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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前往客房的路不远,小厮收拾好屋子马上就来领人前去,短短一段路,他俩算是了解到水鬼以及一些别的东西。

        不算已不在人世的,贺家上下只有三口人。贺夫人从前身子是好的,只是生了女儿贺听岚后,得知小妾服毒自尽,当时就受了惊,月子没做好,后来便没能再生。

        原来贺家能以此为由,让贺老爷再娶个偏房添丁,好续香火,可贺老爷与贺夫人鱼水深情,就算贺夫人不能生出儿子,也没打算纳妾。

        早在前堂,他们便听贺老爷说过,贺家嫡女贺听岚一年前不知怎么叫那水鬼缠上,后来就得了疯病。

        贺夫人生下女儿后身体就不好,后来见女儿得此疯病,日日担忧,担忧太多,劳心劳神,这才是病倒了。

        俩人原想瞧瞧贺听岚,想看她到底是得了疯病还是鬼气入体,但贺家小厮说不方便,俩人只能暂时打消念头。

        此番要了解的主要还是那只水鬼。

        许遂行问,院里是否有人见过水鬼的模样,小厮答说没见过,不止自己没见过,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没见过。

        他说是下人没见过,那主人呢?这就说不定了。

        “那你们被拖到河里,醒了之后,就没有看到过任何不寻常的东西?”

        “等我们后知后觉的冷醒,就只见到天上的星星月亮了,偶尔可能会看到几只小飞虫,其余的,就都没见到过。”小厮摇摇头,又道:“若是我们看到过那玩意儿,那不得吓得半死,兴许也会因此发疯。”

        说到发疯,问题便又绕到贺听岚身上了,许遂行不想做那不识好歹的人,没发声,段山柏却替他问了:“呀,那你们小姐不会是因为见过那东西,所以才发的疯病吧?”

        “主子的事,我们知道的本来就不多,更别说小姐是因为什么发病的了。我们只知道,那东西缠上老爷和小姐后没多久,小姐就生了疯病。”

        身为府中下人,好些东西不知道也不奇怪,许遂行想着先前贺家老爷说的话,自然地将这事翻过页去,“听贺老爷说,塔头村所有人都被拖到水里去过一次,唯独村头一个小孩没被拖去?”

        “是,所以村里人都觉得他邪门,很多人都在猜是不是这孩子招惹来的邪魔,可我觉得那孩子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否细说?”许遂行道。

        小厮说:“那孩子从前就是个听话的娃娃,现在长大了些,更是敦厚纯良。有一回我去镇上买东西回来,路上见他可爱,就给了他一颗糖,结果隔日他就在山里摘两颗果子送给我。再有,老爷夫人从来没得罪过村里的人,又或者说,老爷夫人和村里的人交情不深,没有刻意与谁交好,也没针对过哪户人家,对外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一个孩子,又无冤无仇,怎可能招惹到邪祟来害老爷和小姐。”

        虽如此说,但怀疑到底不能消。

        他们今夜要探查,一番探查自然不能摸清水鬼由来,到底还是得等到明天,去问一问那位刘姐家的小孩儿。

        眼看就到了客房,小厮准备告退,许遂行将他拦住:“稍等,在下还有一惑。”

        “道长请讲。”

        “关于水鬼的事,我们听了这么多,可始终不知你们被拖去的那条河究竟是在哪个位置,还请给我们一讲。”

        小厮向贺府西面外望去,手指向那边指去,“那条河就在村子北边,就我指的方向,不太远,走过几户人家,再经过一小片田地,往下就是那条河。”

        许遂行往那瞧了几眼,微微垂首:“多谢了。”

        小厮点点头往后退上几步,“两位道长不必客气,若有需求,二位唤之云和之月便可,小的就先告退了。”

        俩人皆朝那小厮点点头,看他完全退开,就见到不远处站着两位婢女,那应当就是小厮口中的之云和之月了。

        许遂行向两位婢女招了招手,之云之月走来,他便吩咐说不必准备他二人晚饭,最好也别来打搅,说是他们要夜里行动,需要好生歇息。

        两位婢女得了吩咐,便向客房外去,月门一挡,就瞧不见身影了。

        待人走开,许遂行才扭头对段山柏说:“水鬼是夜里出现,但我们不知夜里几点,现在先歇息片刻吧。今夜亥时,我们房门口汇合。”

        说罢,他便推开房门,踏入房中。

        “等等,你不用晚饭吗?”段山柏按住半边门,怕他进的太快,一下把门关上。

        许遂行拉着另半边门,确实一副是要把门关上的动作。他抬抬眉毛,目光带着摘脱不了的嫌弃,“不是才用过午饭没多久?这一路你可没走动过,这下就想着晚饭,你腹中怕不是有虫?”

        段山柏手肘顶着门,对许遂行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我自然还没饿,我就怕遂行哥你饿着了,况且夜里不是还得……”

        “不劳三石道长担心,我袋中还有几个胡麻饼,饿了自会吃。如若三石道长怕肚子饿,那我给你一两个饼也无妨。”

        “那倒也不用,我包里也有。”

        许遂行抬起山纹剑,用剑柄拍了拍段山柏顶在门上的手,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那现在请三石道长松松手,路途颠婆,我小睡歇息片刻,劳烦您,不要打搅。”

        段山柏即刻收了双手,举在两耳旁,表示无辜,随后,许遂行就把门给关上了。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入屋后许遂行才稍觉放松,他将佩剑同锦袋一并放到桌上,又让肩上雀儿随意去玩儿。为了起身方便,他就懒得宽衣,脱了鞋,规整了衣衫,躺倒床榻,双手扶上薄被,端端正正放在腹上。

        这显得不像歇息,倒像是修行。

        然而不足两刻钟,许遂行不雅睡姿就原形毕露了。

        放在腹上的双手向两边倒开,左手左脚往右一翻,薄被拢成一团,全给他抱在了怀中。

        这是熟睡了。

        站在屏风顶的雀儿偏侧过脑袋,对这睡后就变了形的睡姿不忍直视。

        它这一侧,忽就见着房门悄悄开了半边,随后就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外钻入。

        正张开鸟喙要叽叽喳喳一顿乱叫,想着要把主子吵醒对付贼人,它就见那“贼人”用原就带有凶色的眼睛瞥它一记,随之抬起手指抵在唇前,眼神及动作都在警告着它“不要出声”。

        迫于威胁,它到底没敢发声。

        入屋“贼人”没把门关全,他隐匿生息轻步上前,走到许遂行床边,拎起被他轻轻抱住的薄被,扯出一部分盖上他腰腹位置,又留一部分让他还抱在怀中,放眼望去,根本瞧不出这被子被谁动过。

        他来屋子似乎只为此事,做完便向门外走。

        即将出门,他扭头看向屏风上的雀儿,又朝它做出一个“闭嘴”的动作,紧接着手掌持平,在脖子上延出一条线。

        敢告诉他,我就把你宰了。

        雀儿轻轻扑棱一下翅膀,鸟喙紧闭,翅膀收回,也将脑袋缩在胸脯之中,一副“我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现。

        “贼人”很是满意,轻轻翕上门,转头回往隔壁客房。

        入夜,亥时一刻。

        树影婆娑,飞鸟归林。

        由小麻雀叫醒的许遂行整理好着装,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正正经经地踏出房门。

        段山柏早已在房门外等候,听了动静,扭头一瞬就朝他咧开一个笑颜,“遂行哥。”

        许遂行朝他点点头,不发声。

        “我们要去北边河道吗?”

        “不,就在这等着。”许遂行说,“水鬼若是靠近,浊气便会大涨,这会院内浊气没有变化,那水鬼应当是没有来。”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段山柏问。

        许遂行看向他,“不然呢?若是打草惊蛇,让他知道贺家来了两个有真本事的,那时要怎么抓他?”

        段山柏不再问,点头表示同意。

        初来乍到,原来今夜的计划就是查探水鬼的一些情况,他们并非要即刻斩杀水鬼,打草惊蛇确实不好。

        俩人晚饭未用,许遂行不饿,如松柏般立在门口,等着水鬼来临。

        段山柏觉着无聊,背靠房门蹲下,大概是饿了,就从锦袋中掏出一块烧饼,大口啃起来。

        烧饼凉了,香味不足刚出炉时十里飘香,但让一边的许遂行闻了个仔细。

        段山柏吃得香,一块烧饼给他吃成了山珍海味的模样。许遂行悄悄落下目光,在段山柏注意到有什么看着自己时乍然抬头,他又迅速收回目光,像是不在意对方吃的是什么。

        但许遂行收回目光的样子被段山柏见着了,他没起身,只将拿着烧饼的手太高,够到许遂行的手臂边上,“遂行哥,你要吃吗?”

        “不吃。”许遂行瞧也没瞧,半晌,他从乾坤袋中找出一个胡麻饼,“我自己有。”

        段山柏便将手收回,嚼了两口觉得蹲着累,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他外袍色黑,也不怕弄脏。

        俩人便这么一坐一站,待在房门前,屋檐下,一人啃着烧饼,一人啃着胡麻饼。

        胡麻饼上的芝麻烤的很香,饼面焦脆,内芯偏软,吃着不会太甜,与芝麻香气融合得恰到好处。

        许遂行吃胡麻饼时喜欢小口咀嚼,要这么细细品尝,才能吃出其中的香与甜。

        饼还没吃够半张,许遂行倏地抬头,二话不说将那吃了三分之一的胡麻饼放回锦袋中,脚尖碰了碰还坐在一边、已经吃完饼的段山柏。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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