的想聊天。

        “大人不妨种些茶树以备往后待客。”

        三月指了指没除草的田地，“有手有脚，自己去。我来这破地方连吃的都没有，茶这玩意能填肚子？”

        “更何况，谁是客？”

        “哈哈哈哈哈，也是。让您在这里受委屈了。”

        “那不是嘛，你知道就好。所以说啊，没事别来找我，我一个人更快活。”

        “您还真是很讨厌我们。”

        “讨厌还谈不上。就是有点烦。”水壶里的水浇完了，三月抬眸，黑色瞳孔中倒映着三日月宗近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当做假想敌。还时不时被骚扰，任谁都不会高兴。”

        三日月宗近轻轻笑了笑，“我们不希望您犯下错误。”

        “真理与谬论是相对的。”

        “所以我们希望您遵守这里的真理。”

        “那我的真理呢？”

        “您不想离开。”

        “不代表我能委屈自己。”三月搬出另一批菜苗，拿起锄头。

        “不委屈和遵守真理不冲突。”

        “感觉你们的真理太理想化。”

        “大人您为何来此？”

        “还是不放心吗？”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语。

        “这也是你们真理的一部分。真是服了你们。”三月翻了个白眼，“你不放心还是你们不放心？”

        “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你好像是从初代开始就在本丸吧？”

        “是呢。一切恍如昨日。”

        “……你想拨乱反正。”

        “您觉得乱是什么呢？”

        “你们的谬论，或者说你的谬论。三日月，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拨回到什么地方，但是……”三月似乎透过三日月看见更深的事物。

        “以目前的你们，绝对回不去。走在一条看似回家，实则走向灭亡的道路……你真的没感觉到吗？”

        “哎呀，说到痛点了吗？”三月蹲在地上移栽新苗。“真是抱歉呢，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目光闪了闪，“哈哈哈哈哈，哪里的话，为何您觉得我们回不去？”

        三月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渣子，“下次再说吧，你现在不适合谈这些。”

        “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正如当初而言，我们之间可以完全没有交集，我来这的目的并不是你们，时政叫我过来也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当个常规的审神者。还是那句话，信与不信取决于你们。”

        “其实像这种谈话已经超出我的工作义务范围了。”三月礼貌地朝三日月宗近笑笑。

        “辛苦您了。我想问另一个问题，也希望能得到您的解惑。”三日月宗近盯着三月的表情，“您似乎漠视自己，为什么？”

        三月神情茫然了一瞬，“啊？漠视自己？没有啊，我很重视自己的需求。”不然也不会亲自开荒。

        “您不畏惧死亡。这不合常理。”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哪怕他们刀剑男士。

        正因为不想消亡，他们才会继续存在。

        谁知三月蓦地笑出声，她摆摆手，“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会让我想起不高兴的事。以后我有兴致再和你们讲这个故事吧。”

        三月扛着锄头回去，三日月宗近走到林下。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清光。”三日月宗近抬起头，在树上小憩的红色身影不是加州清光还能是谁。

        加州清光打个哈欠，视线望着远方。

        “三日月，我们怎么可能回得去……”像询问又像自语。

        三日月宗近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声音轻微：“本丸还在就有希望……这也是我向初代和二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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